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璟露出“孺子可教也”的表情，垂首赞同谢然所言之话。
“不错。”
“很上道。”
“假以时日，渣男就是你的了。”
谢然觉得吃顿饭真的不容易，听到王文璟最后那句话，又被呛一下。
拿起手边的水赶紧仰头喝两口，放下后，十分困惑与不解抬头问道：“我要渣男做什么？”
之所以伪装成女生接近渣男是为了和谢萱的赌约。
输了给谢萱买把键盘，赢了谢萱资助他两千块钱买相机镜头。
现在回过头来想，当真需要因为这个无伤大雅的小赌约付出那么多吗？
谢然觉得促使他不放弃的原因不仅是关于荣誉问题，最重要的是他不服输又见不得其他人在他面前高冷装逼。
泡渣男实在是有难度。
越有难度的事情就越有挑战性。
“好好好，”王文璟说错话，“你不要渣男。”
谢然想到贺瑞泽和江叙之间的好友关系，再加上昨日篮球赛、味仙居吃饭时聊天也并未表露出渣男的一面。
顿时发出灵魂拷问，“不过我想说，贺瑞泽真的是渣男吗？感觉昨晚跟他们吃饭的时候，总觉得看起来不太像———”
有时候传闻不可信。
哪怕是所见所闻的事情都存在欺诈的一面。
王文璟打断谢然的猜测，“渣男会把渣男两个字刻在脸上吗？”
“不会。”
“渣男会告诉你他是渣男吗？”
“不会。”
“你是不是亲眼见过贺瑞泽同时泡两个女生？”
“是。”谢然在校外美食街见过贺瑞泽无缝衔接和两名女生约会，后来还被萌妹子甩巴掌。
“贺瑞泽是动漫里走出来的高冷男神吗？”
“不是。”
“他是不是网上故意假装冷淡跟你聊天暧昧不清，结果现实里又跟其他女生拉拉扯扯。”
谢然沉思两秒，最后点了点头，“是。”
王文璟突地打了个响指，“这不就完了？种种迹象表明他就是渣男！”
“不要怀疑太多，就算不是也没关系，你让他变成真的渣男就行。”
谢然：“......”
“会不会没道德。”
为了赌约这么整人家。
难道不是给一口黑锅扣人脑袋上吗？
王文璟微笑，“当然没道德。”
“这不前提是他不是渣男吗？渣男也有很多种，钓鱼就是其中一种。”
“他身边莺莺燕燕那么多，没办法专一对一个，是不是跟禁欲系不沾边？这难道不是渣男吗？”
“你又不是渣男审判官，拿到证据跑路，难道他还能知道苒苒就是你？”
谢然这么久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忘记问他有没有女朋友。”
之前看到过贺瑞泽被甩巴掌先入为主对方没女朋友，假如人家在短期内谈了个恋爱，才会对他态度冷漠、爱搭不理。
王文璟无奈地说，“你现在才想这个问题会不会太晚？”
性感擦边的照片都发过去，总不可能说是给人发错消息。
“今晚可以发消息问问，如果没有，你就自告奋勇当他女朋友。”
谢然，“......”
他其实没想进展那么快。
稍微聊聊暧昧，揭穿渣男的面纱，拿到证据，功成身退。
穿女装是为掩盖身份，恋爱真的没必要谈。
“不了。”
“我不想骗人感情。”
暧昧和谈恋爱可不同，就算都在骗人，后者罪名更深。
点到为止就行。
*
远在京城市中心别墅区的贺瑞泽猛地打了个喷嚏。
坐在怀里的身材曼妙的大波浪美人搂着他的脖子，静静看着几个人打牌。
“怎么突然打了个喷嚏，”贺瑞泽右手边的黄毛廖放笑得很暧昧说，“难道是你在学校里的小女朋友在想你？”
正对面的谈浩闻言，将目光从手上的牌抬起来落在贺瑞泽身上又挪开。
唇角含着笑，意味不明。
贺瑞泽丢出一对J，漫不经心地说，“别瞎说，我哪儿来的小女朋友。”
“哥哥单身。”
最后四个字咬音极重，惹得怀里的美人露出妩媚的笑。
廖放啧啧两声，早就习惯贺瑞泽这副浪荡的一面。
在学校里有所收敛，在朋友面前就是各种搂着、抱着、坐大腿；但他们这群人都知道对方过线行为仅限于此，从未有过更进一步。
“报单。”左手边的冷酷少年丢了个两张二在桌面。
“就一张牌了？”贺瑞泽讶然，“阿迟，你这是送地主家来了。”
捻两张牌轻飘飘地丢出去。
“王炸。”
江迟面不改色。
贺瑞泽满脸笑容，“我也报单。”
很明显这牌没人要得起，接着万分嘚瑟地将手里最后一张牌丢出去。
“一张梅花4。。”
“你们两个输了。”他左手往后撑，右手捻指烟塞嘴里，扬起下巴。美人识趣，拿起银色定制款打火机凑到烟旁，吧嗒一声把烟点燃。
谈浩从抽屉里拿出几张钞票推过去。
江迟亦是如此。
贺瑞泽作为赢家，叼着烟蒂，把赢来的钞票夹在指尖，往美人傲挺的沟沿一放。
稳稳地夹住。
“宝贝儿，去给我们倒杯酒。”
美人伸手把沟里的钱拿出来，隔空给钞票抛了个香吻，弯唇笑道，“好。”
言罢，站起身，扭着一把细腰离开。
廖放咬着棒棒糖，一脸暧昧，“我说阿泽，你每天换个美女在身边图什么？”
贺瑞泽吸口烟，两指夹起来，按灭于烟灰缸。
“有意思。”
“图她们图我的钱。”
江迟余光瞥了眼谈浩，见后者情绪毫无波澜，不像是在意，又不动声色地挪开。
“钱多？”廖放咂舌。
贺瑞泽耸肩，“确实钱挺多的。”
“我要是不找点乐趣，活得跟叙哥一样无趣。那生活岂不是很没意思？”
作为江叙的堂弟，江迟冷酷地挑眉。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很认同这句话。
贺瑞泽想到今天下午江叙和谢然甜蜜双排，顿时想到谈浩出卖他这件事。
“.....”
好不容易成熟一把，此时忍不住破功。
谈狗不得house。
对面的谈浩弯唇轻笑，不以为意地挑眉。
贺瑞泽咬牙，“幸亏叙哥没把我赶出去。”
廖放咬着糖棍问，“什么事儿？”
贺瑞泽把江叙打王者这件事一五一十得告知在场几人。
除谈浩外，其他两人露出怀疑目光。
“你的意思是，”廖放眯着眼睛，“阿叙跟其他人甜蜜双排？男的女的？”
贺瑞泽，“男的。”
廖放，“叙哥不是觉得打游戏没意义吗？”
贺瑞泽纳闷，“我也不知道啊。”
只觉得江叙怎么跟谢然突然就关系那么好，难道他贴心小棉袄的地位要被人替代。
“跟女的打游戏我理解，跟个男的哪儿甜蜜？”
谈浩未语，好半晌才说，“有没有可能是为了别的女生，所以接近谢然？”
“我觉得不对劲，”江迟分析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叙哥喜欢男的。”
“......”
此话一出，全场默然。
最后是谈浩皱眉压低声音说，“你堂哥你还不清楚吗？全世界有你堂哥那么直男的人吗？”
“而且高中被gay恶心那件事你忘了？”
“全世界什么都可能是弯的，阿叙绝对不是。”
主要是————
江叙跟他亲口承认喜欢王文璟女朋友。
这件事是秘密，谈浩绝不可能大肆宣扬。
贺瑞泽、廖放表示赞同，他们从来没怀疑过江叙的性取向。
江迟耸肩，“行，是我的问题。”
“所以你们能解释，他为什么突然打游戏？”
解释不了一点。
四人因为这件事陷入无尽的猜测与沉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见解；
贺瑞泽：叙哥想和谢然当朋友。
谈浩：阿叙想接近谢然去见王文璟女朋友。
江迟：我的gay达告诉我事情并不简单。
廖放：我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