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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宝剑真相。

谪仙 九月流火 5466 2024-08-16 09:08:24

盛兰初安静好一会,笑道:“公主,您在说什么,妾身听不懂。”

“听不懂吗?好,那我说再明白一点。”李朝歌绕过盛兰初手里的茶水,缓步走在盛兰初的闺房里,似乎在打量她的摆设,“其实我听你讲潜渊剑的时候就很疑『惑』,你对七七活祭法解的似乎太详细,不像是看书,反倒像是自己经历一遍一样。自然,这只是我个人感觉,你真正『露』馅之处,在于吴晋原。”

“第二任吴刺史?”盛兰初笑道,“我和吴刺史无来往,公主连吴刺史的棺木都打开,想必已经查的透透彻彻。为何会和我扯上关系?”

“你最厉害之处,就是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李朝歌说,“吴晋原确实是想独占潜渊剑,反被潜渊剑吸血而死。但是,他一个官场中人,和铸剑、铁匠等人素无来往,仓促之间,他去哪找一把几可『乱』真,甚至瞒过洪城源睛的假潜渊剑呢?”

盛兰初沉默,她垂着帘,许久没有说话。李朝歌停在一副书画,仔细观看,不紧不慢道:“潜渊剑是年夔国集举国之力锻造出来的宝剑,世仿造此剑的,除十八年爱剑成痴、沉『迷』铸剑的庄主,再不做其他人想。你时说,庄主找来一个血奴,想要比照着潜渊剑的模样,仿造一把剑。后面的事情你没有说,但是我觉,除血祭这一关,其他分庄主已经做完。这柄剑自然没有潜渊剑的神通,但是从外表上『迷』『惑』一下不懂剑、也不爱剑的洪城源,应还是足够的。同时满足知道庄主铸造仿剑、解洪城源的为人『性』格,还和吴晋原搭上关系的,唯有夫人您。”

盛兰初静默好一会,无所谓地笑笑,说道:“那又如何。我对他一心一意,为他『操』持家务,打理生意,他却在外面养外室,还光明正大地把私生子塞到我。他如此愚弄我,我让他吃几分苦头,有错吗?”

“没错。”李朝歌笑,说,“我明白夫人的心情。曾经也有一个男人对不起我,我见他就想捏爆他的脑袋。自然,这是题外话,回归正题。第一任刺史和第三人刺史的死都没什么疑点,唯独第二任吴晋原,有点太玄。洪城源想把三任刺史的死推到水鬼身上,夫人好,直接借刀杀人,真的让一柄剑杀他。若不是实际经历过,谁会相信,一柄没有神志的剑,会把人的精血抽干呢?”

“公主怀疑第二任刺史的死和我有关?那可真是冤枉妾身。”盛兰初冷冷说,“妾身什么都不知道。”

“那吴晋原为什么会知洪城源一帆风顺是因为潜渊剑,他又为什么会冒出换剑这个主意?若没有人在山庄内里应外合,恐怕吴晋原不会冒这种风险。”李朝歌看着画上的落款,慢悠悠道,“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没有人会是完美的。只有扮演角『色』的人,才会完美。”

盛兰初绷着脸『色』,:“公主这是什么意思?”

“我听闻有一种换魂术,只要找到两个生辰八字一样的人,可以将两个人的灵魂互换。曾经有人用这种办法夺舍,因为太过阴损,慢慢断绝。但庄主沉『迷』上古巫术,连七七活祭法都找出来,寻找时代近、记载多的换魂术,应不难。庄主一生痴『迷』铸剑,不畏世俗看法,本来无错,但他最不应该做的,就是不顾人伦禁令,想一花要复原上古名剑,但是又舍不下自己女,故而生出一个恶毒的折衷办法。以血淬剑是为提高剑与主人之间的牵引,如果用的是血亲的血,想来牵引力会强。所以,那个应该放血七七四十九天、最后跳到剑炉里淬火的人,理是庄主唯一的女,被所有人捧在手心的山庄大小姐,盛兰初。”

盛兰初闭上睛,不想再听下去。李朝歌叹一声,转过身,看着盛兰初说道:“庄主不舍自己的女死,便想借助换魂术,让另一个生辰年月相同的女子替女死,之后,他的女会以另一个女子的身份活下去。这不是什么题,藏剑山庄没有其他人,庄主只需要收养换魂后的盛兰初为义女,就让女重享受锦衣玉食的生活。这其中唯一牺牲的,是小莲。”

盛兰初没反应,李朝歌继续说道:“小莲是一户普通人家的女,父母重男轻女,贪财薄情,为一贯钱就将女卖给庄主,浑然不对方买自己的女回去干什么。小莲一入山庄就被控制起来,庄主不让她和外人来往,却还锦衣玉食供着她。小莲本以为自己遇到好人,却没想到,对方只是把她做一个容器,用来替自己亲生女受苦的容器。”

盛兰初站不稳,不由扶住旁边的多宝架。她睁开睛,里面已经盈满泪水:“我这一生不被人喜欢,我都认。我就是命贱,比不过兄长弟弟,比不过金尊玉贵的大小姐,甚至比不过山庄里的侍女。但是他们不应该给我希望,嘴里说着把我女养,实际上,却在商讨哪一天实施换魂术,让我替大小姐去死。公主,您出身尊贵,父母宠爱,容貌美丽,大概不会懂我这种生来平凡的普通女子的心情。我那天不小心偷听到庄主和大小姐的话,他们父女在商讨该如何骗我换魂。我的命都换给她,小姐却还在嫌弃我相貌平庸,远不及她自己秀丽。”

李朝歌无声叹气,她其实懂。她亦从来不是一个被偏爱的人。

李朝歌:“后来呢?”

“后来我喝水,毫无察觉地便昏『迷』。等醒来后,我睛被布蒙住,庄主说要收我为义女,但是需要一些程序,所以让我放血配合。我时什么也没说,但是我知道,我已经变成另外一个人的模样。公主,你想象到每天放血是一种什么感受吗?手腕被割太多次,已经找不到下刀的地方。伤口凝固就重撕开,血一直流一直流,我都听到自己血流干的声音。我躺在榻上,明明一天什么都没做,可是连走两步都困难,到后面,我稍微动弹就头晕花,躺在床上,如同一个废人。可是我的神志偏偏是清醒的,我偏偏知道,现在的痛苦只是开始,忍耐没有任何意义,因为真正的绝望还在后面。”

“二十天后,我终于受不,我根本撑不到七七四十九天,用不两天我就会死。反正左右都是死,我横心,趁着庄主刚取完血,还没有将我关起来的时候,拔出潜渊剑捅向他后背。我本来没打算成功,我只是想速死而已,可是庄主沉『迷』铸剑,竟然被我捅中,诡异的是,那柄剑开始自动吸庄主的血。我睁睁看着庄主在我面倒下,没挣扎几下,很快断气。我吓傻,跌跌撞撞往外跑。我失血太多,跑出密室没走几步,就跌倒在路上,还惊动侍女。我本来以为我死,却发现,她们叫我小姐。”

盛兰初仰头,不可自抑地笑起来,笑的连泪都出来。她脸上神情似哭似笑,泪光盈盈,说:“她们竟然叫我小姐。我反应过来后,做出我有生以来最恶毒,也最痛快的一个决。”

李朝歌闭上,已经猜到后面发生什么。盛兰初用力擦干泪,神在黑暗里闪闪发光,平静又癫狂:“我让他们将一个叫‘小莲’的侍女抓住,蒙住睛和嘴,不让对方说任何话。我随便一查找,就在小莲屋里找到很多盛大小姐的东。都不用我吩咐,下人便义愤填膺,说小莲行窃,要将小莲沉塘。你看,主子下人的罪,连反驳都不必听。从始至终,没有任何人替小莲说过一句求情的话,小莲就那样被蒙着睛嘴巴,在众人面沉湖。”

李朝歌长长叹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故事实在太惨烈。李朝歌:“可是那些仆,为什么承认小莲是失足落水呢?”

“我是小姐,我只要吩咐一句奴婢行窃太难听,下面人自然心领神会,一齐改口说是对方失足。她死后,我天天让和尚在湖边念经,我要让她形魂溃散,神志模糊,自己也忘自己是谁。小莲受过的苦,她要一一尝一遍。”

李朝歌沉默,她想起自己世知裴纪安背叛后,疯一般报复裴纪安和李常乐,和现在盛兰初的所作所为没有差别。身在局中时不觉,现在站在旁观的角度听,才发觉太疯狂。

李朝歌不知道盛兰初还是自己,声音轻若鸿『毛』:“值吗?”

“不值。”盛兰初冷笑一声,理理头发,昂然道,“可是我不这样做,就咽不下心里这口气。”

“之后呢?”

“后来我悄悄去看过我的父母亲人,他们有庄主那笔钱,过比我在时好多。我又给他们一笔抚恤金,就还清父母生养之恩,从此一刀两断,再不相干。”

“那洪城源呢?”李朝歌,“他至死都被你蒙在鼓里,你十八年的傀儡。如今,你有华凌风这个傀儡,但是对于旧人,你有什么话想对他说吗?”

“没有。”盛兰初冷冷道,“我最开始嫁他,是看中他实忠厚,绝不会辜负我。结果呢,他养外室,还把我傻子一样,光明正大地将私生子带入山庄。我辅佐他到这个高度,自然就一手毁他。所以在他和吴刺史的宴会上,我故意透『露』给吴刺史山庄的秘密,且邀请吴刺史欣赏我们的藏剑。洪城源好大喜功又虚荣贪婪,他很容易就被我说动,将剑借给吴刺史。我明明告诫过吴刺史,勿要尝试让剑认主,勿要将自己的血滴在潜渊剑上,结果他非不听,引来祸事。我在府衙中埋线,天众人都急着查吴刺史的死因,我让人悄悄将潜渊剑拿走,赶在洪城源之把剑换个地方藏。后来,事情越闹越大,我没想到那个蠢货竟然张狂至此,胆敢杀第三任刺史。”

盛兰初察觉到李朝歌的视线,冷冷勾勾唇角,说:“公主您放心,第三位刺史的事我没有掺和。从换走潜渊剑开始,一切都脱离掌控,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将事情闹大,惊动你们这些朝廷中人。”

最开始,她只是想给洪城源一个教训而已。然而人心是怪兽,恶欲一旦放出来,就再也控制不住。

李朝歌点点头,她今天听很精彩的一个故事,和她的料想大致一样,李朝歌已经没有什么疑点想不通。李朝歌拍拍衣袖,『露』出告辞的姿态,平静:“潜渊剑在哪?”

从今夜看到李朝歌的时候,盛兰初就知道这柄剑她守不住。不过,这本就是帝王家的东,还归帝王家,也是常理。

藏剑山庄侥幸借二十年黄龙之势,该知足。盛兰初整理头发,让自己恢复体的“大小姐”仪态,说:“在湖底。”

“我然知道在湖底。”李朝歌挑眉,道,“湖底的什么地方?”

藏剑山庄的湖虽然是人工开凿的,但是水域宽敞,面积不小。湖底那么多淤泥,李朝歌总不一块一块地挖。

她才没那么多闲工夫。

盛兰初心里暗暗惊撼,这位公主够聪明,够果决,也够狠辣。盛兰初这些年在生意场上见许多人,但没一个男人比上这位公主的心『性』。

盛兰初垂下睛,实交代道:“在南角,垒假山的那个地方。”

李朝歌到自己想要的消息,转身离开。要不是为潜渊剑的下落,李朝歌干什么要跑到盛兰初屋里,听她讲这么一大段废话。

盛兰初的身世是秘密,也是把柄。有这个把柄在手,李朝歌根本不怕盛兰初向外界透『露』,潜渊剑在李朝歌的手里。

李朝歌推窗,如来时一样,消无声息地溶入到月『色』中。她即将离开时,突然想起什么,背对着盛兰初:“你扮演好盛兰初这个角『色』,利用洪城源的虚荣自大和吴晋原的贪婪虚伪,可见是个『操』纵人心的高手。既然你有这份洞察人心的天赋,为什么不用在商场,而是用来『操』纵男人呢?”

盛兰初愣一下,想都不想,说:“商场是男人的天下,我不靠支使男人,还靠什么?”

李朝歌没说话,从窗沿上一跃而下。女人想要施展拳脚,只顶着男人的名字吗?

这样是要轻松一些。但是,她不愿意。

她李朝歌,无论美名骂名,都要用自己的名字背负。

·

李朝歌趁着夜『色』无人,潜入到湖中,很快在假山石头下面找到潜渊剑。今夜月明,湖光粼粼,忽然一个美人从水底浮出来,她脸『色』素白,长发如墨,下颌上挂着水珠,正应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然而这样一位美艳近妖的美人,手里却握着一柄杀气凛然的长剑。

李朝歌凫着水,慢慢游到岸边。上岸后,她随便撩下湿透的长发,水滴顺着李朝歌精巧的下巴,修长的脖颈,慢慢划入衣襟。李朝歌丝毫不为所动,她全注意力,都在面的古剑上。

从外观上讲,这柄剑无疑非常美,不是那种花里胡哨的美,而是庄严、古朴,充满力量感的美。李朝歌握住剑柄,心脏飞快跳动起来。

她仿佛又想起这柄剑穿透她心脏时的感觉。可是现在,它握在她手中。

李朝歌最终压下心悸,五指用力,缓慢地将潜渊剑拔.出来。宝剑出鞘,李朝歌终于明白什么叫虎啸龙『吟』,什么叫杀敌于千里之外,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每一个见到它的人,明明知道危险,还是忍不住将其据为己有。

这个道理就和传国玉玺一样,放在路上,但凡是个人就没法置之不理。

随着李朝歌动作,潜渊剑身上发出细微的嗡鸣声,仿佛远古某位主人的候。李朝歌将剑刃全拔出,和着月『色』和水光,仔细打量,由衷赞道:“好剑。”

她翻来覆去欣赏好一会,然后将剑放在地上,拔出自己本来的佩剑,毫无预兆地朝潜渊剑劈去。

这一招她用上全真气,没有留任何余力。剑身距离潜渊剑一寸的时候,一阵银白『色』的流光像护盾一样罩在潜渊剑上,拦住李朝歌的动作。

李朝歌全力一击,但砍在盾光上,连一丁点都没有刺破。李朝歌被阻力反弹地虎口发麻,她慢慢站起身,回头,见假山后站着一个熟悉的人。

顾明恪看她的目光,也觉她疯。李朝歌『揉』『揉』手腕,笑道:“你装这么久,一直死不承认。仅是一柄剑而已,这就『逼』你现身?”

顾明恪真的没想到她竟然如此胡闹。他着李朝歌的面用盾光,已经没什么掩饰的必要,顾明恪放弃维持人设后,终于觉呼吸畅快许多。他没有再装凡人,倏忽间靠近李朝歌,握住李朝歌的手腕看看,皱眉斥道:“胡闹。”

李朝歌浑身还是湿的,她毫不示弱,挑眉回击道:“我又没砍到那柄剑,你凶什么凶?”

这柄剑世杀她,她出个气都不行?

顾明恪这么多年来,难感受到情绪波动。他上一次生气,似乎还是他没飞升的时候。

顾明恪极冷地看着她,道:“不知所谓,我刚才救的是你。”

潜渊剑是什么角『色』,这柄剑杀过人淬过魂,气息十分霸道。要是李朝歌真一剑砍上去,潜渊剑杀气反弹,李朝歌非血溅场。

李朝歌本来是不信的,但是看顾明恪冷冰冰的神,又觉她可真的误会。但让李朝歌认错绝无可,她轻哼一声,阴阳怪气道:“我死岂不正好,这样就没有人威胁裴纪安。你应该如意才是。”

顾明恪点点头,行,她真是耐的很。顾明恪冷冷把李朝歌的手腕扔开,转身就往回走:“我多事。你爱如何就如何,随便你。”

李朝歌看顾明恪好像真的被气到的样子,稀奇中又带着一丝丝愧疚。她俯身把潜渊剑捞起来,仓促抱着两柄剑,快步追向顾明恪:“你说,这柄剑的传言是真的吗?为一个虚无缥缈的之可天下的传说,就惹朋友背叛,师徒相残,夫妻反目,真的值吗?”

李朝歌身上充满没话找话的气息,但就是拉不下脸认错。顾明恪毫无反应,道:“与我何干。”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盛兰初是假的?初抓水鬼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公主自有主张,想来是不需要别人提醒的。”

唉,李朝歌叹口气。气『性』怎么就这么大呢,算,美人有发脾气的特权,李朝歌忍,她抱抱胳膊,在秋风中咳一声,说:“有点冷。”

顾明恪不理会。李朝歌继续说:“我要是伤寒,明日就没法赶路。”

夜风寂静,片刻后,一件女式斗篷扔到李朝歌身上:“穿好,别耽误赶路。”

李朝歌亲看着顾明恪指尖一阵银光闪过,随后,就变成一件衣服。李朝歌惊奇地捏捏斗篷,惊讶道:“和衣服差不多。”

因为那本来就是一件衣服。顾明恪最开始还尝试维持人设,后来逐渐放弃,到现在,顾明恪已经破罐子破摔。他对李朝歌说:“既然你执意要拿这柄剑,那就收好。它好歹也是精心熔铸过的,不要再做一些奇怪的事情。”

李朝歌随意点头:“我知道。”她随手将潜渊剑递给顾明恪,顾明恪看着面的剑,惊讶:“干什么?”

“帮我拿一下。”李朝歌嫌弃道,“有没有力劲,我系披风腾不开手。”

『毛』病真多。顾明恪冷着脸接过潜渊剑,李朝歌低头系带。微风轻轻拂过,月光下,潜渊剑的剑柄在微微颤动。

那是里面的长剑在共鸣。

·

第二天清早,白千鹤刚起床,就听说今日他们要动身回京。白千鹤惊讶一瞬,:“为什么这么突然?”

“不知道。”来传话的楮茂耸肩,说,“公主和顾寺丞这样说,我们照做就是。反正东都整理好,什么时候走都无妨。对,你收拾好后赶紧出来,帮忙搬剑。”

“搬什么?”

“搬剑。”楮茂说,“藏剑山庄的夫人内疚于丈夫和父亲做下的错事,想要代夫婿和父亲赔罪。她自愿将山庄内所有收藏都献给朝廷,此后吃斋念佛,为死在父亲和丈夫手下的亡祈福。”

白千鹤挑挑眉,心想这位夫人倒是聪明,知道藏剑山庄树大招风,就赶紧抱李朝歌的大腿。背靠大树好乘凉,投资一位聪明且有野心的公主,可比找其他人投诚的回报率高多。

真不愧是一手将藏剑山庄壮大的人,敢舍,也敢搏。

李朝歌走,特意将湖里“小莲”的尸骨也收敛好,放到寺庙超度。李朝歌站在佛塔,听到塔内整齐的木鱼声。

“如来所说身相,即非身相。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李朝歌听着,微微惘然。白千鹤认真地听一会,虔诚地:“今天中午吃什么?”

白千鹤过于接地气的话一瞬间把李朝歌从那种似玄非玄的状态中拽出来。李朝歌认命地叹一声,说:“走吧,回东都。”

“所以我们吃什么呢?”

“你再废话,我就加一道菜,今日让大家吃烤鹤。”

“……”

——《潜渊剑》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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