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吻, 触摸,拥抱,抚慰。
算不上循序渐进, 但也的确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更加亲密一些,从一开始的唇瓣点过唇瓣, 之后试探性的舔舐,在没有得到拒绝之后更是得寸进尺地撬开紧闭的宝箱,像一条贪婪到能吞掉自己尾巴的毒蛇一样溜进去, 试图搜寻宝箱中的宝藏。
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就算是狗卷棘也没什么心思再去考虑所谓的年龄问题, 别说什么矜持的霓虹人要循序渐进地谈恋爱, 他现在连时间都快分不清了, 记在心底的日子逐渐被夏野挤出了脑海, 现在, 只要眼睛重新沉入黑暗,他就忍不住开始期待和渴望夏野的下一次“回来”。
过去了多久呢?记不太清了,不过可能也就只有半个月余吧?
意识和思考下沉进黑暗里,偶尔想起他应该关注的事情,也只能在脑海里占据短短的一小会儿, 因为很快他就又会忍不住去想夏野。
夏野的声音,夏野的气息, 夏野的皮肤, 夏野的嘴唇。
——夏野什么时候回来呢?
——
大概是他的顺从和配合给了夏野很浓郁的安全感,从一开始的四肢都要被扣在椅子上,口里衔着枷锁, 眼睛上蒙着黑布, 到现在的仅仅是有一条锁链扣在最后一个没解开的脚腕枷锁上, 象征性地连着床脚,细细的链条其实他努力一点也不是扯不断——但是狗卷棘不会那么做。
原因倒不是说狗卷棘也想要沉在这一尺见方的小房间,人是群居动物,总是需要别人的交流,与他人的交往对有的人来说可有可无,比如执念格外深刻的我妻夏野,但是对于有的人来说,占据了他的很大一部分重视度,就算他只能报饭团馅料也一样。
狗卷棘一直毫无动作,其实是因为……
我妻夏野就在门外等着他行动。
……
『棘君什么时候会准备逃跑呢?』
我妻夏野把双手背在身后,以非常乖巧的站姿站在门外,粉瞳直勾勾地盯着大门,仿佛能够透视过这一扇隔音良好的实心门一直看到里面,用视线去描摹心上人的任何动作。
『口枷摘下去了,毕竟一直带着这种东西对于棘君来说很辛苦。也不能一直把棘君锁在椅子上,虽然我也很愿意照顾棘君,但是长久保持同一个姿势会让身体很难过。』
『我也很希望棘君可以生活得很舒服。』
我妻夏野心想。
『所以,快点选择逃跑吧,棘君。』
咒言会反噬,但是同样能够在我妻夏野的身上起到一点作用,咒言师的身体能力评定丝毫不弱,真的尽力一搏的话,也不是没有逃出去联系老师同学的机会,狗卷棘很清楚这件事,我妻夏野同样很清楚。
——当然不是我妻夏野放弃了什么,他对于心上人的执着是无解的,并且本人还极其擅长挖坑下套,最后只可能两个结果,要么he,要么强行he。
事实上,我妻夏野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我妻夏野比较习惯自己做决定,但是面对心上人,同样很愿意把选择权交出来,虽然他所谓的“由棘君来做决定吧”其实在正常人的思维中也非常让人瞳孔地震,并且忍不住吐槽“这种选择根本两个没什么区别,根本就是恐怖的同一种结果”,不过无论怎么说,同样结果的完成方式也会有区别。
如果是传说中的扫雷攻略带师,能够踩着头发丝一样细的钢丝一路稳稳走向he,那么就算是病娇也可以驯服,成功跑赢无数长了腿的小黑屋flag,甚至反向锁住病娇也不是不行——只不过这种难度过高,大概99%的可能都会是咒言师现在打出的结局。
被关进漆黑的小房间,除了夏野没有与他人的交流,各种锁铐一样都不少,分不清日夜和时间,整个世界都仿佛只剩下了试图侵占他全部脑海的夏野,甚至在已经得到了身的情况下还会更加贪婪,试图侵略他的心。
而且还不是普通的,“侵略”他的心。
『我要棘君的陪伴,不离开,并非单薄承诺的永远在一起的事实,挤占所有其他人空间的注意力,对我的发自内心的渴望,以及爱。』
我妻夏野虔诚地心想。
『不要有任何犹豫,不要有任何迟疑,不要有任何抗拒,不要对我有丝毫排斥,像我渴望棘君一样渴望我——不过这种事情任由顺其自然的话,可能很难发生吧。』
人类的思维极其复杂,人类的感情更是千变万化,我妻夏野对此自然有诚实的认知,他可以狂热病态地去喜欢他的棘君,但是他的棘君是否会同等程度地喜欢他,这是一个常理上极其小概率的事件。
而我妻夏野不喜欢小概率。
『我绝对要得到棘君的全部。』
碍事的东西要清除掉,妨碍的人类要杀死,棘君仍旧有逃跑的希望的话,那就杀掉所谓的“希望”。
众所周知,想要灭绝希望的话,那就先让猎物无限接近生存的曙光,接着在满腔希望中把成功的可能性狠狠打碎,这样就能够收获到一只失去了希望高光的猎物——我妻夏野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循序渐进同意各种要求,态度越来越软化,束缚也一个个拆下,最后只留一条象征性的细细铁链,并且预留出了足够的时间——现在的话,只要狗卷棘做出了离开这个房间的决定,他就一定能够做到。
『棘君一定可以离开这个房间的。』
我妻夏野对未来有着很甜蜜的期待。
『因为,我可以为棘君换上更大,更舒适,更黑的屋子。』
这是个陷阱。
『只要棘君踏出这扇门,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绝对不分开了。』
选择权交出去,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对于我妻夏野来说,都是令他期待的happ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