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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空气安静几秒。

“怎么不跟老板问好?”青年低沉又磁性地声音响起, “不怕给老板留下不好的初印象吗?”

安然脸上的表情从期待变为僵硬,回味今天的事情,越想越不对。

“果然, 天上不会无故掉馅饼。”

【你真相了, 笨蛋宿主。】

“你和他一起骗我,系统。”

【涉及到剧情相关,宿主,我也帮不了你。】

“……”安然鼓着腮帮子, “我现在辞职还来得及吗?”

陆承野从旁边拉过来一块椅子, 坐在安然旁边, “来不及了。”

“陆哥!”安然盯着这人,“你干嘛骗我?”

陆承野不认:“骗你什么?”

骗他来这里!

亏他前几天还因为以后见不到陆哥有点伤心, 没想到,陆哥这么可恶,竟然用这种方法把他放在身边随时监视。

此时此刻, 安然第一次对陆承野生出一种吐槽的心。

陆哥要是能把防备情敌的心思花在追求轻尘身上,说不定现在就不是这个局面了。

少年不说话, 但气鼓鼓, 一双浅色的眼睛被光照过,明亮而干净。

“生气了?”

安然继续盯,敢怒不敢言。

毕竟是他心虚, 他对不起陆哥。

“为什么?”陆承野不解。

直到现在, 他还是没弄懂安然的变化。

突然的疏远, 他以为是对方发现他的心思,可没有。以为自己那天的话过分了, 可分明少年会在回学校后,偷偷帮他打扫卫生。

唯一的可能, 可陆承野却不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会被别人影响到。

安然也不是那种没有自己判断力的人。

安然说:“那你为什么一定要我进你的公司实习?”

他都拒绝好几次了!

“不想让你离我太远。”陆承野垂眸,拿过仙人球盆栽在手里把玩,“每天都能看到你,我才放心。”

果然。

就是怕他抢人。

“又生气了?”陆承野手一顿,不知道自己又怎么踩雷,说的话哪里不合适,头疼,“抱歉,不应该骗你的。”

“情难自禁。”

安然:“哦。”

“……”

什么人听到情话会这么冷淡?

喜欢和讨厌都没有,而是生气。

这算什么?

没等陆承野琢磨出来,安然先提出告别:“陆……老板,我现在可以回去了吗?”

“去干嘛?”

“学英语,准备论文。”安然说。

“嗯。对了,”陆承野叫住安然,“小齐跟你说宿舍的事了吗?”

安然这才想起来,每天早上通勤需要将近一个小时的事,安然:“……”

“说了。”

“准备什么时候搬过来?”

“搬哪儿?”安然问。

“我家。”

安然:?

“放心,不是潜规则。”

“…………”

“陆哥,我租的房子还有两个月才到期,我就不住公司提供的宿舍了。”安然急中生智,忽然庆幸当时三个月起租。

“啧。”陆承野露出遗憾的表情:“那就暂时这样,我下午去接你,算作补偿。”

“……”这是补偿吗?分明是强买强卖。

安然走出公司大门,这才松了口气。

以前都是他追着陆哥当小弟,突然情况转变,陆哥追着监视他,甚至穷追猛打,都不太习惯。

【恭喜宿主。】

系统冷不丁道贺,安然:?

【就刚才,主角攻一共为我们贡献了500积分。】

多、多少?

【截至目前,咱们总积分4500,其中有3000来自主角攻,1500来自主角受。】

【我突然觉得,让你轻易和主角受在一起并不划算。】

安然抿唇:“什么意思?”

【钓着主角受,不仅能收集到主角受的爱意值,还能够收集到主角攻的醋意值,收益最大化。】

安然:“……”

“听着就很坏。”比之前还坏。

【你是冷酷的任务者。】系统鼓励道。

安然:“嗯,我想想……”

见自家宿主陷入沉思,系统叹了口气。

其实上次它说的顺应局势,顺应对象可不是主角受,毕竟主角受只能算积分备胎,大头还得在主角攻身上。

谁知道主角攻嘴这么严实,愣是没让宿主理解他的心意,这才引起现在的误会,以为只有主角受喜欢他。

害它现在只能慢慢纠正宿主。

没用的男人。

要不是看你积分多,才懒得帮你。

……

安然在两点到达学校门口,在社交软件上和方轻尘说自己会迟到几分钟,才又往图书馆赶。

十度以下的天气,安然背上冒了一层薄汗,白净的小脸像铺上一层腮红一样。

他小口喘气,“轻尘,对不起,我迟到了。”

“怎么这么着急。”方轻尘递出湿纸巾,“要擦一下吗?”

“谢谢。”安然不习惯迟到,解释:“我上午去了实习公司报道,回来晚了。”

“嗯。”方轻尘看着他,“你要开始实习了,那之后,还能见到你吗?”

今天方轻尘没戴眼镜,往日里藏在镜片下不觉得,此刻,安然和这双眼睛对视,没多久就坚持不住。

学弟看人的眼神原来这么……

安然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形容,反正,就像陷入一片花酒漩涡一样。

想到系统早上说的,安然捏着手指,“可、可以吧。”

“安然。”

安然重新看向他。

方轻尘似乎有些无奈,“怎么办,越来越喜欢你了?”

喜欢得,要放不下了呢。

“……”

回宿舍的路上,安然脑海里都是这句话。

“怎么会有这么难的任务呀,统统。”

【难吗?】

【是你心里包袱太重了。换做其他任务者,能有现在这样的局面,做梦都要笑醒。】指不定多自豪,多享受。

负担上别人的情感寄托,这么沉重的一件事,怎么享受得起来?

安然摇了摇脑袋,将多余的情绪甩出去,收拾好行李,顺便告知自己即将搬出去的事。

杨佑:“什么?!然然,你这就走了??你……为什么要突然告诉我这个噩耗!!我都没有做好心理准备!陆哥走了,你也走了,这个宿舍就剩下我们两个留守老人了……”

宋归一反常态地安静,只是在安然走的时候,说了句:“可别两个月就把我忘了。”

“怎么会?”安然挥了挥手:“我的记性很好的。”

宋归:“嗯。”

杨佑看着安然出了宿舍,泪眼汪汪拿起手机发了个信息,一旁,宋归淡淡道:“你挺会演。”

杨佑:“什么叫演,我是真的舍不得!只不过,嘿嘿,过几周,我也去陆哥的公司实习,一下子又能见到他们两个了。”

……

上班的日子从第一天的新奇变成后来的规律,对于每天早上蹭老板的车,和老板一起过来上班,同进同出同吃,公司里的其他人也从好奇吃瓜到习惯到祝福。

只有安然一直觉得陆承野这种行为是霸道,做什么事都要和他汇报,作为助理还要等老板下班,等老板上班。

他又不是什么私人助理!

关键是陆哥怎么就监视他,他这段时间又没机会去见轻尘,其他情敌都不管的吗?

每次安然和系统吐槽这件事,系统都让他自己参透。

简直就像站在陆哥那边一样!

【又在偷偷骂我?我听得到。】

“……”安然正要说话,有人走进来,长指叩了叩他的桌面。

“下班。”

“喔,好。”安然开始收拾资料放好。

“晚上是公司一周年年会,参加有加班费。”

“陆哥,我也要参加吗?”安然前几天好像就有听人说起过,但他只是实习生,都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公司的一份子。

“当然。”陆承野挑了挑眉,“总裁助理不参加,谁帮我挡酒。”

“挡酒?”安然看着他,陆承野说得自然,“我没带女伴,关键时刻只能你帮我分担一杯了。”

“……那好吧。”

酒虽然不好喝,但陆哥自己好像也不怎么喝酒,万一喝醉了,他都没办法将陆哥带回去,帮忙也是应该的。

在同事们友好的目光下下班,坐上副驾,安然看着沿途的路,“陆哥,我们不回去吗?”

“先不回去。”

“那去哪?”

“吃饭、买衣服。”

安然看了眼自己现在身上穿的休闲服,点点头。

吃完后,再次来到上次的商场,经理等在大厅,带他们去了顶楼,着手吩咐一切,安然跟着这两人身后,根本不用说话,自然有人帮他决定。

看起来整个人就很时髦的设计师来到安然身前,仔细打量,最终露出满意的笑容,“老板,你从哪里找来的少年模特,简直太perfect了!”

“今晚的男伴。”低沉的声音道。

安然忍不住投来视线,小声解释:“我是陆哥的实习助理。”

“小助理?嘻嘻,放心,哥哥一定给你打扮得精致帅气,保证你今晚就是全场的焦点!”

“……谢谢。”

“来,先挑一套衣服,我好琢磨妆容,这套怎么样?”设计师指着一张图。

“太亮。”

“这个呢?”

“太花。”

“这个?”

“不行。”

“?”

“换。”

“……”设计师忍不住看向一旁指点江山的老板,“老板,你也先去挑衣服吧,节省时间。”

陆承野:“不急,这套不错。”

三人的视线一起看过去,半晌,设计师撇撇嘴:“我马上也要问这一套了。”

那是一件粉色西装,对于男生来说属于十分小众的选择,十分挑人,挑肤色,挑长相,任何一点不满足都可能成为翻车现场。

但安然的上身效果却出人意料的好。

少年皮肤白,瓜子脸,唇红齿白,只是穿着西装从换衣间出来,没有任何妆造,已经令人挪不开眼。

这哪是小助理,是小王子吧。

太精致了,完全接不了地气。

【好看。】

“真的吗?”安然没穿过粉色的衣服,更没有穿过西装这种贴身束缚类型的,一时还不习惯,但他什么都来不及说,已经被迫不及待的设计师拉去做造型了。

忙活忙活,不知不觉已经傍晚。

被精心打扮几个小时,终于解放,饶是安然这样安静的性子都有点坐不住,如同刑满释放。

他再次见到陆承野,对方也换上了一件新的西装,黑蓝色,左上西装口袋还插着一只蓝色玫瑰。

安然知道自己这样想陆哥是不好的,但还是想了,陆哥这是在招蜂引蝶吗?

许是他的眼神不够欣赏,青年特意走过来,“不好看吗?”

抛去招蜂引蝶来说,就没有陆哥穿着不好看的衣服,安然当然狠狠摇头。

……

年会举办地方就在这栋楼,他们来得算晚了,中途还去了电玩城。

起因是安然见到小孩子在抓娃娃,也想试一试,但五十块钱没抓中,放弃之后,有人接在他后面,一发就中了,存在捡漏迹象。

本来这没什么,但那人抓中后还朝他们炫耀,陆承野二话不说,就换了几百个币,抓了一篮子的娃娃,财大气粗,看得那人自讨没趣走了。

娃娃抓完,游戏币还很多,为了不浪费,两人又穿着高订去玩了其他游戏,这才耽误了时间。

到场时,主持人正在活跃气氛,安然跟着陆承野坐在了第一排,先是看了很多表演,随后是领导致词。

年轻有为的青年站在台上,说话不急不缓,气势拿捏众人,内容也并不公式化,简洁明了。

一切形式结束,便算是进入最期待的环节――游戏。

满是金钱奖励的游戏。

“这个游戏也太难了吧,就算我才90斤,让我男朋友抱着我深蹲,他也做不了几下啊,更别说是同事了。”

“这游戏到底谁想的!给我站出来!”

“我就不信真有人能够拿到特等奖!”

正好有人眼尖见到老板正在附近,正带着小助理吃小蛋糕,几人对视,有人出声:“安然!过来一起玩游戏呀!”

安然听到有人喊他,抬起头,少年额前刘海四六分,微微烫卷,身上穿着粉色西装,整个人精致得不像话。

一看喊他的同事们身处的游戏区域――抱着搭档深蹲。

五下即可获得保底奖励,每五倍数奖励翻倍,上不封顶。

“……”他自己深蹲都坚持不了多少,更别说抱着搭档了,如果搭档不是人,只是宿舍楼下的猫猫还好说。

而且,好不容易带着陆哥脱离人群,不用喝酒――

白天说得好好的,是他帮陆哥挡酒,结果刚才别说挡酒,他自己的酒都被陆哥一个人喝完了。

“我还是不去了,你们玩吧。”安然提高音量拒绝。

“怎么不玩,安然,你是不是怕老板不行,抱不动你啊?”

“老板现在整天坐在办公室,是不是很久没锻炼了?”

“老板,带着小助理来玩一玩呗,都在质疑你了!”

一群人起哄。平时不敢惹,今天时机特殊,加上脾气很好、却在老板心里分量很重的安然也看着,都像借了胆子一样。

“……”安然现在听到说陆哥不行的话就头疼,下午就是因为抓到娃娃的人挑衅说他不行,这才有了后续。

他偏过头,果不其然,青年漆黑眸子看过来,不轻不重地将手里的果汁放在桌面上。

“我不行?”染上酒意的情绪如同锋利不可摧的剑气。

“他们就是激将法。”安然试图拦下,“陆哥,我们就在这休息一会吧?”

“不行,你没听过一句话,人言可畏?”陆承野轻哼一声,“真不去,到时候传出来,一人一句不行,我这个老板的名头就弱了。”

“……”

安然只能跟着过来,那边见老板真的来了,更多人围了过来,看热闹不嫌事大。

“老板,这你特等奖必须拿下吧?”

“不拿下说不过去了呀!这可是咱们B大校草,校篮球队的扛把子。”

安然看着特等奖的要求,抱搭档深蹲100下往上,上不封顶,最高者得。

一百下,这太夸张了。

第二天腿得废呀!

眼睛睁得大大的,就这样和青年漆黑、却势在必得的视线相触。

“过来。”陆承野朝着安然伸出手。

“啊啊啊啊啊啊啊老板男友力爆棚!”

“老板太帅了!加油加油,挑战特等奖!”

“……”

好吧,不是他这个助理没阻拦,是老板自己不听劝哦。

安然没向那双邀约的手过去,而是绕到陆承野身边,小声道:“陆哥,你要不要换一个轻一点――”

搭档两字被突然绕过肩背的炙热大手惊得咽回去,少年身体轻颤,定了定神,手上多了一朵蓝色玫瑰。

“帮我拿一下,待会,压坏了。”

围观群众发出激动无法抑制的声音,安然自己也不平静,他抿了抿唇,抓着被削掉刺的玫瑰,随后青年俯身,另一手自腿弯处伸出来。

“抱好了。”

整个人一下子平躺,安然感觉一股热气从脚底板冲上天灵盖,抱好,抱哪里?

一手抓玫瑰,不敢弄坏,另一手无措地被压在中间。

“哈哈哈哈哈弟弟害羞了!”

“快抱紧老板,老板很猛的!待会真摔了!”

没理会那些人,陆承野垂眸,给出关键性意见,“脖子。”

安然顿了顿,闭上眼睛,手绕过陆承野的脖子,白净的脸彻底熟了。

接下来的过程对他来说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时间流速被拉长无数倍,耳边众人一下又一下数数:

“1、2、3、4……98、99、100、101、102……”

还在数。

都已经超过一百了。

为什么还不停下。

安然努力告诉自己,他只是一个道具,没必要紧张,陆哥也不会公报私仇,蹲到一半将他丢地上,甚至,靠着的身体极稳,手臂固若金汤。

闭着眼睛,头偏向青年跳动的心脏,鼓声如雷,越来越快,除了视觉,其他的感官在这一刻越来越清晰。

做到后面,连看热闹的员工们都看不下去了,纷纷出声讨伐:

“老板,够了,我说真的够了,两百多了,你想让我们所有人今晚都牺牲自己来帮你数数吗?!”

“你懂什么?老板这是为了特等奖,肯定不是在证明什么。”

“我们一点也不想知道你能坚持多久!”

“……”

回去前,又被人拦下以各种各样奇怪的理由敬了酒,结束这一天。

坐上回去的车,安然脸上热度余温尚在,呼吸终于顺畅,忍不住弯下腰。

“怎么了?”酒味缭绕,青年冷白的肤色因为酒意也微微泛粉,出口的声音比起往常更磁哑。

安然静了一会儿,弱弱道:“腿麻了。”

没什么底气。

他不知道陆哥是不是强撑着没表现出来,反正,他这个道具被人这么抱着,没出力气,但腿肉已经被压麻了。

“要我给你按一按?”带着笑意的调侃。

“……不用。”安然头偏向窗外,麻意顺着腿弯处蔓延耳膜、头皮,像触电一样。

……

司机将车停在小区楼下,“需要我帮忙扶着少爷上去吗?”这话对安然说的。

安然看了一路景色,闻言这才重新转回脑袋,看着尚且清醒的青年,“应该不用吧?”

“嗯。”陆承野沉沉应了声。

司机看了眼他,离开的车影转瞬即逝,徒留两人站在夜色下。

安然口袋里还装着特等奖的红包,不属于他的奖品,想拿出来,肩上已经压了一座大山。

灼热的气息吞吐在肩颈,“地震了吗?怎么下车后一直在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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