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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真品与赝品

从歌舞伎町救回的男人 步帘衣 2422 2024-06-06 15:36:41

要制止他吗?

这是什么问题?慈郎眼睁睁着伊集院距离越来越近。

只要制止,就会停下,伊集院刚才是这么说的。

所以,如果不想被亲,拒绝就好了。

不想被亲……吗?

要说“想”还是“不想”,那当然是“不想”,因为又没有什么理由,也不是恋人关系,突然要在亲不亲之间做出选择,没有“想”过=“不想”。

但也只是“不想”,而不是“讨厌”。

被亲了,好像也没关系,因为对方是伊集院。

——慈郎被自己的念头惊到。

从初中到大学,他过分专一的感情观,还有只打算和喜欢的人亲密的性观念,一直被同学嘲笑为古板老土,但他都固执地坚持着。

可在这一刻,慈郎忽然惊觉,自己和伊集院的亲密程度,似乎早就超出了普通关系。

如果说每晚被伊集院抱着入睡,是“夜班工作”的范畴,但他们两个都是男人,而且重新相遇前已是十几年不见,对对方早已陌生,忽然就这么亲密地睡在一起,伊集院没有表现出抵触,还能说是因为怪病失眠太久,可他不仅有心理阴影,第一次被抱住入睡时,因为不知道抱住自己的人是伊集院,还惊醒挣扎了,为什么之后就迅速没了抵触之心?

按照常理,这并不是凭着对伊集院救命之恩的感谢,或者凭着对伊集院的信赖,就能够快速克服的。

更何况,还有那次冰球传递……

“‘不准亲’这种话,从那晚到现在,你一次都没说过。”伊集院说的话猛地又出现在耳边。

因为是伊集院,所以不介意,反过来说,不就是他对伊集院的接受程度,已经到了可以亲吻的地步?

……他真的喜欢伊集院?

真的假的,从什么时候开始?

“那大概是因为,你一直这么喜欢我吧。”刚才伊集院是这么说的。

自己一直喜欢伊集院?

不可能啊,虽然是一场骗局,可他确实是喜欢过前女友的,这他总不至于弄错。

再说,慈郎自己都不觉得有在一直喜欢伊集院,伊集院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喜欢这种事,不可能出现当事人不如外人看得清的情况吧。

可伊集院似乎很确定。

伊集院是值得信赖的,而且甚至是被他过分依赖着的,可靠的人。

是伊集院弄错了,还是又是在一本正经地开他玩笑?

思绪乱成一团的慈郎被伊集院的声音惊醒。

“这种时候走神,”伊集院似乎有点不大高兴,“是‘欢迎光临’的意思吗?”

欢迎光临是什么恶劣说法啊!

他才没那么随便。

慈郎反驳:“才不是!我只是在想问题。”

伊集院冷漠道:“想问题就是走神,这种时候走神不就是随便人亲的意思?”

被伊集院微妙的语气刺激到,慈郎有些生气,怒道:“根本不是‘随便人亲’,只是因为是你、”

唇。

急切的嚣张的温度。

没有冰球,没有其他掩饰,一个无可抵赖、无法辩解、完完全全的吻。

因为明确意识到这是一个吻,一切都不对劲了。

将真正的珍贵珠宝与仿造的廉价赝品摆在一起,即使是对鉴定一窍不通的普通人,也能感觉出根本性的差别。

滚烫的温度。

无法掩饰的喜悦。

涌动于心的情感。

如果不曾亲吻过心爱之人,不曾被赤诚地渴求过,那么将得到的敷衍当作珍宝,也能好好生活下去。

然而他此刻知道了,被心爱之人亲吻,是什么样的滋味。

那是行走于热沙,干渴到绝望麻木时,在绿洲幽泉喝入口中的水。

啜饮再多都觉得不够,想要更多。贪婪地竭取,不断深入泉道。

若水是凝固之物,恐怕也不会细嚼慢咽,而是凶猛地撕咬,只求尽快将它吞吃入腹。

被慰藉的不止是干渴的身体,还有苦痛到麻木的灵魂。

太美好的事物,具有毁灭性的力量。

因为见识了真品,仿品的低劣之处就被更加明显地对比出来,而曾将仿品当作真品的悲哀,也就随之加剧。

他有多么狂喜,就有多么悲伤。

灵魂深处传来如撕裂般的疼痛,为着:错过的岁月、不堪的悔恨,以及难以面对的悲哀。

伊集院的唇离开,吻被中断,他像是在母兽腹部寻求存活必须的乳汁的幼兽,嘴焦急地追上去,想要继续,伊集院的手却抚上他的脸,阻挡住了他。

“不想要,就早说,”伊集院那冷漠的声线,因为语气那么无奈,而显得万分温柔,“不要总是哭。”

慈郎不知道自己在哭,也并不介意,他现在不想管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他一直想要的,他终于得到的,就在距离这么近的地方。

眼前这个人能够提供的温暖,之于他,就好像苹果之于俊太郎。

俊太郎是训练有素的护卫犬,他不是。

“想要。”

慈郎听到自己说。

这样自我中心的要求,太过任性,这样直白地道出苛求,也太过羞耻。

可无法忍耐。

“想要的,所以,”慈郎不顾一切地凝视着伊集院的眼睛,无暇思考伊集院会怎么看他,说出因为不会有人耐心倾听所以从未说出口的祈求,“抱住我。”

要命。

伊集院咬紧牙,一把扯松了领带。

根本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但失算的不甘,此刻已经顾不上了。

他将望月拥入怀中,俯颈吻下。

一开始急切的交互,在伊集院的有心控制下,最终变成了依偎式的亲昵。

伊集院拥抱着慈郎,他们呼吸相缠,时不时交换绵长的亲吻。

伊集院冰凉的鼻尖描摹着慈郎的侧脸,慈郎安心赖在伊集院的怀中,只有紧紧抱着伊集院脖颈的手暴露了他的贪求。

两个三十岁的男人,竟然像初中情侣一般温存着。

他们谁都没有说话。

半开的纸门外,晨光落下屋檐,铁皮风灯如风铃般在风中微微晃动,残雪早已融化,慈郎终于看清温泉池那岸的那株梅花,更远处,是那座鼎鼎大名的白头山。

慈郎望着那座山想,是不是可以一直这样,直到旅行结束,不要伊集院写什么遗书。

可这个愿望显然没有被山神听到。

前来禀报事宜的竹屋助理,应该是禀报了很重要的事,伊集院换了衣服要出门。

两人分开时,延迟的羞耻感将慈郎浇了个彻底。

伊集院还是不变的冷漠神情,带着理所当然的神气,好像他不管做什么都是对的。有时候慈郎真的很羡慕这一点。

想逛就出去逛逛,需要什么打电话给套房管家,记得带房卡,伊集院走时嘱咐。

慈郎本来不想出门,可是这栋温泉私院的日式风情太过浓厚,一个人待着让人心慌,加上刚才发生的事……慈郎最终选择出去逛逛。

这里是伊集院买下改造并亲自命名的温泉旅馆,伊集院这么喜欢,难得来了,好好看一看也是应该的。

或许能够找出,伊集院选择这里的理由。

慈郎走出温泉私院,立刻有侍女迎上来,面对女性,慈郎还是比较紧张,尽量镇定地说明了自己只是想逛一逛,但侍女立刻派人开来了代步车。

是高尔夫球场常见的那种电动代步车,慈郎在后排位置坐好,驾驶车辆的工作人员边开车,边为慈郎介绍[时烟去]。

等车开出顶级套房所在的贵客专属区域,已经过去大半个小时,没想到温泉旅馆的占地范围有这么夸张,慈郎在心内感谢侍女英明的决定。

到达休闲区,慈郎走近网球场,场中有两对宾客正在比赛,慈郎曾对网球有些兴趣,也驻足观看了一会,小心与其他宾客保持了一个不会产生谈话的距离。

网球场外是望不到边的广阔草场,视野极为辽阔,唯有一棵参天大树,四层露天吧台依树而建,每层设立单独卡座,风格变化统一,视野与隐私都互不干扰。

慈郎走过去,在吧台小哥的提示下,用房卡点了一杯最便宜的冰茶。

他忽然听见有人轻蔑道:“我奉劝你,偷东西不要偷到伊集院财团的地盘。”

谁?

慈郎不解地看向对方,但几乎同时,他又听到竹屋助理的声音:“望月桑~看这边~”

慈郎转过身,看到竹屋助理和伊集院在草场上,正向他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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