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永乐孙时镇转了转手指里的小石子,嘴角勾起笑了,“陈文海,你是茅山掌门,自然知道白马簪花成穴的话,会有什么成像。”
“那是当然!”陈文海挺着头,很是自信说。
“那就行了,你现在跟在场的人说,白马簪花成穴的话,会有什么样的成像,最好说具体点。”
陈文海砸吧下嘴,抽根烟出来抽,他环绕坟头一圈,吐着白色烟雾,说,“河汉图书里面有明确记载,先人们提到的白马簪花,是风水界十大名穴之一,它排在前三,尅说分量极其的重,就比龙穴和凤地差那么一点点。”
陈文海把河汉图书里面记载的话,几乎原篇不动照搬过来,他斜瞥顾永乐一眼,心底暗自作喜。
顾永乐,这次真的是三清天道重生,都没办法给你圆这个谎话了,他杵着拐杖,几经辛苦爬上鹰嘴山,就是要当着各大媒体的面,狠狠打顾永乐的脸,决不能让他在媒体界稍有拔头的机会,不然这些媒体知道顾永乐道术还不错,真的有可能大篇幅报道他,年纪轻轻道术非凡,真一代天师的。
这样的话,身为茅山掌门的陈文海的面子还往哪放?
陈文海知道顾永乐本事了得,几乎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了,顾永乐越是道术精湛,他就越是不得不防。
几岁毛小孩,还真让他踩在头顶不成?说出来恐被同行人笑话,他陈文海在风水界也再无立脚之地了。
顾永乐见陈文海看着他,他也看向陈文海,陈文海冷哼一声,“你不是要我说白马簪花名穴的成像吗?你也是懂一点道行的,肯定知道,古来吉穴,比烧不来来龙去脉,你这个假坟,只有朝向的九座大山,道术不高的人,还真有可能被你这假坟前面的几座高山吓到,以为之力真的是白马簪花,可是有一点,你别忽略了,像我之前说的,靠山,你这坟地立在鹰嘴山头,背面根本没有高山,而前方恰好有九座高山,你知道这个布局,在风水界叫什么吗?”
“叫什么?”女记者忍不住开口问了。
陈文海自信爆棚,十分得意,“这不是白马簪花,而是堵心石,就跟一个大活人站着,面前有几座高山挡住他的视线,碍手碍脚,鹰嘴山前的九座高山,挺拔陡峭,直插入云,尖锐无比,仔细看,这九座高山不是御台前的阶梯,而是九根钻心刺骨的尖刀,每一把刀都直直刺进这个坟地的正宫位,葬在这里的人,我敢肯定,他的子孙后代,不出三年就会死绝了,凶险的很。”
陈文海说的头头是道,两位记者听得乐此不彼,都一个劲叫他多说点,回去也好多说一点风水界的事情,现在这个这会,人们对一直都神秘的堪舆术,可是很感兴趣的。
陈文海负手在背,张嘴要继续说,就被顾永乐打断了。
“行了,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是让你说白马簪花的成像,你言简意赅,直接说重点就行。”顾永乐嘴里叼着颗粉红色樱桃味棒棒糖。
陈文海越发看顾永乐不顺眼了,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个白马簪花坟地一挖开,他惊恐的都要哭了,整个人直接大脑麻痹,险些就晕死过去。
陈文海深吸了口烟,继续说,“你要输,我就让你输的明明白白,也免得到时候同行说我一个前辈,欺负一个后辈。”
“白马簪花。”陈文海用力踩了踩脚底的土地,比较松软,他弯腰抓起一把白色沙子,嘴角一扯笑了,“这里的山土甚至都不能称为泥土,都是白沙,那有可能有五色泥。”
“五色泥?”女记者又问,“是什么啊?”
陈文海说,“五色泥也叫血丝泥,一个灵穴如果要吸纳灵气的话,他坟下的泥土肯定要是血丝土,就是那种看起来有很多种颜色,远远看着,好似泥土里面留着血液那样的土。”
两个记者,听着似懂非懂,觉得陈文海说的很有道理,也一直在点头。
“你这坟下的泥土,我估算不错的话,肯定是白沙,聚集不了灵气的。”
两个记者的爪机摄像头都对准陈文海,陈文海继续说,“且不说五色泥,讲真,顾永乐,你要是说这个坟地是太师椅,将军令,又或者锦云回绕穴地的话,我也就不站出来公然怼你了,可你说的是白马簪花,还用白马簪花赢了我茅山的两个弟子,这我就不能坐视不理了。”
陈文海说话的时候,太清和静尘就站在他身旁,两人在堪舆大赛里输给了顾永乐,心里自然是不甘心的。
顾永乐叼着颗棒棒糖走过来,“就知道这些?没其他的?”
“当然有!”陈文海说,“白马簪花,自然是皇帝赏花,得到皇帝青睐的才能青云直上,你看看这坟前,除了杂草,哪还有其他植物?”
“对了。”陈文海补充道,“古来名穴真到点穴的时候,坟墓四周都会有异象的,你这点的这坟有吗?白马簪花,我记得古树上记载,是会同一时间白鹤齐飞,四周开出牡丹花的。”
陈文海说了一大堆,总算是说道顾永乐想说的了,他听了陈文海说这么多,还以为他什么都不懂,打肿脸充胖子,装懂的呢。
“对,过来名穴,风水大师进行点穴的时候,坟墓四周是会有祥瑞吉兆的,你刚刚说的白鹤齐飞,坟前盛开牡丹名花,而确实是实话。”
陈文海谢谢勾勾嘴角,“我说的当然是真话,有理有据的好吗?!”
“顾永乐,你点的这个坟,你觉得会白鹤齐飞,坟前盛开牡丹花吗?且不说会不会有白鹤吧,就牡丹花这点,你就不可能扮成,牡丹名花,怎么可能长在荒野之地,还是在一个土壤贫瘠,只有白沙子的山头!”
顾永乐不打算跟陈文海继续说了,他趁陈文海长篇大论,口若悬河的时候,已经算过白马簪花点穴的时辰了,就是今天的正午12点,那时候太阳高挂,四处洒满金光,也是一天之中,最大吉大利的时间点,不容有错。
现在是早上10点,要等到12点,陈文海嗤一声。他也没多说什么,今天是破日,一天中确实只有正午12点的卦位最好。
等就等吧,陈文海走到一棵大树下,坐在石头上,沉心静气等12点到来。
太清和静尘坐在他身旁,议论着,“师叔,顾永乐点的这个坟真的是假坟吗?”
“肯定是,他他本事再厉害,也就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哪有点名穴的本事啊!”静尘说。
“师兄你说的也是,不过顾永乐的本事,咱们都是有目共睹的,他道术了得,现在鹰嘴山媒体记者这么多,一旦他真的点出了白马簪花,那可是会一夜爆红的,到时候那些一直在咱们这里下单的达官贵人,很可能会去找他下单的啊。”
“放心,他没这个命。”陈文海抽完一根烟,紧跟着又抽根烟出来,嘴巴含着烟嘴,一下一下抽。
“不是,师叔,顾永乐这人你可能认识的不深,我跟他交手过几次,他的道术神出鬼没,很多时候出人意料之外,你明明觉得他不可能赢了,可他反手就打脸了,我跟太清就吃过他好几次亏了。”静尘说。
“静尘,啥时候你这么怂了。”陈文海说,“他再厉害,能有你大师伯厉害吗?你大师伯还不是输给我了!”
静尘和太清如有所思,一时间都静默下来,不说话了。
陈文海说,“你们这么怂,说出去是从茅山下来的,也不怕给茅山蒙羞!这坟地我看了,仔仔细细看了,确实没有后山,一个没有后山的坟地,它的布局再惊艳绝伦,到底只是空有其表,没有实在的,是立不住脚的,就跟你们口中的顾永乐一样,第一眼看过去,觉得道术很厉害,其实只是装饰过度而已,根是不行的。”
陈文海说话的时候,顾永乐和庄景西坐在另一个大石头上,距离12点还有点久,顾永乐腾出一个身的距离,坐在大石头上,头朝庄景西身下靠,直接枕在庄景西的大腿上。
“嘿嘿,景西,我累了,先睡一会哈!”顾永乐笑弯着眼睛说。
“嗯。”庄景西说。
他们俩很是自然,站在一旁的孙皓瞅着,却哪里哪里不是滋味,以前顾永乐加入特殊调查科前,庄景西虽然冷冰冰的,可去哪里带的都是孙皓啊,这顾永乐才加入特殊调查科多久啊?一个月不到,就跟庄景西的关系这么密切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俩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呢!
这关系亲密的可比好多情侣都要腻歪了!
张局瞅着顾永乐头睡在庄景西的大腿上,却觉得很好。
接连几个单子,顾永乐和庄景西联手,都很快破案了,可见顾永乐道术非同一般,最重要的是,顾永乐是庄景西推荐给他的,如果顾永乐不是有非一般的能力,庄景西肯定不会破例提拔一个新人。
张局心里想着,特殊调查科有庄景西和顾永乐,就好比有两根顶天的天柱,只要有他们俩在,再难在凶险的案子肯定都能一一都给破了!
古人有帝国双壁,他特殊调查科就有撑起整座调查科的两根最坚硬的天柱!
“张局,你说这个坟地会不会真的不是白马簪花啊?”孙皓眉头微蹙,问。
“怎么这样问?”张局说,“不是就连景西都说这个坟地就是白马簪花么?你连你们正处长说的话都不信?”
孙皓神情僵了僵,回过神来摆手说,“不是,庄处长的道术我肯定相信啊,只是刚刚陈文海胸有成竹的样子,看着一点都不像在撒谎啊!”
张局抬手搭了搭孙皓的右肩,轻拍两下,“别管他人说什么,你如果信庄景西,那就放宽心相信顾永乐,你和他都是调查科的人,自己人不搞分门别派,懂不?”
张局确实老江湖,一眼就看出孙皓心底嫉妒顾永乐。
“是。”孙皓智商也是在线的,肯定知道张局话里有话。
“咱们就等到12点,看看顾永乐和庄景西怎么点这个上古名穴吧,其他的都别躲想。”张局又拍了两下损耗的肩膀,然后徐步想着顾永乐所在的位置走过去。
顾永乐这会儿躺在大石头上,日光火辣辣的,大石头贴着背倒是清凉不少。
“永乐啊,近来休息不好吧?你可得注意点身体,不能只顾着跟女朋友约会,吧身体累垮了。”张局突然亲昵的陈虎,顾永乐愣的下睁开了眼睛。
他偏头看着张局,要起身时,张局说,“不用,你休息,我就过来跟你说下话,没别的意思。”
顾永乐很懂礼貌,还是坐直了身子,“张局,你找我有事?”
“真没事。”张局说,“之前在科里跟你也少碰脸,找机会,叫上你和景西,咱们到外面去聚聚,啊对了,你可以叫上你的小女友。”
顾永乐:“……”哪来的小女友啊喂。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听到张局提到顾永乐的小女友,庄景西脸上突然覆雪了,冷的好似要掉冰霜那样。
他说话向来很少,今天说的话也不多,可顾永乐就是觉得庄景西有点怪怪的,张局一走,顾永乐坐近些庄景西的身边,挑眉道,“景西,怎么了,怎么好像不开心?”
“没。”庄景西只说了一个字。
顾永乐知道庄景西似乎不高兴了,他伸手进裤袋里摸摸,很快摸到一颗长方形的东西,摸出来一看,是大白兔奶糖。
“挪,给你吃,别不开心啊。”顾永乐递奶糖给庄景西。
庄景西摇头,“你吃吧。”
顾永乐不知道庄景西心里在想什么,他没心没肺的,哪会知道某人心里已经蒙上冰层了。
顾永乐缓缓走近庄景西身边,半蹲在他身前,两只手捏着大耳垂,做出委屈巴巴的样子,“别不开心啊,这样会不会好点?’说着,做了个超可爱的鬼脸。
冷冰冰的庄景西忍俊不禁,嘴角一弯,笑了。
趁庄景西笑的时候,顾永乐一颗奶糖直接塞进庄景西的嘴巴里,稍稍带有薄茧的食指探入庄景西唇瓣,直接触碰到极其柔软的舌尖,软绵绵黏黏的。
庄景西顿顿,冷冽深邃的眸子深看顾永乐一眼,愣足了两秒,居然没反应回来。
顾永乐抽手指回来,放到自己嘴里舔舔,“嘿嘿,好甜。”
看着顾永乐,庄景西眸子里似乎多了点其他不容奇异说出口的意思。
顾永乐坐回到大石头上,“吃糖,奶糖甜,吃多了辛勤也会变好的。”
这句话,六年前顾永乐也说过,而且不只说过一遍。
顾永乐又拿爪机出来,忘了两盘吃鸡,玩着玩着,他气得大呼一声,“啊!又死了!”
庄景西凑头过去看,见他在玩吃鸡,叫他一个新手先到训练场去练一下打靶什么的,这样比较好。
顾永乐说好,等我先打完这盘先,这盘我肯定能吃鸡的!
“卧槽!又死了!那孙子怎么躲在草丛里啊!”
“我靠!怎么又死了啊!”
“啊啊啊啊啊!这怎么又死了啊!!!”
陈文海和静尘几个人瞅见顾永乐是不是喊一声“卧槽!又死了!”觉得烦死了,不就是玩场游戏吗,死了就死了,犯得着大惊小叫,咋咋呼呼的么?啊?
庄景西坐在顾永乐身旁,觉得顾永乐拍石头喊我靠,怎么又死了啊!那样子怎么看怎么可爱!他都没看过这么可爱的人呢!还是个蓝孩子!
玩了五六七八九十旁吃鸡,顾永乐无功而返,一只鸡都没吃到。
“算了!小爷我不玩了!哼!什么玩意!就会欺负我一个古人!”
“算了!小爷不玩了!不就是个游戏吗,没什么好玩的!”
“算了!输了就输了!”
“啊啊啊啊啊!我要吃鸡啊,老子要吃鸡QAQ……”
“TOT……”
“TAT……”
“来个打捞带我吃鸡……”
“可爱。”庄景西又笑了,“回去今晚带你吃鸡!”
顾永乐用救世主的眼神看着庄景西,立马坐近了些,“不是惊喜你啥时候也喜欢玩游戏了?以前不是啥游戏都不玩的吗?说是玩游戏浪费时间,你要做试题的啊!!??”
“早都毕业了,不用做试题了,可以玩游戏。”
顾永乐:“!!!!!!”
看来真的是时代变了,以前他在家里打拳王,死活要跟庄景西打一局,庄景西用很鄙视的语气说,“不玩,我要学习!”
呃……
时间在顾永乐喊着要吃鸡的时候过去了,很快就中午12点了。
陈文海等得不耐烦了,他走过来,“诶,顾永乐,你要吃鸡就回家去吃,什么鸡腿吃鸡翅膀都可以吃,可现在是要点穴,你能不能别一口一声吃鸡啊?”
顾永乐:“…………”
“陈文海,你是有多跟不上年轻人的步伐啊?我说的吃鸡是游戏,不是用两只脚走路的那种。”
陈文海:“…………”
“好了,12点了,你可以点穴了吗?”陈文海说,“你要是想退缩的话,别说我不给你机会,我一会去跟那两个记者说,你就是意思不小心看走眼了,这里压根不是白马簪花,这样的话,你也有下台阶,不用硬撑。”
“不用。”顾永乐一下从大石头上跳下来,他步履轻盈,成竹在胸,“12点了,我现在就点穴。”
顾永乐叫林正恒到坟墓附近去抓只山鸡。
林正恒说,“这鹰嘴山有山鸡吗?还有一时间我怎么可能抓得到?”
顾永乐说,“你向着正南方向走,那里有一窝的山鸡,你挑一只最大只的抓。”
林正恒眉头深锁,现在都21世纪了,鹰嘴山又不是什么高山,就是个普通小山峰,里面会有山鸡么?
还想着正南方向走,就能找到?
林正恒心里怀疑,可他又觉得顾永乐不可能骗他,他真就朝南走,去寻山鸡了。
陈文海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顾永乐走到坟头石前,然后伸手进随身的黄布袋里,从里面抓出来三个五帝铜钱,从左到右拍着放在坟头石上面。
他等着,等着林正恒抓山鸡回来。
过了快有十分钟,林正恒急匆匆跑了回来,大声说,”真是不敢相信,这鹰嘴山里果真有山鸡,还是一窝,总共有五只那么多呢,我抓了只最大只的。”他递给顾永乐。
顾永乐一手抓住山鸡的双脚,倒过来拎着。
山鸡翘起头,咯咯咯叫着。
顾永乐伸右手进黄布袋里掏掏,掏了半天没捞到他要找的东西。
庄景西走过来,伸手进黄布袋里面,拿出来一小捆紫色草香,抽出来三根递给他。
顾永乐抬眼看庄景西一眼,心里奇怪,“景西,你怎么会知道我想要香的?”
“点穴。”庄景西说,“我知道你想用盲点。”
顾永乐莞尔,他确实想用盲点。
庄景西用银色机械打火机点燃三根紫色香,第一根给顾永乐,顾永乐接过来,放香头到嘴边,轻轻吹吹,吹出点火星,然后一手捏住鸡脖子,另一只手拿香,迅速用香头刺进山鸡的左眼上。
“咯咯咯”山鸡使力挣扎,翅膀乱飞。
顾永乐没闲着,紧接着又接过庄景西递给他的另一根清香,同样的法子,刺进山鸡的另一只眼睛里。
山鸡两只眼睛都瞎了。
还有一根香,顾永乐走到坟头石前,亲手插这根香在坟头山上面的哪一点土培上。
紫色香徐徐烧着,升起白色烟雾。
顾永乐很快摸出一把尖刀,二话不说割破山鸡的喉管,然后快速念口诀,念完口诀后,朝天空一手洒出一把黄白色冥币。
洒完冥币后,顾永乐一下子扔山鸡到地上,山鸡咯咯咯叫着,她两只眼睛已经瞎了,现在只能盲着,靠着感觉走路。
不仅这样,山鸡的喉管已经被割破了,鲜红的鸡血喷涌出来,它很快就会死的,山鸡是有灵性的,现在它就要死了,眼睛又瞎了,只能靠着本能往“生”位逃生。
山鸡咯咯咯叫着,起初跑的很快,慢慢的失血过多,走起路来左摇右摆的,最后一脚软趴在地上,双脚一蹬一蹬的,鸡\\头左右摆着,最后朝着震动方向断气了。
山鸡死了,她的鸡\\头却很好的定了山坟的朝向,是很精准的那种。
顾永乐在鸡\\头位置放下罗盘,看着指针指向乾位,顾永乐勾唇笑了,和他料想的一模一样,这个坟地百分百是上好的吉穴白马簪花!
“小伎俩,也在人前卖弄。”陈文海说。
顾永乐手里再次抓着五颗小石子,他说,“陈文海,是你说的,如果这个坟墓是白马簪花的话,点穴时,会有白鹤齐飞,坟前会长出牡丹花,我没说错吧?”
“对,就是我说的。”陈文海居然配合着说道。
顾永乐抛抛手里的五颗小石子,继而抓起山鸡,放小石子去醮血,然后念口诀,念完后,向着坟墓正东,正南,正西,还有正北方四个方向各自扔了个小石子。
四颗都扔完后,顾永乐手里还有一颗,他用这颗小石子在坟前的白沙子地上画了个八卦图,站在八卦图里面,顾永乐一颗小石子对着鸡\\头指向,正东位置一下子丢出一颗小石子。
小石子丢出去后,四下静寂,鸦雀无声。
等了好一会儿,还是十分安静,并没有顾永乐说的白鹤齐飞。
静尘和太清看着,忍不住直接笑出来,“噗,顾永乐,你道术不高,就别在这丢人现眼。”
两个记者也是你一言我一语,都说顾永乐在撒谎,还说他不可能点的出来千古名穴。
孙皓也抱有怀疑念头,就是张局也是七七八八,不敢说什么了。
庄景西款步走过来,“五石探灵,越长时间出现白鹤,说明这个灵穴的灵力越纯净,你们可以再等等。”
顾永乐也说,“确实是这样,大家再等等。”
“呵,呵呵。再等等,不会是要我们等到天黑吧?“静尘说。
“哈哈哈哈哈哈!”太清跟着笑出来。
陈文海知道五石投灵,是需要时间的,一时半会儿还不敢说话。
“不用那么久,顶多十分钟,十分钟内肯定会有灵鸟飞出来,是不是白鹤就不一定,也有可能是其他有灵性的飞鸟。”顾永乐说。
在场的人,都不说话,在等这十分钟过。
五分钟过去了,没任何迹象。
七分钟过去,还是没一点迹象。
八\\九分钟也过去了,依然没有迹象。
除了庄景西还相信顾永乐,其他人都不相信了,一个个说时间都快到了,还是没半点风吹草动啊。
“看来啊,他真不行。”两个记者说,说的还挺大声,顾永乐都听到了。
他们刚说完这句话,坟头前的明堂处,那片双手环抱回来的杂草地里,突然传来哗哗哗声响。
闻声,在场的人几乎同一时间,齐刷刷拧转头看过去。
杂草晃动两下,突然有不动了。
顾永乐蹙蹙眉头,心道难不成出了什么变卦?可是不应该啊!
他继续等着,很快有点枯黄的杂草丛里居然出现一对红眼睛,接着看见一对白色翅膀,一对白鹤从草丛里拍翅飞起。
这时在场的很多人都瞠目结舌了,特别是那两位挑事的记者,眼睛瞪大的都快要掉下来了。
不敢置信、怀疑人生的表情实让人想笑。
更叫在场的人觉得神秘诡异的是,那两只拍翅飞起的白鹤,居然在草丛上方,对着坟墓这个方向点了三下头,每一下头都是在叩拜,这是白鹤在给白马簪花叩拜呢!
灵穴,一等一的灵穴!
名不虚传!
陈文海表情已经僵住了,手脚也麻木了,他没想到顾永乐居然有这个本事,这样本事了得的人,真的是太厉害了。
陈文海羡慕顾永乐的同时,野味自己悲伤。
顾永乐年纪轻轻,这才18岁啊,就有这个修行,等往后,那还得了!
上天真是不公平,他也是苦学玄学十几载的,没想到输给同门程敬之不止,现在还输给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屁孩。
想着,陈文海一肚子气,双拳紧攥,眼底的怒火快要喷出来了。
“牡丹!没有牡丹呢!”静尘嘴硬,死活不肯承认顾永乐点的穴就是白马簪花。
顾永乐伸手右手食指,指着山鸡趴着的地方,山鸡喉管里流出来的血,不知何时,已经形成一朵莲花样了。
雪莲。
静尘挺直腰杆,上前要说我们要看的是牡丹,不是莲花,陈文海伸手拉住静尘的手臂,“算了,这穴地是白马簪花。”
“不是,师叔,这不是牡丹花啊!”静尘说。
陈文海心如死灰,“古书上记载,白马簪花坟前会盛开牡丹,可后面还有一句,若是坟前盛开佛莲,则是至善至纯净的一等一宝穴……”
静尘不说话了。
太清不说话了。
两个记者也哑口无言了。
记者愣怔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来急忙要采访顾永乐,顾永乐想都不想直接拒绝,“我现在没时间,要点穴。”
他这次过来,就是想点白马簪花,埋葬了林正恒的爷爷,还有救两条金鲤的,这事耽误不得。
可现在有件难事了,之前上山时,急着来点穴,一时间居然忘记带挖土的铲子了。
林天雄知道顾永乐想要铲子,他急忙打电话给他的员工,让员工火速送几把铲子锄头来鹰嘴山。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风风火火来了四个穿衬衣的年轻人,一个个戴着眼镜,很有知识的样子。
“赶紧的。”
“老板,你让我们火速拿铲子锄头来这里做啥?”一个穿白色衬衣的男人问。
“笨,挖地啊,这时我爸的坟地,找你么过来当然是来挖土坑的。”林天雄说。
几个年轻人到底是年轻人,觉得挖坟这事晦气,可林天雄是他们的老板,看在大把钞票的份上,他们不情不愿的还是抓起锄头铲子,开始挖坟了。
“你们不用担心晦气,这是个上好的宝穴,挖好土坑后,回去你们会大吉大利,无病无痛,长命百岁的。”顾永乐说。
几个年轻人楞呼呼的,不怎么信。
转眼,就看见那两个记者,一男一女,都跪在坟头石前面,用他们的手在挖坟土了,那画面真是太有冲击力了。
“不是,你们这是做啥?”几个年轻人问。
男记者站起来,嘿嘿笑着说,“这坟墓就不劳烦你们挖了,我来挖,都我来挖!”
“对对,让我们俩挖就行了,你们几个可以回去了。”
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这么抢着挖坟的,里面埋的又不是金砖,犯得着这么积极吗??!!
两个记者亲眼目睹,两只白鹤朝这坟叩拜,这坟前还盛开血莲,他们已经百分之千相信这个坟地是上好的宝穴了,加上刚刚顾永乐说,谁来挖这口坟,之后回去会大吉大利,没病没痛,长命一百岁,他们可不就抢着挖了吗,这可比挖到金砖要好太多了啊!
两个记者挖,太清和静尘也不闲着,他们从几个年轻人手里接过铲子,也挖了起来。
“……”
“…………”
“……………………”
他们几个在挖坟坑,顾永乐站在一旁等着,亲眼看着坟坑的深度一点点加深,坟坑里面的土色,也从白色到黄色,到土黑,然后又到红色,红色土挖了十几分钟,土色逐渐变成血色了,交织着好几种颜色。
挖到这里的时候,顾永乐叫挖坟的人挖慢一点,他要看仔细血色,可不能挖穿了。
坟地是会挖穿的,有的上好吉穴,下葬人不知道棺材下葬深度,一个劲的挖,等到挖到血丝土时,还不停止挖土,一直往下挖,很快会挖到其他颜色土壤的,一旦坟坑最底层的土色不是血丝土,这个坟也就被挖穿了。
挖穿了,也就是这个坟地被挖伤了,像之前说的那样,一旦坟墓被伤了,少说需要一个甲子六十年的时间来痊愈,有的坟地伤的过于严重,很可能永远也不会大发了,这就白白毁了一个吉穴了。
风水界有一个说法,一旦宝穴被挖穿,那就说明埋先人的这家人,没承接这个坟地灵气的福气,跟这个吉穴无缘。
挖坟人的速度明显下降下来,顾永乐隔一会儿叫挖坟人抓一把坑底的土上来给他看,他看了两次后,说,“再往下一个棺材位置就好。”
几个挖坟人说好,然后继续挖。
可他们抓着铁铲,朝泥土一挖,“哐当”一声,土里居然发出一声震耳轰响。
“????”
怎么回事?
“停!别挖了。”顾永乐叫住他们。
是这顾永乐这声叫停,坟墓四周顿时很安静,周边的空气好似凝固了那样。
庄景西站在顾永乐身边,“会不会吐下面有块石板?”
顾永乐一开始也在想,会不会图里面有石板,现在被挖到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个坟地就被挖穿了,都已经挖到底板了。”
可他转动眼珠子,有觉得不可能。
白马簪花地,坟下二十米都不会有石条硬物的!
最后顾永乐决定跳下封坑,自己亲自去证实。
庄景西也跳了下来,和顾永乐一起,他们瞅瞅坑底的土色,是颜色最鲜红的血丝土,不可能挖穿的。
顾永乐有些困惑,他堂堂一代国师,不可能风水堪舆这么多年,到最后居然被个白马簪花给难倒的啊!
他伸手提了提膝盖处的长褂,然后蹲下身,伸出修长干净的右手,去到刚刚女记者挖土的那个地方,他很小心,手掌一点点拨开那个位置的血色泥。
一层层往下,很快顾永乐瞅见泥土里面一片血红,放指尖到鼻尖下嗅嗅,有血腥味,突突冒出来的是血水。
顾永乐皱紧眉头,心料情况不好了。
庄景西递给顾永乐一双白色手套,两人都戴着手套,一点点土往下挖,血水过后,很快顾永乐瞅见一块捧着红漆的木板。
“是棺材!”顾永乐说。
庄景西眉头深锁,“这个地不是还没被点穴的吗?怎么泥土里面会埋有棺材?!难不成这个坟地被人偷偷埋葬了!”
顾永乐百思不得其解,白马簪花是他点的,不可能有人在他之前就已经点了这口穴的。
21世纪如果真有人有本事点出白马簪花,那顾永乐真的想要认识这个堪舆界的能人了。
思忖着,顾永乐还是觉得不对劲,如果坟墓底下真埋有尸骨的话,不可能坟面长满这么多野草的,白马簪花坟地,一旦尸骨下葬,这里方圆十里,将会不长草,而长白色蒲公英的。
刚刚顾永乐放三个五帝铜钱在坟头石上,三个五帝铜钱币都是正面向上,说明这个坟地是还没有主人的啊!
顾永乐想不通,他决定叫那几个挖坟的人继续挖坟,把这整口红棺挖出来再说。
他们几个撸起袖管,又跳到坟坑里挖坟了,这次看见泥土一点点往下,一口颜色鲜红的棺材爆显在空气中,几个年轻人开始害怕了,这都是什么事了,居然大白天来挖别人祖宗的坟墓了。
“晦气,晦气啊,回去要用柚子叶泡澡去去晦气才行。”
看着红棺,顾永乐摇头。
难不成经他手点出来的白马簪花,真的被有心人抢先过来下葬了?
这也不是不可能的,顾永乐使用白马簪花参赛百年风水大赛的,他的作品简介里明确写着,这个名穴所在的位置是在鹰嘴山,若是道术了得的人,真的来鹰嘴山寻找宝穴的话,一天十天找不到,那么一个月呢?两个月呢?
距离顾永乐参赛都过去两个月的时间了。
顾永乐有些愤怒了,这个坟地可是他寻找出来的,现在别人鸠占鹊巢,抢先一步用了,这根明摆着抢有什么区别?!
顾永乐越想心里越来气,总觉得有人在背地里暗算他啊,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现在棺材就在面前,到底是什么原因,直接开棺就能一清二楚了!
顾永乐看着红棺,说,“不好意思了,这个坟地是我先寻找出来的,现在被你占用了,我需要知道这一整个过程里,是不是有人在背地里算计我,今天我必须开棺。”
隔着棺材,跟棺材里面的主人说完后,顾永乐走过去,用抽丁器,直接把钉在棺材角上的四颗棺材钉都抽出来,他双手抵在棺盖上,然后用力推。
庄景西和顾永乐一起推,很快棺盖推开了,顾永乐率先凑头过去看,看见棺材里面的一幕直接傻眼了!
“卧槽!什么鬼,这肯定是个巨大的阴谋啊!!”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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