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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公务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谪仙 九月流火 3780 2024-08-16 09:08:23

李朝歌近距离看着顾明恪的脸,顾明恪的眼瞳很黑,幽深处仿佛连光都无法穿过,偏偏眼白处又极澄澈,天生自带无情。被这样的眼睛注视时,无端让人觉得自己冰冷,渺小。

视极考验内,一个人敢不敢和别人视,就可以看出这个人的自我够不够强。显然,李朝歌和顾明恪都是内极其强势的人,李朝歌前世独揽大权,习惯用眼神威压别人,只有她压得别人不敢抬头,断没有她为别人退让的道理。没想到,顾明恪也是如此。

这可不是一个寄人篱下的病弱公养出来的『性』格。人视良久,谁都没有率先移开视线,后李朝歌笑笑,:“你拿准我不舍得动手?”

不舍得?顾明恪唇边淡淡地勾勾,道:“公主可以试试。”

试试到底是不舍得,还是打不过。

李朝歌看着这张漂亮的脸,眉骨硬挺,眼眸深邃,鼻梁高而直,嘴唇却很薄,有一种冷感的凌厉疏离。李朝歌从上看到下,挑不出一处『毛』病,越看越喜欢。

还真挺舍不得的。

李朝歌慢慢地:“我生平烦叽叽歪歪的人,尤其是大理寺那群王八羔,我看见他们就想动手。但是你长得好看,我不舍得,以才和你好声好商量。顾明恪,我的耐是有限度的,你适可而止。”

真是狂妄,顾明恪也直视着她,缓声道:“真巧,我平生也厌恶知法犯法、破坏秩序之人。”

人视线中火光四『射』,眼看一触即发,旁边突然传来一道男声,听着颇有忍无可忍:“盛元公主,顾表兄,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正在酝酿的战意被外人打断,李朝歌冷着脸收回手,顾明恪也低头清理自己的袖,人都脸『色』不善。裴纪安强忍着怒火,走到近前,厉声问:“你们方才在做什么?”

顾明恪从不回答没有意义的问题,他专整理衣袖,毫无搭话的意思。李朝歌冷笑一声,她不舍得顾明恪动手,并不表她改行信佛。她正一肚火没地方发,赶巧,裴纪安就凑上来。

李朝歌看着裴纪安,语不善道:“关你什么事?”

裴纪安一噎,道是啊,李朝歌现在和他有什么关系呢?裴纪安握握拳,压抑着情绪:“公主想做什么,我自然无权干涉。但今日是进士宴,表兄是进士亦是裴后辈,望公主看在裴的颜面上,注意男女大防,勿要过界。”

李朝歌轻嗤一声,不屑道:“裴是只你们男女有别吗?他负我在先,我自己讨公道天经地义,用得着你们啰嗦?”

顾明恪冷冷淡淡地提醒:“我没有做过任何允诺,是你想多。”

一提这个李朝歌就来,她回头瞪着顾明恪,挑眉怒道:“你初答应的时候,不就是默认这个规则吗?”

“只有你是这样认为的。”顾明恪丝毫不为动,冷冷道,“那谓的潜规则本就是无视纪法,弄权舞私。你身为公主,竟还助长这种歪风邪,实在目无王法。”

李朝歌听着又想动手,裴纪安忍无可忍,怒喝一声:“够。”

裴纪安是个世公,多年来温文尔雅,克己守礼,很少有发怒的时候。但是现在,他脸『色』铁青,拳头紧攥,明显已经到极致。

裴楚月和李常乐都被这样的裴纪安吓到,连顾明恪和李朝歌也终于停下话,一起回头看他。

裴纪安知道自己失态,但是他忍不住。他本来以为是李朝歌见『色』起意,一厢情愿,甚至李朝歌故意挑裴纪安的表兄下手,就是为激怒他。以裴纪安虽然看着那人碍眼,其实里一直没回事。他按部就班地安排他和李常乐的婚事,私里,还是拿捏准李朝歌放不下他的。

毕竟,前世李朝歌为他如痴如狂,甚至不惜与天下人作。她爱的如此不顾一切,怎么可忽然之间就移情别恋呢?

内深处,裴纪安一直不信李朝歌会真的爱上顾明恪。只不过顾明恪和他是表兄弟,相貌质都很相似,李朝歌不知道是出于报复还是寄托,以才频频将视线停留在顾明恪身上罢。但真和假终究是不同的,等初的新鲜感过去,李朝歌迟早会腻。

裴纪安无论如何没想到,李朝歌会来真的。刚才那一番话直接打碎裴纪安的从容和优越,裴纪安不知道先前他们谈什么,可是后面这话,已经足够裴纪安浑身发冷、怒不可遏。

话里话外,都在表明李朝歌和顾明恪有实质关系,而顾明恪还不想负责。裴纪安本以为只是李朝歌一厢情愿,胡搅蛮缠,谁想顾明恪才是真正蔫坏的,他看着光风霁月,清冷孤高,结闷不吭声,和李朝歌有关系,还不欲负责。

裴纪安一时得不出话,都不知道该恨顾明恪表里不一,还是该恨李朝歌记吃不记打,重生一回还是栽在男人身上。李常乐和裴楚月站在不远处,听到李朝歌和顾明恪的话,她们都沉默。

大唐民风开放,虽然她们还是未婚闺秀,但是该知道也都知道。李唐皇室有胡人血统,北方又经过多年胡汉融合,女的束缚并没有那么严苛。女抛头『露』面司空见惯,贵族女郎和男来往亲密,甚至未婚前就不是处之身,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反正只要结婚时断的干净,体体面面嫁过去,不影响结盟就够。但贵族女郎每个都是族的资产,未来夫象征着她们一辈的投资,男人嘴上的大度,里也不可完全不在意。以为嫁一个好夫婿,受族重视的女郎们一般不会在婚前『乱』搞,就算『乱』搞,也不搞上床。

以刚才李朝歌和顾明恪争执,她们一下就听懂。李常乐和裴楚月里门儿清,但是着众人,又不表明她们听懂,场面一度十分尴尬。幸好这时候一个内侍走过来,解众人的围。

内侍叉手,李朝歌和李常乐行礼道:“盛元公主,广宁公主,天后有请。”

李朝歌和顾明恪站在水边,他们俩又长得显眼,刚才那一番纠缠被天后看到。天后一细看,发现个女儿都追在男人身边,觉得简直不成样,以派人来将李朝歌和李常乐叫走。

李朝歌不想走,她和顾明恪还没好呢,走什么走?可是天后的话李朝歌不不听,只好回头用力瞪顾明恪一眼,威胁道:“你等着,我们今天的事没完。”

顾明恪此只是轻轻一嗤,完全不放在上。

李朝歌和李常乐走后,原地只剩下裴兄妹和顾明恪。裴楚月咳一声,故作天真无邪地问:“表兄,刚才你和盛元公主在谈什么,为什么后争执起来?”

顾明恪目光清正,问无愧道:“公务。”

裴楚月欲言又止,一脸尴尬。裴纪安没想到都这个时候,顾明恪竟然还在掩饰,裴纪安简直得要爆炸,他压低声音,警告道:“表兄,你读书习史,是明理不过。望你勿要做不耻之事。”

顾明恪颔首,坦然道:“自然。”

李朝歌竟然想左右司法判决结,还想让他将莫琳琅无罪释放,顾明恪然立刻就拒绝她。

徇私枉法,绝无可。

裴纪安看着顾明恪坚定明亮、清正凛凛的目光,几乎都要信。裴纪安以为前世他已经见惯尔虞我诈,但这次,他第一次明确意识到,什么叫作知人知面不知。

他完全不解他的表兄。他和顾明恪同府居住多年,按理已足够知根知底,然而这短短一个月内,顾明恪一次又一次刷新他的认知。裴纪安也很好奇,顾明恪到底还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

裴纪安实在无法平和地跟顾明恪同处一处,裴纪安匆匆道句失礼,转身大步离开,近乎逃跑。裴楚月着急地唤一声,她看看顾明恪,看看怒冲冲的兄长,无奈地叹口,压低声音问:“表兄,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顾明恪眉梢微动,不解地看向裴楚月:“什么?”

裴楚月不知道该怎么,比划道:“就是……你和盛元公主之间。她毕竟是公主,如你有隐情,可以和我,我让阿父出面。有裴在,她不敢『乱』来的。”

顾明恪一听,即从容道:“不必,我已经拒绝她。”

李朝歌妄图靠拉关系来左右判决结,这点小事顾明恪自己就可以解决,哪用得着裴出面?顾明恪里想的是案,然而落在裴楚月耳朵里,就完全换个意思。

裴楚月今日情大起大落,一颗少女仿佛被『揉』碎,浸在醋缸里,又苦又酸又涩。她目中『色』清尘不染、高洁不可攀的表兄要议亲,象不是她,而且表兄还被公主以权相『逼』,强取豪夺。这是她喜欢多年的白月光啊,裴楚月如何接受?

另一边,内侍引着李朝歌和李常乐走在甬道上,李常乐跟在李朝歌身边,她悄悄抬头,看着李朝歌明艳飞扬的侧脸,几番斟酌,终小声地试探:“阿姐,你和顾明恪,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朝歌冷冷瞥李常乐一眼:“你问这个做什么?”

前面的内侍是天后的人,李常乐不好得直白,就暗示道:“没有意思,我就是有担罢。不知今日阿姐和顾明恪什么,为什么会争执起来?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恐怕不好。”

李朝歌不屑地哼一声,:“谈公务而已。在公言公,他混账,也不至于日后在公事上我使绊。”

李朝歌今天被顾明恪的不轻,但归,她还是信任顾明恪的人品的。要是有人得罪李朝歌,李朝歌一定会借着职务之便报复,但如是顾明恪,他就不会。

这点看人的眼力,李朝歌还是有的。

李常乐挑眉,飞快瞥李朝歌一眼,努努嘴,没有话。李朝歌和顾明恪连借口也不好好找,居然是为公务。怎么呢,他们别人是傻吗?

如此大好风光,李朝歌专门跑过去是为谈公务,顾明恪陪她站那么久,也是为公务。出去谁信?

李常乐中轻轻一嗤。

今日进士宴,焦点本来是二十多位新科进士,但现在完全被李朝歌和顾明恪抢风头。李朝歌是话题人物,近在东都里风头正盛,而顾明恪是礼部和大理寺卿一致推崇的明法科第一,这人凑在一起,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而且,他们俩凑在一起,动静还不小。

女眷们芳碎一地,而郎君这里就热闹多。几个官宦公凑在一起,打趣道:“顾明恪好艳福,盛元公主专程跑到他身边话,直到被天后叫走都恋恋不舍。听之前在行宫狩猎的时候,盛元公主就顾明恪很关注?”

“是呢。时你们没见,宫殿里那么多人,盛元公主提着裙从台阶上跑下来,头也不回地往顾明恪身边走。瞧那架势,我还以为这人早就认识,这是久别重逢呢。”

众郎君彼此视一眼,他们都是血方刚的年轻男,根本不需要明白,此刻一个眼神全都懂。他们哈哈大笑,有人看到裴纪安也在,故意凑过去,调侃道:“裴大郎,你们真是福泽深厚,红运头。你前脚和广宁公主订婚,后脚,你表兄就勾走盛元公主。你们兄弟俩可以啊!”

裴纪安本来就情不好,听到这里,情绪急转直下,即脸『色』就冷:“这是在宫里,你们注意言辞。”

大开玩笑得好好的,突然出来一个败兴的,众人很不高兴,纷纷道:“你近到底怎么,一提到你表兄和盛元公主,你就阴阳怪。”

裴纪安沉着脸不话,他也想知道他怎么。这时候许多人抬头朝前望去,裴纪安跟着抬头,见李朝歌拖着长长的披帛走过来,她停在一株桃花下,朱裙及地,流苏摇曳,容貌比身后的桃花还要明艳。

美人如花,偏偏神情冷若冰霜。李朝歌眸光冷冷的,问:“顾明恪呢?”

众郎君正被美人吸引的目不转睛,一听到另一个男人的名字,顿时十分扫兴。在场中唯有裴纪安和顾明恪有关系,李朝歌这话,明显是问裴纪安。

裴纪安端着脸『色』,:“表兄出宫。”

出宫?李朝歌暗暗磨牙,这个混账居然跑。李朝歌刚才被天后叫走,她原本以为是镇妖司一事出结,然而天后又是和她们赏花品茶,又是谈论诗词歌赋,翻来覆去就是不提正经事。李朝歌便知道,皇帝没有那么快被服,天后叫她们过来,也不是真的有事。

天后就是单纯地支开她们。

李朝歌没办法,好容易等到天后放人,她势汹汹杀回来,结发现顾明恪走。既然顾明恪已经出宫,那李朝歌和裴纪安没什么好的,她二话不,直接转身就走。

众郎君见李朝歌走得如此决绝,都惊在场。他们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裴大郎,盛元公主专门走过来,就是为问你顾明恪?”

“这么无情,连上场话都不装一下的吗?”

裴纪安原本还在雀跃,李朝歌在众人中独独和她话,明她他是不同的。结,李朝歌和他话,只是为问顾明恪的下落。

问明白,他这个工具也就没用。

裴纪安苦笑,一时『乱』如麻,分不清自己内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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