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狗崽子”,容琛也不恼,反倒是十分享受,固执地认为这是夏溧对他的爱称。
容琛轻轻舔了下那红得发紫的吻痕。
“痒。”
容琛又舔了下,仿佛是在故意与他作对。
夏溧气道:“吻够没有,放开我。”
容琛挑了挑眉,捏着他的下颌,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下唇,笑道:“老婆,仅仅只是两个吻,怎么能弥补你对我七年的感情缺失?”
夏溧:“……”
这件事彻底是过不去了是吧?
容琛的手指摁着他的下唇,他的双眼直勾勾地在盯着自己的嘴唇。
夏溧狠狠咬了一口他的指尖,没有丝毫松口的意思。
容琛神情有些意外,宠溺地看着他。
夏溧渐渐松开了他的手指,想要将他推开,容琛此时捏住他的下巴,在他的薄唇落下一吻。
就在容琛想要再进一步的时候,门铃响了。
“唔。”
“有……有人。”
“不。”
他微微张开的嘴唇反而让容琛的舌尖顺利地滑入他的口腔,而此时,门铃再次响动。
夏溧慌乱地扭动着身体,想逃开才发现自己早已被他牢牢困住。
他被掐着腰转了个身,面对着他,坐在他的腿上。
他的手托着自己的后脑勺,吻得肆无忌惮,炽热缠绵的吻再次将他淹没。
呼吸声渐乱,在他快要承受不住时,容琛才放开了他,将他拥入怀中,将脸再次埋入他的颈间,呼吸的热气扫在肌肤上。
意乱情迷。
夏溧能感觉到,他在极力克制的欲望。
夏溧脑子嗡一下炸开,脸上的灼烧感更甚,“你……你知不知道这是办公室?!”
“嗯。”
容琛的声音异常地沙哑,牢牢地箍着他的腰不愿放手。
“让我抱抱。”
夏溧不敢乱动,他的嘴唇比刚才还要红肿几分,他不想刺激了眼前抱着他这个亢奋的男人,他完全没有做好与容琛更近一步的准备。
今天,只是意外。
过了好一会,容琛才叹息一声将他放开,看了一下手上的腕表,遗憾地说道:“我要去开会了。”
夏溧催促道:“快走。”
容琛摸了摸他额前的碎发,笑道:“要不要一起去?”
夏溧给了他一个“你是疯了吗”的眼神,翻了个白眼。
跟老头子们枯燥的会议,一大堆年度盘点资料,有什么好听的,年尾的数据复盘,随便一个部门都可以讲一个小时,他没什么兴趣去受这种折磨。
容琛走后,夏溧才松了一口气。
他现在只要一闭上眼或者静下来,脑海里全是他和容琛接吻的画面。
那样的亲密,那样的悸动。
让他的心无法平静下来。
任由他的生命中出现另一个人的痕迹,任由那人一点一点占据他的心房。
夏溧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在他父亲死前,他很早就安排好了他的人生。
他拥有着数不清的财富,足够他挥霍一生。
他原本打算在法国的庄园待到死为止。
转折点,是张特助给他打的那一通电话,改变了他人生的轨迹,他无可奈何被迫接受父亲的安排,结婚、遗产、成为家主和继承集团都不在他人生的规划上。
容琛的出现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意外,他原本最初的想法也不过是想把他培养成材,作为他的工具人,为他守住家业,而作为报酬,他会给容琛一笔巨额的回报。
让他没想到的是,容琛不甘心只做这样一个工具人,反而将他绑在一条船上,用婚姻死死地困住了他。
这一场豪赌,看像是夏溧赢了,但其实真正赢的人,是容琛。
是他,心甘情愿入局,顺水推舟,沉默地将胜利拱手相让。
想到这一点,夏溧躺在沙发上,用枕头盖住了脸。
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恋爱脑?
容琛有什么好的,不就是长得高一点,身材好一点,脸也好像长得还行……
在夏溧纠结沉默的时候,门铃响了。
“请进。”
夏溧以为是张特助,依旧是用枕头闷着自己的脸。
许久没有人说话,夏溧将枕头拿下,看清了站在他身前的人。
是夏荀。
“哥。”
原本的好心情逐渐消散,夏溧冷漠地瞥了他一眼,“你来做什么?”
“你的脸色很不好,是没有休息好吗?”
夏荀刚向他走近两步,夏溧冷声:“离我远点。”
夏荀闻言,轻轻叹了一声,乖乖退后了两步。
夏溧:“要是没事,就滚出去。”
夏荀的视线紧紧地黏在他的身上,让夏溧觉得很不舒服。
就像是被毒蛇盯上,时不时还要担心被咬一口,那种黏腻湿滑的感觉让他心生厌恶,可偏偏夏荀总要出现在他的面前,无孔不入,惹人厌烦。
“这是今年项目部年度总结。”夏荀将资料放在他前面的桌子上。
夏溧脸色变得更差了,看向夏荀的目光带着审视:“你作为项目部经理,缺席年度总结会议,是什么意思?”
夏荀脸色僵硬,他刚才听说容琛和夏溧待在办公室里面很久,甚至连张特助敲门都没有回应,甚至是过了很久容琛出来的时候一副春风满面的样子,他就带着原本要去开会的资料,急急忙忙来到夏溧的办公室。
夏溧的目光带着一抹威严和不容置疑,“我说了,集团的事情交给容琛处理,任何事情都向执行总裁汇报。”
“你现在这样,是在质疑我的决定?”
夏荀脸上带着委屈,想要向他解释:“哥,我不是,我,我没有。”
夏溧:“那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夏荀没办法说出真正的原因。
夏溧将桌子上的资料甩到他身上,开口:“夏荀,别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碰我的底线。”
随着夏溧的靠近,他被咬破和略显红肿的嘴唇尤其明显。
还有衣领都遮不住的吻痕。
夏荀瞳孔骤缩,死死地盯着夏溧脖子上的吻痕,脸色忽然变得惨白。
他的面色绷紧,幽暗的眼眸似乎翻涌着惊涛骇浪,整个人变得死气沉沉。
夏荀的脸色忽然变得阴沉骇人,夏溧只当他又在发什么疯。
夏荀攥紧了手里的资料,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极力克制着心里的怒火。
就在呼吸来回的瞬间,夏荀的脸上重新挂上微笑。
“哥哥,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