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 史蒂芬怀里传出了清晰的短信提示的声音。
亚瑟不由挑起眉头, 只见史蒂芬赶忙从十分复古的法师袍里取出了一只旧手机, 站在原地拇指在上面点了几下, 随即盯着屏幕看了半晌, 渐渐的,脸上露出了和亚瑟相似的“什么?!”的表情。
亚瑟看着史蒂芬的神色, 好几次想开口问问,但始终忍住了,就在他嗤一声表达了不屑,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 史蒂芬道:“站住。”
“干什么?”亚瑟粗声粗气的问道。
史蒂芬抬起手机, 把屏幕上的内容给亚瑟看:“我们先去找其他两个母盒, 然后,我带你去纽约。”
“……”亚瑟:“等会儿把他的电话号码给我。我们怎么去?我可不掏机票钱,顺便说一句。”
史蒂芬抬起手臂, 在空气中画了个冒火花的圆圈,竖着的传送阵肉眼可见的增大,圈里的景色也随之变成了另外一个未知的地方。
史蒂芬歪了歪头:“请。”
“你先。”亚瑟不满的翻了个白眼:“为什么我要跟你一起去?”
“我可以保护你。”
“哦,我真忘了刚才是谁保护谁。”
这边卫斯理关闭了通讯录的页面,最后一条消息还是卫斯理刚发给史蒂芬的,而对方没有再回复过来。
卫斯理一时有种奇怪的感觉,尤其史蒂芬看到短信后躲闪的态度,就好像他出于某种原因,才没有回复自己一样。
……算了,以后再考虑这些,现在当务之急——
卫斯理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他回去后到底要跟彼得说些什么啊!
此时电影早已经结束,卫斯理一个激灵醒来,四周还是走之前的景象,他在干净狭小的洗手间隔间里。
此时或许正是换场的时候,隔间外还不断有人走动。
卫斯理赶忙掏出手机,里面果然有一大堆未接来电,全部是彼得打来的,尤其是短信,基本都是询问他在哪里,已经逐渐透出了强烈的担忧。
卫斯理咽了口唾沫,飞快推开门走了出去,心里想着冷静一下,先准备好说辞,于是打开水龙头,对着镜子胡乱洗了洗手。
搓手的动作不由停了一下,卫斯理眯眼看向镜子,发觉自己脸上不知什么时候沾上了一块白灰。
稍作停顿,卫斯理拿袖子胡乱擦了擦,这才再次掏出手机打给彼得。
彼得没有走远,卫斯理离开电影院的时候,一眼看到了坐在旁边台阶上的他。
即便已经上了大学,彼得的背影看起来依旧是个少年,低着头坐在那的样子看起来孤单又可怜。
仿佛能感觉到对方低落的心情,卫斯理顿时愧疚的加快了脚步。
“彼得!”卫斯理跑过去:“抱歉,突然接到克拉克的电话,我以为十分钟就能赶回来,结果……”
“卫斯理!”彼得几乎是从台阶上跳了起来,看到他安然无恙,似乎松了口气,接下来机关枪似的瞪圆眼道:“不回电话,也不回短信,再晚一点我就要报警了,我真的差点就报警了……”
卫斯理牙疼的抽了一口凉气:“我真的、真的很对不起,手机没电了,刚才临时借到充电器,不过也只充了一点。”卫斯理抬起手机屏幕,就在彼得面前,手机电量低到直接关机了。
卫斯理暗地里给系统点赞,好在彼得似乎对他说的一切都深信不疑,很快就放过了卫斯理,转而商量起怎么回去。
卫斯理这才发现,彼得怀里还抱着爆米花桶和已经快没气泡的可乐,这个天气里,饮料都变得温热了。
“对不起……”卫斯理再次感到后悔,内疚的道。
“怎么了?”彼得低着头在手机上导航,似乎只是随口回应道。
卫斯理暗自发誓下次绝对不会再这么放彼得的鸽子,接过了爆米花桶。
只是下一刻,手感有些轻微的异样,低头搓了搓手指,爆米花桶光洁的外层沾上了不少白色的灰尘,类似滑石粉一类的东西,更像是从墙上不小心蹭到的。
刚才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似乎看到走廊外面有一个影厅在重新装修,或许是从那里经过不小心沾到的?
卫斯理条件反射的拿袖子再次擦了擦脸颊,动作越发缓慢,脑海中已经有什么一闪而过。
他看了看彼得,对方却毫无异样,觉察到卫斯理的注视,彼得拿着手机抬起头来,指着一个方向含糊道:“这边走,卫斯理,老天,看看都几点了,你明天上午还要打工。”
卫斯理不由放下了内心的猜测,想到平时总把想法写在脸上的彼得跟白纸没什么区别,根本不会演戏,就数自己,快被阴谋论折磨疯了吧,才连彼得都不放过。
卫斯理不由叹气,彼得突然搓了搓手臂,咳嗽一声道:“晚上真的有点冷,快走吧?”
这天算是有惊无险的度过,卫斯理为了补偿彼得,自发请客带彼得去吃了一顿丰盛的夜宵,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午夜,没想到刚躺下就收到了托尼的短信。
不知道对方又抽了什么风,短信里没头没尾的道:“惊喜!明天晚上我让哈皮过去接你。”
“明天我有事,”卫斯理断然拒绝,因为只要托尼说出惊喜两个字,一般都有惊无喜。
“我的生日?”
“你的生日不是已经过了吗?”
“我改在明天了。”
“……”
“说定了。”
“……”
无论卫斯理愿不愿意,第二天晚上下班时间一到,卫斯理就听到了辛迪莫名的抱怨:“车倒不错,可天都这么黑了还戴着墨镜,他真的能看清马路吗?”
卫斯理顺着同事的视线,看到橱窗外杵着一名西装男,如同注视着世界末日,神情十足严肃的看着店里,而且因为对方矮胖的身材,那种硬汉的神态就不由给人几分喜感。
当看到卫斯理抬起头,西装男回身打开了轿车的后座门,手势示意卫斯理上车。
辛迪瞪着眼,缓缓回过头看向卫斯理:“那是?”
卫斯理一言难尽,半晌道:“……我们不熟。”
哈皮先把卫斯理送回了家,但看起来更像是怕他临时跑路而严加看管,毕竟卫斯理以前的确总是以各种理由逃离哈皮的手掌心,只是今天看来是不太可能了。
哈皮递过来一个大尺寸的盒子。
卫斯理打开,里面是一套价值不菲的男士礼服。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卫斯理忍不住问道。
“你自己去问他。”哈皮总算把墨镜从脸上摘了下来,看了眼时间,朝天翻了个白眼道:“从现在开始,每迟到十分钟,就要扣我一百刀奖金,求你?”
卫斯理无语的拿着礼服进卧室换衣服。
平时穿衣过于随意的结果,就是穿上正装之后,卫斯理感觉呼吸都带着麻烦。
这件礼服是银灰色的,看起来并不怎么低调,尺码完美的贴合了他的身体,面料柔软而有光泽,同时也有棱有角。
卫斯理走出去的时候,和哈皮面面相觑,好半天,哈皮才喃喃道:“你又长高了?”
卫斯理摇了摇头,哈皮揉着眼睛,嘟囔道:“老天……过来把鞋换上。”
车窗外的景象不断变换,终于,等哈皮开进一个庄园大门,卫斯理看到旋转喷泉外的地面上铺着的红毯,密集来往的车辆,守在外面的娱乐记者,明白今天托尼的派对就开在这里了。
哈皮停下车,从后视镜里盯着卫斯理。
“快点下车,等什么?”
卫斯理深吸了口气,硬着头皮打开车门,通往别墅的楼梯上等候着一些有头有脸的记者,原本虎视眈眈的盯着这辆车,焦距一拉再拉,对准了从车上下来的人,结果谁也没想到,是个生面孔的年轻人,独自从车上走了下来。
一阵咔嚓嚓的响声后,照相机的闪光便停了下来,几名记者缓缓放下手里的镜头,看了看刚拍的照片,又看了看卫斯理,一时竟然愣住了。
“这是谁?”其中一名记者问身边的人,而旁边的同事摇摇头没有回答,再次拿起相机,又连续拍了几张才停下,最后才一边翻着照片一边道:“估计是托尼请的明星,模特,国外的富二代?”
“拜托,看看他,你最近见过这张脸吗?”
被问的人露出无所谓的神情,目光却不由自主的追逐着那名年轻人走进派对的会场:“反正今天之后,应该很容易就能见到了。”说着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有消息吗,布鲁斯·韦恩什么时候才到?”
会场里面和外面表现出的庄重华丽完全不同,只有奢侈是一脉相承,到处都乱哄哄的,导致卫斯理一走进来就找了个角落藏着,真不知道托尼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手机震动起来,卫斯理打开一看,托尼的消息三连发:“你在哪?”
“怎么没看到你?”
“下次我会让哈皮把你送到我面前再走,附:不出来别后悔。”
后悔什么??
派对门口传来了骚动的声音,会场里也渐渐响起了尖叫声,卫斯理正猜测又来了什么大人物,这边聚光灯一闪而过,落在了乐队平台的中央。
“欢迎大家!”托尼·斯塔克一手拿着香槟,隆重登场,换来了一场更为热烈的欢呼。
“今天,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向所有人宣布。”
卫斯理挪了挪脚步,从阳台上走下来,也正是因此,发觉派对的角落竟然还站着不少正经记者,搬着设备,镜头纷纷对准托尼。
“这里有一份文件,”托尼另一只手从怀里抽出一份单薄的纸质资料,在众人眼前晃了晃:“现在我向大家说明,这代表了我的家族、也是我父亲、霍华德·斯塔克,在很多年前的决定。他——收养了一个男孩的证明——不不,不是我!我要说的是……”
托尼举起手里的香槟,露出了一个有些坏意的笑容:
“我有一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