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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你还是心软了

小傻仆死后,俞少他疯了 店长不开店 2705 2024-06-14 11:35:16

床上的俞修情似有所感般,紧闭的左眼在无人知晓的黑暗里渐渐湿润,接着,一滴清泪沿着苍白的脸颊缓缓滑落。

泪水滴到雪白的枕套上,留下了一小滩清晰的痕迹,很快就被枕头吸走。

沈缘并没有看见这一幕,他的脑海里已经被男人之前的各种强迫占满。

那些羞耻、屈辱、愤怒、痛苦、绝望的画面如同电影胶片般不停的闪过。

一直持续了好几分钟。

沈缘才从痛苦中回过神来,他看着奄奄一息的男人,心底升起无限恨意。

“为什么我会爱上你……”

他喃喃自语,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滑落,不知道是因为太痛苦还是怎样,身体不停的颤抖着,就好像要将这些年所受到的伤害全部释放出来一般……

可俞修情却依然紧紧闭着眼睛,不会回答他的任何问题,也不会忏悔了。

时间像凝滞般,安静的可怕。

沈缘看着插在俞修情鼻孔里的那根呼吸管,便想到自己被折磨得命悬一线的时候,不知道插了多少次这根吸氧管。

一种本能的报复心理涌了上来。

他忽然觉得俞修情不配吸这氧气!

“你欠我的太多了,还不清了……”

沈缘失魂落魄地念叨着,下一秒便缓缓伸出手,毫不犹豫地拔掉了俞修情鼻子上维持生命的呼吸管,扔到一旁。

这个动作对于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的俞修情来说,简直就是莫大的刺激。

没有呼吸管输氧的他身体突然抽搐起来,只能张嘴大口喘气,胸脯剧烈起伏,整张脸也因为窒息而涨得通红。

“啊咳咳咳……!”

病房里响起急促而又痛苦的咳嗽声,一阵紧似一阵,好似要把肺咳出来。

沈缘的身体也随着那接连不断的咳嗽声颤抖起来,心脏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死死捏住,难受至极,无法喘息。

这种第一次杀人的感觉,让他的心情变得十分复杂,恐惧的浓雾牢牢笼罩着,他甚至都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那颗砰砰乱跳的心脏,好似随时都会冲破胸腔,从他嗓子里蹦出来一样。

这种窒息感,迫使沈缘的脸色变得越发惨白起来,眼神变得空洞迷离,脑海中却依旧清晰记着自己刚才做过什么。

俞修情还在不停地咳着,眼睛却始终睁不开一丝缝隙,他手脚抽搐得更加厉害了,喉咙里发出呜咽声,仿佛被谁扼住了脖子一般,痛苦到极致的呻吟。

他颤动着眼皮,拼命想要睁开眼看清楚周围的人,可是怎么也动弹不得。

意识开始变得混乱,身体仿若浸泡在冰冷刺骨的海水中,一寸寸地被冻僵。

床板也因为他身体猛烈的震动而不断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尖锐刺耳,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塌陷。

看着这样痛苦不堪的男人,沈缘却没有觉得痛快,反而心里一阵阵揪紧。

他死死攥着拳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血红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床上。

他要看着那个伤害自己的男人在痛苦中生不如死,在折磨中丧失理智。

“啊……唔……”

声音从刚开始的激烈变得越发虚弱起来,男人的脸色苍白到近乎透明,嘴唇发紫,额头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沈缘的手指也不停颤抖着,他甚至可以感受到男人在承受着怎样的煎熬。

但这一切都是对方咎由自取!

昏迷中的俞修情似乎也感觉到了这样的折磨,脸上青筋暴突,格外狰狞。

他的嘴唇被咬破了,殷红的血沿着嘴角一滴滴落下,染红了干净的病号服。

下一秒,鼻孔里突然涌出大量鲜红的液体,将脸庞浸得斑驳一片,或许是咳得太过急促,嘴里竟然也跟着喷出血液。

此刻的俞修情半边身子全是血,伤口随之裂开,不断有血汩汩流出,“滴答”,鲜血滴落在地上的声音十分清晰。

一股浓烈的血腥之气弥漫整个病房,混杂着消毒水,呛得人连呼吸都不能。

眼前的这一幕太过于血腥残忍,沈缘再怎么强自镇定,也不由地慌神了。

如果俞修情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死得这么凄惨,自己会不会坐牢……

想到这个可能性,沈缘立马从仇恨中回笼,他慌忙跑上去,手颤抖着,将一旁的氧气管小心翼翼插回男人的鼻孔里。

对方胳膊上的纱布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露出千疮百孔的小臂,一块是痂,一块是肉,看起来有点恶心。

“对……对不起……”

沈缘无措地道歉着,他抽过桌上的纸巾,想按住男人身上喷血的伤口。

可是哪里按的住,温热的血不断从指缝溢出,没一会就染红了他的双手。

俞修情虽然插回了氧气管,呼吸终于有所缓解,但因为刚刚挣扎抽搐的缘故,导致还没愈合的伤口再次撕裂开来。

再这么下去,他会失血过多而亡。

沈缘没办法了,连忙放开他的手臂,转而去摁下呼叫铃,紧张到了极致。

没几秒,值班的护士匆匆忙忙跑过来,见到俞修情满身是血的模样,也是大惊失色,然后急忙通知了主刀医生。

俞修情被推去第二次手术。

沈缘麻木不仁地站在原地,目光涣散,沾血的双手垂落下来,殷红的血珠子沿着指尖滴落,发出细微的声响。

而他,就像是一尊雕塑般毫无知觉,像被人剥去了魂魄,只剩空壳。

这时,耳边忽而响起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祁云照略带可惜的声音传来:

“你还是心软了。”

沈缘眼睛一直盯着床上那一大片刺目的鲜红,俞修情痛苦挣扎的模样充斥着他的脑海,反反复复,挥之不去。

许久,他才缓慢地摇了摇头,像机械般无力地吐出话:“我不知道……”

祁云照看着他,目光坚定而又充满杀意:“如果你害怕,我可以帮你。”

“不,不要!”

沈缘猛然惊醒,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额角冷汗涔涔,他用力抓住祁云照的手臂,急迫而又恳求地望着祁云照:

“别杀他!我听那个绑匪说,现在南港已经翻天了,还是先别在这时候动手吧,毕竟俞修情也是在南港有影响力的,如果他突然死了,我怕容易招来警察。”

这番话居然能从沈缘这个曾经是智力低下的傻子口中说出来,祁云照多少还是有些不可思议,犹豫再三还是点头:

“嗯,现在局势确实不太好,俞氏集团如今也已经被俞裴商收入囊中,恐怕是要在南港掀起一番腥风血雨了。”

听到这话,沈缘麻木的脸色白了又白,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和惊愕:

“那俞爷爷呢?他不是将俞修情赶出俞家了吗?俞氏怎么就破产了……”

“董事长兴许是知道真相后,去北方找俞裴商了吧,俞氏集团近几年股票下跌严重,老爷子把名利地位看得太重,始终不愿意把主权交到俞修情手上,破产也是迟早的事情,还有他也不是因为苏淮遥赶走俞修情,而是不想连累这个孙子。”

祁云照淡淡地解释道,忽地又想起来什么,嘲讽性地勾了勾嘴角,说:

“董事长临走之前居然联系我,将俞修情托付我,让我务必保护好他。”

沈缘膛目:“那你还杀他?”

“我只是试探你的意见。”

祁云照看着少年,语气淡定而自然,好像刚才说要杀了俞修情的话,不过是在讨论今天晚上吃什么一样轻巧随便。

“……”

沈缘没心情跟他绕圈子斗心眼。

现在唯一担忧的,是俞修情。

祁云照似乎也是看出了他的情绪,无奈地叹了口气,双手环胸,冷声道:

“我本该不想管俞修情死活,但董事长扶养我成人,俞叔叔又有恩于我,他们的后代,我只能认命护着,迫不得已。”

半晌,沈缘才低低地开口:“其实你也没必要和俞修情反目成仇。”

“他太高傲不训,目中无人,根本不像他的父亲,也不像他的爷爷。”

祁云照那张冷冰冰的脸难得露出一丝遗憾,喟叹道:“以为故人之子,会有故人之姿,没想到,会是这副模样。”

沈缘只是静静听着,心情如铅,每一个念头都带着无法言喻的沉重。

……

俞修情昏迷了整整两天两夜,沈缘在床边也不得已照顾了他两天两夜。

那天晚上吐了那么多血,而且还险些休克死亡,俞修情却还能安然无恙地活下来,连医生都不得不感慨他命大。

沈缘放了些温水,给他简单擦了擦身体,将手臂和脸上的血污都擦拭干净。

他毫无情绪地做着这些,也不知道这样做的意义在哪里,又或者是因为那天夜里自己突然拔掉氧气管而感到一丝不安。

他从未杀过人,连天经地义的有仇必报,都会在他的潜意识里产生愧疚。

不是因为被虐得不够惨,而是那种沦为玩物的自卑,哪怕恨之入骨,也依旧没能将心底最深处的那股怨气彻底发泄。

翌日清晨。

阳光从窗户射进病房里,在男人苍白的脸庞映出了一片浅浅的阴影。

俞修情指尖微动,眼皮轻轻颤抖了几下,然后慢慢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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