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收藏后,可收藏每本书籍,个人中心收藏里查看

第53章 最后的情书?

生理性喜欢 苏二两 3018 2024-06-15 12:05:12

玉色的磨砂玻璃上,隐约透出修竹一般的身影。喷溅的水滴落在玻璃上,汇成波流,一次又一次的模糊了那片浅淡的禸色。

盛屿靠在磨砂玻璃的另一侧,听着浴室里的佟言冷静且克制的骂声。

“盛屿,你就是个变态。”

抱胸而立的男人,喉间涌出一声笑,讽刺道:“佟老师还真是样样稀松,骂人都没有薛宝添够劲儿。”

水声停了,浴室中伸出一只手:“给我衣服。”

盛屿垂眸瞧着那只手臂,神情看起来寡淡凉薄,他的手指落在了佟言的臂弯上,沿着还蒸腾着热气的皮夫缓缓下移,勾了一颗水珠,放在唇中轻允。

“盛屿!”

成功将人惹急了,男人唇边涌起一丝笑意,将浴袍放在了那只手上。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佟言拉开了浴室的门,热气一涌而出,像他身体里关不住的怒意。

他瞄了一眼凌乱的大床,被热气蒸红的脸颊又渡了一层颜色,羞愤的记忆无遮无挡地袭来,那些丢失了长达十几个小时的尊严,在此刻悉数归位,鞭子似的挞笞着自己。

那支沁了掌温与汗水的签字笔,如今还裹在凌乱的被子中,带着佟言的愤怒和悸动,以及最后一次落笔的悲壮,无声控诉着佟言的软弱与放纵……

“爱写情书?”佟言即便被闷在被子里,也能听出盛屿声音中的冷意,“听说佟老师为薛宝添写了封千字情书?怎么没有打动意中人?看来还需多加练习。”

被子忽然被掀开,佟言手中被塞了一支签字笔。仰视中的盛屿更加魁伟,他身上还穿着黑色的真丝衬衫,面料垂坠光泽,暗闪幽光,将人衬得更加冷厉寡情。

白色的便签纸,又被塞入另一手中,佟言听到盛屿的命令:“佟老师今天可以淋漓尽致地发挥,写吧。”

他的声音平稳无波,并没有受到沉重的穿凿动作的影响,佟言有时会生出一种错觉,盛屿在某种时刻是一个绑着绸带的漂亮的永动机,坚硬、复杂,有着no/off的开关,以及只为利益设计的程序。

便签纸被一把揉烂,扔在了盛屿的脸上,佟言强稳着声线:“不用那么费事,不就是淋漓尽致吗!”

他抓住盛屿的领口,用力向下一扯,昂贵的衬衫瞬间破碎,强健的肌肉扎入眼中!

佟言一手搭在盛屿的肩上,用牙齿将签字笔的笔帽衔了去,手臂一伸,锋利的笔尖落在温热的皮肤上。

“既然这么想让我写,那我就合了盛总的心意。”

笔锋向下一压,又一抖,佟言将将吊住的那一口气,在盛屿的起落与重挞间,忽的就碎了。

握着笔的指节压得发白,佟言几乎做不到正确握笔。被剥夺了自身意愿的情事,催生了无限的屈辱与愤怒,现在系数都诸加在了笔下。

佟言緊扣着男人的肩膀,稳住了因动作带来的颠簸,重重地向斜下方走笔,在盛屿的胸膛上留下的第一笔痕迹。

佟言望向盛屿的眼睛,再次落下笔尖:“盛总不是不看落在纸上的字吗,这回换个地方。”

落笔之处柔软又坚硬,每一次笔杆难以受控的抖动,都会带出隐隐的血丝。

盛屿不躲不退,挺直脊背,用力吻住了佟言!

“好,这回你写,我看。”

骨、肉、血,佟言几乎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划开皮肉写下了最后一笔。

扔了笔,他扶在男人的颈窝里度过了最难挨的时刻,破碎的乎吸让他的语流断断续续:“还满意吗盛总?”

盛屿揽着他的背,垂眸看了一眼黑色墨迹中夹着隐隐血丝的条线:“我这个角度看不清,写了什么?”

佟言从喉上的那颗小痣亲至盛屿耳边,轻声地冷冷地低语:“人渣。”

盛屿忽然笑了出来,将自己的耳鬓贴在柔软的唇上:“还算中肯,但我现在想听点好听的。”

揉烂的便签纸再次塞在佟言手中,男人眼中那点浅淡的笑意转瞬便不见了:“写!”

佟言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可以,我写。”

他拿起那只还带着盛屿体温的签字笔,将便签纸抵在男人的肩头,刚要落笔,又望向着盛屿的眼睛,缓慢清晰地问道:“给谁写?”

盛屿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僵硬起来,他从凌乱的衣服中翻出烟咬在嘴里,他自己点了,深吸了一口,烟雾将眸子里的情绪遮掩的七七八八,才说:“你想在我的床上给谁写?”

佟言的眼中皆是轻蔑,他盯着盛屿,笔尖在纸上极速地落字:“亲爱的……”

脖子忽然被狠狠扼住,盛屿低沉危险的声音压着即将写出的名字,送入佟言而中:“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是上手段,还是好好写,佟老师选一个。”

“盛屿,你!”

身体一凛,纸笺上多了一道长长的划痕,佟言的脊背骤然拔起,高擎的颈项不住地颤抖,牙关在十几分钟后终于还是没咬住,妥协道:“我好好写,别……”

别开眼,目光偏离凌乱的大床,佟言强行终止了不堪的回忆。

他伸出手:“把我写的东西给我。”

佟言不矮,几乎与高大健朗的盛屿身量相等,急怒时也有些气势,换成旁人可能也会被唬一唬,可他偏偏面对的是盛屿。

男人拍了拍自己的口袋,那里发出纸张清脆的声音:“你说的是这个?”

他将一张纸从口袋里拿出展开,看着上面不像样子的字迹,摇了摇头:“佟老师方方面面不尽人意,就一笔字还算拿得出手,现在也退步成这样了。”

佟言伸手去抢:“给我!”

盛屿一扬手躲开了:“这不是你写给我的情书吗?”他清了清嗓子,念道,“亲爱的……屿,与你分别的这些日子我好想你……”

佟言忽然出手扼住他的頸子:“闭嘴,我不想多听一个字!”

盛屿狭长的眼底尽是阴郁,他将手中的信纸重新装回口袋,不顾頸项上的桎梏,圧着佟言的后脑,将他箍在裑前,低声问道:“佟老师情书写得多,哪封情书最让你印象深刻?是给薛宝添写的千字小作文,还是刚刚边做边写给我的情书?”

佟言五指收紧,怒斥:“盛屿,你欺人太甚了!”

盛屿手上不知怎么一动,便卸了佟言的力,抓着他的腕子反手一绞,将他骤然圧在了玉色的玻璃上。

“我欺人太甚?我可是给过你选择的,写情书或是上手段,是不是你自己选的写情书?我刚刚查了一下,只有512个字,与千字小作文相比,差距还很大呢,不过不着急,情书吗,慢慢写才动人,下次我们继续,把少的那些字都补上。”

佟言的脸被圧得微微有些扭曲,他奋力向后转着头,几近咆哮:“盛屿,你王八蛋,我们已经分手了!”

笑意和暗芒同时出现在男人的眼中,盛屿倾身附在佟言耳边:“佟言,你我之间,你从来都不是那个有主动权的人,我劝你认清一点形式,像你这样的性子,和在床尚的那点执拗与能耐,出去会被人……玩死的!”

佟言愤怒地回视:“我死不死的,不劳你操心!”

气氛焦灼,两人互不相让,仿佛轻轻的一个力道,就能扯断空气之中那根绷紧的弦。

却在这时,盛屿的手机隔着被子响了起来,舒缓的音乐一点点消解了室内危险的火药味儿。

盛屿将佟言一推,磨砂玻璃微微晃动,发出闷哑的响声。

男人缓步走到床前,从凌乱的被褥中捞起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号码,并没有第一时间接通,而是走向了露台。

在露台门被关上的最后缝隙中,佟言听到了一声:“史先生。”史先生?

他恍惚凌乱的记起中,好像有过类似的声音。一番细思,忽然想到刚刚盛屿在床尚的时候,也接通了一个史先生打来的电话,当时他停下动作,捂着自己的嘴,平缓了气息,才对着话筒说道:“合同我刚刚看过了,没问题,阎……他应该能签。”

这话没头没尾,好像也没有什么意义,佟言想过便抛到脑后。他一边换衣服,一边冷眼看着露台上盛屿的背影。

男人微微躬身,趴在窗前,一手拿着电话,另一手伸长,闲适的放在窗沿上。

目光刚要收回,却一顿,佟言发现盛屿的指尖正以三急两缓的频率,不断地敲击着窗沿的理石。

那是他对事情无法完全掌控时的下意识动作,佟言甚至比盛屿自己还要了解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

史先生,合同,漏了半句的“阎”,三急两缓,以及阎野隐晦不清的怀疑与猜测……多种信息交杂在一起,像多股合力拧成的绳子,沉默地垂坠在佟言面前,让他莫名的感到颤栗。

盛屿的重要文件都放在卧室床头柜的密码箱里,此时柜门没关,咧开的缝隙中,是一片幽深的黑暗。

好像有什么断了,什么断了?佟言紧绷的意识猛然反应过来,盛屿讲电话的隐约声音断了!

猛然抬头,他隔着落地窗,对上盛屿阴鸷冰冷的目光!

那目光像一张大网,密密实实的圧了过来,让佟言无所遁形!

全身的血液瞬间凝滞,大脑一片空白,佟言僵在原地,从头到脚升起一阵寒意!

紧紧捏着扣子的手指几乎出卖了他,他强忍着惊惧,错开目光,将扣子逐一扣好。

再抬眼,盛屿已经恢复如常,背转过身子,用与刚刚同样的姿势,继续讲着电话。

待佟言收拾妥当,盛屿也结束了通话,他走出来,在佟言的唇角贴了贴,也没计较对方嫌恶的神情,轻声道:“别闹脾气了,你知道的,我是最合适你的人。我们好久没一起吃饭了,等我换件衣服,带你去吃你喜欢的。”

盛屿衣着讲究,有一间硕大无比的衣帽间,他在佟言的头上揉了一把,转身去换衣服。

佟言一直靠在浴室的磨砂玻璃上,他的目光在卧室的每一个角落游走,最后还是不由自主的再次落在了那只柜子上……啪,玄关的门被人推开又合上,佟言走的时候连句招呼都没打。

盛屿缓步从衣帽间出来,瞧了一眼玄关,行了几步靠在了卧室的门板上,刚刚系上的袖扣又被解开,男人沉甸甸的目光落在放着密码箱的柜子上。

柜门依旧敞着,只是咧开的缝隙……

“窄了。”

目录
目录
设置
阅读设置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反馈
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