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 边晟红着眼眶，喉咙哽咽，用手机录下了杰森认罪, 和ZR公开处罚的全过程。
矜羽从教练室走出来, 淡淡问他：“录这个干嘛，不怕脏了你手机。”
边晟开口声音暗哑，“录下来给龙哥看, 这十年，我们沉冤得雪了。”
矜羽算是比较能克制自己。
在教练室看到杰森认罪, 即使心底压不住酸楚涌动, 他也抿紧双唇，强制自己笑。
可听边晟提起龙飞, 这股压制终究让他克制不住, 眼泪一下夺眶而出。
边晟吓坏了，忙收起手机, 抬手去抹矜羽滑落的泪水。
脸上又哭又笑的表情，他挤得很难看, “哭啥啊, 我们应该笑。十年含冤，一遭白, 应该大笑才对。”
矜羽轻轻点点头, 泪落得更快了。
他偏头看边晟, 边晟手指尖在他眼睑处微抖。
于是故意抬高下巴, 手指尖便顺着矜羽的眼睑滑落，滑出一条无形的线。
最后落在他鼻翼旁的脸上, 指腹温热，持续微抖。
“说我哭, 你不是也一样。”矜羽微笑，“哭到手发抖，还要给我擦眼泪？”
语气刻意显得很傲娇，边晟愣了愣。
一时不知道放在矜羽脸上的手，该不该拿下。
他僵在原地，和眼前人四目相对。
原来十年前的习惯性举动，十年后依然不会变。
矜羽轻笑着问他：“另一只手也在抖，是不是还想抱抱我。”
边晟瞳孔骤睁，惊讶地看着矜羽。
矜羽问他：“不想抱。”
边晟摇头，想问可以吗，但脑子一秒转动，这样问实在太蠢。
于是破涕抿笑，紧着嗓子，咬住双唇，将悔了十年的爱人一把拢进怀里。
根本来不及细细磨挲，边晟拥住矜羽，跟他耳边轻声念叨：“想抱，想了十年，还想亲口跟你认错，对不起……我爱你……我爱你矜羽……我爱你……”
声声“我爱你”没有得到矜羽回应，却被十二队人听到了。
全体惊讶地围上来，“边晟前辈，矜教练，你们俩……你们俩居然还有故事？！”
眼看被晚辈打趣，边晟下意识准备松手。
十年过去，他的脸皮依然像当初一样薄。
但矜羽拉住他手腕，威胁他说：“这次你要再放手，我可不会再等你十年。”
边晟忽然像个傻小子一样僵住，双手僵在矜羽的腰肢上。
喜悦的泪水啪嗒啪嗒掉在矜羽衣领口。
任耳边，晚辈‘哇塞哇塞’地叫，边晟再次环上双手，拥紧了矜羽。
这次天王老子来了，边晟也不会再放手。
他还想再亲亲矜羽，顾不上队友的打趣，哪怕是亲一下耳垂那一丁点。
可他唇还没碰上，矜羽便回头跟晚辈们说：“别看了，只要你们拿下冠军，怎么看都可以。”
说到冠军，大家才恍然，现在比赛只是暂停，最后一场还没打完。
“能啊！拿下冠军，我们不看，我们要听你们的故事。”
“对！矜教练瞒得比队长还严实，不是今天这一出，我们压根不知道，你俩还有一段破镜重圆呐！”
“说到队长，队长他——”
众人才发现，目光被矜教练和边晟前辈吸引，他们的队长还被国际友人堵着呢。
那些国际友人不相信队长的肚子很能藏，都围着他打转。
“所以这是五个月的肚子？”
“队服拉链拉上，根本看不出啊。”
“说要生了都不足为奇，实在太大，JING，你怀的是双胞胎吗。”
“我看着有点像，这么大还能打比赛，怎么做到的。”
……
面对国际友人发出的灵魂拷问，景涩心道，他知道个屁。
明明来芝加哥以前，小腹还没现在这么圆。
可集训三周一过，小家伙生长速度快得像坐火箭，把他原本微鼓的小腹撑得像个大篮球。
就在来芝加哥当天，飞机落地，游戏官方的钱总不还嘲景涩肚子大嘛。
那给景涩气得。
当天到了酒店，就要路南连夜给他找一件超大号的队服，一定要把球大的肚子给遮住。
路南当时还对着他肚子，跟小家伙笑说：“吃什么了长这么快，看把你小爸肚子给撑得，爸爸看了很心疼。”
景涩一下捧起路大南的脸，气呼呼嘟着嘴，“别埋怨我宝宝，你赶紧找个超超超大号的队服，把她遮住呀。”
路南笑不能掩，故意吃醋地亲了亲他嘴，又亲了亲鼓起的球，才转身去给景涩找队服。
所以小组赛的时候，景涩出场，大家都不知道中国队队长怀孕。
如果不是知情网友在直播间提那一嘴，景涩绝逼不会告诉任何粉丝，他怀孕了。
如果不是今天国际网友的至高荣耀，要把他举起来，绕舞台一圈，他也不会露出篮球一样大的肚子，供他们打量。
更重要的是，他现在跟同行说的“怀孕五个月”，实际故意提前一周。
因为他不好意思跟他们说，自己才怀孕四个半月，肚子就已经这么大了。
呜呜呜呜——
景.爱美大帅哥.涩，也是要面子的好吧！！！
就在大家围着JING打量他的球时，杰森带着ZR队员从舞台侧边下去。
一时的热情被浇灭，所有人的目光直直扔向杰森和他的选手。
挨个“呸”了一口口水，带着强烈的鄙夷，“滚”，全体呵斥ZR。
杰森驻足停步，偏头看过来。
其中，土耳其选手恶狠狠质问他：“看什么看，叫你滚没听见吗，带上你的四个垃圾，滚啊。”
纵使ZR今天大错特错，面对如此羞辱，四名选手也是忍不了了。
他们要奋起反驳，杰森抬手拦住。
“我想和JING说两句，大家不用这么恶意。”
杰森说这话，目光一直看着景涩。
随后视线下落，落在景涩敞开的队服上。
他知道景涩怀孕，肚子不小，但队服敞开，没想到更大。
昨天在电梯间说的那番话，杰森现在想起来只觉得可笑，他的脸好疼。
“我很好奇，比赛对你们来说，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到，月份这么大了还要上场强撑。”
从人群中，景涩拨开一条道，他没有掩饰肚子大的事实，而是径直走到杰森面前。
“肚子大也可以赢你们，我不知道你们在强撑什么？”
这句反问让杰森一怔，ZR四名选手羞愧到低头。
“不过没关系。”景涩笑笑又说，“我接受失败者的夸赞，就当你是夸，而不是教训。”
杰森现在都什么没有了，一没钱，二没权，连唯一的联盟也当场瓦解。
他对汤姆来说毫无价值可言，再蹲一年大牢出来，还能比现在更惨吗。
杰森勾起自嘲的笑。
“我已经没有资格教训任何人，只是想说，你老公在十年前也跟你一样，把比赛看得比生命更重要，我佩服，想不通为什么。”
“因为你心术不正，从来没摆正一个联盟主席应该在的位置。”景涩接得很快。
他立在杰森面前，两手叉腰，和杰森的眼睛平视。
杰森抿了抿唇，示人以下地点颌，“请教。”
看到这态度的份上，倒是可以让杰森死个明白。
顿了顿，景涩接着说：“其实很简单，因为不是比赛对我们来说很重要，而是冠军对每一个电竞人来说很重要。无论选手、老板还是联盟主席，大家都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公平竞赛，公平争夺唯一的冠军，这才是电竞最原始的意义。”
“——另外，一个选手可以不以比赛为目的，但要以成为冠军为目的。这也是我，跟我老公两个人的信念，学会了吗。”
杰森心下一颤，视线定格在眼前这名二十岁怀着身孕的中国男人身上。
对方眼底充满着倔强和韧劲，和十年前的South一样，一种雷打不动的韧劲。
杰森点头，“学会了，谢谢。不过现在的我已经不是电竞人，希望我以后还有成为电竞人的机会。”
“无所谓啊。”景涩双肩微微耸动，“反正你的宗旨是，高调做事低调做人嘛。”
杰森一笑，羞愧地摇头。
随着大家又一次叫杰森滚，杰森带着ZR四人从暗色的舞台出口下去。
为了防止国际友人再堵着景涩打量他肚子，许嘲嘲率先冲人群小喊一声：“比赛要开始了，比赛要开始了。”
那些过来感谢JING的选手没有一秒停留，拔腿冲向各自机位。
速度快到许嘲嘲捧腹大笑，“不急不急，还有十分钟呢。”
幕帘后面，突然出现几声悠悠的鼓掌声，景涩下意识转头去看。
路北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一边鼓掌一边晃出来，“嫂嫂厉害啊，三两句话就把杰森说得哑口无言，佩服，我佩服。”
景涩冷不丁地瞪大眼，问路北：“你怎么在这，你一个人来的？”
路北摇头摊手，“怎么可能一个人，还有焦若，那小子闹着要看你，我陪他。”
边说，路北边冲台下某席位抬了抬下巴。
景涩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台下，焦若正笑着冲他招手。
可景涩笑不出来，因为他看到，台下不止有焦若，在焦若旁边，还坐着路南的爸爸妈妈。
“路伯父，赵伯母！”
景涩喊出这称呼，差点没就地晕过去。
“……你爸妈怎么来了？！”景涩赶紧拉回视线，问路北。
耳朵倏一下红了。
路北冲他左眼单眨，“嫂嫂猜啊。”
随即视线下落，又抬了抬下巴，示意景涩敞开着的队服，续道：“我爸妈不是你爸妈啊，嫂嫂这话说得，跟两家人似的。”
景涩这才注意到，刚才拉开的队服现下还敞着。
更恐怖的是，路北不知道在幕帘后站了多久，说明台下，路南他爸他妈也不知道待了多久。
他刚才跟国际友人亮肚子的事，不会全被两位长辈看见了吧？
路北笑笑点头，“都看见了，嫂嫂，好大的肚子，爸妈都看着呢。”
景涩顿时那个心里面，像揣了七八只兔子在他心口处踩。
砰砰砰，面上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他要掏手机向路大南求救，可舞台上的音乐戛然而止。
主持人的声音从喇叭里传来——
“短暂的休息过去，欢迎大家回到比赛现场，半决赛的最后一场对局，我们马上开始。”
景涩，一阵猛咳。
要不说景涩平时怼天怼地怼空气，酷炫狂拽屌炸天，只要面对家里长辈，无论路南的爸妈还是自己的爷爷、爸爸，他都会一秒变身乖乖娃。
知道台下坐着两位长辈，还是路南的爸妈，景涩便连坐下的动作都变得矜持、小心、慢悠悠。
一度让队友纳闷。
“队长，你怎么了？”
“不舒服？”
“不舒服要提前说，要不换嘲嘲上来，这一局就算拿分少，我们进总决赛也稳了。”
景涩小幅度摆摆手，嘴角不知道怎么扯，“没、我没事，我就是问你们，我现在看起来乖吗？”
“哈？”宙斯笑掉大牙，“你……乖这个词……和你不搭吧。”
景涩瞪他一眼，无语凝噎，“实话跟你们讲，我现在手有点抖，就是吧，那个，路大南的爸妈来了现场。”
“——我之前不知道，刚才路北出现我才知道，他们就坐台下呢。”
话落，边晟、无言、宙斯纷纷眼睛往台下找。
景涩吊起一口气，“别看！别看！求你们别看啊！”
三人“喔”一声，拉回视线。
“所以队长现在是紧张？”
“我说呢，怎么突然拘束起来。”
景涩也不想啊，但是打比赛就得激情嘛，不激情，打起来束手束脚，怎么赢。
那要像平时那样，比赛时没压住激情，大喊一声“上”、“干他丫的”——
在长辈那的印象不全毁了嘛。
呜呜呜，景涩此刻好想哭。
队友摇头叹气，看队长如此为难，如此可怜，他们表示，同情，但没办法。
准备的五分钟很快结束，比赛的BGM一下响起。
当景涩摸上鼠标键盘那一刻，纠结了五分钟的矛盾，刹那间烟消云散——
“上上上，无言给我架好了，我上去干他丫的！！”
景.酷炫狂拽屌炸天.涩，一下就回来了。
台下，焦若跟路北的爸妈聊得可开心。
他跟两位长辈说：“景哥哥很厉害，你看他们队，现在是积分第一，再过一会儿，景哥哥再拿两个人头，积分又会涨十六分。”
神吹鬼吹，总结一句话，就是景哥哥厉害。
但是，路廷撼跟赵姝雅脸上却明显不高兴。
焦若发现了，识趣地住口，然后试探着问两位长辈：“路伯父赵伯母，你们好像不高兴？”
路廷撼率先闷哼一声。
赵姝雅拉过焦若的手，放在手心摸了摸，“焦若啊，我跟你伯父不是高兴，而是生气。”
焦若愣了一下，有区别吗？
赵廷撼开口了：“路南那臭小子，自己老婆怀孕还让他上场打比赛，这放以前旧社会，地主剥削也不带他这样的。”
赵姝雅也叹口气，和自己老公一唱一和，“说起路南，打比赛就算了，他还瞒着我们老两口。焦若你说，怀孕这事可大可小，万一在比赛场地出了什么意外，他路南拿什么跟小涩交代，拿什么跟我们交代。”
“——再说，瞒着我们也算了，身为一个联盟主席，还主办方呢，怎么也不给自己老婆开开小灶，弄个舒服点座椅。看我们小涩，大个肚子在那跟人挤着打比赛，真的太气人了。简直离谱！”
焦若人都听傻了。
敢情不是生气景哥哥，是在生气路南？
正好这时，路北过来了。
路北刚开口跟爸妈笑呢，路廷撼就说：“你先别坐，你给我去把你大哥找来，立刻马上！快去！”
路北整个人懵住，“什么事呀，大哥很忙——”
话没说完，焦若冲他摇头。
这段时间，路北跟焦若一直在一起，有一丁点风吹草动，两人就能默契了解对方。
他把话吞回去，“喔”一声，立马回头去找大哥。
路南知道爸妈过来，还是在见到路北以后。
路北又被大哥批一顿。
“爸妈来，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他们现在在哪儿。”
“观众席呢。”路北说，“我也很委屈好不好，他们叫我不要告诉你们，说是给嫂嫂惊喜，我看是惊吓吧，这样会搞得嫂嫂很拘束。”
路南一边快走，一边皱眉，“观众席，你居然要他们去观众席。”
观众席多挤多吵，老两口年纪大，受得住吗。
路南狠狠瞪了路北一眼，又立马叫森林去请老两口到后台VIP室，他忙完这边安排，立马去VIP室见爸妈。
一进门，路南路北两兄弟都没想到，他们被狠批了一顿。
首先被批的是路南。
赵姝雅说：“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一点不懂得照顾老婆。”
然后是路北。
路廷撼说：“你也是，作为弟弟，怎么就不知道为你嫂嫂报仇解恨。那个杰森当汤姆面嘲讽你嫂嫂一堆坏话，你让他道个歉就完了？这么便宜他？”
然后又轮到路南。
“今天的比赛我全程都在看，小涩肚子大不方便，连坐都很困难，要不是那个台湾队的队长，是台湾队吧，他们队长给小涩搬了张椅子来，你说说你，身为老公，你去哪儿了？你怎么舍得让小涩受这种苦的，还瞒我们。路南！你简直不要太过分！”
……
路南和路北两兄弟站得笔直，轮番被挨骂。
平时在外人面前有多霸气，此刻在爸妈面前就有多收敛。
看得一旁的焦若同情心四起，不住咽口水，但也压根开不了口帮忙。
后来骂着骂着，路北就开始耍滑头。
他一把拉住赵姝雅的手，说：“我知道了妈，我错了，我没有帮嫂嫂报仇解恨，我深刻意识到错误，所以我现在立刻马上，再去收拾嘴臭的杰森，我一定收拾到让您满意好吗。”
“——所以我去了，妈，爸，你们再骂骂大哥，让嫂嫂怀孕还这么辛苦打比赛，情节比我严重多了，我就不打扰你们教训大哥，给大哥留点面子。”
一边说，路北一边给焦若眨眼睛，示意他，赶紧溜。
这老两口也知道路北不是今天的重点对象，他们在乎的是景涩。
所以，路北说完就溜，老两口也没有阻止。
反倒剩下路南在那：“……妈，我……”
“你别说话，我现在很生气。”赵姝雅深吸口气，缓了缓情绪，又接着道，“要不是从焦若嘴里知道，小涩怀孕了还被你弄来打比赛，我真是……”
“——算了，你一向很有主意，大事小事都没有让爸妈操过心，怎么放自己老婆身上，就这么瞎胡闹！”
“是。”路南低颌，“妈妈教训得对，要不我们先看小涩比赛，等这件事结束，我再向你们解释。”
赵姝雅很无奈，“那不只能这样了，小涩都上场了，我难不成还能把他拽下来，那多不尊重人家，我也干不出啊。”
“——只是我给小涩带了个东西，在体育场门口，你呀，将功赎罪，明天，明天给我安排了。”
路南原本想问，什么东西。
但话到嘴边，他笑笑，“好，听妈的。”
……
景涩这边刚结束半决赛，主持人宣布总决赛名单。
念到中国队名字时，赵姝雅激动地站起来，一边啜泣一边鼓掌。
嘴里说：“路南你看，你老婆多争气，怀孕了还要帮你那个联盟打比赛，又争气又可怜，真是心疼死我了。”
路南就很：……
又开心又好笑。
算了，这口锅，他就替崽子扛了吧。
比赛结束，老两口严厉告知路南和路北，“我们来看小涩这事，你们先不要跟小涩说，因为明天是总决赛，我们不想让小涩有压力，等过了总决赛再说，明白吗？”
路南还没来得及，将爸妈来现场的消息告诉崽子，他点头应笑。
但路北人傻了，因为他说了呀。
他不止说了，他还指了呀。
这个时候要是说出来，他保准还得挨批。
现在，但凡跟嫂嫂沾边的话题，一律是爸妈的红线。
路北不能踩这个红线。
“好，我一定不告诉嫂嫂！”
赫赫赫——
路北虚心地扯嘴笑。
第二天总决赛，开场以前，选手要先试座位，在比赛前调试好自己位置的舒适度。
当景涩走到他们的比赛机位时，傻眼了。
“这嘛东西？怎么这么高？是不是搞错了呀？”
景涩左看右看，看着桌子贴着CNH-JING的铭牌，确认这位置没错，是他的，可是这个位置——
队友也很傻眼。
“我的天呐，世界上还有这种电竞座椅吗？带前后左右高低调节！除非定制款啊！”
“我操，这桌子也是，比我们这位置高出这么多？”
“诶，别说，坐好舒服呢！”
景涩不懂，他准备转身去后台问路南怎么回事。
路南便带着浩子上来了。
浩子说：“这是路主席给JING定制的，全球唯一款，可调高！孕夫式！电竞桌椅装置！”
“什么？！”景涩惊大眼，重复，“全球唯一款？可调高？孕夫式？电竞桌椅装置？！”
浩子点头，“是的，这款定制椅，是一比一按照你的身高、体重、孕肚大小、手臂长度、视距等等数据量身定制，坐起来不仅有舒适感，对肚子里的宝宝还有监测和保护功能。”
“——更绝的是，他会杜绝久坐造成的小腿发麻，水肿，腰肢、后背、颈椎酸痛等电竞选手通病。”
“哇哦！这么厉害！”十二队全体鼓掌，“听起来就很高科技，你怎么知道的？”
浩子一笑，“路主席说的呀。”
景涩人没了。
先不说这椅子定制不定制，舒适不舒适，它根本就是，不合适好吗？？
这么独特的桌椅往这一摆，人坐上去，全场最高！！独霸眼球！！
他都不用打比赛了，往那一坐，就是全场焦点。
“我不要！我拒绝！我要普通的电竞椅！”
浩子，“这……主席……这……”
路南\8 好想笑，忍住。
他走近崽子，单手揽住崽子肩头，哄着他说：“老婆，其实我也觉得这个太张扬，但是，就这套定制椅，它是全球唯一款，并且今天不用可能不太行。”
“为什么？”
路南冲观众席抬了抬颌。
景涩瞬间明白了。
他小声问路南：“这玩意儿，不是你定制的吧。”
“不是。”路南眨了下眼。
“所以。这个是你爸妈定制的，嗯？”
路南又眨了下眼，“除了他们，你觉得谁会搞这么夸张，搬上来，强制要我给自己老婆开小灶，坐这定制套椅上打比赛。”
果然，景涩深吸一口气，“路大南，你老实告诉我，对于我现在打比赛，你爸你妈什么意见。”
路南深吸一口气，“老公被骂了，你信吗。”
景涩一愣，“……骂……骂了？为什么被骂。”
路南失笑，“逗你的，我生来优秀，他们怎么舍得骂，所以你打电竞，爸妈一点意见都没有，不然，也不会专程给你送这全球定制电竞椅。”
“——所以今天椅子不坐，估计是不大行。”
景涩一边听路南说，一边点头。
“得嘞，老婆知道了，你忙去吧，我先试试这高度。”
说完还叹口气，真绝了这椅子。
路南终于忍不住，好笑出声，“傻宝，别搞得真像上战场一样，爸妈紧张你，打心眼里紧张，所以想你打比赛的时候舒服点，仅此而已。”
“知道啦！”景涩嘟嘟嘴，“坐上去我也紧张，要不你安抚安抚我？”
“怎么安抚，现场很多人看到……”
景涩食指一竖，“行，你别说了，我走咯。”
“诶……”路南笑着，一个抓臂把崽子抓回来，抓进臂弯里，“老公话没说完，急什么，安抚你是我的职责，也不是违法犯罪，碍不着别人。”
话落，一个吻轻轻落在景涩额心上。
路南：“加油，总决赛放松打，老公在后面陪你。”
……
就这样，总决赛拉开帷幕，景涩坐上公公婆婆送他的全球唯一款！私人定制！可调高！孕夫式！电竞椅！
坐上去，全场十五万观众，尽收眼底。
那个气势，生生坐出了龙椅的感觉。
但尴尬的是，他也成为全球唯一一个在赛场上，高台坐阵的电竞选手。
景涩看着台下：能先哭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