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十八九岁的大男孩, 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体温本就比一般人燥热, 又这么赤条条的贴着,没一会就起了一层汗,混合着刚刚被洒了一身的水雾,顷刻间就变得黏腻腻滑溜溜的。
沈鹤白觉得眼前的事态越发严峻,执意要走,许诺言偏不让, 收紧了手臂,贴在他身后耍赖。
跟条泥鳅似的,胡乱扭动, 不停地戳沈鹤白的后腰。
沈鹤白被他戳的心慌意乱,很怕这小狗崽子一个不小心弄得血流成河,压着声音喊他:“别乱动了!”
许诺言就稍微老实了一会儿, 只从后面搂着他,上身贴的紧紧的, 大口喘息。
温热从相贴的地方传来, 烫的沈鹤白整个人都红通通一片, 他喉咙滚动了好几下,才求饶似的说:“别闹了许诺言,你自己洗,让我出去……”
被真刀真枪的这么架着, 他是真的有些紧张了。
许诺言不老实地胡乱摸索,还把下巴抵到了沈鹤白的肩头,用极为亲密的姿态把人环抱着,紧紧不松手。
“干嘛呀,一起洗个澡怎么了。”嘴上说的云淡风轻的, 好像他多么正经,手指尖却不安分地撩来撩去,眼看就要擦枪走火。
沈鹤白反抗无效,只能认命地闭上眼,声音也软了下来。
“别……太过分。”
许诺言就趴在他肩膀上开心地笑了起来,声音哑哑的,带着股被压抑的隐忍,哄他说:“不动真格的,放心吧……”
沈鹤白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
回到卧室,都没有开口说话。
却明显的能察觉到互相被一股粉红的气息包裹着,连对视都变得羞涩。
躺在同一个床上,灯一熄,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对视,一起噗嗤笑出声来。
有了共同的小秘密,都有些激动的睡不着觉。
许诺言掏出手机说:“打游戏吗?手游,刚出的,你肯定没玩过。”
沈鹤白凑过去看了下界面,好像跟他玩的LOL差不多,来了兴致。
许诺言就帮他下载,用企鹅登陆。
在取名的时候,心中稍稍一动,取了跟自己差不多的情侣名。
看着俩小人一起征战峡谷,心里就仿佛被什么填满了似的,满是甜蜜。
俩人玩了一晚上的游戏,第二天困得睁不开眼。
沈鹤白听到她妈妈在下面叫他吃饭,却累得不想动,无力地起身拉开窗户,说:“不吃了,再睡会。”
沈妈妈觉得稀奇,要知道沈鹤白可从来不是个爱睡懒觉的孩子,便问他:“小许呢,小许吃不吃了?”
许诺言听见有人叫他,便迷蒙着爬起来,见沈鹤白裤子都没穿就趴在窗户上跟人说话,下意识靠了过去,用身子蹭他。
后者吓了一跳,扭头看他,憋着没露出多余表情:“我妈问你吃不吃了。”
许诺言愣了一下,朝楼下看去。
幸好窗户的高度挡住了两人的缠腻姿态,沈妈妈从下面只能看到两颗探出的人头,完全不知道这二人在楼上的小动作。
许诺言就解释说:“昨晚我俩熬夜打游戏来着,太困了,中午再吃。”
沈妈妈的眼神就更古怪了,心里七上八下的没有着落,真怕他俩是发生了什么。
但这种事,她还真不好多问。
姑且就当他们真的是在打游戏吧。
见沈妈转身进了厨房,俩人齐齐松口气,赶紧关上窗户,又拉上窗帘。
沈鹤白刚想开口训斥他不正经,却被人迎面抱了个满怀,男孩的嘴唇立即贴了上来,把他想说的话给堵的干干净净。
沈鹤白被亲的没了脾气,三两下又软绵绵地倒回床上,一大早就开始任人折腾。
他自己显然也沉浸其中,激烈回应,许诺言就更欢畅了。
农村的生活悠闲恬静,许诺言很快适应了这里,没几天就混得如鱼得水起来。
成日里逗猫遛狗,捉鱼逮虾,忙的不亦乐乎。
连村里的小孩都跟他熟了,天天追他屁股后面,一口一个“言哥言哥”的叫着,跟个孩子王似的。
村口老太太小媳妇没事坐一起聊天说闲话,许诺言见了,也能兴致勃勃的凑上去聊几句,没多久,整个沈楼村都知道沈鹤白家来了个热情的大男孩,浓眉大眼的,特讨人欢喜。
许诺言还学会了开三轮,天天吃完饭就骑着个三轮带沈鹤白满河坝的溜达。
遇到没人的地儿,就勾头去亲沈鹤白,光天化日的十分大胆,把沈鹤白吓得差点要跳车。
许诺言爱死了沈鹤白的怂样,笑的十分大声。
几次下来,沈鹤白都麻木了,不但任他亲,有时还顺嘴回个吻,把人勾的恨不得找个小树林就要做禽兽之事,被沈鹤白一巴掌给拍了过去。
他捕虾的本领得到了沈爸爸的真传,第一天就逮了不少小虾,可把他给牛坏了。
可惜虾太小,都被沈爸爸给放了,说要再养一养。
饶是如此,也足够他在一群小屁孩面前吹嘘的,夸大其词的说自己捉了一麻袋。
小孩们打小在农村长大,并不觉得捕虾是多牛的事,一点都不捧场,让他换个频道,说点在城里的趣事。
许诺言郁闷了,就跟他们说起城里的孩子不做作业被人贩子拐走的故事,故事最后小孩被找回来了,天天老实在家做“五年模拟三年高考”,并且十分快乐。
孩子们都听傻了,纷纷觉得“五年模拟三年高考”是防拐利器,琢磨着要给城里打工的爸妈打电话,让他们寄回来一本。
沈鹤白见许诺言不做人事,翻着白眼把人拎回家去,好一通训斥。
沈爸爸沈妈妈听了,在一旁笑呵呵的劝道:“小许就是童心重,爱瞎胡闹,你也别训的太狠了。”
沈爸爸还帮腔说:“你看咱们村的孩子不挺喜欢他的么,说明他人缘好啊。”
夸得许诺言又翘起尾巴来,眉开眼笑的一脸得意。
沈鹤白就无奈叹气,看这俩人的维护态度,仿佛自己才是外人似的。
爷爷奶奶在一旁插不上话,就只是笑,觉得好像自打许诺言来了后,整个院子都热闹起来了。
可惜许诺言的好日子到底没有持续多久。
这天他照例在塘边钓鱼,带着个墨镜和草帽,鱼竿往那一戳,就躺到一边树荫里晒太阳了。
沈鹤白在一旁支着画板画画,两人距离不远,却互不打扰,十分惬意。
沈爸爸骑着三轮车过来喊他:“小许,钓了几条鱼了啊?”
许诺言懒洋洋地摆手,意思是一条没钓到,就是来晒太阳来了。
沈爸爸笑他说:“我看你钓鱼的技术没有提升,人是晒黑不少。”
可不是么,来时候一身奶白皮肤,穿的又潮又帅,现在晒成了个小麦色,还不爱打扮了,成天拖鞋配大裤衩的,要多随意就多随意。
许诺言完全不放心上,坐起身问:“叔,你也来钓鱼?我那个杆子给你吧,鱼食都配好了。”
沈爸爸摇摇头,跳下三轮车,从兜里掏出个手机递给他,“你这东西放家里没拿,一直在响,我怕有人找你有什么急事,过来给你送手机来了。”
话音刚落,手机又响起,连铃带震的,在清净的鱼塘边显得十分吵闹。
沈鹤白闻声望过去,心中隐隐有了个猜测。
却见许诺言看了一眼就直接挂上,塞进兜里说:“没什么,诈骗电话。”
沈爸爸将信将疑,把三轮留给他们,自己走路回去了。
许诺言半点没放心上似的,继续躺那晒太阳,没一会电话又响起,他正准备挂断,却听沈鹤白说道:“接一下吧,这几天看你掐断好几次了。”
许诺言的动作有些犹豫,坐起身摘掉了墨镜,讪讪道:“你都看到了啊……”
“嗯,是你家里人吗?”
许诺言咬着嘴唇有些烦躁,起身走远了一些,去接电话了。
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沉沉的,一脸为难。
“让你回去?”沈鹤白猜到了。
许诺言说来这里只玩个两三天,结果一待就快待了大半个月,他自己倒是乐不思蜀,也不想想家人得担心成什么样。
许诺言点头,哭丧着脸说:“我不想回……”
沈鹤白停了笔,走过去安慰他:“又不是不能见面了,再说还可以打电话啊。”
“那怎么能一样!”吃惯了肉汤的人,你让他喝白开水,那谁受得了啊!
他这些天几乎每晚都缠着沈鹤白一起,快乐的不得了。
现在让他回家自己一个人抱着干巴巴的枕头,不得把他想死!
这个年龄的男孩子正值对性渴求非常迷恋的时候,一旦知道了有对象的好,就食髓知味起来,让他和对象分开,简直跟要他命似的。
反正就是不愿意走。
沈鹤白也拿他没办法,又任他拖了几天。
最后许大哥亲自打电话给他下达最后通牒:“回不回,一句话,不回来以后都别来找我。”
许大哥说的别来找他,可不是字面意思上那么简单,是比许洋克扣许诺言生活费更残忍的事情。
许诺言这才知道怕了,缩着脖子把电话打回去,软声软语地哄自家亲哥开心。
“回啊,马上就回了,哥,我就想谈个恋爱么,你也不支持……”
“我看你是魂都没了,到底是什么样的男生,把你迷成这样?”
“就……很喜欢很喜欢的啊……”
许大哥听的牙酸,懒得再问其他,直接说:“爷爷过生日,你自己看着办吧。”
许诺言知道这是彻底躲不过去了,只能挂上电话开始收拾东西。
沈楼村的孩子们听说他要走,在村口站成一排给他送行,场面非常宏大,让许诺言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激动跟孩子们招手说:“我明年还来,等我给你们带‘五三’哈!”
孩子们懵懂点头。
沈鹤白拽着他的后领把人拎到三轮车上,送他去镇上坐大巴。
乡下的麦子已经开始割了,村民集结着站在田边看收割车收麦子,都等着轮到自己家。
三轮车这一路上到哪都能遇见人。
许诺言找不到机会跟男朋友独处,到镇上的时候,干脆一狠心,要拉沈鹤白去小旅馆开房。
走都走了,不留个纪念给自己,总觉得心里空的慌。
沈鹤白哪能丢得起这个脸,光天白日的俩男生去开房,生怕人家不知道他们什么关系似的。
红着脸制止他说:“别闹了,镇上的旅馆都是附近村民开的,都认识呢。”
许诺言非常失望,哼哼唧唧的拉着沈鹤白的手,表达自己想和他亲热的欲`望。
沈鹤白骑着三轮在镇上转了一圈,最后在街尾某个荒废的屋子后面,把许诺言按墙上狠狠亲了一顿。
“够了吗,不够再亲一会?”他凤眼迷离着,被热气熏红了脸,挑眉看向许诺言。
后者喉咙滚动,根本受不了这诱惑,反身又把他压了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审核你好,纯情男大学生,真的打了一夜的游戏。
小可爱戳作者专栏有惊喜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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