方靖近来很愁,愁得食不下咽,寝不安眠。
方靖伤大好后,元徵让他去礼部上任,干的是个不轻不重的差。虽说日子过得不如当初清闲,可方靖这人向来随遇而安,过了一个月,倒也慢慢适应了。
可他近来却发现了一件事,简直要他的命。
“发什么呆?”元徵正说着话,突然见方靖竟然走了神,眉毛一皱,屈指敲了敲桌子。
方靖吓了一跳,看着元徵,“没,没事!”
元徵说:“想什么呢?”
方靖闭上嘴,用力摇头,“没有,我什么都没有想。”
元徵不耐烦地踢他一下,“吞吞吐吐,有话就说。”
方靖犹豫了一下,看着元徵,突然一拍桌子,说,“阿徵,咱们出宫去玩儿吧!”
元徵瞥他,“去哪儿?”
“……去,去尝玉娘酿的新酒,”方靖说,“红玉坊里还排了支新舞,看看去——”
他越说声音越低,元徵干脆利落道:“不去。”
元徵自登基之后,抑或说,自他和岑夜阑在一起之后,就不再涉足风月,让人咂舌。元徵和岑夜阑的事方靖是知道的,虽然一开始难以想象,甚至觉得荒谬,可也只能接受。
方靖烦恼地抓了抓头发,试探性地问元徵,“阿徵,你现在还喜欢岑将军吗?”
元徵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喜欢啊。”
方靖:“……”
方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我前些时日,看见岑将军抱着一个孩子。”
“那孩子很小,尚在襁褓里,”方靖小心翼翼,“好像,好像是将军的——孩,孩子。”
元徵沉默地看着方靖。
方靖心里急,又怕他难过,说:“哎,阿徵,你不要想太多,也有可能是我想错了,反正就是,这天底下人这么多,要是这个人不行,咱们就换一个,千万要冷静……”
“你等我查清那小孩儿的母亲是谁,敢抢你的人,就是个姑娘,我,我也饶不了她!”
他说得语无伦次,元徵深沉地看着方靖,叫了声,“阿靖。”
方靖心里一哆嗦,“啊?”
元徵说:“那是我的女儿。”
方靖呆了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