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四大妖族吃惊之际。
忽然间灵光一闪,一道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
正是吕仲!
他刚一现身,便什么废话也不多讲,旋即是一道道灰光从指尖射出,化作一条条黑线激射向前方四妖。
“吕仲,你目中无妖!”
一声怒叱传来,却是被斩掉双翅的真红鹰尊发出。
“我还道是谁?原来是你这走地鸡!”
吕仲当即出言讥讽,同时手掐数道法诀,将本该攻向四妖的手段,统统都牵引掉转方向,十七朝真红鹰疾射。
嗤嗤!
转瞬之间,这片空域便似镜子般破碎。
连空间都尚且如此,抵挡不住吕仲的切割手段,身处其中的真红鹰尊自不用说,自然瞬间就被斩成了碎块。
“才过去多久,你竟又变强了!”
依靠本身强大的升级,真红鹰尊好不容易才将身躯重聚,望着对面的叫她看不透的吕仲,原本就苍白如纸的脸色,此刻又更加惨淡了数分。
另一边。
吕仲目露可惜之色。
不过这也正常,拟法则总归不是法则,存在着各自的缺陷。
好比这空间切割,对付乌龟壳煞是好用,世间罕有能抵抗空间切割的材质。可如果遇上类似滴血重生手段,又或者是不灭之体,则威能要大打折扣。
很不幸,现在就遇上了一位。
“去!”
对面四妖中,传出一声嘶哑喝声。
继而一道迅捷若光的璀璨剑光亮起,它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瞬间跨越千丈距离,斩在吕仲体表的结界光膜之上,使之激荡起圈圈灵光。
“好快的剑!”
吕仲心中一凛,心道这剑必用了拟法则的力量。
恐怕,还是跟速度有关。
是以才能快到他无法反应。
“幸好我有龙蛟幡,否则光是这一下,就要重伤甚至陨落!”吕仲暗道侥幸的同时,又将警惕心提了提,以防再次出现意外。
“来而不往非礼也!”
就在他说话之际,袖中飞射出一口雷剑,径直射往四妖之一。
灵龟尊见此,面色是变了数变,早已听说过罗浮城主厉害的他,并不敢对此有丝毫怠慢,皱巴巴不见牙的嘴唇一张,从中吐出一枚青色宝珠来。
轰隆隆!
雷剑转瞬即至,轰到宝珠上面。
无尽雷电疯狂爆发,犹如洪流般冲刷出来,但都被宝珠张开的青色屏障所抵挡,并宛若中流之石屹立不倒。
而另一边的三妖,此刻都是各显神通。
三臂蟒尊跟真红妖尊,此刻又是故技重施,剩下的最后一位妖尊,则是树人形象,手中正持着一杆华丽的彩花大旗,正在奋力挥舞:
“风起,风起哟!”
呜呜呜!
一道道青风随声浮现,将梧桐尊笼罩在内。
这还没完,只得听他口中大喊“诛敌”,本环绕在树人周身的风流,瞬间好似有了意识一般,化作一道道青影,朝着吕仲卷去。
吕仲此刻以一敌四,却丝毫不落下风。
见风灵袭来,心知此物厉害,丝毫不亚于他的空间切割手段,于是便将星辰鉴祭出,对准就是一阵猛轰。
唰唰唰!
风灵遇上镜光,顿如冰雪般消散。
不止于此,吕仲又将龙蛟幡中烈龙蛟魄,及那七条蛟魂一并放出。八道身影各自咆哮一声,就摇头摆尾的逆流而上,硬生生将成群的风灵冲烂。
这压倒性的一幕,梧桐尊看的是眼皮直跳。
见自己的最强底牌被克制,他作为一名成了精的树妖,心中不禁本能的生出退意来,并冲其他三妖传音:
“此人棘手,我看还是撤吧!”
“撤?那留谁断后!”
灵龟尊既气又急,如今他的宝贝灵珠收不回,仍在跟那口雷剑角力着。这时候若说撤退,那此珠就算保不住了。
而这,可是灵龟蕴养了三万余年,方才孕育出来的至宝。
灵龟尊曾经凭此,抵挡过诸般强敌。
可现在,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在这一场以多打少的对拼,一向被自己视为珍宝的宝珠,竟只能跟那雷剑勉强持平。
“唉,骑虎难下啊!”
梧桐尊叹息一声,不再提起撤退之事。
四妖联手起来,是越打越心惊,对吕仲了解不深的灵龟尊、梧桐尊不清楚,先前有过交手的三臂蟒尊跟真红鹰尊却不同。
他们将眼前之人的实力,跟记忆中进行对比,进而发现才万年时间不到,罗浮城主的实力又陡增了数成不止。
之前只能以一敌二,现在连一打四都能游刃有余。
忽然间,一道惨叫传出。
却是站在最后,御使风灵攻杀的梧桐尊传出,其胸口处有一洁白手臂透出,锋利的五指之间赫然抓着一物。
其色泽如碧,正是树妖之心。
跟普通的妖修不同的是,草木成精后必有核,那既是它们力量的源泉,也是此类精怪诞出灵智的根本。
是以一旦树妖之心被夺,不但思维因此变得迟钝,连实力都要大打折扣,一身战力要去掉九成九之多。
造成这一切的,自然是白厌婆所化月灵。
此妖魔被转化后,原本的伪装能力彻底丢失,但却因祸得福获得了匿踪手段,威能可与之前相提并论。
这月灵其实早就到了附近,只是一直都在等机会偷袭而已。
如今教它偷袭成功,瞬间替吕仲解决一名对手。
四去其一,吕仲所面压力因此大减!
在此种情况下,剩下的三妖再如何联手,也是阻挡不了他了。
先是最弱的真红鹰尊,然后是只剩三臂的蟒尊,接连有大笔材料入账。反倒是一直跟引雷针对拼的灵龟尊,因为吕仲刻意留手而活到最后。
之所以留下灵龟尊。
自然是看上了那枚灵珠。
他的打算毫不掩饰,灵龟尊一眼就看了出来,芝麻小眼一转,为求生存急中生智道:“这位修士请住手!此珠被老龟我祭炼多年,早已经是心神相连,若不是在下主动献出。任你有多大法力,也没办法强夺过去!”
闻言,吕仲只是一笑。
这老龟以为持着那灵珠,自己就是有恃无恐。
太过天真!
那灵珠他虽然看中,但纵使到手也是锦上添花而已,防护再强也比不上龙蛟幡。能抵挡得了雷剑侵袭百余息,就已经是顶天了。
懒得废话,吕仲直接手牵灰光,又将之弹出。
乌龟壳再厉害,也抵不过空间的切割。
只见一阵璨若星辰的灵光爆发,又是一小片空间支离破碎,同时还伴随着极低沉的咔嚓,那枚灵珠瞬间被切割无数小块。
没了这手段,灵龟尊很快也被拿下。
吕仲这边刚一出结果,太虚仙城那边也是立刻结束,兵败如山倒的妖兽跟妖修,无不是抱头鼠窜起来,朝着四面八方散去。
对此,他也懒得去追。
毕竟就现在而言,此刻最大的财富还在于,四大妖尊本身灵材,外加他们随身携带的各种珍稀物品。
将战场打扫完毕后,吕仲望着鼓鼓囊囊的储物袋,也是不禁笑出声来。
“这一战,居然一下得到四副材料!”
“看来回去之后,又是得闭很长一段时间关了。”
不过也是正好。
知晓合体后期之路的吕仲,一心已是只想着突破。若不是因为妖族攻城,根本舍不得从闭关中退出。
如今事情一了,顿时心痒起来。
本欲直接闭关修炼,然等吕仲回到临虚殿,正好见到有人前来拜见。
“吕前辈,恕晚辈斗胆直言一句,眼下正是取得战果的大好时机,若能一直追杀到边境处,未来必能因此而收益匪浅呐!”
吕仲听后,只是淡淡一笑。
过了阵,他才望着身前胖修士,气势稍稍放出:“你是他们推出来的代表吧?那就顺便传话回去罢,我要做什么轮不到你们来插嘴。”
“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倒不是吕仲大方,而是换人太过麻烦,现在镇守太虚仙城的修士,都是七拼八凑做兼职才艰难集合起来,想要再实现一次并不容易。
一来二去,还不知道耽搁多久。
否则,他定要教这些人看看,何谓之“合体威严”!
“是,是……晚辈一定将您的话传回去!”
胖修士此刻,忙不迭地答应道。
“知道了就好,下去吧。”
吕仲摆手,让对方退下。
后者如获大释,心中大松一口气的同时,又狠狠地擦去脸上汗水。
真就倒退着离开临虚殿。
……
片刻后。
静室禁制一一展开。
吕仲盘坐于盘团,左手轻轻一挽,掌心便有银光浮现,如梦似幻,却是一小团时间原始状态的拟法则之力。
随他心意,这团银光也在变化。
“这时间倒流,尽管我已有了眉目,参悟起来依旧不易……”
吕仲摸了摸下巴,心中暗忖:“与其花上几千年时间,也不知能否悟出时间倒流,倒不如先将手头的灵材炼了。如此一来,也能提升些实力。”
说做就做!
时间过去如此之久,天工一族也该再次派上用场了。
关于要炼制出怎样的宝物,吕仲其实早已经有了想法,那便是以四妖元神为根基,以他们血肉做填充,炼出一件“四灵之宝”。
跟之前一样,吕仲将一应材料,连同先前斩下的鹰翅,也一并给出。
伴随着熊熊炉火的燃起,一件件材料分别被投入。
去其糟粕,取其精华。
时间也在这时,不知不觉的从指间溜走。
转眼就过去数甲子。
宝物终于是初见雏形,却是一淡青色图卷。
连吕仲也没想到,以四位妖尊的身材为材料,顺应灵纹的生长变化,竟会炼制出这种形态的宝物来。
“难道是宝物天成?”
他看过类似说法。
有典籍称,偶尔会有炼器师在炼器时遇上机缘,又或者是福灵心至。往往每到这种时候,都能炼出平时无法炼成的宝贝。
“看来应是如此。”
吕仲看着那淡青图卷,心中已是开始期待起来。
在此过程中,天工一族修士轮番替换,始终都保持着体力充沛,好将各种意外因素降到最低,可见也是为此下过苦工训练。
又是三百年过去。
这一日,熔炉中余火未熄,却已经有宝光止不住的溢出。
“开炉!”
吕仲吩咐道。
“是!”
天工一族的修士闻言,顿时朝着熔炉各打出一道法诀。
瞬间,炉中涌出的宝光更甚!
一道淡青身影随之出现,仿佛长了眼睛般,它刚一冲出熔炉,就朝着外界掠去,仿佛要借此摆脱控制一般。
“灵性如此惊人,看来真是一件宝物!”
吕仲见此,目中就是一亮。
旋即,他随意一招手,将那淡青图卷摄到手中,展开发现上面赫然绘着四尊大妖,每尊都是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会从图卷中冲出。
简单认主后,吕仲知晓了此宝名字。
“原来是叫做四方图!”
四方图的作用,跟他之前想的有些不同,并不是跟引雷针、星辰鉴、龙蛟幡一般的仙机,而是一件强大无比的消耗品。
将之祭出,即可图化四方天地,令强敌深陷其中。
纵使是最保守的估计,都能将大乘期修士困在里面,任凭此人如何挣扎,也少说要七天七夜才能脱困。
这也是为什么,吕仲付出巨大代价,却只炼出件消耗品的缘故。
“凭此,仍做不到越阶杀敌,但足够确保自身的安全,不失为一件防身至宝!”他心中对此尽管有些许失望,但总体仍是十分满意。
斗法手段再多,也不如一张保命底牌重要。
将四方图捧在手中,吕仲很是仔细端详了一阵,才心满意足的将之纳入袖中,然后将注意力放到拟法则参悟上。
鉴于上次是从推衍余韵中,获得的突破机缘。
所以,这次他准备再尝试一番。
场景回溯中,天地初开的这一丝余韵,开始飞速地演化着,一道道处于襁褓状态的法则,此刻都显露在吕仲眼前。
可惜的是,受境界低下影响。
此刻的法则,犹如褪去衣衫一般,春光大泄,再无半点遮掩。然纵使如此,吕仲也未能看出什么来。
他真正能参悟的,其实是法则的具现化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