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醉养仰了仰头,前倾,道:“帮我带上。”
杭淮景听江醉对自己的称呼,心里有些羞意,慢腾腾的拿起平安锁,将其挂在了江醉的脖子上,并扬言道:“不准把它拿下来。”
“嗯。”江醉点了点头应道:“任何时候我都不会把它摘下。”
杭淮景一想到自己佩戴多年的平安锁,以后将由江醉‘继承’佩戴,就好似江醉是他的所有物一般。
交换完信物后,两人又聊了一会,江醉才离开。
江醉看着死死拉着自己手不放的杭淮景,心里一软。
还没成亲,他还不能留下。
哎!
他好想快点和小夫郎成婚。
江醉狠狠心将杭淮景的手拉开,告别道:“我走了。”
临走前,江醉又狠狠亲了杭淮景一会。
虽然不能吃肉,但能喝点汤也是好的。
反正,他和小夫郎也快成亲了!
江醉离开后,杭淮景身上的衣服已经凌乱了,敞着怀,一大片雪白的肌肤裸露在外,锁骨上满是点点痕迹,嘴唇红肿亮泽,再加上一双迷离的眼眸,俨然一副被欺负过的样子。
杭淮景大喘着气,看着江醉远去的背影,心里满是欢喜。
江醉的假期只有一天,还用在了上门提亲上。
江醉独身一人,只有一座老房子。
墨阳书院允许学生即使在放假期间,也可入住学舍。
因而,江醉自重新回来后,便一直住在学舍。
原主以前还会上街摆摊,帮人写信,抄书等,但在江醉来了后,直接写了一些短篇的话本,这些话本足够江醉吃穿用度,因而,江醉便停了写信和抄书的活计。
江醉离开杭家后,直接回了书院。
墨阳书院的学舍分为好几个档次。
其中最高档,专供富家少爷专门休息的单人房,按照价格从高到低。
江醉所在的是最低档,八人房。
江醉刚一进学舍,就迎来了众人的围观。
江醉的舍友和江醉一样,都是没钱的穷书生,离家远,又只放一天假,干脆就没回家,留在书院学习。
和江醉临床的男子名叫郑志远,又和江醉同一个班,因此,两人之间关系比较好。
郑志远脸上带着笑,戏谑道:“吆,回来了?快说,你是不是去找那小哥儿了?”
按照往常,原主都会在放假这天去摆摊,每天回来的都很晚,而一连三次放假,郑志远却见江醉没去摆摊。
江醉没有告诉对方自己写话本的事,只是说临近院试,摆摊的活计先暂停了。
郑志远知晓江醉家中情况,因而,对于江醉冷不丁的出门,再加上杭淮景来书院找了江醉好几次,让郑志远十分好奇。
“嗯。”江醉没有否认。
“你...你真去找了?!”郑志远没想到江醉竟然一口承认了,有些惊讶道:“你...我听说,那小哥儿可是杭家公子,你应该知晓杭老爷曾说要求哥婿...入...那啥的事吧?你...愿意啊?”
“愿意啊。”江醉脸上没有一丝为难,语气坦然道。
“你!江醉,凭你的学识,我相信一定不会只拘泥于小小的临阳州,何必为了眼前的窘态,入...入赘呢?”
郑志远和其他人的想法一想,都认为江醉是为了找个钱袋子,可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点。
入赘?!
那可是入赘!
男子一旦入赘,将会被人唾弃,为人不齿。
江醉淡淡解释道:“志远兄,我是真的喜欢景儿,所以,我是心甘情愿入赘。”
郑志远看见江醉脸上的诚恳和认真,无奈的拍了拍江醉的肩膀,道:“祝贺你。”
两人相视一笑。
第二天,杭淮景很早便来了墨阳书院。
杭父既认可的江醉,自然杭淮景出府找江醉一事也成了理所应当。
杭淮景本来还想着要亲自下厨给江醉做饭,谁知在厨房鼓捣了许久,啥也没弄出来,反而弄得自己身上一身灰。
无奈之下,杭淮景只得让江醉吃厨娘做的饭菜了。
但杭淮景始终没有放弃自己在厨艺上的锻炼,下定决心,一定要让江醉吃上自己做的饭。
一如往常,江醉刚到门口便看见了杭淮景,连忙迎上去,问道:“什么时候来的?还有你怎么不进来?”
只要杭淮景跟守门的说一句,他来找人,再登记一下便可进入墨阳书院。
“我想等你来接我。”
一句话,瞬间让江醉哑口无言,拿过杭淮景手中食盒,道:“走吧。”
这次元乐没有跟来,杭淮景见张时礼每天给石子维送饭,他也想给江醉送饭,而这送饭跟以前不同,是他亲力亲为。
除了饭菜不是他做的以外,装盘,打包,一应全是他自己做的。
江醉和杭淮景两人吃过饭后,杭淮景并没有在第一时间离开书院,而是江醉带着杭淮景在书院内四处溜达。
杭淮景想要去看看江醉读书的地方,正巧路过秀才班,正巧碰到了张时礼和石子维。
石子维和张时礼两人正笑语晏晏的互诉衷肠,却被杭淮景的一句话打断了,“石秀才,石夫郎。”
张时礼在看见杭淮景脸上单纯灿烂的笑容后,眼神下意识望向杭淮景身后,看到了江醉后,瞬间一愣,牵着石子维的手瞬间松开,一副心虚的样子。
而石子维察觉到张时礼的动作后,以为对方这是看见有外人在,害羞才松开手。
石子维见来人,又偷偷撇了眼江醉,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得意。
他娶的是墨阳书院院长张敬的哥儿,而江醉却要入赘商户之家。
自己夫郎体贴温柔,待他极好。
而杭淮景,对方的名声早就传遍了整个临阳州,嚣张跋扈,仗势欺人,明明是个哥儿却像是个汉子似的。
念及此,石子维心中更加满意,“江兄,杭公子,你们怎么在这?”
“我想看看江醉读书的地方,便让他带我来了,结果碰到了你们,正巧。”杭淮景笑嘻嘻回答。
张时礼假似担忧道:“江大哥,不是我说,你和杭公子还没成亲,为了杭公子好,你还是尽量少和杭公子单独相处,未免别人说三道四,让杭公子的名声受损。”
张时礼一副对杭淮景维护的样子,好似他是杭淮景的闺中好友。
杭淮景听此,连忙解释道:“石夫郎,你误会了,我和江醉已经定亲了,所以...没关系的。”
说最后一句话时,杭淮景的目光是看向江醉的,声音软乎乎的,眼里带着羞意。
他怕江醉为了他的名声不让他再来送饭。
话音刚落,张时礼和石子维两人纷纷惊讶不已。
张时礼:“定亲了?!”
石子维:“这么快?!”
杭淮景见眼前两人如此震惊,有些疑惑,皱了皱眉道:“有...有什么问题吗?”
石子维连连摆手道:“没有,没有。
我们只是有点惊诧。
江兄性子一向谨慎,我还以为他还要再考虑考虑呢,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做出了决定。
现在看来,江兄你一定很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