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加庞克的心态有点崩了。

如果西格早已知道时间循环的事情，那他的反复折腾，意义何在？

如果西格什么都知道，却假装不知道，那他之前数十次时间循环的所作所为，在西格的眼里不就是小丑一样？

心神震动之中，贝加庞克听见西格继续问道：

“贝加庞克，你的目的，就是与我这个时间果实的能力者合作，利用我们互补的能力，可以无限地在时间轴上毫无限制地来回穿梭，对吧？”

他瞳孔一缩，脑门上已经起了一层细汗：

“这句话，在之前的多次时间循环之中，我还没来得及问出口…你是怎么知道的？”

如果说西格之前，是在复读贝加庞克曾经说过的话，那现在的这句话，却是贝加庞克还没来得及问出口的话了。

西格倒是并不为贝加庞克的反应吃惊。

这句话，其实是真·时间果实能力者天月时曾经说过的话。

逆时间果实的能力者，执意与时间果实能力者谈条件，还能是什么条件呢？

不过这注定是没有结果的。

天月时与贝加庞克才是时间长河之中试图彼此寻找的时间旅者，但他们中却出了一个西格…

“我当然知道。这还得益于你的帮助，贝加庞克。”

西格淡淡一笑：

“贝加庞克，你的逆时间果实能力开发得不错，将这一向着过去穿梭的能力，几乎开发成了无限回档的能力。”

“但是，你又怎么知道时间果实的强大之处呢？”

西格回过头，一双眼睛如深潭波澜不惊，凝视着贝加庞克：

“身为时间果实的能力者，我可不会对发生过多次的时间异常流动毫无所觉。”

“也得益于你的反复循环，让我的时间果实开发到了一个新的境界……未来视。”

西格握紧了拳头，低声念道：

“我已经看到未来了。”

“看到了未来，是什么意思？”贝加庞克疑惑。

“就是字面意思。”

西格看着贝加庞克，低声念道：

“贝加庞克，你未来的道路便是加入世界政府的麾下，成为首席科学家。”

“将来的你，会成为科学界史无前例的传说，被称之为超越人类智慧500年的男人。”

“生命设计图只是一个开始。”

“未来的你，将一次次缔造科技史的奇迹。”

西格开始了剧透：

“你制造出了能够穿越无风带的海军军舰，让海军能够更加便利的通行四海，从此伟大航路的海军可以更轻易地往返东南西北四片海洋，改变了四海的秩序。”

“你发现了恶魔果实的传达条件，让无生命的道具能够吃下恶魔果实。”

“还有人造恶魔果实、改造生物、量产的镭射光机械人等等……”

“这些都是未来的你，带给这个世界的杰作。”

西格一口气剧透了一大堆贝加庞克的发明。

而这，也让贝加庞克心头的震惊越发难以自制。

西格提及到的种种科技，他的确也有模糊的构想，是来自未来的科技——贝加庞克原本计划在加入世界政府之后，就开始着手研究的项目。

这是绝对无人知晓的秘密，哪怕是身为时间果实能力者的王西格，也不可能知道才对！

“你说…这些是我加入了海军之后的未来？”

贝加庞克心中惊疑不定。

不论是时间果实还是逆时间果实，都是有所局限的。

基本的果实能力开发，是单方向的时间穿越。

贝加庞克在这一点上，将逆时间果实开发到了接近无限回档的强大能力。

而西格，则是开发出了……未来视？

他在向着未来穿越之前，先行一步，看到了未来发生的事情？

贝加庞克压下心头的质疑，他继续道：

“既然你看到了未来，也知道我的目的，那你就更应该帮我了，王西格。”

“你我二人能力互补，一旦联手，以你的实力，配合我的技术，我们就可以做到任何事情。这样才有可能改变未来浩大战争的走向。”

说到这里，贝加庞克面上也浮现追忆之色，他轻声念道：

“王西格，我在未来曾见过的事物，身处这个时代的你绝对无法置信。”

“我曾目睹过数千米长的钢铁战舰在无限大地起火燃烧。”

“我曾见过一颗颗的大星坠落崩坏，不可名状之恐怖在暗夜中呢喃复苏。”

“我……”

不等贝加庞克往下说，西格便一脸古怪的表情，抢先说道：

我曾见过星河崩碎，大道都被磨灭了……”

这一次的抢白，让贝加庞克沉默了很久，很久。

最后，他才是幽幽开口：

“看来，你确实看到了相当遥远的未来呢，王西格。”

西格：……

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心里有一点乱，贝加庞克刚才的那句话，已经打乱了他的思路。

还是贝加庞克的即刷追问，让西格被迫回到了现实。

“王西格，你的回答呢？”

贝加庞克直视着他，看了一眼手表，心头泛起苦笑。

时间已经是十点零五分了。

现在，他已经走到了数十次时间循环都无法抵达的未来，但却依然茫然。

“我的回答…贝加庞克，你太看得起你我二人的力量了。”

西格思绪回到现实，他沿着之前的思路继续往下说：

“如果将时间比作一条川流不息的长河。”

“众生都在随波逐流。”

“那么你我二人，身为时间果实或者逆时间果实的能力者，都只是两条大鱼，能够从河面上一跃而起。一者向前，一者向后，跳跃到不同的时间点。”

“但是，历史大势是有其惯性的，如长河汹涌难以阻挡。这两条鱼充其量也只是鱼罢了，如果妄图改变长河的流向，才会了解到自身的无力与渺小。”

说收到这里。不用西格提醒，贝加庞克就是浑身一颤。总感觉眉心再一次隐隐作痛了起来。

在西格数十次特意瞄准眉心攻击，特意选择在十点零三分结束循环之后，西格的这一比喻已经让贝加庞克有了刻骨铭心的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