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故的风波逐渐淡去,十月份,市局开始了新一轮的工作安排。
9月28日,来自华国警官大学和华国刑警大学的二百多名新警正式加入天华市公安局的队伍。这一批的学生白松就一个都不认识了,因为差了四年。
天华市现在有差不多3万警察,每年新招差不多1000名,主要是来自两大警校、天华警校和军转干部,少部分是社会招考。
这样庞大的群体,每时每刻都在新陈代谢,每天都要继续前行。
……
蓟北区。
白松来这边忙过几次案子,当初办理运输公司的案子,被运输公司老板和他的几个手下坑死的那个司机,就被埋在了这里的一座山上,后来白松带着警犬过来找到了尸体。
这里山清水秀,有著名的盘山风景区。
当年那个没见识的乾隆还说过“早知有盘山,何必下江南”……
不得不说,这位童鞋去哪里玩,都能把当地夸一段,这么多年以后还能促进当地旅游……
……
培训的基地就在盘山的山麓,白松要在这里待四个周,从头到尾,而华东每个周只有周三需要来。
总负责人是刑侦总队十三支队的李政委,负责这一次行动的各类安排,同时他和白松也负责挑选下次红蓝对抗比武的人员。
白松他们肯定不会再去了,已经夺冠了,就应该把更多的交流机会给别人。首先是展示了夺冠省份的气度,其次也能让更多的人得到锻炼。
而因为上次是白松等人取得了好成绩,所以明年的人员挑选依然由刑侦部门负责,经总、禁总等单位靠后站。
到了这里之后,白松感觉到了一种轻松。
这两个月,天华市虽然也偶有命案,但都是激情杀人等为主,全部都24小时内破案,白松他们也没有工作需要去忙。尤其是第二个月,大家已经把集合创作的《侦查学》写完了,剩下的就是慢慢排版了。
五队的五人对此倒也不着急,打算继续修订半年,再考虑发出版社。
……
周一,他跟着所有人学习了一天的理论。这是必须的。
入秋后的蓟北区是个好地方,各种农副产品都丰收,这里的柿子之类的山货很有名,白松买了不少,给欣桥还寄过去一些。
这些东西老家都有,他也就没给家里寄。
天气转凉之后,秋高而气爽。
……
10月13日,星期二。
白松打算把授课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是证据学,第二部分是犯罪侦查论。
证据学他主要讲几个方面,第一是讲自由心证原则,第二是讲嫌疑人陈述的逻辑性,第三是讲免证事实。
自由心证原则是警察比较缺少的一个学习的东西,因为这东西主要是规范法官的。
现在基层工作和往年已经不同,并不是警察把人刑事拘留了就行,一般都要求办案能让检察院逮捕,并且最终可以诉出去,进而判决。
所以,警察也需要了解法官的一些东西,对证据的证据力进行严苛的预审。
……
白松站在讲台上,看着下面二百名优秀的年轻刑警,清了清嗓子:“自由心证的问题,我就讲到这里,这个是有助于办案的一个原则,但并不是我们的本职。我要讲的一个重点,就是嫌疑人陈述的逻辑性。”
“关于逻辑性,简单的来说,嫌疑人的供述,首先要满足他自身的逻辑,第一是时间逻辑和空间逻辑,第二是行为逻辑。作为嫌疑人来说,想躲避侦查很常见、避重就轻更是家常便饭,还有的压根就闭嘴什么也不说,这些大家都很清楚。这个问题,我要分享一个我的办案思路,就是证据册。每个案子的主侦刑警要亲自参与到每一位嫌疑人的讯问中,要……”
可以说,白松把自己的经验全都倾囊相授,至于免证事实,倒是很基础的东西,十几分钟就讲完了。
讲课的重中之重,还是侦查论。这是五大队集合写的书的内容,比起绝大部分科班的书籍,这些来自基层人员写的东西更加符合基层的工作。
白松把自己参与侦办的多起案件的思路给大家讲了一下,绝大部分人都听得很认真。
有几个案子,白松还和很多人交流了一些办案思路,允许大家主动回答问题或者提出自己的办案思路,半天下来,他还真的发现了十几个很优秀的刑警苗子。
这样的生活也是警察的工作之一,这几天因为白松一直在,他除了周二讲课之外,还在下面听别的讲师讲课。
无论是王华东的犯罪心理画像和现场勘查,还是其他几位讲的各个领域,都让白松受益匪浅。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10月21号,第二个周,华东今天又过来给新的一批刑警讲课,白松都听过了,就没再听,跑自己屋子里看书去了。
这四个周差不多算给白松放了一个月的假,可以看看书、健健身、爬爬山,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随便看了看群里,白松收到了柳书元的信息。
队里的人孙杰和王亮被调走了,现在就柳书元一个人在队里,白松连忙给打了电话。
“怎么回事?”白松问道。
“这回得了,你们四个都去休假了,就剩下我自己了”,柳书元吐槽道:“杰哥和王亮被调到蓟北区了,那边有个案子。”
“大事啊?”白松认真地问道。
现在来说,能让五大队出面的案子都肯定不是简单的事情了。
“事情倒不大,死了一个小孩。”柳书元道:“意外死亡。”
“嗯?”白松有些疑惑。
“8月份的事情之后,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类意外事件可不是平时了,非常重视。”柳书元道:“马支队安排过去的。”
“意外事件,你给我讲讲。”白松问道。
“有个小孩儿,十七岁,掉进了油罐车里,死在了里面。”书元解释道。
“主动掉进去的?那还真是怪事。”白松道:“那你怎么没来?”
“我?”柳书元被白松给问住了,思索了半天,重重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