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昼感觉他的耳廓瞬间变得滚烫,宁纵的气息似是烙在上面一样。
他后退几步,抬头,才敢看着宁纵。他明明已经离开宁纵一段距离,可是一看宁纵,他的耳廓好像更烫了。
林昼深吸了一口气,他开了口,却有些僵硬:“我们还能是……还能是什么关系……”
“你是……你是我哥啊。”
宁纵听到林昼的回答,微微有些失望。但他立即敛下神色,恢复了漫不经心的腔调。
“错了。”
当他成为林昼的男朋友后,他才会住在这里。
林昼一怔,他回答错了?林昼想了一会,还是没想到他到底为什么回答错了,宁纵明明就是他哥啊。
他有些暴躁地抓了抓头,问了一句。
“哥,正确答案是什么?”
宁纵深深地看了林昼一眼,却只是抬手,揉了揉林昼的头,轻笑道:“别想了,晚安。”
他转身离开,林昼倚在门口,又看了一会,才走进房间。
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网上都讨论疯了。
【最A男团】微信群已经快炸了,三人的信息轮番攻击,就差把林昼拎到他们面前,亲自问了。
周庭:“阿昼,你竟然是Omega,我们和你相处了这么久,怎么一直都没发现?”
“同样都是Omega,你怎么这么A!!!帅炸了!”
辛深:“宁神为什么为你说话,你们是不是演戏演出真感情了?”
早就发现林昼和宁纵有一点端倪的宋晴远,默默地不说话。
为了满足Epoch的好奇,林昼耐着性子把发现自己是Omega的事情告诉他们,最后,他问了一句。
“你们怪不怪我一直瞒着你们?”
林昼刚发出这句话,几人就回了好几句。
“有什么好怪你的?22岁还能分化,本来就是一件稀奇事,这种事确实要慎重,宁神为你考虑得很周全。”
“阿昼,好好保护好自己,不对,我好像更可怜那些想靠近你的人,因为他们肯定会被你揍得很惨。”
看到他们的话,林昼觉得心里很暖,他忽然想到,他还没和周庭他们说过,宁纵是他哥的事情。
于是,林昼发了一句:“我再和你们说一件事,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们,宁纵是我哥,我们曾经当过十年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晴远知道这件事。”
林昼这句话,就像一个石子,重重砸向水面,惊得周庭和辛深很久没有说话,他们只能用感叹号表达自己的心情。
周庭:“!!”
辛深:“!!!!”
过了很久,周庭感慨道:“这CP太带感了,怪不得宁神这么护着你。”
辛深:“宁神这做哥哥的,对你真是没话说。”
他们已经脑补了一出爱恨情仇,兄弟相爱相杀的年度大戏,要不是几人明天都要早起有工作,一定拉着林昼,问个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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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荆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那些债主们拿到了钱,网上关于宁荆欠钱的讨论,已经完全消失了。
宁纵给了宁荆一笔钱,让宁荆去国外,彻底断了两人的父子关系。
第二天,宁纵和林昼来到剧组,林昼总觉得所有人看着他们的目光都有些异样。
场记小刘和化妆师,更是一看到他们两人走来,就捂着脸兴奋地讨论着。
有些人甚至还忍不住发出了激动的尖叫,然后又立即捂住嘴。
林昼看向娄恒,不解道:“我是Omega的事情,他们有这么惊讶吗?”
娄恒:“……”
“阿昼,昨天你为宁神开记者会,宁神雨夜为你赶到发布会现场的事,已经在热搜上挂了一天了。”
娄恒感慨道:“就算在微博上面待了一天,这话题度还是高得恐怖,估计最近再也没有什么事能超越你们。”
两人热度太高,现在又彼此牵连到一起,不爆也得爆了。
林昼:“……”
他和宁纵为对方做这些事,他倒觉得没什么,两人都是出于对对方的关心,倒是昨晚宁纵留下的那一句微妙的话,让他还记在心里。
林昼看了宁纵一眼,他说宁纵是他哥,到底为什么回答错了,可是宁纵摆明了不会再和他说,他只能作罢。
宁纵忽然回头,捕捉到了林昼的眼神,林昼装作不经意地移开了视线,低头看着剧本。
刘传羽到了以后,两人开始拍戏,他们都很敬业,没有被昨天的事情影响分毫。
拍戏结束了,剧组收工了,宁纵离开前,特地走到林昼旁边,提点了一句:“别忘了今晚的练习。”
林昼一时没有想到,今晚有什么练习?
但是当他视线瞥到宁纵的长腿时,一个被他遗忘了很久的事情,重新回到他的脑海。
明天他和宁纵就要拍第一场床戏,所以今晚他们要练习床戏!
林昼的心突突地跳着,怎么办?他要和他哥练习床戏了。他现在有些忐忑,为什么他哥这么淡定?
按照他们两人的关系,练习这种戏份真的合适吗?
林昼浑浑噩噩地回到酒店房间,浑浑噩噩地洗完澡,夜深了,他在床上躺尸了很久后,才想起来。
他什么都不会,必须看点视频熟悉一下,作为一个敬业的演员,他不能不负责任。
林昼看了一会电影里的亲密戏,慢慢把电影里那两人代入了他和宁纵的脸,
他忽然觉得脸红心跳。
他立即退出视频,皱眉,尺度应该不会这么大吧。
林昼安慰自己,刘导说过,只要求表面上的真实,视觉和听觉上要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一切还以保护演员的隐私为前提。
林昼正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了敲门声,“咚咚”几声,落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他压下思绪,站起身去开门。
门开了,是宁纵靠在门口,林昼现在一看到宁纵,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紧张了起来。
“哥。”
宁纵走了进来,把门关上,淡声道:“你不来找我,那我就自己来找你练习。”
他知道林昼在别扭什么,但这场床戏必须要练习,必要的时候他还可以帮林昼一把。
林昼有些紧张:“那我们现在先干什么?”
宁纵下巴微抬,扫视了林昼一眼,散散漫漫道:“先把衣服脱了。”
“脱衣服干什么?”林昼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宁纵好整以暇地瞥了林昼一眼:“不脱怎么开始?”
林昼:“……”
就算他胆子再大,但是真到练习的那一刻,他还是有些退缩了,他的手始终垂在那里,没有抬起来的意思。
宁纵打量着林昼好一会,将林昼的窘迫尽收眼底,慢条斯理地笑了。
“害臊了?要我帮你?”
林昼一个激灵,嚣张地挑眉,为了掩饰心虚,此时他声音有些重。
“你自己怎么不……脱?”
话音刚落,宁纵就一扯浴袍,把浴袍往床上一掷,他抬眸,若无其事道。
“我现在脱了。”
林昼:“!!!”
他哥那没有被衣料遮挡的身材,就这么展现在灯光下。
林昼看一眼,视线就完全落在上面,移不开了。
手臂上流畅的弧度,是肌肉鲜活蓬勃的力量,每一寸都是恰到好处的线条,还有令人遐想的……
林昼立马别开了眼,口有些渴。
不是说宁纵从不拍亲密戏的吗,为什么这一次宁纵脱得这么积极,还主动来敲他的房门?
林昼凌乱了。
他立即暗骂了自己一句,马上就要练习床戏了,他现在连看都不敢看宁纵一眼,宁纵会不会笑他?
想到这里,林昼故作镇定地看向宁纵,却对上了宁纵的眼睛,视线深得仿佛能洞悉一切。
林昼咳咳了几声,把浴袍一扯,几乎是浴袍离开的同时,宁纵就放肆地把目光落了上去。
宁纵打量了很久,林昼的身材带着韧性,窄腰……
就算两人关系已经变好了这么多,这好像也是他们第一次这样亲密的相处,毫无顾忌地被对方打量。
宁纵意味深长地看着林昼:“练得不错啊。”
林昼有些被宁纵刚才的目光给刺到了,不然为什么他感觉更紧张了。
他敛下心神:“我一直都有锻炼的习惯。”
宁纵挑眉:“可以开始了?”
林昼想了想,提了一句:“这种戏份我们都没有拍过,我们等会要不要用信息素助兴,不然进不了状态。”
听到这句话,宁纵的声线微微一沉:“你在怀疑我?”
为了拍好这场戏,宁纵提前很久就开始钻研,怎么做会看上去十分真实,又能让两人达到最大限度的亲近程度。
来之前,他还特意告诉自己,等会不要做得太过,怕吓到林昼,但是现在,呵呵。
林昼没有察觉到宁纵的异样,他继续说:“我们两人都没什么经验,不用信息素,我怕今天要练习很久。”
话音刚落,宁纵已经站至林昼面前,望着林昼,林昼不知道,他刚才那句话,让自己有些微微挫败。
林昼似乎不信任自己。
宁纵朝林昼唇角一勾:“那我们现在先试试?”
林昼还未反应过来,宁纵蓦地抬手,把林昼往床上轻轻一推。
他俯身,撑在林昼的上方,捏着林昼的下颌,就吻了上去。
Alpha吞没了林昼唇间所有的空气,似要把他的气息烙在上面。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证明自己,这个吻,比之前所有的吻都要强烈,带着要把林昼拆骨入腹的冲动。
如果不是宁纵尚存一丝理智,他可能就要把林昼在这里办了。
但宁纵知道现在不能太急,他微微直起身,喘着气看着林昼,哑着嗓子。
“现在你还觉得要用信息素助兴?”
虽然两人的唇分开了,但林昼的脑袋还是一片空白,他控制不住用力呼吸着,心脏也跟着颤抖。
林昼对上宁纵的视线,刚才他差点有种宁纵要把他吃了的错觉。
林昼勉强平静下来:“不需要用信息素了。”
宁纵的呼吸很重很沉,敲在林昼的耳侧,他忽然开口:“要练习床戏的话,只吻好像不够。”
林昼懵了:“那还要什么?”
他现在好像已经无法思考了,宁纵说什么,他都顺着宁纵的话往下讲。
宁纵淡淡地开口,语气十分理所当然:“真正的床戏,一定要逼真,最好是以假乱真,懂了吗?”
林昼有些懂了,又有些不太明白:“怎么以假乱真?”
宁纵身子微微下压,盯着林昼的眼睛:“下面我做的事,就当给明天的戏份,提前练习了。”
他的声音不重,低低沉沉,却带着蛊惑般的冷调质感。
他极轻地笑了一声:“放心,我会轻点的。”
林昼刚想开口,但下一秒,他就睁大了眼睛,手无声地攥紧。因为,滚烫的气息,已经落了下来。
宁纵在今天来之前思考过,暂时和林昼保持在这么暧昧不明的界限,似乎也挺不错的。
可今晚他一看到林昼,他却觉得。
如果再这么近一点点,也不是不可以。
他好像根本没有理由不去继续,暧昧是最好的借口,呼吸是刻意的引诱。
一切都为明天那场床戏做准备。
水到渠成,顺理成章。
他们之间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比之前所有的吻都更深了。
窗外是春夜的枝桠,在黑暗里氤氲着墨绿的色调。
罅隙间落下的细小阴影,风一吹,隐约碎成了薄光。
室内,这场长夜里沸腾的,悠悠荡荡的旖旎梦境,还在继续。
欲望和心跳是节拍,缺氧的失重感是微涩的和弦,彼此骨骸相贴是缭绕的余音。
时间缓慢地流逝,温度不降反升,又好像只是须臾一瞬。
林昼不知道这场练习,最后是什么时候结束的,他只记得宁纵离开前,背对着自己,衣服轻轻巧巧地披上。
肌理分明的脊背只一晃而过,他却立即偏开了眼。
林昼背对着宁纵喘息,没看清宁纵的神情,只听见宁纵有些愉悦的声音。
“晚安,我的弟弟。”
林昼身子一震,仍没有转头去看。
Alpha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他听见了门打开的声音,又听见了门阖上的声音。
从喧闹到寂静,他都没有偏头去看一眼。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林昼一人。
林昼静静地躺在那里没动,明明他没有起身,却感觉自己似踏在轻飘飘的云端上,不知道去处,也不看清来处。
刚才发生的那些事,就像一场无路可逃,又入骨入髓的游戏,刺激又真实,让他的感官都在战栗和颤抖。
灯光笼罩着他们,把春夜变成了热气弥漫的夏夜。
林昼深吸了一口气,却完全按捺不住胸腔里剧烈的心跳。
他和他哥刚才做了什么?
如果只是为了练习,刚才的练习是不是太逼真了些?
虽然什么都没发生,但为什么这么不对劲?
林昼的胸膛起伏着,他一眨不眨地盯着黑暗,思绪根本安静不下来,刚才他和他哥的画面,清晰地闪回在他的脑海里。
林昼想了一会,心里还是乱得不行。
他干脆起身,喝了好几口水,冰冷的水漫过他的喉结,干渴根本没有半点缓解。
他竭力告诉自己,刚才他们只是为了明天的拍戏做准备,只是两个演员的提前练习而已。
林昼重新躺回床上,他一遍遍地告诉自己。
只是练习而已,对,就是这样,他不要再多想,不然明天还怎么拍戏。
林昼翻来覆去又想了很久,困意才笼罩了他。漆黑的夜里,他做了一个从未做过的,奇妙的梦。
幽暗无光的夜里,雪花纷扬落着,雪势越来越大,夜幕被染上了层层银白。
林昼躺在床上,不知道为什么,他辗转难眠。这时,门忽然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过来。
林昼看了过去,夜色勾勒出那人的轮廓,那人穿着一身黑,似乎和黑暗融为一体。
他半敛着下巴,头微垂,半扣着黑帽,帽檐很低,眉眼难辨不清。
从林昼的角度,只能看见他凉薄的下颌,和微微绷紧的唇,像极了冷漠无情的制裁者。
那个戴着帽子的男人,一步步走到林昼床前,脚步终于停了。
那人抬起手,冷白的手轻轻地覆上帽檐,帽子滑落,露出了一张清冷的脸,林昼呼吸一滞,是他哥。
宁纵。
林昼喃喃道:“哥,你晚上来我房里干什么?”
宁纵微微侧身,眸色幽黑深邃,他俯下身,轻轻一笑:“做一件我想做很久的事情。”
下一秒,宁纵当着林昼的面,把黑色衣服脱下,往旁边一掷,高大的阴影覆上,他的手覆在林昼的衣服上。
衣服散落,宁纵沉沉地撑在林昼的两侧。
蓦地,宁纵低头,含住了林昼的唇。
不仅仅是唇,唇边的烫气逐渐往下,延伸到之前从未抵达的地方。
他们靠得极近,骨骸碰撞,十指紧扣,呼吸缠绕在一起。
屋内的温度骤然升腾,窗棂的雪花似也被这灼烫给融化了。
一线罪孽,一线天堂,反复轮回,至死不休。
在越界和沉沦的边线上,来回试探。
林昼偏头,想要看清宁纵的脸。
他从未见过宁纵那样放肆的笑,也从见过宁纵那样恣意疯狂到极致的神情,不顾一切,抛弃了所有的克制。
宁纵剧烈地喘息着,却贴在他的唇边,愈加变沉的呼吸,喑喑哑哑的声线。
“喜欢这样吗?我亲爱的弟弟。”
林昼似疯了一样,溺在这无边的海浪里,贪恋着宁纵的体温。
他想要回答,张了张嘴,却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喉咙干渴得像着了火。
又过了很久。
梦里的林昼,深深地拥紧了宁纵的脊背,在令人窒息的海浪,彻底淹没他之前,他终于开了口。
每一个字从喉咙漾出,都又沙又哑。
“哥,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