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宋清羽的问题，谢然眼皮跳了跳，错愣好几秒。
以前从来没有人问他这个问题，结果这周连续两个人问他是不是gay。
难道念书到大二会自动觉醒什么奇怪的系统？
否则怎么总是会有人来问他关于性取向的事情。
谢然自认为他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不像是同性恋，长得好看这件事他从小便知晓，相貌是爸妈与上天给予的恩赐。
但比起宋清羽这般身形清瘦，长相温柔乖软，出门会打扮喷香水的精致boy来说，很明显他是个铁直男糙汉子。
况且他身高一米八，宽肩窄腰，不爱运动是因为懒，和普通直男们都有相同的特征，长相给的gay的气质小到忽略不计。
谢然掰着吸管的手停顿：“为什么会这么问？”
宋清羽如实回答：“直觉。”
“不过我的直觉不一定准，因为有的男生可能是双。”
谢然猎奇般询问：“双指的是男的女的都喜欢？”
宋清羽点头如捣蒜：“对。”
谢然男的女的都不喜欢，青春期以来到如今都没对谁产生过荷尔蒙的心动。
整个人就如同出家的僧佛，心如止水。
他思忖须臾，发出灵魂拷问：“你们是怎么发现自己的性取向的？”
宋清羽明白有的人仿佛迷路的羔羊，没搞清楚自己的性取向，问：“你谈过恋爱吗？”
随后又细细打量身侧的谢然，想到一般正常的直男在听到问题时就会皱眉，露出厌恶、排斥的表情来反驳他，可对方没有。
也可能是谢然这个人性格随性又绅士，不在意所谓的标签。
谢然如同拨浪鼓般摇头，“没有。”
宋清羽说，“你对江叙————”
谢然抢答，“好兄弟关系。”
宋清羽再次认真望向谢然，似懂非懂地点头，“你没谈过恋爱，也没喜欢的人，所以不知道自己的性取向。”
谢然试图辩解，“我是直男。”
宋清羽慢吞吞地说，“以前和我关系比较好的男同学也是那么说，后来弯了。”
“还成为gay圈小有名气的渣男。”
谢·老实人·然：“......”
宋清羽礼貌安慰道：“可能是我直觉出错误，你不用想太多，我没别的意思。”
“也不用把我这些话放在心上。”
“今天是我话太多，看到江叙送你来教室，还以为你们两个之间有点别的关系。”
假如跟往常那般只是简单的讨论情感和性取向问题，谢然估计不会放在心上。但是这已经是第二个gay询问他是否喜欢同性。
毕竟XR和宋清羽都喜欢男性，两人都对他发出灵魂拷问。
谢然甚至拿不出任何一段异性恋或者是相关的暗恋情感来为自己作证。
或许他可能隐藏卡，缺乏走一段能够觉醒自身真正性取向的剧情。
不对，才不是。
谢然觉得自己渐渐变得意志力不坚定，竟然开始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直男。
他现在才十九、二十岁，从出生开始到上周末都始终认为自己是喜欢女性，毕业之后会和志趣相投的女生步入交往，慢慢走向家庭。
但现在开始动摇了。
就因为XR和宋清羽的问题，让他陷入阵阵沉思当中，建立多年的直男堡垒，在此刻有所松动，等待着临界契机会尽数坍塌。
“没事，”谢然说，“江叙和我就是单纯的好室友、好兄弟的关系。”
宋清羽想到前段时间食堂里和江叙的交谈，要说话到嘴边又咽下去，决定不再多嘴。
他不敢随便提醒谢然，江叙是gay。
万一不经意之间的话打乱两人感情走向的节奏，岂不是扰乱一段姻缘。
上课铃声响起，宋清羽坐好，把书本摊开。
旁边的谢然整个人处于“冥思苦想”的状态，试图从十几年的过往中寻找出关于对异性产生好感的记忆。
结果一无所获。
他拿出手机，想给江叙发消息。沉思两秒，最后给发小王文璟发了个消息。
【......】
王文璟秒回：【？】
谢然沉重地打下几个字：【你觉得我是同性恋吗？】
这话发过去，王文璟发一串省略号过来。
紧接着又发：【崽，怎么突然这么问？】
【难道你发现你很喜欢我？万万使不得，我和薇薇的感情情比金坚，你别让我为难。】
谢然：【.....滚蛋。】
被开个玩笑整得紧绷情绪瞬间瓦解。
他想把这几天的事情告诉王文璟，但周围的声音渐渐得变小，一抬头，看到老师手上拿着书本与咖啡踱步而来。
给对方发了个“老师来了”的表情包，便把手机熄屏，将书本打开，认真听课。
老师尽管对他们很严厉，但是上课氛围比较轻松，偶尔会和同学们开玩笑。
两节课九十分钟很快就过去。
谢然下课后把要给王文璟说的话忘记得干干净净，只看到对方发了个消息问：【是对哪个异性产生脸红心跳的化学反应了吗？】
认真思忖两秒，打字回复：【没有。】
紧接着又发：【但是我对异性也没有任何的化学反应。】
王文璟应该有事在忙，并没有及时回复。
旁边的宋清羽和他加了个微信好友便先离开，刘绍禹踱步来到面前，问，“然儿，回寝室吗？我们两个顺路一块去。”
谢然想到江叙让他乖乖在教室里等着，目光快速瞥过门口位置，没看见来人，只看到刘绍禹女朋友正在外面等他们。
回答刘绍禹，“一会儿江叙来找我，我们去食堂吃饭，你先回去吧。”
刘绍禹有些诧异，因为这次小车祸，没想到谢然和江叙之间的关系变得这么好。
“那行。”他也没多说什么，和谢然打了个招呼后，便快步走到门口和女朋友离开。
教室里的同学们纷纷走完。
顿时只剩下谢然一个人还待在座位。
他无聊得玩着手机，刚加上好友的宋清羽发来一个校园app的链接，好奇地发消息询问：【你和江叙以前认识吗？】
【网上说你和江叙好像是同一所高中考上的京城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