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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足球]大聪明 NINA耶 6851 2024-06-12 11:28:34

踢乌克兰的比赛,克罗地亚队遭遇了滑铁卢。

原本他们的开局相当不错,上半场34分钟时曼朱基奇就成功在门前突破,横扫打入一粒进球。然而半场结束时比分就被扳平了,下半场更是刚开赛就被乌克兰队奇袭再入一球。主帅舍甫琴科自上任以来应该还是第一次打硬仗,在场边非常兴奋地挥拳庆祝。

坐在替补席上的沙德无所事事地看了他一会儿。虽然说是很兴奋,但舍甫琴科还是有点子放不开的文雅劲,比沙德见过的英超教练们要内敛得多。西装很合身地包裹着他,皮鞋锃亮,金发一丝不苟。沙德一会儿看场上,一会儿看别人家的主教练,有点晕乎乎的,感觉他长得是很漂亮。

沙德想入非非了一会儿:如果在黑发和金发里选的话,他一定选金发。也不能怪他在球队十分危机的时候还在走神,比赛第60分钟,曼朱基奇被换下来了,但科瓦奇为了求稳,犹豫再三,还是把佩里西奇换上去了。

没什么上场的机会,沙德的注意力水平不足以支持他完成太时至今日,沙德似乎依然在为自己欧洲杯上不够靠谱的表现“付出代价”,但球场外,球迷们的态度却已经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最后半小时为什么不让鱼皇上去炸啊,我真的生气了。”

“这场科瓦奇铁战犯,先是学不伦不类的3421在那儿乱踢,然后又变阵回4321,最后一球落后在那儿纠结半天换谁——纠结个头啊兄弟,你后头坐着一个泥头鲨你看不见吗?”

“不懂鱼皇功能性多强的教练是过不好这一生的!(撇嘴)”

“下半场克罗地亚到底踢得什么倒霉玩意我天呢,连鱼皇都看乐了(配图:沙德迷之微笑.jpg)”

“虽然但是,楼上,这个表情好像是鱼皇在看舍甫琴科。虽然我也不懂他是怎么看对面主教练看笑的哈……”

沙德现在是真的火了,他都没上场,还有一水的媒体根本不在乎,拉着他就要采访。在场边和走廊里被抓住就是没办法的事了,大牌的、脾气直的球星可以给摄像头来一巴掌傲娇走开,但沙德脑子里就没有这种进攻性很强的选项,所以乖乖地停了下来。这不知道是哪国记者,只能说一点很蹩脚的克罗地亚语:“今天,没有,呃,没有上场的,嗯,机会,你觉得,矢,矢望吗,沙德?”

原来我平时说英语是这样,怪不得他们老笑话我。沙德在恍然大悟的同时又有点亲切,放慢了语速同这个记者说:“不,我不失望。”

“输,输球了,你不着急吗?”

沙德长了张嘴,刚要说没感觉,就又吞了回去。他确实没什么感觉——他对待足球就是这样,赢了非常快乐,输了却没有什么沮丧的。这一点大概被人骂了十多年没脸没皮、没有责任心和集体荣誉感,也没什么改变。不过此时他没说出口,倒不是因为他害怕被责骂,而是想到了欧洲杯的时候莫德里奇训他的事。

不想被妈咪,啊不是,被卢卡当成没有一点进步的小男孩。

沙德可是有很用心地把对方的话记下来的。人贵自知,沙德虽然是很笨呢,但因为自己也知道这件事,所以就不会那么顽固,会很愿意听话。这一会儿他想到如果说不在乎的话肯定会惹得莫德里奇又发火的,对方输了球,本来就很沮丧和辛苦了,再来骂他,把喉咙骂痛了怎么办?

“我也希望我们能赢球。”沙德绞尽脑汁地组织语言,但他的脑汁少到好像只要一个挖婴儿奶粉的小勺子就可以装下,所以也没说出什么高明的话来:“下一次……好好踢。”

不过他简单的表达倒是很适配这个克语说得不太好的记者就是了。对方频频点头,埋头苦写,这么简单的两句话都能记个半天,颇有种“平行世界里的沙德当了体育记者”的诡异感。记完了,最后他又问:

“直播拍到,比赛时候,你在,在看舍甫琴科先生。为什么呢?”

沙德又开始迷茫了,那多看两眼陌生人,能是什么原因呢?

“他长得好看呀。”

他诚恳地说,知道问三个问题就差不多了,结束工作真好,还冲着摄像头腼腆地笑了一下,而后雀跃地跑走了,就这么消失在人群中,像一只欢快的小狗崽。

“哇哦,哇哦,哦……”

这个记者第一时间都没发现他跑走了,还在哼哧哼哧埋头苦记呢。还是跟他搭档的摄影师绷不住了:“喂,人都走了!!!”

沙德本来接受完采访是很高兴的,感觉自己特别懂事,还感觉自己长进了。谁知道都没过第二天,当晚上流媒体就全面报道了这个新笑话,贴心地配上了视频、文字版、连表情包都做好了,很快就加入了“鱼皇表情包”大家族。速度更快的甚至纸媒都上了。

比如太阳报就在英国还不忘惦记外出踢球的英超球员们,紧急发行了特殊晚报来报道国际比赛日。八卦一下球员们外出都有什么事,穿了什么衣服啦,泡了什么美女啦,和谁在国家队里拿铁锹干架啦,以及头条:“都是太帅惹的祸——球场痴望,蓝军新星情迷旧将;阿布甄选,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这个文艺复兴的劲爆标题让好多端着咖啡悠闲路过报亭和便利店的人一口咖啡喷了上去,而后拎着自己湿漉漉的报纸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开始阅读这是怎么一回事。虽然说在国家队里没有太阳报,但是社媒里大家玩梗只会玩得更厉害,沙德冤死了——他明明感觉自己采访时候可成熟进步可大了,怎么一扭头,自己又变成笑话啦!

甚至还是绯闻八卦,人家都和模特歌手网红传绯闻八卦也就算了,他和敌军主帅传?这怎么可以这样呢?

而且他晚上和库尔图瓦打电话的时候,本来还说得好好的,对方忽然冷笑一声问:“有人长得好看是吧,让我们沙德都看呆了。”

沙德觉察出了“不妙,好像他要生气”的感觉,只能说死到临头是稍微有了点本能的警惕感,但不多,傻乎乎地说:“我……”

库尔图瓦在那头却是不说话了,过了十几秒后消息提示音响了,沙德点开的一瞬间就被大片腹肌袭击眼睛,差点以为这是什么果/体/照,本能地一巴掌捂住,吓了一大跳。

过了几秒后他小心翼翼地掀手指头看,才发现对方只是脱了上衣随便丢在洗漱台上,对着镜子给他拍了一张。

他是真的年轻英俊,因为是赛季中,肌肉线条也是最清晰的时候,荷尔蒙仿佛要溢出屏幕。脸在相当死亡的灯光下都完全撑住了,就是漂亮得过于有攻击性和刻薄,仿佛电影里那种即将开着法拉利出去砸烂男主头的恶毒男配。

“够不够看?”

比利时人这才继续说:“要不要继续脱。”

可是,他是那个穿西装好看,你干嘛脱衣服呢?沙德感觉自己这辈子都不能懂库尔图瓦在想什么了,不过这不妨碍他已经靠着本能摸索到了一些和他相处的窍门:

“不要。蒂博,漂亮……最漂亮。”

好吧,摸索了,但可能摸索得不是很到位。

“我都脱完了。”库尔图瓦的声音更冷了:“怎么——你其实一点都不想看是吧?”

要是他们俩现在是在一起,沙德可能就又得趴在镜子上大哭特哭了。但即使没翻来覆去炒菜,被男朋友挂断电话而后拉黑就够致命的,他在房间里抱住自己的脑袋,像家里的鲨鱼玩偶似的从床上滚了下去,咕噜咕噜地在地上滚了好多圈。

阿扎尔今天晚上依然在忙着和队友们打牌。比利时国家队和别的地方风味不同,队友们主打一个死活不想来,踢完赶紧走。今天他们毫无悬念地拿下了比赛,要让别人看,怎么着也得好好庆祝开心玩一晚才对啊,哎,人家比人就不要。

尽管足协安排的是三天两晚的行程和住宿,但已经有好几个人找着“老婆怀孕了”“小孩要开家长会”“家里的狗怀孕生小孩了新的小狗需要喂”这类蹩脚借口逃走。

阿扎尔才不要走,国家队里分裂严重,但和他没关系,因为他真的站“中间~”——都是哥们,都是哥们!好不容易哥们几个见面,要回西甲去吃香的喝辣的那些人也就算了,急着回英国是有什么毛病?嫌今年不够冷吗?

不如在这儿吃点好的(国家队的饮食管理毕竟不像俱乐部那么严苛),和朋友们一起玩玩联络感情。他一整个乐不思车,想到要回去面对孔蒂和他的无聊训练才痛苦面具呢。

牌桌上闻讯的德布劳内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老婆怀孕?——他老婆一年怀孕三次了!我估计还要再怀四五六七八次,预选赛踢完了就不怀了。”

大伙哈哈哈笑喷,阿扎尔也笑:“哎呦,管他呢。要都是认真的,那有人从去年到现在家里已经生了五十只小狗出来了,怎么能当真嘛。”

大伙又笑。有阿扎尔的地方就是好,氛围总是这么棒,没有他的话这一桌人都凑不齐。牌刚洗好要发,他手机忽然响了,本来想挂的,低头一看竟然是沙德——这可太少见了,有什么急事吗?阿扎尔立刻又放下纸牌了:“等等我等等我,五分钟回来。”剩下几个人一起嘘了起来:“干嘛呢,嫂子查岗啊,非接不可?”

嫂子查岗?阿扎尔白眼都想翻到天上去了。沙德要是和他搞在一起,那他明早起来时候可能就是一具尸体了,他会提前准备好遗嘱告诉大家凶手是库尔图瓦的。

桌上大伙又不懂,继续编排他,见他没两分钟就挂了电话匆匆回来,更觉得应该确实是女朋友,都哈哈笑起来:“就说是嫂子吧!有什么好害羞的嘛,不丢人不丢人。”

阿扎尔却是问:“蒂博呢?他是不是一直没下来。”

德布劳内立刻把手里牌一扔:“他要来?那我走了,再见。”

“不是不是不是——”阿扎尔扯过他,一把按回座位上,头疼地说:“再等我十分钟,我找他有点事,马上回来。”

“妈呀……”

大家不着急了,转而陷入了一种迷茫中,但没有一个人敢开口:

和女朋友刚说完话就急着找库尔图瓦?干嘛?他们也?——不像啊,埃登好镇定的——

这真的不能怪他们满脑子废料,这种事在比利时国家队不叫废料联想,叫历史再现。好几个人甚至不敢看德布劳内的脸,强装自然,轻轻喝水咳嗽。

阿扎尔才不知道底下这群人想到哪里去了,他冲进门时只想大喊一句永恒的心里话:你干嘛呀???

“你把沙德拉黑干嘛?”他真服了。

而好兄弟一如既往地癫得很强烈,不仅不回答问题,还忙着质问他:“他给你打电话?他为什么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要为了他找我说话?”

“你杀了我吧,哥们,杀了我算了。”阿扎尔扶额:“我没抢你男朋友,以前没抢过Kevin,现在也没有抢沙德——”

“我和Kevin没谈过。”库尔图瓦拧起眉头:“我们只是当时玩得还挺好的,直到我睡了他的女——”

阿扎尔立刻举双手投降:“停,停,停,别再提这破事了,可以吗?蒂博,我发誓我现在是在和你认真说话,你也别和我演,除了沙德谁买你这烂账——你就给我个准话,你到底是真生气了,还是装吃醋增加,呃,说出来好恶心,增加情/趣的。”

“我再也不要当你们play的一环了,行吗?你要是还当我是兄弟,你就别这么折磨我——说句真话,蒂博,求你了,说句真话。”

“……我不知道。”

库尔图瓦逐渐流露出了一点真情实感的困惑,这种问题也需要思考?这种行为本身这让他看起来很像是一条冰冷的蛇,或是什么仿生人,正在试图思考和唤醒自己身上不知道到底存不存在的普通人性,看起来甚至有点子恐怖谷。

也就阿扎尔是真的对朋友很宽容:

“那我告诉沙德你没事……后面我可不管,你们自己和好。”

“好吧,但是你和他说话语气差一点。”库尔图瓦说:“不然你这么好,不是显得我随便就拉黑他特别坏。”

“你就是特别坏行不行——但无所谓了。”

阿扎尔推开门又回头,看着他认真说:“沙德是真喜欢你,什么样都喜欢,你明明知道的。蒂博,明天起床时做个该死的大人吧,别这么混球了——晚!安!祝你做噩梦!”

他砰地一声撞上了门。

回到牌桌上时,德布劳内还是已经消失了。队友们冲他耸耸肩做个鬼脸,拖长了声音说:“就和有的人老婆忽然怀孕了一样,Kevin也忽然觉得到了他该睡觉的时候——”

阿扎尔叹了口气。他觉得库尔图瓦不能这样,不能总是看到喜欢的东西就踢一脚,看看对方还会不会爬回来。什么样的人才要用这种方式来品尝爱的滋味呢?果然是病得不轻。

在这一瞬间他好想劝沙德分手,但下一刻又按捺住了。他不能替别人去决定幸福不幸福的,哪怕是沙德这样的小笨蛋也一样,没准库尔图瓦在恋爱里还是有什么优点的呢?比如,呃,据说*上技术很好?哎,技术为什么好,都是鬼混混出来的,沙德却是个清纯小笨蛋啊。

他越想良心越痛了。

“埃登,你干嘛呀!”队友大呼:“你自己要玩牌的,又愁眉苦脸没精神,到底怎么回事。”

可不是嘛,怎么好好的赢球快乐夜变成这样了。阿扎尔自己都沮丧住,不过等到大家哄他、去拿切块小汉堡来给他吃后,他又一下子转悲为喜,开心起来。

沙德第二天是傍晚到伦敦的。这次莫德里奇不知道为什么机票比他晚了两小时,所以他可以一直和对方待在一起,过了查护照的地方还挥了一会儿手呢,一点都不难过了。

虽然是傍晚,但伦敦的天气像被一群狗踩踏过的狗屎一样稀巴烂,外面阴森森地下雨刮风,根本感觉不到太阳的存在。沙德却是高高兴兴的,拎着箱子轻巧地走着,意外发现现在航站楼里也卖花了——好漂亮——于是买了一大束郁金香抱在空闲的手里,打算直接打车去库尔图瓦家里。

如果对话不在家的话,他就在门口等一等,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他喜欢淋雨,还喜欢踩水坑玩。

但跟着地标和指示牌蹭蹭蹭地跑到熟悉的出租车口准备坐电梯到相应楼层打车的时候,沙德又愣住了。即使是室内停车场,这里仿佛也有莫名其妙的风漏进来,从身边穿过。人群都在颤抖着把风衣扯住低着头往外走,没人在乎有个模特似的极高挑的黑风衣男正手插口袋里站柱子旁边,反正他再高也不至于挡住字母标牌。

沙德想,库尔图瓦总是会出现在电梯边上,也总是会接他回家哎。

妈妈会喜欢他的,因为很明显,库尔图瓦也很爱开车。

被这个念头一下子逗笑了,沙德冲着他跑了过去,这是大庭广众,虽然戴着口罩帽子,他们还是很怕被拍,所以只是紧紧地拥抱了一下。在车上似乎到了该接吻的时候,但库尔图瓦只是垂着睫毛看他,沙德于是主动亲了一会儿。

库尔图瓦却咬了他一口。

沙德一惊,怔怔地下意识松开了,鲜艳的血渍从他的嘴唇瓣上弥漫开。

“有点疼。”沙德摸着嘴,被刺痛到,稍微颤抖了一下。可他对带来疼痛的人却如此盲目地信任着,甚至仿佛在撒娇,等着咬他的坏蛋会去安抚他。

他太笨了,对伤害太不敏感了,库尔图瓦从来没有遇过这样的人。

他不懂沙德只是因为全心全意喜欢他,才会无条件相信不管他做什么都不会伤害他;还是他对所有人都这样呢?

天真地对整个世界都柔软依恋着。

“我要和你道歉,沙德。”库尔图瓦低声说:“我出门太急,想拿钥匙,不小心把那个——埃登送你的杯子打碎了。”

沙德真的很喜欢那个杯子,所以才没有自己用,而要放在库尔图瓦家里。他把它摆到玄关的架子上,那边的玻璃是朝西的,傍晚时太阳穿过它,会在客厅留下一大片梦幻的光影,沙德总喜欢躺进这片绚烂里,感觉自己在偷偷进入一群蝴蝶的梦境。

现在蝴蝶们显然是噶屁了,可能碎成了那么几百瓣吧。

沙德惊得到抽了一口凉气,仔细看他:“蒂博!没病吧?”

真为了一个杯子和我发火?

甚至直接骂我脑子有病?

这可能已经是对方贫瘠的婴语里最严重的词了吧?

虽然知道沙德很喜欢它,爱若珍宝,但是当他真的为了一个杯子和自己发脾气时,库尔图瓦还是非常不爽地用舌尖顶了顶腮帮子。他用力抿嘴低着头,棕色的发丝垂在年轻漂亮的额头前,无辜的下垂眼,可实际上出门前他分明用皮鞋踩住杯子,把它碾得更碎了点。

他的语气却越发可怜,从没有过的苦恼:

“别生气——我买个新的给你,好不好?”

但他知道不会再买到一模一样的了,毕竟这是随机烧制着色的玻璃杯。

沙德大概是在组织语言,过了一会儿才回道:

“不是!是,你没生病吧?”

他脑子短路,忘记受伤怎么讲了。

啊。

库尔图瓦愣住了,沙德已经上手了,举起他的手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确实是一道小伤口都没有,才放下心来,双手握住他的手掌,安心地蹭了蹭:

“杯子坏,没关系。不要弄疼……”

他大概是犹觉不够,又张开手拥抱了他。

郁金香有毒,库尔图瓦从来不买,所以也不知道它们原来是这么香的。沙德的身上也沾上了植物特有的那种清新的气味,像在他的怀里开了一丛丛小花。库尔图瓦闭上眼睛,也凑了过来,张开手抱紧他。

他本来心里翻滚的全是坏念头,他想要和沙德吵架,想要伤害他,想要对方生气、发怒,想要在车里*到对方失神地申银和大哭。他习惯了亲密关系中出现太多泪水和怒火,泪水大概是爱的鲜血,在这种血与火的游戏里他总是会打赢战争,而后无趣地抛下失败者换下一个对手。

可是现在他大概是被沙德传染了笨蛋病毒,脑子也变得空空的了。那些幻想不知为什么都很平和地消失掉,只剩下蹭一蹭恋人头发的沙沙声,仿佛世上最细微的海浪。

就说郁金香有毒,不然他怎么会变得这么虚弱又安宁?

“还要……亲亲吗?”沙德埋在他肩颈里,瓮声瓮气地问。

“嗯。”库尔图瓦认真点点头。

他们这一会儿终于亲得温柔了,库尔图瓦舔了舔沙德的伤口,又舔了舔。小狗天真地笑着躲,带着破皮的嘴角眼睛亮亮地和他说不亲不亲,痒。

库尔图瓦又觉得有点想*了,他想要沙德亲密无间地坐在他怀里,他可以像沙德抱住那个丑丑的鲨鱼玩偶一样抱住他。

国际赛事周结束后,英超又是在9天内连着压了三场比赛。1月22日他们要在主场迎战赫尔城,1月28日踢足总杯第四轮——这还是一场西伦敦德比呢,依然在主场,等待邻居布伦特福德上门挑战。这场比赛踢完后的第三天本该是重头戏——

他们得和利物浦踢本赛季的第二回比赛了。又一场红蓝大战一触即发。

英超就是这样,看点太密集了,今天是xxx德比,明天是双红会,后天是红蓝大战,再后天还是红蓝大战(ps:红和蓝分别换个球队)。但不管怎么说,切尔西踢利物浦是无论如何都是要全力以赴的,因为对于积分榜上的直接竞争对手来说,每一次直接对话都价值六分,最差也得是打个平局各拿一分带走,再多的损失是无法接受的。

十分微妙的是,切尔西全员紧张、誓要拿下三分,利物浦方面却很头疼。尽管利物浦不可能直言他们打算放弃联赛、留力欧冠了,可从客观上来说他们就是必须得做出这种选择。因为挺过圣诞后伤病潮正式来袭,队内缺兵少将,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

如果他们想要在欧冠、英联杯、足总杯随便哪一个杯赛中稳住的话,看起来已经争冠无望的英超联赛似乎就成了最应该被放弃的那一个。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单薄的阵容就算是把主教练克洛普剁碎了都糊不满墙上的洞,他们怎么可能天神下凡四线作战战无不胜而后潇洒n冠王呢?

这真的很无奈,也是真的没有办法。上一场联赛中利物浦已经在大规模轮换了,换人时球衣背号越换越大(足球中固定数字是和固定位置相关的,重要的球员往往球衣号码不大,自己选择了特殊数字除外)。解说们要不是赛前预先查了这些青训球员的档案,都不知道他们名字怎么念。

切尔西就不一样了,切尔西是一无所有的。他们上赛季踢了差点掉出积分榜第一页的第10,这赛季别说欧冠了,趴地上蛄蛹都蛄蛹不到欧联杯的门槛那儿去。在洲际赛这方面,上赛季的切尔西倒是帮这赛季的切尔西挥剑斩情缘了。

而国内,不太重要的英联杯他们也自己送自己出局了,现在除了联赛外,就一个足总杯要踢,足总杯的压力也还在后头呢,眼下并不用恐惧。

总之切尔西是要拿出百分百的劲头来踢利物浦的,铆足了劲要从竞争对手身上咬下这三分。而利物浦尽管家境艰难,但因为苦了太多年,年年都这样,都有点苦习惯了,所以也还是拼凑了一套眼下最佳的阵容出来,力求在主场不蒸馒头争口气。

不管怎么说先好好踢,总不能在安菲尔德球场,在kop看台下,让客队耀武扬威,随便给他们两耳光带走三分吧?

按照惯例,双方依然是赛前两小时各自公布了首发名单。让人大感意外的是,迭戈·科斯塔的名字竟不在其列,18号小将沙德出现在阵型的单箭头位上。搞得做英超直播的电视台都在紧急抠图,把科斯塔抠了,把沙德的照片放上来。

科斯塔呢?

赛前新闻发布会上两位主帅都被问到了这个事。孔蒂只是耸了耸肩膀抬抬眼睛,显然是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科斯塔有什么不好的?当然没有,他只是需要休息,从国家队回来后,他就一直很疲倦。”

啊?我们怎么没听说这消息,是真的疲倦吗孔蒂老师?这是可以说的吗?

记者们一通狂敲键盘。

克洛普则是苦中作乐,还能开个玩笑:“都怪我冬窗没能成功把沙德带到利物浦,不然现在头疼的就该是孔蒂先生啦。”

这场比赛有英超版权的各大线上平台自然是当做重中之重直播中,球迷们看到这儿全在哈哈哈地刷弹幕:“瓜迪奥拉先生,人很好。克洛普先生,也是个教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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