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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秋香园

嘘!它在看着你[无限] 猫界第一噜 2784 2024-05-27 12:45:59

黑色的桌前, 陶盛与席问归不再是透明的状态,原先san值被清空的赵乔钟也出现了,他目光呆滞、双眼无神地站在桌前, 只有他面前的蜡烛是熄灭的状态, 意味着死亡。

其余六人神色晦暗不明, 苏玫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最后将苦涩的目光投向闻酌:“你也…不信我?”

“我不信任何人。”闻酌语气平淡, 话音一转,“这一站确实不止一项罪名,真要细算,尹白海出轨、非法拘禁, 这户房子女主人的教唆杀人都算独立的罪名。”

刘雅民:“她最明显, 她曾经做的事跟这个角色做的事一模一样, 这还不够说明吗!?”

“不是的!”苏玫红了眼眶, “我只是没有开门救她!我只是、只是没有救她……”

声音越来越小, 苏玫泪流满面地偏过头去, 再说不出辩解的话。

闻酌倒是理解她的意思,苏玫只是没有救那个叫姜糖的女孩,在本该报警的时候挂断了报警电话,断绝了对方的生路, 导致凶手没有被及时抓到,后面又多了一个受害者。

但苏玫跟她扮演角色吕阑不一样的是, 苏玫没有恩将仇报,但吕阑却把当时一起逃生的江棠推给了凶手。

这是有本质区别的。

“倒也没必要这么欺负一个小姑娘。”聂松曼的背后就是墙,她没骨头似的倚着, “真要说的话,我们这一站每个人身上都背着罪名。”

刘雅民冷笑:“按照你这么说, 那以谁的罪名推罪者?”

差点被刘雅民弄死过的陶盛嗤笑:“我看你就挺像。”

刘雅民:“我看你是想死!”

身穿黑色斗篷的审判长沉默不语,对他们的争执无动于衷:“请在零点钟声敲响之前给我答案。”

按理说,在列车待了十年的席问归最有发言权,应该最了解一个副本罪者罪名的标准,但他却始终没有说话,而是饶有兴致地盯着刘雅民身后。

闻酌:“他背上有什么?”

席问归勾勾他的手:“回去告诉你。”

“……”

闻酌冷冷地甩开他的手,从这个副本第二天救了苏玫开始,席问归就一直在发神经。

聂松曼:“按照我之前的经验,如果一个站点的罪名陈杂纷多,那就要以最过分的罪名为中心。”

对于这个副本来说最过分的罪名是什么——

尹白海曾经对妻子的非法拘禁?那都是过去很久的事了。

汤月的杀人藏尸行径?可结合前因后果好像这两天夫妻属于是因果循环。

又或是小区居民冷漠道令人发指的态度?还是不作为的物业删除视频的非法行为……

真要细数起来罪名确实太多了——但这一切的起因,还是喜好猎杀/虐杀他人的变态包子铺老板。

“这怎么推罪者?”刘雅民烦躁地扯扯领带,“那就干脆是对应包子铺老板的席问归得了!我看他也确实挺符合这个角色。”

“你也不差。”闻酌冷冷抬眸。

气氛一时陷入僵局,尽管大家没必要统一意见,各自选出心里的嫌疑人就好,但谁都不想因为票错进监牢。

即便自己选对了罪者,大多数错了,他们还是要一起替罪者受过。

陶盛看起来有些虚弱,从显现身形开始气色就很差,闻酌猜测应该是那张假死票带来的后遗症。

反观席问归依旧没事人一样,看不出哪里不对劲。

刘雅民第n次烦躁地拨弄衣角,明明站着不动,可他的衣角就是会时不时从裤腰里掉出来。

明明票选罪者是件很重要的事,可这些人却仿佛打游戏一样漫不经心,输赢全然不重要——这让刘雅民更为暴躁了。

他阴暗地想,不如等会儿就票选这个唯一像正常人的苏玫吧……大家一起进监狱,最好让知晓了他难堪的这些人死在里面。

自己已经进去过一次,也算有经验。

察觉到刘雅民的恶意,苏玫带着哭腔喃喃:“真的不是我……”

她脑子里全是姜糖的脸,明明离现实过去好几个月了,她依旧记得热搜上那张漂亮开朗的面孔。

她宁愿前天晚上,姜糖的鬼魂到来是害自己的,宁愿第二天早上姜糖没有试图引自己出门,就让自己死在吕阑的那间屋子里……也好过这滔天的负罪感。

她为自己的辩解感到罪恶……可这一站真的不是她。

如果到了属于她自己的罪本……她一定,一定堂堂正正地接受审判。

苏玫怕其他人生厌,只敢悄无声息地哭,陡然间冷不防对上对面郑多乾探究窥伺的视线。

她记得这个扮演保安的乘客,存在感很弱……但是和闻酌好像在现实中认识,还在第一个白天的时候报警抓走了没来得及犯罪的赵老头。

赵老头的位置就在郑多乾旁边……也不森*晚*整*理知道他会不会觉得罪恶。

明明赵乔钟还没有犯罪啊……没有发生的罪名,怎么可以提前‘贷款’呢?

“是我。”郑多乾敛了视线,突然出声,“这一站的罪者是我。”

几人一愣,聂松曼和席问归表情相似,似乎早有预料。

闻酌没什么情绪,平淡地又问一遍之前问过的问题:“为什么?”

郑多乾:“如果有一天你亲手解剖了我的尸体,会想什么?”

“……”

“他呢?”郑多乾又对闻酌身边的席问归扬扬下巴,“如果有一天他死了,你亲手解剖了他的尸体,你也能做到无动于衷吗?”

席问归:“……”

勿cue,小鱼崽都想把他做标本了还差解剖?

闻酌直奔重点:“你解剖了谁?”

“还是以前那个样子啊……”郑多乾苦笑了声,“闻酌,你冷漠得不像是个人。”

聂松曼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咳了声后道歉:“您继续说。”

“你被停职的那段时间,队里接到了一起报警,有人在黄则水坝发现了一具无头女尸,看起来泡了没多久,但查不到身份,指纹库里没有信息,为了尽快抓到凶手,我亲手解剖了这具尸体……”

当时他怎么跟同事说的来着?

他说太可惜了,看皮肤和身体状态,这女孩最多十八岁,甚至很可能只有十六左右,就遭人做了这种下流的事还丢了性命。

他的语气虽惋惜但平淡,实在是做了二十多年的法医,他见过的尸体太多了,每一具都值得惋惜。

“我太太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检测她……”郑多乾偏过头,深吸一口气,“检测那处的体ye。”

“电话是老张帮我接的,他开了免提,我太太告诉我,楠楠失踪了。”

楠楠是郑多乾的大女儿,闻酌见过,郑多乾跟他说过,这个女孩是他和老婆收养的孩子,因为早期刚结婚的时候查出老婆子宫有问题,纠结一段时间后说算了,刚好怀孕也伤身体,不如领养一个,就当亲生的养。

后来就有了楠楠,夫妻俩几乎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了这个女孩,甚至十多岁了,楠楠都不知道自己并非亲生这件事。

“你知道吗?我当时只觉得脑子里轰得一声,当头一炮。”

当时女儿因为高中想住校的问题跟他吵了一架,说周末要去同学家住,所以短暂的消失也没发现问题,一天多了他老婆给同学家打电话才知道那边说,楠楠怕他们担心,昨晚就说要回家了。

郑多乾看着那具还没找到脑袋,无法确定身份的青涩稚嫩的尸体,猛得想起昨天自己因为工作太忙没有接到的女儿电话,等打回去那边就不接了,他还以为是在闹脾气。

有了种不好预感的郑多乾勉强维持着最后的理智,匆匆回家后了解了下情况,拿走了梳子上属于女儿的一根头发。

他将头发与那具尸体进行了DNA检测,最终结果……

说到这里,郑多乾眼眶已经彻底红了,吐不出一个字。

闻酌记得郑多乾说的那段时间,那是两年前,他因为一些原因被停职了,要接受心理调查直到评估报告正常为止。

等他回来后,就得知郑多乾因妻子二胎回归家庭的消息,完全不知道还发生了这一茬,没有人告诉他……或许是他在局里的人缘太差。

闻酌陈述道:“你杀了凶手。”

“杀了?不,只是这样怎么能对得起楠楠的死?”郑多乾红着眼睛,说出的话却冰冷无比,“我做了和张山一样的事。”

他猎杀、凌虐了那个凶手。

让对方也体验一下极致的绝望,才勉强称得上是公平。

郑多乾眼眶赤红:“我从前以死法为信仰,却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如此痛恨它。那个混蛋比楠楠大一岁,但身份/证上却比实际年龄登记小了一年。”

苏玫一怔,想到了什么:“未成年保护法……”

“因为未成年,他不会被判死刑,甚至做个几年牢又可以出来危害其它的人,而楠楠明明成绩那么好,还有那么多大好时光,凭什么?”

“既然法律不能让他付出代价,那就我来。”郑多乾抬头,“闻酌,你不知道,有些人生来就是魔鬼。”

“……”闻酌垂眸。

“他在里面待了两年就出来了,看见我的时候还冲我挑衅地笑。”

“从那时候起我就疯了,我要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我要他比楠楠更绝望。”

“最开始他一边跑,一边疯狂骂我,我想这不对,我女儿才不会说这么脏的话,于是我给他上了一堂解剖课,他终于害怕了,哭着跟我求饶,说对不起,说知道错了,求我放过他……”

“我又想,楠楠那时候是不是也这么求他的?哭得撕心裂肺,或许还在心里祈祷,爸爸快接电话,快来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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