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顷刻间转换, 乌发的尾端飘动,她被托着腰带到屋内,下一秒就被压在了木门上。
逼仄的空间内, 昏黄的光圈透过木门上竖起的叠堆菱形孔扣在女人脸上,不规则的网型和着紧颦的柳眉更添几分疏冷,门挺闭合处斜斜在脸上喇出的厚厚一道让女人的右眼完全遮在了阴影里。
面前人的呼吸很沉,眸光灰暗不明:“你以为,陆堇安会在那等你?”
路思凉一愣, 明白过来,瞪大眼睛:“你是故意趁他不在带我去的?”
回应她的是一句冷哼。
陆堇安前几天就去了隔壁村教那边的孩童剑术, 明日才返程, 她今日就是想看看路思凉以为可以见到陆堇安会是什么反应。洛槐衣盯着怀中人小鹿般不安的脸,眸中暗潮汹涌:“你就这么想见他?”
路思凉有些慌,她双手抵在洛槐衣的领口处,察觉到洛槐衣理解错了意思, 急忙解释:“我找他不是为了…唔…”
洛槐衣捏着她的下巴狠狠的吻了下来,将她的脸抬起, 强势的探入,灵活的攻城略地。
软舌扫过的每一处都带着颤栗的酥麻感,鼻腔全被女人的气息占据,路思凉小脸憋的通红,头被迫仰起,在破碎的呼吸间隙中挣扎:“槐衣…别…”
这一张唇反而让洛槐衣更方便,她顺着增大的缝隙探索的更加深入。
路思凉眼里蒙起水雾, 眼里的光黯淡下来, 抵在胸前的手也软软的落下,任女人索求。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和槐衣会变成这样, 虽然知道被镇妖珠影响情绪会变得不稳定,但女人亲吻中都透着一股狠意,她可以清晰感受到女人对她的恨。
突然唇上一痛,路思凉浑身一颤。
箍在腰后的手更加用力使衣裳的间缝更加贴紧,闭紧的眼缝泻出中间一点光,微敛的视线在路思凉脸上游走,洛槐衣松开被她亲的红肿嘟起的唇,声音冰冷:“这个时候还走神?”
说罢更加用力的吻了下来。
“呜…呜呜…别…”
路思凉手被紧紧禁锢,刺激出的生理盐水顺着眼角斜斜滑落。不知过了多久,在最后一寸呼吸也要被夺走时,女人终于松开了她。
微暗的视线在怀中人脸上游走,下移片刻后停在一处。
红唇像是被风雪摧残过的玫瑰,娇嫩泛着薄薄的水泽,愈发红艳,又仿佛脆弱的随时都会掐破。
指腹在唇瓣上轻轻拂过,槐衣有些好笑的盯着路思凉的眼睛,声音暗哑:“未曾想你如此爱哭。”
每次她亲女人时女人都会哭,不会换气,睫毛一颤一颤的,肩膀内扣,身子像小动物似的缩成一团。
她眼底眸色渐深,路姐姐只能呆在她身边,她不会让她逃掉的。
路思凉气息喘喘,眼里水光迷蒙连带着大脑也迟钝的像浆糊。唇上的触感让她一个激灵,猛的一回神,从洛槐衣怀里钻了出去,一脸防备的盯着她。
打湿的下睫毛软塌塌黏在眼睑处,吸吸鼻子抹了一把脸,瞪着洛槐衣:“你别碰我!”
虽然她是打定主意要用自己的行为软化洛槐衣,慢慢等她再次接纳自己,但并不意味着会喜欢这种事。
洛槐衣挑了挑眉,表情有些讶异,不紧不慢的靠近路思凉,慢悠悠道:“你觉得你有什么立场与我说这些?”
眼角透着些餍足的暗红,她表情没有先前那么吓人,软了些,好整以暇的盯着面前人。
量路思凉也逃不出她的五指山,就像在手心里被逗得团团转的小蜜蜂,偶尔逼急了甩着屁股的毒针怯怯示威,但只敢用针在肌理纹路上磨,从来不敢真的扎下去。
她缓缓靠近,纤细的身子却像在空气中形成了一道波动坚厚的白障,逼得路思凉缩着身子,不住往后退去。
“就算你再想,如今也没有人会来救你了,包括那陆堇安。”狭长的眼尾眯起,眸中渐渐泛起幽萃的光,她将人逼退至床上。
障碍物抵在膝后,向后仰的身子再也支撑不住,大腿没了着力点一下子软了下来,路思凉坐倒在床,圆圆的眼珠一颤一颤,干巴巴:“你别过来…”
肩膀随着女人按住的动作一跳,“除了我,任何人都不会是你的倚仗。”
女子字字清晰,冰冷的话语凉的单薄,让路思凉想到了那漆□□路旁冷白像是被挤压的光线。
她眉头一皱,见洛槐衣又沉浸在那无法自拔漩涡的思绪里,攥紧了手底下的床单,努努唇:“我喜欢你,我不喜欢陆堇安,我知道现在恐怕我说什么都没用,但我真的是真心想与你在一起的。玫瑰星群上的誓言我没有忘记,我不奢求你可以原谅我,但至少…能不能再给我一些时间…”
女人被阴沉沉气息笼罩的感觉很吓人,但明白面前人依旧是她的槐衣,勇敢战胜了胆怯,路思凉不安的拉住女人的衣角,惶惶的面庞浮现几分压制过后的镇定:“槐衣,试着相信我好不好?”
洛槐衣一怔,瞧见女人认真的神情,呼吸顿住,突然一笑:“差点又要被你骗过去了。”从前女人也是用那样专注的目光看她,但依旧还是狠狠的扎了她一刀。
嘴角的笑意嘲讽,洛槐衣沉默了片刻,捏在女人肩膀上的手慢慢下滑,在面前人陡然惊恐的目光中扯开人的衣带,欺身压了上去,
“你这张嘴还是惯会说谎,看来给你身体的教训还是不够…”她心头极重,像是有块重而沉的板石落到了深潭底部,滞重的很,“不如就承认你不爱我如何?”
如果女人不这样说,她或许还会考虑放她一马,她之前轻许承诺,现在依旧还要轻言爱她。
若是相信,她是有多轻贱。
下一秒路思凉就被大力按在床上,她脸色瞬间唰白,手抵在女人胸前,推了半天却无法推一毫。
笼罩在她身上的阴影颜色加深,逼的路思凉掐着女人脖颈后的衣裳往后扯,半扯半打:“到底要怎样你才能相信我!”
洛槐衣心里已经判了她死刑,说再多她无法向人证明,证明本就是个伪命题,彰示着你在别人心中的信任已经土崩瓦解。
洛槐衣睨着她,眼里早就变成了一片荒凉虚无的黑,冷淡至极的话将路思凉对心扎穿:“说你不爱我,我就放过你。”
她不要再心怀期望,高悬半空,只想要那痛快利落的一刀。
…
到最后,路思凉被折磨的快疯了,声音也变得嘶哑不堪,但也强撑着没说出那句话。女人的动作也变得愈加粗鲁,大有逼她开口之势。她混混沌沌不知过了多久,在某一瞬间崩溃的喊疼,女人的动作才终于停了下来。
她伤还没好,痛感撕裂,表情痛苦不堪。
好在女人似乎被那句话唤回了几分神智,僵在原地,片刻后收回手指,抽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