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配偶男性收养女性的,要求相差40周岁以上,这是1991年公布、1992年实施的。
如果打开网络看看现如今的一些案件,就会知道当年这个规定多么高瞻远瞩。
但是,知道的人却是并不多,不仅很多百姓不知道,很多警察也不知道,因为这属于《民法》范畴。(新《民法典》传承本法条)
所以,这个女孩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死者的法定继承人。
“白松,你别这么想”,孙杰再次打断了白松的想法:“继承法我也没学过,你提到的这个我也不知道。这就意味着,小女孩也不知道。”
“这么说也对”,白松点了点头:“我有点自以为是了,这种情况,要按照嫌疑人的心思去思考,所以,小女孩是有动机的。”
“嗯,您思考的有道理。”王政委立刻附和。
白松如此一说,现场气氛立刻就缓和了过来。
本来,听白松一言,这边的王政委等人直接心里咯噔一下,感觉这么多人的思考方向整个错了。但是白松这么一说,话又圆回来了,说明当地的侦查方向是没有错的。
“但是,你们思考问题也不能这么简单,案子究竟如何,要看证据说话,我一会儿要去现场看看。”白松道:“这个小女孩我也得见一下。”
“对,白大队说的对,小女孩别看小,但是如果和这个死者不对付,也不好说,现在人小鬼大的人很多的。”王政委道:“您先慢慢吃,我去和他们布置点工作。”
屋里很快就只剩下四个人,这下吃起来也没什么不好意思了,大家都直接动手了。
手抓羊肉嘛……
“话说,你刚刚那是故意那么说?”柳书元问道。
“当地这不是应付检查吗?真当我好脾气?”白松道:“脾气太好了也不行,但是场面话会说就是了。”
“这倒是,本来报上去是自杀,我们一来就说重新开始查……这县里确实是不太负责了。”柳书元点头,啃了一口肉:“不过有一说一,这肉真不错,天华吃不到这种肉。”
白松这算是给当地点时间,但他们也仅仅吃了二十分钟,就从这里出去,向现场走去。
下雪天,很容易留下痕迹,但同样的也容易覆盖痕迹。
被引着到了现场,白松发现除了入户门之外,周边的院墙顶以及院墙周围,有好几个人在勘查痕迹。
勘察人员多达六人,冰天雪地的,确实是有些不容易。
本来白松有些不高兴,看到现场的情况,也无话可说了。
零下十几度,户外蹲着那里一点一点地找线索,而且只带着薄薄的胶皮手套,根本就不保暖。这可不是洗衣服那种胶皮手套,就像是做手术那种。王华东和孙杰经常戴,这温度户外裸露双手几分钟,手就受不了。
人这种动物,其实是没有“感同身受”的,这么一说,大部分都会觉得“这有什么啊!”,但是,如果把手伸到冰箱冷冻舱里(零下18度),一分钟大部分人都受不了。
白松四人在户外走这几分钟都已经快冻透了,他看到一个年纪大的勘查民警手已经冻得发紫了。
“先停一下,让大家上车保暖一下。”白松本不应该直接下指令,毕竟王政委可是大领导,但他还是直接说了。
王政委听到这个,穿着呢子大衣的他伸手指挥了一下,大家慢慢地离开了勘查现场。
这幸好是白天,案子报过来是昨天晚上,那勘查条件可想而知。
“王政委,我们进现场看看。”白松问道:“尸体现在在哪里?在县局吗?我这里,派两位同志去那边看一下。”
“对,在县局。”王政委点头:“那我立刻安排车子。”
白松怕孙杰一个人过去不好应付一些事,毕竟这趟的工作是巡视,所以让柳书元陪他一起过去。他自己则跟着华东一起进了现场。
死者的死亡地点在家中卧室,据说死相较为痛苦,服用农药而亡。一般来说,服用农药且没有前期的殴打、捆绑等造成的体外伤,自杀的可能性非常大。
农药可不是白松以前遇到的那些投毒用的氰化物、生物毒素那种,一般致死量都比较大、见效都不是立竿见影的。
简单地来说,农药是杀虫、除草的,不是杀人的,任何一款能“见血封喉”的农药都是不可以随意生产的。
比如说百草枯,效果非常好,但是因为毒性大,停产了。
当然,即便是百草枯,也不是立刻就能致人死亡,而且百草枯是出了名的折磨人。百草枯本身没有味道,为了避免人喝,会加入一些特别恶心的味道。如果涉入达到致死量,哪怕洗胃也没用,中毒几天,第三天黄疸,第四天加重,第五天呼吸机,活一周,给足够的时间痛苦和后悔,但是必死无疑,而且所有器官没有捐献价值。
可以说,是被喝的停产了。
同理,这个农民喝的农药,也不可能像氰化物一样直接致人死亡,这也是喝农药致死多是自杀的缘故,因为别人灌你喝,只要你还能动,肯定去医院啊!
现场没发现死者的搏斗痕迹,而且据说尸检也没发现搏斗情况。关于这个问题,白松是相信的,这东西都不需要法医,只要是个现场勘察的刑警都能检查出来。
现场很简单,这也符合当地牧民的家中情况。
家里一样冰冷,白松就没怎么翻找,一切看着华东去勘查。
没有搏斗痕迹,这个确实是如此。
“家里面脚印挺多的,就算是都戴脚套,我们在这里面行动,依然会对现场造成影响。除了我们的之外,这家至少还要四五个人走过,而且多为成年女性。”王华东道。
“多为女性……你现在足迹勘查已经到这个水平了?”白松问道。
“这个我看不出来就别混了,屋里面又没风没雨的,而且他这里是水泥地。”王华东边找线索便说道。
“这就是村里有钱单身汉的生活吗……”白松喃喃,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