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 Hamlet said to Ophelia, “God has given you one face, and you make yourself another.” The battle betweewo halves of identity who we are and who we pretend to be, is unwinnable.
哈姆雷特曾对奥菲利亚说, “上帝给你一张脸,你却为自己再造了另一张。”真实的自己与外在的伪装相互斗争,胜负难分。
1953年冬,马里兰州巴尔的摩
亚热带海洋气候影响下,巴尔的摩的冬季格外寒冷, 这座被称为不朽城的文化城市有着许多著名的研究所与大学,学术氛围浓厚。
二十世纪初的一场大火几乎烧毁了整座城市,但经过半个世纪的重建, 巴尔的摩依靠不冻港, 依旧是大西洋沿岸最重要的海港城市之一,风光秀丽的港口沿岸停靠着许多私家游艇, 显得繁华闲适。
但与之相对的,是这座城市西部充斥着毒品与枪支的贫民区,而圣约翰孤儿院, 就坐落在这片混乱的街区。
这座孤儿院是在世纪初的火灾之后重建的,但设施却称不上好,灰白的墙壁显得有些破旧阴森, 一个个深棕色的木床有着凌乱的划痕。
维斯帕坐在最里侧的一个狭窄的木床上, 看着自己粉嘟嘟的手指头发呆,她不可置信的从床上站起来,结果发现自己现在的身高恐怕不足四英尺。
站在孤儿院的盥洗室内, 她对着穿衣镜几乎要飙脏话——
镜子里的小姑娘有着一头长及腰际的璀璨金色卷发,像是融化的黄金般,在窗外透进来的阳光照耀下,头顶仿佛闪现着天使般的光圈。
维斯帕成年后总是特意用上扬眼线提升强势姿态的双眸,此时在没有任何装扮修饰下,表露出了天生的下垂眼,看上去可怜兮兮的,就像一个每时每刻都在撒娇的小姑娘。
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下形成阴影,却令维斯帕剔透的绿色双眸更显精致,仿佛是一个任何人都舍不得放下的洋娃娃。
——holy shit!她看上去绝对不会超过五岁!
维斯帕尝试呼叫NPC莱斯特,但对方不知道在搞什么鬼,竟然再次失联,而空荡荡的反派系统空间里,失去了一切她能使用的特殊血统及能力,只留着一行任务——攻略对象:汉尼拔·莱克特。
维斯帕面无表情的抬起手上的报纸看了一眼——1953年12月20日。
很好,她以一个五岁幼童的身体,被孑然一身的丢在了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美国破旧孤儿院里,这还不算最惨,她还要攻略本世纪最危险的食人魔变态心理医生。
她不想被做成甜品果腹,一点也不想。
“——维斯帕·林德!”
“——维斯帕·林德!”
走廊外传来尖锐的呼唤声,接着盥洗室的木门被粗暴的打开,来人是一个白人女性,四十岁左右,体型有着严重的超重问题,她脸颊带着不健康的红晕,那是常年酗酒留下的痕迹。
维斯帕看见她发黄的白衬衫别着的工作牌——圣约翰孤儿院监护员科拉·史密斯。
她声音尖利,“维斯帕·林德,难道你以为这里还是你在法国巴黎居住的庄园!”
“站进门外的队伍中!约翰·霍普金斯医学院的教授及高材生们,马上要免费为你们这些小蠢蛋检查身体,这可是上报纸的大事,”科拉·史密斯对着维斯帕声音尖利的威胁,“要是因为你,令孤儿院失去那笔政府拨款补助,我就将你塞进柜子里待上一天一夜。”
前·阿斯加德小王子挚爱·沃尔图里亲王歌者·欧洲魔法界黑魔王未婚妻·哥谭首席恶棍女友·犯罪界拿破仑白月光·大英政府红玫瑰·密林之王未婚妻·维斯帕·林德:她有多久没听见过威胁了?塞进柜子里关禁闭?
维斯帕转了转眼睛,虽然她失去了一切特殊能力,连身体都变成了毫无体力可言的幼童,但身为蛇蝎美人代表的维斯帕,在这一瞬间脑子里想到的是各种对付这个孤儿院监护员的方式,反正她都要攻略反社会人士了,也不在乎再得罪一个傲慢恶毒的女人。
——这种威胁她如果都能妥协忍耐,简直对不起以前怼过的终极反派们。
当维斯帕正要开口时,盥洗室最内侧的一间独立盥洗间忽然被推开门,走出一个高大的男人。
她听见一抹格外低沉撩人的嗓音,“抱歉,这似乎是男性盥洗室。”
他的声音十分独特,缓慢的英音带着一抹法兰西语调,竟然显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性感气息,但同时又有着致命的冷酷,令人胆战心惊。
维斯帕转身看向他,该死的,这不足四英尺的身高需要仰视才能看见他的脸。
他容貌极为出色,面颊削瘦,鼻梁坚挺,略显冰色的蓝灰色眼睛流露着不易察觉的阴郁。
他看上去二十岁左右,是个不知该用男人还是少年称呼的英俊绅士,维斯帕在他的目光里,能看见并存的人道主义与邪恶气息,他如同一条灵动的冷血动物,或者说——
他即像是教廷穹顶画上优雅的圣天使长,又仿佛是地狱中爬出的魔鬼,令人胆战心惊。
而维斯帕注意到他黑灰色风衣里露出的白色医疗工作服。
——“约翰·霍普金斯医学院的教授及高材生们,马上要免费为你们这些小蠢蛋检查身体。”
全球顶级名校约翰·霍普金斯大学是全美第一所研究型大学,也是世界一流的著名私立大学。
以年纪来讲,这个英俊的年轻人不太可能是教授,恐怕是前来充当助手的医学院高材生,而且从黑灰色的昂贵风衣及医疗服里的挺括衬衫来看,他生活优渥富足。
以维斯帕目前这个失去所有助力的五岁孤儿倒霉设定来讲,这是个值得抱的大腿。
维斯帕才不会承认,她挑中对方的原因单纯只是因为他长得好看…
汉尼拔·莱克特微微低头,看着那个忽然躲在他身后,抱住他一条腿的金发小姑娘。
她正仰着小脸看他,如瀑的金色卷发垂到腰间,灰绿色的大眼睛闪动着璀璨动人的色彩。
但令汉尼拔稍显惊讶的,并不是金发小姑娘过于精致的脸蛋,而是那股莫名的天真稚嫩中隐约透露出的冰冷气息,像精灵,也像女巫。
但当她白嫩嫩的小脸上绽放出一个美梦般的甜蜜笑容后,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黑暗面仿佛都消失了。
作为一个优秀绝顶,聪明的无以伦比的高智商反社会人格患者,汉尼拔·莱克特先生由于目前太年轻,也许并不知道一则颠扑不破的真理——金发萝莉是这世界上的终极人形杀器,先天携带治愈能力。
至少在这一秒,汉尼拔大脑里一瞬间闪过用手指蹭蹭她包子脸的冲动。
因无力保护妹妹米莎的自责,汉尼拔对弱势受欺凌的女性,尤其是孩子,有着难得的同情心,与他冷酷莫测的性格对比,这几乎称得上是极致的差异。
他的童年之初曾经充满明媚与温馨,莱克特家祖辈的爵位可追溯到十世纪初,他出生在十五世纪建造的莱克特城堡,生活优渥且幸福。
然而战争带走了一切,二十世纪中期,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战火烈焰滚滚,整个欧洲陷入混乱流亡之中,迫使莱克特一家逃难至中欧小国立陶宛,他亲眼目睹父母与仆人死在了德国轰炸机之下,而那仅仅是噩梦的开始,真正毁了他一生的是妹妹米莎的死——
残忍的纳粹逃兵带走了米莎,像砍鹿那样砍死了她,他们吃了米莎。
那是汉尼拔内心深处挥之不去的梦魇,是早已形成的顽固心理死结,而在两周前,汉尼拔于加拿大杀死了格兰茨,那些纳粹逃兵中的最后一位幸存者。
汉尼拔将对妹妹的负疚感,扩延到了对弱势女性的一种保护欲中,至少在此刻,他无法放任这个金发小姑娘,独自面对无礼恶毒又常年酗酒的中年监护员。
她看上去五六岁的样子,与1944年那个冬天的米莎一样大。
汉尼拔挑眉看向监护员科拉·史密斯,“我是约翰·霍普金斯医学院的教授助理,可以代劳将这位小淑女带进办公室中。”
他看上去绅士且高雅,周身显露着慑人的精英气派,但同时也隐含着一丝锋利的危险性,令粗鲁的监护员一时不敢置喙。
汉尼拔彬彬有礼的冲她点头致意,接着便准备带上金发小姑娘离开盥洗室。
当他迈动长腿行走在阴森昏暗的走廊间,才发现金发小姑娘可爱的小身体跟上他有些困难,但她却并没有开口让他慢一些,而是恼怒自己的腿短,正摆出气鼓鼓的包子脸,努力跟上他的脚步。
维斯帕正在心里诅咒莱斯特,这个该死的吸血鬼,就该让他引以为傲的金发全部掉光!
她是见了什么鬼!她五岁时竟然会因为走快一些,身体便有点晃动不稳,烦人的金发也在跟着晃,她一定要将它们全部染黑,噢,该死,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可没人会给五岁的孩子染头发。
正在她一脸不高兴,白嫩的精致小脸变成了气鼓鼓的包子脸时,忽然看见那个英俊年轻人弯腰与她对视,“little lady,你该开口让我走慢一点。”
维斯帕因他的举动只能忽然停下步伐,用了一秒才站稳,长长的金色卷发在身体后晃动着甜美的弧度。
她眨了下眼睛,忽然仰着小脸冲他张开手臂。
汉尼拔有点出乎意料的看着她,接着低头笑了一下,那抹迷人的笑容,似恶魔似神明,邪恶又优雅。
而下一秒,维斯帕便轻柔的被他抱在了怀里。
他的怀抱坚硬而有力,丝毫不像许多医学院的年轻人那样孱弱,维斯帕甚至怀疑他是否擅长格斗。
汉尼拔看着怀里的小姑娘,她软的像一团棉花糖,甚至连身上也有着香香甜甜的味道,一点也不像是孤儿院长大的孩子,他记起监护员关于法国巴黎庄园的那句话,“little lady,你来自法兰西?”
她声音软糯糯的,像是一块蓬松的戚风蛋糕,“您呢,先生?”
汉尼拔侧过脸看了看她柔软精致的小脸,一举一动都像是经过贵族教育的精英阶层,“我曾在巴黎一所医学院就读,my lady.”
他已经走进医学院教授义诊的办公室,看上去超过六十岁的布鲁德斯教授,当看见自己的得意门生时,脸上的笑纹都加重了一些,“汉尼拔,你从哪找到了一个如此漂亮的小姑娘。”
维斯帕:what?汉尼拔?是她想的那个汉尼拔吗?
汉尼拔挑眉看着怀里的金发小姑娘,声音低沉撩人,“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