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销售们都看到了奇怪的一幕,她们的VVVIP顶级客户,今天带了一个不认识的小女孩来就算了,还抱着一个娃娃在胸口,看衣服还要问过娃娃。
但是这种级别的人,她们可不敢当面讲闲话,只有下班后和朋友似是而非的吐槽一下,那个丢了女儿的大佬估计是思女心切,已经沦落到带娃娃出门了。
逛完商场,差不多时间该回去了,坐电梯下去的时候,水濉珍惜的将布娃娃和玉佩还给许皎皎。
“麻烦皎皎了吧。”水濉暖心的说道,随后像是想起什么眼含落寞,“当年我也找何道长问过有没有机会走这条路,毕竟普通人不能接触这些事,容易沾不好的东西,走不远还会损命,我就想着能再见小宝一面,但何道长说我走不了。”
许皎皎握着布娃娃,搜肠刮肚正准备说点安慰的话时,水濉却已经再次抬眸,笑的一贯温柔。
“等会,饭桌上,谁要是说你,你就直接怼回去,不用看在阿姨的面子上忍着,桌上的都不是好人。”
许皎皎愣了一下。
直到晚宴时,长桌上坐满了人。
这一次是常渊佑做主,给大家互相介绍一下。
常渊佑的对面就是水青的叔叔——常渊在。
常渊在的旁边是他的妻子乔凤颜,乔凤颜的旁边是他们的大儿子常讯溪,也正好在许皎皎的对面。
注意到许皎皎的视线,常讯溪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看着倒是比水讯言稳重多了。
许皎皎的右边就是水讯息,水讯息的对面是常渊在的二女儿,常乔峤。
菜陆续上桌后,常渊在率先挑起了话题和常渊佑聊天,乔凤颜则和水濉聊着。
小辈们倒是都安静着。
许皎皎正好也有空认真吃饭。
腿上的布娃娃悄悄翻了个身,许皎皎不怀好意的用手指点了一下,布娃娃倒下,然后艰难爬起来,那双黑豆豆眼里竟然透出哀怨。
许皎皎没忍住小小笑出了声。
水讯言自然注意到了许皎皎的小动作,只是他看过去的时候,那布娃娃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布娃娃而已,水讯言在心中嗤到竟然还玩布娃娃,现在小女孩都不玩这种东西了。
“皎皎,你尝尝这个酒酿肉圆,今天做得不错。”水濉在一边出声道,还顺便用公勺盛了一个给许皎皎。
许皎皎赶紧道谢,咬了一口吃下去后,双眼放光的说道:“好吃。”
水濉笑着放下手。
乔凤颜恰在此时出声道:“是叫皎皎吧,这次多亏你把东西送回来了,帮了你水阿姨的忙,就是帮你乔阿姨我的忙,等会加个联系方式,有麻烦尽管找阿姨。”
许皎皎自然是表面应承,继续认真吃饭。
安静了没一会,许皎皎发现气氛好像不对,抬头看见常渊在几乎要和常渊佑吵起来。
常渊在一脸痛心疾首的说道:“我知道青青的意外离开,大哥和嫂子一直难以接受,但是哪有遗骨让外人拿着,不入土为安的道理,就算你们找道士和尚也好,他们难道没有说过这遗骨还是得家里人供奉好些吗。
你们真是,你们自己胡闹就算了,还让别人家的孩子跟着一起胡闹,我还听说嫂子你要搞婚礼,什么婚礼,老祖宗的冥婚吗!”
“渊在,对你嫂子放尊重点。”常渊佑冷冷出声道。
常渊在住了口,那眼里分明是不赞同,但是出于对兄长的尊敬,还是闭嘴了。
吃完饭后,饭后消食的功夫,几个长辈去了书房,只留下小辈们在客厅。
水讯言起身,似乎想过去找常讯溪,被常讯溪漫不经心的一眼定在原地。
许皎皎看着水讯言憋屈的回到她旁边坐下,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水讯言当即恼怒道:“你笑什么。”
许皎皎轻轻揉捏着腿上的布娃娃,水讯言还真只有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装出了一点儒雅的人设,现在整一个一点就炸。
“我刚才就注意到了妹妹手上的布娃娃,真可爱,是哪里买的呀。”常乔峤好奇的出声,那话语有点像是和小孩子说话一样。
许皎皎捧起布娃娃啾了一口,才说道:“阿姨送的,说是和水青姐姐第一次手工作业,一直留着呢。”
常乔峤惊讶的捂住嘴,随后才说道:“伯母是真很喜欢你,水青姐的东西伯母都舍不得拿出来,竟然将这个送给你了。”
“是呀。”许皎皎应声,“我也很喜欢阿姨她们。”
常乔峤愣了一下,才意味不明的说道:“投缘是好事,但是妹妹恐怕不能借着这种事情登堂入室,举头三尺有神明呢。”
常讯溪出声道:“别乱说,伯母她们接受了许皎皎,按理说,我们也该将她当做妹妹。”
许皎皎此时却有些疑惑的看过两人身后,福泽深厚,真是好命啊。
这也算是极阴体质带来的副作用中唯一一点能用的了,许皎皎想看的时候,能透过表现,看到每个人身后代表生命、劫难的种种线。
水青之前和她说过一点,当然她的被拐是有原因的,不是人贩子随意抓取,而已有意蹲在她必走之路等着她的。
除了家人和常渊在一家,没有人那么清楚水青的走向。
许皎皎自己也能看见水青身后那仿佛被截断的命线和运道。
但是常讯溪和常乔峤身后的好运,看着倒是像她们自己的,就是许皎皎记得之前在饭桌上时,她明明记得这些运道还要亮一些,怎么现在暗淡些许。
常渊在和乔凤颜她也都看了,极好的命,但是也是没有特别奇怪突出的地方,可能是她道行还是浅了,毕竟有何其在在,不可能没看过常渊在一家。
还有水讯言,之前看着平平无奇的运道,现在亮了好多。
许皎皎下意识捏了一下手中的布娃娃。
指尖传来微凉的感觉,许皎皎低头,看见化作一缕黑气的水青回到放包的地方去了。
玩过头了,完了,今晚她该被玩过头了。
许皎皎当即苦大仇深的看着毫无灵魂的布娃娃,明天还有课呢,要不耍赖,让水青放过她一次。
不知过了多久,长辈们谈完事情从书房出来了,又是客气寒暄的对话。
许皎皎起身说到要先回学校了,怕学校到就寝时间关宿舍楼门。
水濉当即就准备起身,常渊在立刻说道:“嫂子,我去送吧,你身体不好,别吹风了。”
门口,许皎皎落后半步跟着常渊在。
常渊在和常渊佑长的有五成相似,甚至比常渊佑还要俊美一些,但是或许还是第六感,许皎皎从常渊在身上感受到了和水讯言一样的不适感。
常渊在堪称慈祥的嘱咐许皎皎路上小心。
许皎皎再次看了一眼常渊在身后的线条,没有问题,然后才坐上车。
半路许皎皎便喊停司机在小吃街边停下,让司机先回去就可以了,她要去给室友买东西。
明明小吃街人不多,许皎皎却莫名感觉被挤住了。
等好不容易从人群中脱身,许皎皎感受到什么,惊慌的打开自己的背包。
包里随身一直带着的牌位、骨珠、遗骨全不见了!
微凉的感觉从包中触碰到许皎皎的手,眨眼间,那些消失的东西又出现在许皎皎的包中。
是水青的障眼法。
“皎皎,回去吧,不急,我留了印记。”水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许皎皎应声,反思自己,还是这个世界过的太安详,甚至于任务没有明确的时限督促着她,让她感觉能慢悠悠的走。
一开始还因为体质原因被鬼吓,不得不面对鬼,现在有了水青,根本撞不见其他的鬼。
回去之后,许皎皎先将吃的带给室友,在手机上打字,让水青把在她身上的保护撤掉,她还是得面对鬼才行。
“可以倒是可以,只是皎皎,我们是不是得先谈谈刚才玩布娃娃的事情。”
许皎皎心虚沉默。
耍赖无效,今晚许皎皎注定变成“布娃娃”。
之后水青撤掉保护,许皎皎再次开始撞鬼的日常,只要天一黑,每一个暗处都有着奇形怪状的鬼。
不是,学校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鬼!
随着和鬼斗智斗勇,期末也渐渐到了。
许皎皎早就联系好了何有幸,只要一放假就去找何有幸去了。
水濉也渐渐把一些事情和她说了。
原来从水青的意外“走失”,水濉便查到了常渊在身上,只是怎么也查不到其他的了。
而之前偷许皎皎东西被水青留了印记的人,最后竟然还是追寻到了水讯言身上。
许皎皎思来想去准备做一个局。
只等学期一结束。
水家金碧辉煌的欧式楼层中,多了一个神龛,上面放着刻有水青二字的牌位,下方的小盒子里放着供奉的遗骨。
装神龛那天,水家举行了一个小小的家宴,庄重的将水青迎回了家里。
入夜,水濉和常渊佑照常点了香,插在香炉里,这才上楼回卧室。
灯灭之后,一道人影悄悄出现,替换了神龛盒子里的物件,大半夜悄摸摸的出了门。
水讯言紧张又激动的抱着包,他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容易就调换出来了。
估计水濉她们千算万算也算不到,他爸将他改名丢在水家,就是为了等这一天。
只要把手上的东西交给那个道士,最后的仪式成了,他就是父亲最骄傲的孩子了。
什么常讯溪都得靠边站。
他也要改回名字,他叫常讯言!
水讯言抱着东西下了车,看见了那个公园,脸上挂着大大的笑走进公园,熟悉的道长站在原地等着他。
随着一步一步走近,水讯言的笑容僵在脸上,是熟悉的道长没错,但是旁边有一个更熟悉的人影,是何道长门下的何有幸。
“何、何道长,你怎么在。”水讯言下意识藏住了手中的东西。
何有幸抓着男道朝水讯言的身后抬下巴说道:“喏,她叫我来的。”
许皎皎从水讯言身后走出,看着水讯言说道:“还真是你。”
“还有,竟然还是老熟人了。”许皎皎转向何有幸抓着的男道。
何有幸当即皱眉,说道:“你怎么认识他的,这种用道法做丧尽天良的事的人你可别学。”
许皎皎无奈的说道:“冥婚那次你跑的头也不回,但凡你回个头就能看见他了。”
何有幸当即瞪大了眼睛,看着男道,说道:“好啊,是你啊,我就说那么恶毒的陪葬法子是谁弄出来的,竟然是你,抓了那么久都没抓到,没想到今天栽倒我手里了吧。”
男道似乎还想挣扎,何有幸揪紧了男道,恶狠狠的说道:“我告诉你,我已经告诉我师父了,你最好别搞事情,现在在我手里还好,等我师父来抓,你不死也脱层皮。”
男道当即只能将目光恨恨的落在了许皎皎身上。
许皎皎都还没找男道算冥婚的账呢,竟然还敢瞪她,要不是后面她想起问了一下水青,她都不知道自己差点死在槐树村,永世不得超生,只能受男道驱使。
水讯言竟然还想趁着众人目光没落到自己身上跑掉,一下子就被许皎皎逮住,拿绳子缠紧实,等其他人到。
后面何其在和水濉他们到了之后,事情解决的很快,男道被抓去道门处理,水讯言则报警处理。
水濉失望的看着水讯言,说道:“知道你是被常渊在安排的,但我们也算待你不薄,你明知道小宝对我意味着什么。”
水讯言低下头,不敢看水濉。
事情好像就这么处理了,许皎皎却总感觉不对劲,但后续从水讯言,或者说该叫常讯言口中说出的一切,和她们推测的也相近。
当年的一切是常渊在算计的,就为了把水青的命换到常讯言身上,谁知道出了意外,水青竟然直接死了。
水濉也不再装病,开始对付常渊在,可惜常渊在在水濉装病期间,着实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水濉竟一时难以对付。
不过没关系,水濉不怕时间长,就怕没时间。
许皎皎也开始跟着何有幸到处跑,算是正式入道,但没有拜师。
她有师父,虽然师父已经仙去。
水濉说着想办婚礼,但其实真的不好办,再办依旧是冥婚,于世俗不容,水青也不能直白的出现在人前,说到底还是两个人之间的事。
最后,水濉干脆对外说许皎皎是继承人。
许皎皎是真的不想经商,她对于做生意一点兴趣也没有。
水濉就笑了,说道:“傻孩子,没能力的才让孩子一定要继承家业呢,我是给你留的钱,以后想做去做就好了。”
又过了几年,许皎皎毕业后就一直待在了水家,她的兴趣果然还是点在了画画上。
熟悉的七月,之前每次七月的中元水青都会感觉有些躁动,许皎皎也按水青的意思将灵位以及其他东西放在一个安静偏僻的客房里。
只是这次似乎不一样,七月之后。
某一天,水青突然出来说道:“皎皎,这次你得带我远离市区。”
许皎皎当即放下手中的画笔说道:“怎么回事。”
“是七年一次的问心。”水青垂眸说道,“鬼滞留人间,无论是厉鬼也好,鬼神也罢,七年都会经历一次天雷问心,只有度过才能继续留在人间,今年是第二个七年了。”
许皎皎这才恍然今年竟然是第十四年,想也没想,许皎皎当即跑去和水濉问周边有没有什么适合的郊区。
知道是为水青准备的,水濉直接赶紧去找,确定一定是要当天不能有人的地方。
水濉当即大手一挥说道:“这有什么,我直接包了那个山头,你们在上面小心点,好好的,我们等你们回来吃夜宵。”
许皎皎当即笑道:“好嘞,妈妈。”
水濉便摸了摸许皎皎的头,说道:“真不用办画展吗?”
许皎皎赶紧摇头,说道:“我感觉我还不够格。”
“可是,我记得玛丽老师说你的画很好,有灵气极了,已经够了。”水濉疑惑道。
许皎皎当即说道:“那是玛丽给金主拍马屁呢。”
水濉一下子笑了,说道:“好了,好了,随你。”
常渊佑从外进来,笑着说了一个好消息。
常渊在撑不了多久了。
常渊佑在局里都听到了常渊在的消息,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常渊在的公司出了大问题。
“多行不义必自毙。”水濉声音冰冷的说道。
早些年,常渊在便在生意途上偷奸耍滑没玩过别人,险些欠债欠到跳楼自杀。
是她看在常渊在是常渊佑的弟弟上,帮了一把,没想到反而养大了狼子野心,反倒害了自己的女儿。
这一次,她不会再放过仇人。
许皎皎紧锣密鼓的准备着东西,虽然水青问心没有外力可以干涉,但许皎皎还是难以安心的继续准备着。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等到时见,许皎皎抱着东西出了门,水濉和常渊佑在门边送行,恍惚好似看到了两个孩子远去的背影。
水濉按着胸口,心慌的说道:“我怎么感觉不对,不会出什么事吧。”
常渊佑安抚道:“都不是小孩子了,相信她们。”
虽是这么说着,常渊佑哄着水濉在卧室休息,自己将整个别墅检查了一遍。
窗外,夜意外的沉,好似即将有一场风暴到来。
两个孩子带了伞吗?常渊佑突然疑惑。
常渊佑回了卧室,没看见水濉,当即脚步未停的在阳台找到了水濉。
阳台的方向正朝着水濉找的那座山。
常渊佑上前,抱着水濉,为她遮挡狂风与即将到来的暴雨。
“她们会没事的。”常渊佑说道。
水濉轻轻应声。
紫色的粗壮雷点从云层中落下,狠狠劈在山头,巨响却立刻在耳边响起。
常渊佑猛地转身,随后属于雷电的那一道声音才在耳边落下。
而眼前的房屋在电光中已经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
闷雷在云层中炸响,紫色的电光在云层中翻涌。
许皎皎抬手挡住刮在脸上的狂风和雨水。
没有什么打伞的必要,这风雨伞刚打开就能刮折。
水青仰头,眸色沉沉的看着天空中的惊雷。
许皎皎紧张的看着前方空地的水青。
随后,那从乌云伊始就酝酿着的惊雷猛地落下,直将水青整个笼罩其中。
许皎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却不得不闭上眼睛,而哪怕闭着眼,那明亮的雷光还是透过眼皮印在瞳孔深处。
巨大的放在响彻天地雷鸣更是在近处响起。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身狂风和暴雨不停的呼啸着,眼前的光芒暗淡才暗淡。
许皎皎赶紧睁开眼。
水青分豪无伤的朝着她走来。
许皎皎开心的迎了上去,水青也笑着走过来,无形的屏障展开,为许皎皎遮掩风雨。
突然,水青猛地顿住,那张仿佛女娲亲手捏就的脸就那么在许皎皎的眼中寸寸开裂,露出其下猩红可怖的血肉。
水青弯身捂住了脸,许皎皎震惊上前,水青却只是抽出一只握住许皎皎伸出的手,说道:“皎皎,回家,爸爸和妈妈出事了,皎皎。”
许皎皎只愣了一秒,没有任何犹豫的,将所有东西揣上,迎着风雨朝着停车的位置跑去。
这场雨大的好似天都裂开了一道口子,许皎皎打着方向盘,雨刮器疯狂的摆动,眼前的视线还是模糊极了。
许皎皎赶到家,只看见破开的大门,和几乎浸满了整个庄园的黑雾。
无数厉鬼在其中穿巡,他们尖啸着,发出可怕的来自灵魂的恶意。
水青在许皎皎身边显形,那张没有被手遮住的可怖的脸就那么□□的暴露在外。
“皎皎,你在外面等我。”水青说着,连头也没转。
许皎皎握紧手中的东西,说道:“你在说什么呢,姐姐,我等会去找妈妈告状了。”
水青感觉自己被扯弯了腰,她毫无防备的朝着许皎皎低下头。
一个极其虔诚的吻落在她面容可怖的唇上。
“姐姐在我眼里一直是最好看的,我喜欢的也一直是姐姐的灵魂。”
许皎皎说完,率先走进了那片黑暗之中,水青跟上。
雷光落下,好似一个初初下山的年轻少女,面对尸山血海,背后跟着面容可怕的厉鬼,虽九死其犹未悔。
常渊佑护着水濉。
眼前熟悉的铺着地毯的走廊,如今全部变成了地狱般的血池,无数苍白、骷髅的手从其中伸出。
那一切还一直朝着阳台漫延,直到别墅的深处飞来一个双眼猩红的布娃娃落到两人面前。
那些可怕的扭曲的一切,就那么停在了布娃娃面前。
水濉惊讶道:“小宝,怎么回事。”
布娃娃没有出声,只是站着,水濉便知道这可能只是水青留下保护她们的一个存在,水青本身不在这里。
想来也是水青现在应该跟许皎皎在山上呢。
有脚步声在别墅里响起,三双眼睛警惕的盯着走廊深处。
一个熟悉的人出现在水濉和常渊佑的视线里。
常渊在。
“大哥,看到你诧异的样子,估计没有想到是我吧。”常渊在阴寒的说道。
一只长脖子的脑袋还从常渊在的肩头探出,直直的看着水濉和常渊佑。
水濉失声道:“乔凤颜!”
“常渊在,你真是疯了,她是你的妻子!”常渊佑怒声道。
“哈哈哈。”常渊在放声大笑道,“不止呢。”
一个又一个奇怪的人影出现在常渊在的身边。
常讯溪、常乔峤、常讯言,甚至于那个水濉记得被何有幸抓去道门的男道。
常渊在摸着男道细小的头颅,无奈的说道:“我这个徒儿也就这点用处了,让他和讯言办点拿东西的小事也办不好。”
水濉震惊了一会,电光火石之间,恍然大悟道:“是你!真正要小宝命格的人是你,这些事情你一定不是第一次做了,所以你要小宝的命格续命。
甚至于槐树村的冥婚都是你为了让男道王岩去找挖小宝遗骨做的局,因为你知道小宝还没有离开,只要你自己一出现,小宝就会知道一切都是你做的。
你好毒的心,常讯言还以为你这个做父亲的一切都是为了他,恐怕他到死都是这么认为的,其实常讯言也好、常讯溪也好,所有人都是你的棋子。”
常渊在忍不住鼓起掌,叹服的说道:“嫂子不愧是嫂子,就这一个碰面,都快把我老底都揭穿了。”
水濉几乎不忍直视那些身影,虽然她也并不喜欢乔凤颜她们,但她们的确罪不至此,哪怕是她这个没有接触过鬼神之道的人都知道。
面前的人要变成那些样子生前要遭多大的罪。
常渊在简直比厉鬼更加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