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总要有个轻重缓急, 就比方说,和我妻夏野明显不对劲的身份背景相比,更重要的事情要属于姐妹校交流赛时候入侵高专的特级咒灵。
若干殉职的咒术师以及辅助监督暂且不说,高专保管的两面宿傩手指连同咒胎九相图遗失, 并且能够从殉职人员的尸体上判断出, 负责偷盗的特级咒灵就是曾经七海与悠人遇到过的,据说身体上有着缝合线的蓝发人形特级咒灵。
拥有与人类相同的智商, 可以交流, 并且还有其他的特级咒灵同伴,懂得相互协作声东击西来盗取咒物, 甚至能够与同属于它们厌恶的人类诅咒师进行合作,也更加熟悉人类的算计——算是抛弃棋子借刀杀人?
可以很明显地判断出这种敌人的重要性与威胁性, 并且更加让人警惕的是, 他们没有足够的消息来源,来判断这种特级咒灵究竟还有多少个。
或多或少只能从俘虏的那一枚“弃子”中得到点没什么用的消息, 有限的线索是白发妹妹头, 和尚, 谁也不知道说的是谁,倒是最近才从那个诅咒师嘴里翘出了点也不知道是不是障眼法的消息——似乎是一个叫做“老鼠”的情报组织, 给他们这个咒灵与诅咒师都存在的团队, 传递了什么情报。
和我妻夏野持有的特级过咒怨灵“deus”有关。
……
五条悟得到消息的时候其实有点啼笑皆非。
这就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比如说想要同时寻找钢笔和存折, 明显是存折更加重要,于是之前抱着颇为无所谓的“找不找钢笔都没什么关系”的想法, 不太积极地把这部分工作冷处理, 然后却某一天突然想起来存折就夹在钢笔帽上的……这样一种感觉。
我妻夏野以及“deus”的背景是钢笔, 得到的“老鼠”情报组织与特级咒灵需要探寻的秘密属于存折。
事实上, 包括他在内,也都有一种称得上“傲慢”的想法——学生的背景而已,就算携带了特级咒灵又能怎么样,我妻夏野的背景有必要付出那么多资源深挖吗?“deus”是从哪里出现的,又为什么被控制的这样如臂使指,就算没有了解,这在五条悟的实力俯视下也显得无害多了。
更何况,还有狗卷家的末裔——棘是很听话的好孩子,所以很喜欢棘的夏野,也算是被绑在了同一辆战车上。
就连高专上层不知道打从哪儿得来的消息,越过他要求我妻夏野上交莫名其妙的手机,在什么也没得到之后,也没有在提起什么。
毕竟也是一个相当于特级的战斗力,甚至比起当初的乙骨忧太与“里香”,咒言师家族的末裔与将咒灵控制很好的我妻夏野要更加稳定,有什么事会很好用。
而至于从那名诅咒师口中得到的,名为“老鼠”的情报组织,在日本也不是从来没有名号的,至少他们与新宿情报屋有所联系,情报屋的持有者又是绕过来一圈的我妻夏野的监护人……这就很让人啼笑皆非,所以一切的关键点都在情报屋这里,黑发红眸的新宿最恶掌握着至少两条很特殊的消息,并且把它掩盖住了。
其一,是死屋之鼠会因为什么而与诅咒师和咒灵有联系。
其二,就是我妻夏野“deus”的特殊性了——为何特级咒灵对于“deus”和我妻夏野完全没有异样的手机格外关注?总不能是还有个夏油杰,像去年想要夺取乙骨忧太的“里香”一样,对我妻夏野的“deus”很感兴趣吧?
五条悟抛了抛手机,百无聊赖地想着。
从夏野这边下手其实也只是一个算得上“调查”的前摇,可有可无而已,真的需要得到什么消息,还是需要亲自见一见那位“新宿最恶”,无论是“死屋之鼠”,还是被遮掩的我妻夏野的“deus”来历(只是单纯来历倒是无所谓),这其中能够牵扯到特级咒灵的东西,还是要大人才要更为具备话语权。
……咳,另外也是,完美的satoru不应该做出打扰可爱的学生们的夜生活的事情,就算五条悟在那之后也仍旧会很完美,他也不想听到夏野真的用凉嗖嗖的语气和他说“不要打扰我和棘君做爱”啦。
***
另一边的真大人有什么想法暂且不提,毕竟我妻夏野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的所有关注度都会放在和银发紫眸的咒言师谈恋爱上面——特级咒灵入侵什么的,有棘君的头发丝重要吗?
当然没有(震声)!
那种事情连棘君的头发丝都比不过,更别提现在这种超级重要的事情了,棘君现在可是在和他doi啊。
所以,如果五条悟真的打了电话过来,那么正在努力克服生理性瑟缩来迎合爱意的我妻夏野可能真的会说出那种话。
不,更可能的是电话都不会接,直接果断叫出“deus”,把手机关机,然后扔得远远的吧。
至于为什么要叫出“deus”而不是自己动手的理由……就算我妻夏野会用铁丝和发卡开锁,也做不到在全身心都被拖拽进甜腻腻潮水中的时候去完成那么精细的活计。
如果说一开始还是他陪着咒言师玩手铐play,那么后来就是真的被手铐play了,大脑思考不了,身体也发软没有力气,手臂不能抱住什么而显得没有安全感,想抬起来也动不了,只能死死攥住那一小截银色的链条,听着耳边“哗啦啦”让人头晕目眩的声音,徒劳无功地下意识向上攀,然后又被拽回来按在原地。
大抵是因为被俯视的角度,所以紫眸的瞳色看上去要深沉很多,其中像是着火一样的热度倒是显眼得惊人,燃烧着热烈的情绪和温度。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种仿佛像是疯狂劲头的眼神大概有些可怖,但病娇会对此适应格外良好,并且连着心脏里都有一种温暖妥帖的感情得到了回应的喜悦,视线交织缠绕起来,粉红色的蜜桃糖浆也黏稠的惊人,显得病态又狂热。
『超过三次了……』
迷迷糊糊中,早就度过了【闭眼】咒言的效力,我妻夏野半睁着涣散的粉瞳困扰地想着,三个看起来完全不够,兴奋起来的棘君可以做更多次,但是棘君为什么不去拿旅馆床头柜里的小雨伞呢?
没有那一层薄膜拦着,就会像棘君过生日那天一样,又满又涨,是一种让人很慌乱的感觉,明明书上说的不是这样的,书上也会有不正确的情况……而且,而且除此之外,还有别的无法忽视,格外有存在感的东西。
『一直没有关掉,感觉超级奇怪,甚至奇怪到对我来说,会达到过分的程度。』
再这样下去的话,就算不用棘君命令【哭出来】,也快要被欺负到哭出来了……
『棘君……也超级坏心眼的。』
——
于是,初次尝试成熟大人的玩法,两个人都玩闹的有点过头,至少在于时间上来讲,差不多是天色已经蒙蒙亮了,两个人才带着一身水汽挤回那张心形大床,占着另外半边的平整心形搂在一起睡觉。
本就不是身体素质过于突出的类型,体能甚至称得上短板,耗费了太多体力的我妻夏野差不多在洗澡的时候就已经昏昏沉沉,可能也只有这个时候,才能看出来咒言师的身体能力是的确很强——就算比不过禅院真希,但是比起灵巧类型的我妻夏野还是绰绰有余的。
于是,怀里抱着散发出陌生沐浴露香味,但仍然能嗅到近乎腌到皮肤下的桃子甜香,狗卷棘轻轻蹭了蹭柔软的发顶,也很迅速沉入了梦境。
并且甚至已经毫不意外的……又做了一模一样的梦。
……
已经算得上轻车熟路了,狗卷棘先是哀叹了一下自己明天眼睛下肯定会出现青灰色,然后才打起精神,试图从这又丰富一点的梦境中获取点什么信息。
他现在已经能够确定,这个梦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梦魇,根据他手背上出现红色图案的时间线来判断,多半是与那个有关——而且这个图案又是和夏野有所关联的,简简单单就能将这个梦境和夏野联系起来。
无论有什么关系,既然里面的主角是夏野,就算是幻想也好,他都想知道更多。
于是,当视角切成了第三人跟随的时候,狗卷棘毫无犹豫地,就跟了上去。
能看到的场景更多了,称得上另类马赛克的涂鸦“默片”又解锁了一部分,狗卷棘猜想,说不定等到“默片”全部解锁的时候,就是手背上纹路彻底成型的时候。
他跟着夏野走进了各种各样的建筑物,几乎是眼花缭乱地像魔方一样切换,完全没有预兆地变动,最后稳定在了阴暗的地下室,重复看着夏野踩在奇怪神秘的魔法阵上,继续了之前听到的对话。
“二周目?”
那个男声的尾调是上扬的,听起来像是吃多了棉花糖,语气都是不着调的在飘:
“我更喜欢叫做‘平行世界’,不过小夏野为什么想要利用圣杯?我的玛雷指环努努力,也可以把你送过去的哦~虽然只是会变成某个平行世界的我,成为Ghost那样而已。”
“横向的不足够,因为要在那件事之前。”
梦境里的夏野轻轻蹲下,用指尖隔着几厘米空气,着魔一样描绘着地面上的魔法阵,声音飘忽地说:
“要在——要在棘君■■■■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