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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惊蛇

这是一篇悬疑文 青青绿萝裙 3856 2024-07-22 11:33:04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强迫的人不是真的想强迫女生做不可描述的事, 被强迫的人因为缺乏经验只能真刀实枪地上阵,幸好, 目标人物不知道真相, 终于按捺不住松了口:“放开她……我告诉你密码。”

周孟言施施然拉上裤链——谢天谢地结束了他以后再也不要和钟采蓝搭档了——冷笑了一声:“早这样不就完了吗?”

聂之文看了钟采蓝一眼,她眼眶红红的,满脸泪水, 鬓边的头发全被汗濡湿了,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他道:“你得放开我。”不等周孟言说什么, 又解释道,“保险箱的密码需要验证指纹,你只拿到密码也没用。”

周孟言将信将疑,聂之文平静地与他对视。半晌,周孟言还是退让了:“那你老实点。”

他割断了他腿上的束缚带, 将他双手反绑在背后, 聂之文像是站立不稳,手臂扫过桌上的玻璃杯,一下子就把杯子摔到了地上。

周孟言在他背后推了他一把,聂之文踉跄一步, 可还是扭过头看了一眼钟采蓝:“别怕。”

说着, 眼神一带,示意她去看地上的玻璃碎片。

钟采蓝立即明白过来,红着眼点了点头。

他们一进书房,钟采蓝就试图站起来, 实木椅子很重,她要用尽所有的力气才能移动一点点的距离,不过半步的路,她已经累得满头大汗。

她喘了两口气平复了一下呼吸,没有轻举妄动。

现在她和周孟言分开了,周孟言应该能猜到她后续的举动,可她已经猜不到书房里现在发生着什么,唯一的办法就是以不变应万变,就把自己当牵挂聂之文的女朋友。

当然,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事实上当书房里传来砰一声巨响,随后还有其他稀里哗啦的声音传来时,她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就想进去一看究竟,结果重重摔倒在地。

剧痛唤醒了她的理智,她艰难地挪了挪位置,手在地上摸了摸,握住了一块碎玻璃,然而,用这个割断手腕的带子是个技术活,事实上碎片一攥在手心里,尖利的边缘就割开了皮肤,痛得她差点撒手。

等到把束缚带割断,她手上已经满是渗血的小口子,伤口不深也不大,可一阵阵刺痛。

然而,钟采蓝此时无暇顾及这些,因为自书房中,又传来一声闷响。

周孟言挟持着聂之文进了书房,把他推到保险箱前:“开。”

聂之文平静道:“你绑着我的手我怎么开?”

周孟言当然知道这一松绑十有八九要出事,不过无所谓,逃了又逃了的对策,没逃有没逃的计划,反正怎么样都比刚才的剧情好应付。

他割断了他手上的束缚带,将刀尖对准他的后腰:“老实点。”

聂之文活动了一下手腕,没有答话,抬手去摁密码,输入一串长达10位数的密码后,出现了指纹提示。

聂之文将拇指按在感应器上,突然问:“你知道高银月死前和我说了什么吗?”

周孟言早就做好了他随时发难的准备,可没有想到他居然会问出这样一句话来,高银月这三个字触动了他最敏感之处,心神一分,脱口就道:“什么?”

话一出口,他就知道上当了,然而已经来不及,聂之文早已打开了保险箱,从里面摸出了一支针筒。

周孟言并不想真的置他于死地,难免犹豫了一瞬,这才闪身避开,而这一刹那已经够聂之文挥起手臂,将针尖刺向他。

书房原本就不大,这一扑一闪,周孟言就把椅子带翻在地,发出了第一道巨响,紧接着,聂之文也看出来了他的退让,更是不愿轻易放过他——套用一句老话,只有死人才不会横生波折。

然而,周孟言怎么会坐以待毙,一个矮身躲过了针尖,反手握住他的手臂往外折,想要卸掉他的针筒,两个人扭打成了一团。

一陷入僵持阶段,聂之文好不容易得来的优势便渐渐消失,周孟言钳制着他的双臂,将他掀翻在地:“你杀了她!”

聂之文想要反抗,可是周孟言深谙此道,牢牢控制了他的关节,他无力反抗。

这勾起了他往日的旧恨。

跟随聂之衡到美国的时候,他才读初中,本以为去美国后最大的问题是英语说不好,怕没有办法和同学交流,可真正到了才知道,他面临的最大难题是怎么让自己少受点伤。

原因无他,学校里的欺凌实在是太严重了。

他发育完,初中还是瘦瘦小小的个子,还是黄皮肤的亚裔,英语也说得不灵光,磕磕巴巴的,转学第一天,他就被欺负得鼻青脸肿。

刚刚到异乡,聂之衡忙得脚不沾地,纵然看见了弟弟灰头土脸的样子,也只当是男孩子调皮,不曾放在心上。

他不知道自己的弟弟被人被逼着喝尿,被扒了裤子让全班参观,被女生嘲笑,还被逼着穿女装去上学。

那是他生命里最暗无天日的日子,哪怕他后来用种种办法报复了回去,也不能抚平那些狰狞的伤口,只要想一想,都觉得不能忍受。

他原以为自己已经逐渐摆脱了过去的阴影,自觉已经掌控了力量,可是这样纯粹的肢体打斗又把他拉回了从前的噩梦。

他面孔扭曲,冷笑着说:“高银月就是个婊子,她是自己送上门来给我操的。”

不要上他当,他在故意激怒你!周孟言对自己说着,可还是无法控制住愤怒的情绪,双手卡住他的脖颈:“你个混蛋!”

他怎么能这样形容银月?“我杀了你。”这一刻,他忘记了什么计划,忘记了什么录像,只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就是杀了高银月的凶手!

聂之文的呼吸逐渐艰难起来,努力挣扎着去够不远处掉落在地上的针筒:“我说的是事实!”他激烈地喘息着,挑衅道,“她不知道和我上过几次床了,她根本不爱你!”

周孟言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紧紧盯着他:“你胡说。”

“别自欺欺人了。”聂之文想要起身,可又被周孟言按回了地板上,不过这挣扎的动作让他的手指距离针筒更近了一寸,“你真的没有怀疑过她对你的感情吗?她可是亲口告诉我……”

够到了,他不动声色地将针筒握在手心里,给出致命一击,“她根本不爱你。”话音未落,他猛地扬起手臂刺向周孟言。

周孟言往旁边一滚,尖利的针头堪堪擦过他的表皮,有几滴淡绿色的液体留在了体表,冰冰凉凉的。

而聂之文已经借这个机会爬了起来,针筒作为武器还是太弱了些,他要把周孟言掉落在保险柜前的刀拿起来。

周孟言眼看自己是来不及抢回刀子了,一脚踹在聂之文腰侧把他踹远,两个人又缠斗成一团。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客厅里传来了一阵手机铃声。

周孟言和聂之文同时辨认了出来,那不是钟采蓝的手机铃,是聂之文的。

这个突如其来的电话也打断了钟采蓝的计划,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凑过去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的人是——白桃。

钟采蓝愣了愣,恍然大悟,是了,这出关键的戏里多了她又怎么样,女主角永远是女主角,一定会在关键时候出现。

她接通了电话,迅速把自己反锁到了卫生间里:“是、是警察吗?”

“你哪位?”白桃奇怪极了,还以为自己打错了电话。

钟采蓝掐了自己一把,疼到飙泪:“我、我要报警,有人要杀人……救命!”

白桃一脸懵逼:“等等,哪里?要杀谁?”

“要杀之文!聂之文!他就在这里,地址是、是……”钟采蓝发现自己居然想不起来聂之文家住哪里了。

幸亏白桃知道:“聂之文家里是吗?我马上过来。”

“他要杀了之文。”

“这位小姐,请你保持冷静,你现在安全吗?”白桃边说边跳上了车,心里把周孟言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与此同时,周孟言和聂之文也都听见了外面的动静,周孟言不再纠缠,重重往聂之文的太阳穴上揍了一拳。

聂之文身体一软,顿时陷入了昏迷。

周孟言试探了一下他的呼吸,很好,他的力道掌控得不错,没死,估计一会儿就能清醒。

他不敢浪费时间,迅速将房间翻找了一遍,连油画也没有放过,把画框拆了丢在一边,做完这些,他才夺门而逃。

钟采蓝听见摔门声,大约猜到周孟言是走了,和白桃应付了两句,她就跑出门外去找聂之文。

聂之文满脸是血,真的把她吓着了,生怕周孟言一时气愤就把人给杀了,好在胸膛还有起伏,她暗松了口气,轻轻推他:“之、之文?”

聂之文没一会儿就苏醒了过来,看到钟采蓝还有点蒙,钟采蓝赶忙道:“我报警了,他走了,你没事吧?”

“没、没事。”聂之文迅速在房间内扫视了一圈,心头一紧。

钟采蓝只做不知:“你没事吧?我、我给你叫救护车。”

“没关系。”聂之文勉强笑了笑,他一点也不愿意让钟采蓝看见自己这样狼狈的样子,这会让他无法掌控这个女人,但现在,他还需要她帮忙作证,“电视柜下面有个医药箱,你能不能帮我拿过来?”

钟采蓝慌乱地点点头,立刻去取医药箱,等到她回来的时候,聂之文已经从地上爬起来坐到了椅子上,她担忧万分:“你没事吧?”

“没事。”聂之文取出酒精棉花给自己的伤口消毒,又和她说,“看看家里有没有冰块,有的话给我拿点过来。”

她又点头答应了。

厨房的位置和书房并不是正对,只有特殊的角度才能看到书房门口,钟采蓝拉开冰箱门,故意很大声地在冷冻箱里翻找,同时悄悄取出在口袋里的化妆镜观察了起来。

聂之文好像站了起来,走到了书架前,可具体做了什么,因为墙体的遮挡,她看不见了。

她微微垂下眼睑,又在冰箱里翻找了一会儿,找出了冰格,将冰块裹在毛巾里送进了书房。

聂之文又坐回了椅子上,接过毛巾用力按在脸上,问:“刚才是怎么回事?谁的电话?”

“来电显示的是白警官。”钟采蓝犹豫着说,“她是警察吗?她说马上过来。”

白桃?聂之文有点意外,但没有表露出来:“嗯,她是负责高银月案子的刑警。”

钟采蓝好像还搞不清状况似的:“高银月是谁啊?那个人……他干嘛这样对你?”

“高银月就是高素娥。”聂之文淡淡道,“那个人就是杀了高银月的凶手。”

钟采蓝倒吸一口冷气:“就是电视上那个通缉犯?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聂之文见她似乎没有丝毫起疑,心里略略放心,口中道:“我也不知道,谁知道呢!”

钟采蓝看着他的伤口,好像眼里只有这些:“你真的不要紧吗?不然我们去趟医院吧。”

“不用……”聂之文本想拒绝,可一想到白桃一会儿要过来,便改了主意,“好吧。”

钟采蓝松了口气,想去扶他,可被聂之文躲开了:“我没事。”

“那我去开车吧。”钟采蓝也没有强求。

聂之文巴不得她离开,马上把车钥匙找了出来丢给她:“你先下去吧,我马上下来。”

钟采蓝接过钥匙到楼下去开车,等到了停车场,她才拿出手机给周孟言发了短信:[他一直留在书房里没出去,我觉得有可能是在书架那边。我们现在要去医院,你抓紧时间。]

他回复:[知道了]

发送完,周孟言借着安全出口的门缝往外看,大约过了半分钟,聂之文走了出来进了电梯。

他又多等了几分钟,确保他不会重新上来之后,才闪身出来,输入了钟采蓝告知他的密码,嘀嗒,门开了。

果然,这种情况下他没有想到要更换密码,时间越短,他能做出的伪装也就越少。

这才是计划真正的目的——打草惊蛇,请君入瓮。

他们靠找靠猜,或许永远找不到录像在哪里,那么,就让聂之文带他们去看。

他后来特意翻找了书房,就是为了让聂之文事后确认一下录像是否还在原地,甚至,以他的谨慎多疑,很有可能转移录像隐藏的位置。

当然,刚才时间那么短,聂之文来不及做出反应也是极有可能的,那么现在这第二次翻找,亦是打草惊蛇。

他会在他家中安装摄像头,等到聂之文回来发现家里又被他翻过,他难道真能沉得住气不去看一眼东西在不在原地?

不过,这也并非万全之策,如果聂之文发觉了摄像头,如果聂之文忍耐住了,甚至,他早就已经把录像销毁,那么最多也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也不对,至少他还揍了他一顿出气。

周孟言相信自己没有那么倒霉。

这一次,他没有开灯,直接走进了书房,开始将现在的场景和记忆中的画面逐一对比。

他没有过目不忘的能力,可如果用心去记忆某些事,还是能够记得很清楚,卧室和书房是他重点记忆的对象,短时间内,他不会记错。

三分钟后,他已经找到了目标。

那个东西,让他顿时明白高银月为什么会用到“告白口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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