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许玲一进屋, 祁飞星就看到她肚子上一根亲缘线,遥遥的牵到了姚警官身上。
这就证明,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姚警官的血脉。
但这怎么可能?
晚饭结束后, 祁飞星顺势答应下来夏夫人的留宿邀请,两夫妻去楼上给他整理客房,于是客厅里就只剩下了祁飞星和姚延两个人。
“你爸生日是多久?”
他趁四下无人,调出罗盘,手指滑动两下,罗盘性质一边, 能测吉凶命理。
看着这神奇的一幕,姚延瞪大眼睛,但见祁飞星表情严肃,他也知道这个时候说其他的不合适, 于是说出他爸的生日。
罗盘上命数对应,祁飞星又掐指算了两下。
“命中一子一女……不应该。”
他前半句话让姚延眼睛一亮, 但后半句话又让他面色一白:“什么不应该?我妹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祁飞星蹙眉没有说话,一子一女,那就是姚延和夏夫人未出生的孩子,但现在姚警官身上绑的亲缘线,却有三根。
一根连着姚延,两根分别连着两位女士的肚子。
然而罗盘中的命数明明灭灭,字符十分不稳定,竟然有家破人亡的危险,那“一女”则是生命垂危,八成概率要胎死腹中。
极凶。
转头看着姚延焦急的表情, 祁飞星犹豫了一下,还是和盘托出。
这是他们自己的命数, 也是他们的亲人,姚延有得知真相的权利,况且一直瞒着,也对之后的行动有碍。
他话出口,姚延听完如遭雷劈,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他只觉得浑身冰凉,如坠冰窖,整个人从头僵到尾。
“我爸他……”
祁飞星微微惊讶,随后一指点在姚延眉心,滚烫的温度驱散严寒,拉回了他即将吓丢的一魄。
“你这……”祁飞星有些不知道怎么说,“冷静一下,人就只有三魂七魄,你丢掉一魄可是会变成傻子的。”
说完他也觉得奇怪:“按理说,你爸妈都是富贵命格,你也出身富贵,应该不至于这么脆弱,怎么魂魄这么不稳固?”
祁飞星伸手去姚延眼皮上扒拉两下,见他瞳孔深处藏着一丝晦气,于是想起饭桌上,姚警官说的话。
“那个许玲,每星期都会来给你们送东西?”
姚延回神,忽略忽然暖起来的身体,他点头:“是,她隔上两天就会给我们家送东西。”
说完又问:“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大概率是了。”祁飞星沉思。
这个话题结束,姚延又想起上一个话题,他咬唇握拳,抖着声音像是下一秒就能哭出来,问:“你刚才说的亲缘线……是真的吗?”
祁飞星淡淡:“这种事情上,我从不骗人。”
这个答案打了姚延个猝不及防,他逐渐怀疑动摇:“许玲的孩子是我爸的……我爸出轨了?”
谁都无法接受自己原本幸福的家庭,居然出现了极大的裂痕。
姚延顿时心如死灰,整个人状态极差,摇摇晃晃的都快站不稳了,祁飞星适时伸手捏住他肩膀提着,意味深长道:“孩子是不是你爸的我不确定,但我能确定的是,你爸肯定没出轨。”
他这句话让姚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连追问:“为什么这么说?”
祁飞星摸摸下巴,道:“你爸面相宽厚正直,命格也是如此,他这种性格比较固执,同样也很专一,没有出轨的可能。”
“你妈妈婚姻美满,你家庭幸福,三方佐证下,就代表你家从头至尾顺风顺水,没有什么变故。”
最后祁飞星下定论:“所以有问题的不是你爸,而是许玲的肚子。”
他语气十分肯定,再加上令人信服的表情,姚延顿时松了很大一口气,心中郁结也散尽,但下一刻取而代之的,是家庭差点被破坏的怒火。
祁飞星眼睁睁看着姚延跟一阵风似的,立马就要跑出门,直奔隔壁。
他闪身过去抓住姚延,嘴角抽搐:“你干嘛呢?”
姚延眼睛通红:“我去弄死她!”
他撩完狠话,就被祁飞星捉着提回客厅,按在沙发上坐下。
祁飞星双手环臂,居高临下问:“你是能打鬼,还是会念咒?隔壁都能招鬼来害你,你觉得就这么毛毛躁躁冲过去后,是谁先去地府报道?”
嘴皮子碰了两下,姚延热血下头,双肩一垮,泄气道:“我……”
“你先别急,这事还有疑点,我还是搞不懂为什么会单单害你一个……况且我们也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你家闹鬼是隔壁做的。”
三言两语把姚延劝冷静了,祁飞星看向桌上还没收起来的剩饭,那碗对面端过来的梅菜扣肉,今晚一片也没被动过。
“我有个问题。”祁飞星转头:“我俩和你母亲,是怀疑许玲心中有鬼,所以对她带来的东西心怀防备,但你爸爸怎么也没吃?”
他扭头看着那碗肉。
“嗯……色香味俱全,看起来也不像是不吸引人的样子。”
姚延抓抓脑袋,解释:“我爸一直不吃隔壁送来的东西,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有故事。”许玲和姚警官之间,肯定发生过什么事,祁飞星想了想道:“到时候问问夏阿姨。”
夫妻之间没有秘密,姚延不知道的,夏阿姨说不定知道。
“现在,我需要看看这碗梅菜扣肉。”
每星期都送来东西,虽然是不重样的玩意儿,但总有共通点。
祁飞星跟姚延走过去,他凭肉眼看了一下,道:“没有阴气,也没有晦气。”
“不像诅咒。”
这看起来就像是碗普普通通的菜,随后祁飞星直接道:“倒掉。”
菜本身没问题,那有问题的就不是菜了。
姚延根据他的指示,把碗端起来倒在另一边喝完的汤盆里,最后剩个残留不少油的碗,放在祁飞星面前。
“祁哥你看看。”
排除干扰选项,剩下的就是正确答案。
祁飞星手指在碗边游离一圈,最后屈指敲响──铛!
随着清脆的陶瓷敲击声响起,一个阵法在碗底浮现。
阵法呈黄白色,交相辉映,微微闪烁着微光,姚延靠的很近,他有些茫然:“看起来不像坏东西……”
祁飞星从脑子里翻找了一会儿,说:“锁鬼阵。”
“以星宿太极作底,这碗里被下了一个锁鬼阵。”
“锁鬼阵……锁鬼的?”姚延根据名字发问。
祁飞星点头:“是,但原本的锁鬼阵凶狠异常,对困锁其中的鬼怪具有不可磨灭的杀伤力,然而面前这个阵法,却没有任何伤害,仅仅只保留了‘困锁’这个功能。”
屈指一弹,整个阵法轰然碎裂。
“阵法很脆,看来制作的人功力不够,技术生涩,是个半吊子。”
祁飞星看一眼汤碗中被倒掉的东西,说:“受阵法影响,那些肉要是被人吃下去,也会有相同的功效。”
“那么问题来了,这个阵法……又或者说是许玲,她想锁住谁?”
食指敲击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轻响,祁飞星抬眼看着姚延,一眼看得对方心惊肉跳。
“怎、怎么了?”姚延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随后祁飞星道:“你和你母亲都做了同样的梦,阵法不是想锁住她,就是想锁住你。”
“不过根据灵异事件来看,应该是针对你。”
姚延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祁飞星道:“今晚你来我屋打地铺,我倒要看看是哪个鬼,竟然敢这么嚣张。”
“养鬼噬主,灭了小鬼,主人自然受损吐血,到时候谁进了医院,谁就是主谋,铁证这不就到手了。”
隔着大门看向对面,祁飞星收回视线后,对上姚延欲言又止的眼神,他扬眉:“有屁快放。”
姚延捏捏手,悄悄问:“为什么是打地铺,我不能睡床吗?”
回答他的,是祁飞星居高临下的一个字:
“滚。”
客房很快被收拾好,夏夫人在楼上招呼:“飞星,你上来看看这个被子舒不舒服,不合适的话我再给你换。”
祁飞星边上楼边说:“不用麻烦了,我将就着睡就行。”
到房间里往床上坐了坐,祁飞星笑着道:“很舒服,谢谢夏阿姨,谢谢姚叔叔。”
姚警官摇头道:“哈哈,客气什么。”
边上跟着的姚延适当出声:“今晚上我跟祁飞星睡一起吧,他难得来一次,我还想跟他多玩一会儿。”
姚警官没有直接决定,而是说:“飞星不介意的话,那就随你。”
祁飞星点头:“我不介意。”
“那行。”姚警官道。
他今天回家风尘仆仆,说完话就回卧室洗漱了,姚延及时叫住他妈,把刚才碗里的东西说给她听,然后问:“妈,咱家跟许阿姨是有什么仇吗?”
夏夫人听到亲缘线那段,仍然面色冷静,她对自己的丈夫绝对自信,不会像笨脑子儿子那样,去怀疑去伤心。
直到听完所有的事情,夏夫人才摇头:“没有仇。”
祁飞星却说:“但我看她和姚叔叔好像有些渊源,您知道是为什么吗?”
夏夫人想了想,大大方方道:“他们两个的确认识,许玲是延延他爸高中的初恋女友。”
姚延:“?!”
祁飞星:“?”
初恋分手各自结婚后,居然还是邻居?这实在太巧了!
一眼就看穿他们在想什么,夏夫人摇头打断他们的脑补:“这件事没有内情,是纯巧合。”
“这个小区是我公司建造的,许玲他们是户主,先搬进来的是他们,我和你爸是后边才决定的住进这里。”
“住进来好几个月之后,才发现的邻居是许玲。”
自打姚延出生有记忆起,自己家就和隔壁关系很好,但他现在得知真相后,确实满脸的不可置信。
“妈,你怎么会跟情敌关系这么好!”
夏夫人轻飘飘看过来一眼,看得姚延立刻变身鹌鹑。
她道:“你爸和许玲当年和平分手,早已经没了感情,直到六七年之后你爸才认识我,我们之间没有那些复杂的弯弯绕绕。”
“关系好起来,是因为许玲丈夫是律师,我的公司和你爸的警局,曾经都跟他有合作,再加上是邻居,一来二去关系就好起来了,你爸跟她界限划得很轻,两个人一年都说不上两句话。”
“许玲丈夫业务能力强,常年出差,许玲经常一个人呆在家,她是全职太太,我见她一个人实在孤单,所以会主动去跟她交谈。”
“后来关系就变得融洽。”
姚延沉默着,给他妈比了个大拇指。
“还是你心大,所以这次知道自己看错人了吧?”
夏夫人思索了一下,没说话。
时间不早,晚上还有其他计划,祁飞星开口:“夏阿姨你先回房吧,晚上记得不要离开姚叔叔身边,姚延这边我会负责。”
夏夫人没有觉得他一个半大少年,语气如此狂妄,而是点头交付信任。
“我家延延就拜托你了。”
祁飞星:“没问题。”
看到他妈出去后,祁飞星表情有些古怪,姚延于是又开始神经紧张,问:“怎么了,我妈有什么问题吗?”
祁飞星摇头。
不是很确定,总觉得刚才夏夫人身上好像有些不对劲,像是阳气渐弱了不少。
但这不可能,有姚警官在,阳气绝不会减少。
他于是又抛开了自己的疑虑。
这一晚,除了姚警官,大家都没什么睡意,祁飞星是要醒着保护姚延,姚延是担心随时会出现的鬼怪,夏夫人担心隔壁的两个孩子。
一关上灯,姚延就惊恐地在地上滚动,于是下一刻房间又亮起来。
祁飞星坐起身,面无表情地按在墙壁的开关上,问姚延:“你鬼叫什么?”
姚延咽完口水哭丧着脸:“你关上灯后,我总觉得床底下有东西爬我身上。”
他说着,祁飞星直接勇士上身,直接到床边倒立头朝下,对着黑漆漆的床底扫视一圈,最后在姚延震惊的眼神中,神色恹恹抬头道:“没鬼,闭嘴。”
姚延觉得,这一刻比鬼更加可怕的,是他祁哥。
一直相安无事到窗外完全天黑,姚延战战兢兢不敢闭上眼睛,睁眼到了十二点。
鸡鸣时分,阳光的作用完全消失,阴气开始在房间中滋长。
姚延没有祁飞星五感敏锐,他只觉得自己没盖被子,这一刻忽然间有些冷,于是默默伸手扯过边上的薄被。
而床上的祁飞星睁着眼,察觉到了四周的变化。
温度下降,风声响起,门外万籁俱寂,原本细微的虫鸣,和鸟雀挥动翅膀的声音,都消失在了耳边。
除开两人的呼吸,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许久之后,时钟的指针指向一点,屋内温度再次下降。
姚延冷地牙齿打颤,他忍了很久没忍住,最后还是开口说:“那个……祁哥,麻烦你把空调温度升高一点,我快冷死了。”
空气中只有他一人的声音,半晌没听到回话,姚延忽然间开始害怕。
随后祁飞星才缓缓出声:“我没开空调。”
突然得到回应,姚延到空聚散去不少,他一时间没听清祁飞星说什么,于是蜷成一团,用薄被捂紧自己,傻傻问:“祁哥你说什么?我刚才没听清。”
“我说。”祁飞星慢慢道:“我从来没开过空调。”
话音一落,姚延顿时顿时浑身僵硬。
已知,现在是十月中下旬,锦川地处西南,温度直到这时候都还没有降下去,白日三十度往上,夜里也不冷不热……但现在的温度,说是十二月都没人怀疑。
这一下,生理上的寒冷,变成了心理上的寒冷,姚延觉得自己快要吓死了。
他甚至不敢说出那个“鬼”字,小心翼翼问:“它来了?”
祁飞星:“没有。”
不等姚延松口气,他又补充:“在路上。”
于是姚延抖了一下,默默把脚和脑袋都缩进被子里,整个人慢慢往床边靠,试图用离祁飞星近一点,来安慰自己没事。
江湖规矩,恶鬼不抓被子里的人……希望这个小鬼守规矩呜呜呜。
姚延内心哭泣。
不过片刻,屋内的温度已经达到了滴水成冰的程度,祁飞星背部放松地靠在床头,对四周的变化完全不关心,他弹了个火字诀到姚延天灵,替他驱散阴气带来的寒意,这时候还有闲心走神,去梳理线索。
现在的所有疑点都指向了许玲,但祁飞星始终没搞明白,双方的孩子是怎么回事。
他们的牵扯,好想也就一个算不上什么恩怨的三角恋,甚至夏夫人都不把这称作三角恋,而是“过去曾发生的,无关紧要的事情”。
真的会有人,因为曾经和平分手的恋人,多年以后,去谋害对方的孩子吗?
按照这种思路,谋害夏阿姨,不应该才更合理吗?
他思索的片刻,远处鬼怪已经悄然到来。
那家伙藏头露尾,躲在一旁没有正面现身,而是用阴气操控东西,来对房间内的人进行恐吓。
门窗因为极低的温度渐渐结冰,室内每呼出一口气都带着白雾,随后一阵风吹来,紧闭的门窗开始猎猎作响,床下蜷缩的姚延抖得更厉害了。
随后风声加重,从门缝间吹过,发出诡异的声音,桌上的玻璃杯被烈风吹动,从桌子中央猛然砸下来。
“啪──!”
玻璃碎裂的渣子四溅来,姚延默默再次缩了缩自己的脚。
“祁哥,你还在吗?”
“我在。”
得到回应,感受到身上暖烘烘的温度,姚延狠狠松了口气。
妈的,你就吓老子吧,等会儿让祁哥把你打得哭爹喊娘!
内心口嗨,并不妨碍姚延抖得跟筛糠似的。
继玻璃杯砸碎之后,窗帘又被风吹起来,鼓动飞舞着,最后被撕碎,发出刺耳的裂帛声。
桌上电脑莫名开启又关闭,光线明明灭灭,开机的清脆叮咚声,这时候也成了诡异的歌谣。
衣柜里衣架丁零当啷,像是在演奏什么歌,柜门开开合合,在黑夜中像一张贪婪着,想要吞噬的大嘴。
最后,尖细的孩童笑声,骤然出现在耳边。
“嘻嘻嘻……”
“哈哈……”
笑声像是贴着姚延的耳朵,直接炸开在他耳鼓,声音又尖又利,难听悚然的程度不亚于用尖锐的指甲,去刮擦玻璃和黑板,令人生理性地想要呕吐。
好在其他的负面情绪都被脑子里的热度化解,分明这一刻遭遇的情况,比之前还要恐怖,但姚延却在心中生出一股畅快。
笑吧,妈的,等会儿你就笑不出来了!
而在一旁,因为收敛了所有气息,而完全被鬼怪忽视的祁飞星,却稍稍沉思。
根据姚延之前的描述来看,今晚不知道为什么,这小鬼的能力和戾气突然暴涨,之前还只是用挪动杯子,调低空调这样的小动作,今晚却是有了实际性的行为。
砸碎杯子,冻结门窗……下一刻,甚至有可能发展成直接引爆煤气。
攻击性突然猛增,肯定有其原因。
不过祁飞星没有再思考下去,他直接站起身。
房间内的阴气已经浓郁到凝结成了液体,天花板上有黑水滴落,地上还有阴气流动,正以姚延为圆心,朝他聚拢过去。
这么浓的阴气,作祟的鬼是想今晚一举杀死姚延。
每走一步,祁飞星身上收敛的气息,久往外放出一分,只两步,原本在姚延身侧张牙舞爪的阴气,就猛然停在原地!
它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浑身抖动着,像是要把自己抖散。
随后在祁飞星接近时,所有阴气猛然开始逃窜,妄图从门缝窗逢逃离出去,但是晚了。
祁飞星眼中红光熠熠,浑身鬼气迎风滋长,他就那么一抬手,五指直接插入阴气漩涡之中,干干净净地进去,干干净净地出来,探囊取物,从中抓出个小鬼来。
这鬼东西实在难看,没有形体,跟个肉团似的,乍一眼看上去满身肉瘤,十分恶心。
祁飞星嫌恶地抖了两下手,又空出另外一只,掀开姚延的被子,在对方睁眼的时候,把尖叫着要逃跑的小鬼怼他面前,问:“认不认识?”
姚延实在是胆子小,睁眼暴击之后,两眼一翻差点撅过去,祁飞星适时掐他人中,这才悠悠转醒。
“没、没见过,我不认识!”姚延一边后退一边闭眼,生怕睁眼的时候再看到那个诡异的小鬼。
他不认识小鬼,但小鬼狠极了他,即使被抓住,在要靠近姚延的时候,还是张开血盆大口,要不是祁飞星手收的快,姚延的脑袋怕是已经没了。
尖啸声一声高过一声,小鬼挣扎的动作一直没有停过,甚至中途还低头想咬上祁飞星的手。
祁飞星顺势松开五指,小鬼立刻抓紧机会消失不见。
风平浪静之后,祁飞星踢了踢姚延屁股:“行了,小鬼跑了。”
姚延震惊:“怎么跑了?”
祁飞星拍拍刚掐完诀的手,勾起嘴角:“放长线,钓大鱼。”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完成~
晚上我出去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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