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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他曾经被越遥背叛过。

樱桃痣 杏酪 2856 2024-02-18 11:12:21

“他不知道白燮临是谁。”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是真不知道假不知道啊,要我说……等会。”付矜垣半晌,才好笑地说,“他不会连越遥还活着这事儿都不知道吧。”

政迟在手机另一头沉默许久,见他不说话,付矜垣噗嗤一声笑出来,又是欣赏又是玩味,“够畜生的啊……”

虽是这么说,但都是一丘之貉,要论起来就是闲谈了。政迟也没玩笑的心情,呼出一口惰气,“不要正面对上白燮临,他身份特殊,就算你家老爷子出来卖脸也不会捞到好处。”

“这我知道。”付矜垣叹道,“也是了不起啊,她居然能找上人家出面帮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政迟被他逗笑了,呵道,“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让你四处受限,以你的手卡我的关口。老部长把你提上来的时候是不是忘了什么,你的脑子吗。”

“怎么还急了。”付矜垣低笑,“攻击我干什么,主要是说殷时嬿有本事。人家真是个传奇人物,可惜儿子是个……喂?”

政迟挂了电话,他也不恼,仔细思衬半晌,到底没有把那话听进去,心中一直存着疑影,殷姚那头是不太清楚,但白燮临怎么着都不像是没和人家打过接触的样子。

“去查。”他安排手底下得力的,“想办法挖这三个月内姓白的路迹,走哪儿吃了什么上了几次厕所,我就不信那妖精真是朵白花。”

这事很复杂,却也没有那么复杂,要说到底白燮临也只是个商人。

但他是个洋商。

现在国情摆在这里,WLC怀特生命是全世界人都耳熟能详的器药大头,时至今日医疗系统的大部分设备还在依赖进口,高端医疗器械等相关研发技术确确实实掌握在别人手里。

就算是付矜垣他爹,和白燮临直接对上也难能压过一头。

国内能依仗有望破开关口的希望也就那几户,首当其冲自然是全力扶持的政药。

但这事儿闹的难堪,网络上舆论风声太盛,他又不是傻子猜得到,流水肯定已经大大受到影响,高层长辈里那几个老不死的以此相逼,照这个趋势下去,指不定上面扛不住压力,大手一挥不换战旗换军统,也不是没可能。

倒没那么在乎谁死不死的,只是政驭当年他也帮着赶过,既然站了队就得站到底,那记仇的畜生上位,更有无尽的烦心事。

付矜垣摩挲着桌上的镇纸,南红雕的醒狮足有一拳大小,柿子肉满到看不出矿纹,很是精致油润。

他思虑着,瞧那天酒桌上政迟的架势,像是走了心了,但也不好说,上心是肯定的;当局者迷,指不定自己还意识不到。要真是那小东西从中作梗,那万万留不得。

查不出来就罢,要是查出来,必定得将此坐实。

政二不似他大哥,是个冷心冷清的疯子,而且他曾经被越遥背叛过。

他不会允许身边人再出现这种状况,尤其那人还顶着一张和越遥那么相似的脸。

上一次越遥死里逃生,是他自己手段和背后有白燮临存在。

这一次若是殷姚重蹈覆辙,八成就没有那么好的命了。

有人敲门,“领导。”

“进。”

“您辛苦。”秘书长手里没抱什么东西,手里拿了个信封,寒暄过后呈了过去,“给您和老部长的邀请函,是我失职,上午收件处就送来了,见您一直没时间,就没有及时和您说。这还有份暂定名单,给您过过目。”

诸如此类的应酬每日都有,单独送过来的还是头一次。

付矜垣接过扫了一眼邀请方和客座名单,中英日文都有,怔了怔,笑出声来,“一年比一年花哨,跳个交际舞都跳到海上去了。”又说,“这份你收回去,你们老部长上年纪了,赏不了这个脸。”

“我知道了。”

“还有这名单,什么时候轮到我过目了。”付矜垣惯性戏谑了一句,看了眼自己这位一脸平淡死板无趣的下属,没讨上趣,于是尴尬一笑,清咳一声,又正色道,“不是什么大事,其余的你也明白,勒令注意消防安全,安检做到位,不用跑来跑去到处盖章了,直接批过。”

阮秘书应承下来,又被叫了回去,耐心又安静地等候在一旁。

付矜垣略思索,过了许久,心里有了打算。

于是手一挥,签了个条子,嘱咐道,“照单再讨两份,一份寄给政药的那一位,一份不署名,和他们会长就说是我托付的,不会请不来。”

阮青玉点点头,像个不会出错的机器人,老实道,“好的,我知道了。”

临出门前他没忍住看了人笔直的背影一眼。

……腰挺细。

“咳。”付矜垣闭上眼,自己给自己按了按太阳穴。想起签出去的那张条,再度睁开眼,一闪而过的,是藏在温和笑意后、平时难以觅见的阴狠漠然。

说来也好笑,这大小风浪,寻欢作乐又或谋财害命,总都是在船上。

使离国境约束的地方,纸醉金迷也好,作恶作乱也罢,是方便的地方,也是危险的地方。

总是有人一去难回。

——

“先生……”电话里陈韩峰的声音听着为难,“好像是弄明白了。”

政迟没有回陈韩峰的话,他放下手机,问帮佣,“他在这看多久了。”

帮佣连忙谨慎答到,“一晚上了。”

再不敢多说什么,总感觉今天政先生心情比以往还要差。

殷姚抱着膝盖端坐在一片蓝屏的幕布前,上面只有录像结束后的时间电量以及取景框,连声音都没有,不知道他津津有味地在看什么,房间如此安静,投影仪发出嗡嗡的运作声音……也不能怪他觉得殷先生问题太玄乎,谁瞅见这么诡异的画面心里都会犯嘀咕。

“政先生?”

“说。”

“唉……”陈韩峰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像是苍老了许多,“那天我出去喊他的时候,好像是看见什么人,像是个外国人,但那人似乎是来上卫生间的,也没对上眼就进去了。”

“你没看清。”

陈韩峰说,“是,对方有意避开,看不清。但从监控上看,清清楚楚明明确确是那姓白的没错。二人在卫生间里面待了有段时间,似乎在聊什么,凑得很近,他还……呃,就是说……”

见听筒那边很安静,陈韩峰心更沉,想了想还是说了,“好像还挺亲密的,那人伸手摸……那什么,殷姚的脖子,摸了很久,小姚吧……看着是,反正是没躲。”

这一段话说出来,总感觉比他在季会上公阅最近的账单报告还艰难困涩。

却也不是结束了。

“还有,我这查到的,像是当时在江边的时候,两人就见过面了。”

“而且殷姚私底下接触过什么心理医生,来往密切,但是一直没留下什么痕迹。这奇怪啊,看病做体检,都有人照应的何必去挤医院,去就算了,还不是咱们自己的医院。”

政迟问是什么医院,他老实说,“那疗养院是个不对外的机构,现在谁家也不缺医生,那地方存在的意义就是私密性极好,给那些过度担心信息泄露的客户群体处理隐疾。股份占比大头……是WLC。”

“都整理好,发您设备上了。”陈韩峰一人自顾自说着,“也有可能都是巧合……要说那疗养院承诺的所言不虚,殷姚到底去看的什么病,如何也撬不出来。至于别的,毕竟……只有视频,就算是接触过,到底说了什么,谁也都不知道。”

“政先生……政先生?”

政迟没有说话,安静了一会儿之后,挂断了电话。

‘啪’

政迟打开客厅的灯,暖白色顶光突然从头顶扫下来,很是刺眼。

殷姚肩膀一缩,眼睛才聚焦似的。

“殷姚。”

“嗯?”他缓缓地抬起头,又迟钝地低下,“你回来了啊。”

殷姚拿起手边的遥控器,嘴里似乎在默默念叨着,“……要声音放大点,怎么感觉听不清。”

对着电视上的屏幕按下按钮,也不知是怎么个运作方式,像是“声音”终于调到了满意的大小,他深吸一口气,在沙发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你在看什么。”

殷姚并没有回答。

政迟走过去拿起碟片盒子,笑道,“又在看我和他的录像?”

政迟说,“殷姚,我在和你说话。”

见殷姚不理他,政迟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

投影仪的插座被拔掉,只剩下墙面一片白花花的投影布,殷姚不解地回头,茫然地说,“怎么了。我没听到。”

见政迟不说话,他观察着政迟的脸色,面上带了些惧意,强笑着,小心翼翼地问,“你生气了吗,对不起……”

只见政迟眼睛眯了起来,审视一般地上下打量,看得殷姚头皮发麻。

随即轻笑一声,一手举起投影仪,在殷姚呆愣的目光中,手不经意地一松,那机器于空中坠落,惊天动地地摔在殷姚面前。

投影仪的外壳碎裂变形,透镜因为外界撞击而脱落,散成一地大小不一的玻璃屑,空洞洞的,露出里面凌乱不堪的电路板。

巨大的声响在寂夜中显得尤为突兀,帮佣不安地避开主人争执的中心,偷偷在不远处瞧着发生的一切。

殷姚身形单薄,在沙发上明显害怕地缩着肩膀。随着政迟的逼近,下意识手忙脚乱地往后退着,屏住呼吸,连哭都不敢哭。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最近胆子很小,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吓到,面对这种场面更像是吓傻了一般,本就极度畏惊的殷姚此时此刻脑海里更是一片空白,“对不起……政迟,对不起,对不起……”

手向他伸来,殷姚惊恐地闭上眼,并没有预想中的疼痛,

可发间动势温柔的抚摸,并没有减轻他的颤栗。

他笑着说,“这不是,能听见我说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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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END倒计时啦,马上就分卷了,感谢各位主人愿意看这本ojz 感谢收藏!也非常感谢给俺评论的大家!一鞠躬二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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