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暗恋就得有搞暗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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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结束的时候, 所有人都看向了尤禾。
尤禾感觉到他们的眼神里充满着某种看戏的成分,她这会儿正觉着小腹有些轻微的刺痛感,只想休息一下。
她睨了大家一眼, 随口解释:“这不是,只是说像吗?”
像就是像,又不是真的。
随便说说就得了, 没什么可以找她求证的。
尤禾说了这句话以后,没想到大家看向她的眼神,更加奇怪了。
尤禾:?
什么意思。
陈然则是跟卢子明交换了一个眼神, 表示感叹。
完了, 贺洲这小子,这条路漫漫啊, 这姐是真的难追,可能要是换成别的小姑娘, 早就被撩得小鹿乱蹦了。
但尤禾…
现在看起来是心动不了一点。
果然看破红尘的姐系, 是最难攻略的, 套路什么的根本就没用。
下路组接受完采访以后就回来了,尤禾已经提前收拾好东西准备上车, 因为之前贺洲都有帮她收拾,这次尤禾也顺便帮他收好。
等贺洲过来就递给了他。
他稍微一愣,接过手以后才说:“谢谢。”
“客气什么,礼尚往来。”尤禾笑了笑, “上次你不也帮我收拾了吗?”
贺洲敛了敛眸, 本来还有些窃喜的情绪忽然落了下去。
喔, 礼尚往来。
虽然尤禾在例假期不会特别难熬, 但女生这生理结构, 多少还是会有些受影响, 她总觉得身边的声音吵闹。
今天就找了个很靠后的角落坐着,刚上车就拿出耳机戴着,安静地呆在自己的世界里。
也有一阵忽然袭来的疲惫感。
没多久,尤禾就靠在一边睡着了,但这一觉睡得不安稳,睡得浅的时候就容易做那种真真假假的梦。
她梦到以前的老板突然出来找事。
“我们的约定你,你不能是Free了,现在你违约了,你得到的一切还是要归我们所有的。”
可她明明已经不是Free了。
梦境不受控制。
她站在舞台上,有人朝她脚底下扔垃圾,让她滚出这个舞台,说这个世界并不欢迎她,所有人都想再一次把她拉下来。
好不容易从悬崖底下爬起来,却还是有很多人想要推她下去。
噩梦惊醒的瞬间,她正感觉自己的身体摇摇欲坠,要跌落下去,但她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什么——
是结实手臂肌肉的感觉。
尤禾猛地清醒,透过窗帘缝隙的光落在她的手背上,她垂眸看到自己死死地抓着某人的胳膊,用力到,她的指甲都要陷进去了。
但他什么都没说,甚至没有哼唧一声。
尤禾记得自己刚才是没有拉上窗帘的,现在醒来,倒是看到身旁的窗帘给拉上了,都不用猜也知道是贺洲帮她拉起来,挡住了外面刺眼的光。
她慢慢反应过来,缓了缓紧促的呼吸:“抱歉啊,疼吗?”
尤禾一松手,看到他手臂上的几道红印,看了都觉得有点心疼,她凑近了一些,用指尖轻轻点了一下刚才被自己抓出印子的地方。
窗外的天色还没沉下去。
但贺洲的眼神忽然沉了一瞬,随后声音压了些,听着怪可怜的:“是疼的啊,姐姐。”
人都说疼了。
尤禾觉得很愧疚了,在自己的背包口袋里乱翻了一阵,摸出了一小罐的清凉膏。
这还是上次贺洲给她的。
他当时说是看她经常头疼,给她个清凉膏随时备用着。
好像只有这个能…勉强用一下?能用吗?
尤禾也没想清楚,就拧开了盖子,用手指沾了一些,也是揉搓开了以后,她才用指尖轻轻点上去,语气十分抱歉。
“对不起啊,我也没想到你在旁边就被我一把抓到了。”
她低着头,把清凉膏敷在他的手臂上,连带着觉得自己的指尖都变清凉了许多。
不知觉的。
发尾轻轻扫着他,挠得人有些心痒痒的。
贺洲是压了好一会儿自己的情绪才压下去。
“刚才是做噩梦了?”他开口询问。
“嗯。”尤禾有些无奈地勾了下嘴角,“梦到有人把我从悬崖上推下来,就很着急地想找个东西抓一抓…”
结果一把就抓住了贺洲的手臂。
他是什么时候过来自己旁边的,她也不知道。
“挺好,我来得还很是时候呢。”贺洲的声音轻轻,“至少还让你找到东西抓了。”
尤禾听闻,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困惑:“怎么能算挺好?你要是不在,我掉下去就醒了,也不会给你抓得这么疼。”
他自己说疼呢。
上赶着被人抓得手疼?抖M吗这人?
“就。”贺洲舔了舔唇,声音又放轻了一些,他还委屈上了,“你抓到了我,才没掉下去,我要是不在,就救不了你了。”
尤禾叹了口气:“做梦而已。”
可贺洲又认真说:“可,做梦也得救啊。”
尤禾看着他的眼睛,窗外的光似乎挪了个方向,刚好斜角落在他的鼻梁上,顺着光影看过去,看到他的眼神。
依旧是那么。
干净。
尤禾忽然就在想,这就是大家所说的,年轻人身上特有的,那种清澈的愚蠢吗?
她本来在认真看他的眼神。
没注意到,贺洲倏然往前倾身,把他们俩之间的距离拉近,此刻他的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丝狡猾,像是小猫偷吃了零食。
少年的气息滚烫,落在脸上后顺着脖子就钻进去了。
贺洲笑着:“姐姐,我都在你的梦里救你一次了,记得给我做好吃的。”
邀功呢?
尤禾往后靠了一下,摆摆手:“知道啦,过几天等我休息好了就给你做甜点。”
“嗯?怎么了,最近很累?”
贺洲觉着,她好久没有回到赛场,从正式比赛开始之前他们的训练强度就很大,最近几天还有这么多事情…
他也开始渐渐明白。
为什么尤禾说,精力要花在有用的地方,有些事情,暂时不想花精力。
她肯定是累的。
但贺洲也不知道,这种累,要怎么帮她排解。
他正思考着,忽然听到尤禾叹了口气,语气疲惫地说:“倒也不是最近,就是例假期到了,就是很容易觉得疲惫。”
那种突然被抽干精力的感觉,真是干什么都觉得没劲儿。
尤禾说完,就又往旁边靠了一下。
她合理怀疑例假期是给女性设定的超长贤者时间,这时间里就会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想干,失去斗志,想做一条咸鱼。
尤禾养着神,感觉自己后腰的骨头的确又变疼了一些,明明还是夏天,却有那种冬天被冻得骨头发疼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她意识到贺洲没出声。
他竟然一直没接自己的话?
挺意外的。
尤禾偏过头看了他一眼,问:“你怎么开始发呆了?”
贺洲的确在发呆,人看着傻乎乎的,像个AI一样回答:“嗯,我在思考…”
“嗯?”
“思考怎么才能帮得上忙…”
这,又不能帮她分担。
尤禾听了后笑得不行,“哈哈哈哈哈哈!你怎么这么可爱!”
认认真真地准备分担。
好不容易被夸了,但贺洲现在没心思听,他只知道她应该真的有点难受,不然就尤禾那个性格,不会说觉得累的。
贺洲还微微皱着眉。
尤禾忽然又问了他一句:“你是不是,没谈过恋爱?”
这本来不是什么很难回答的问题,但尤禾突然问这个,他也不知为何,心跳速度马上飙升,接连着感觉自己脸都要红了。
没有很红,但烫了耳根。
想抬手捂一捂自己的耳朵,但又觉得,这样会更明显的。
实际上,尤禾已经看到了他耳朵尖泛起的红,这点绯红让人觉得…好像有一只小猫用尾巴在自己的手心上挠痒痒。
贺洲的声音闷闷的,他就是应了一声“嗯”。
“我就说,谈过恋爱的男生可没你这么纯。”尤禾还是看着他耳朵尖上的红,“有过恋爱经验的男生,都很会照顾女孩子的,才不会问出这么蠢的问题。”
贺洲提取了关键词:“很蠢吗?”
“不是贬义词。”尤禾怕他误会,特地解释了一次,“都说蠢萌蠢萌,所以其实是夸你可爱的意思。”
贺洲:“……”
没觉得呢?
尤禾在这边偷笑,贺洲终于感觉到自己耳根的温度开始消散,他才说:“那你得教我。”
“什么?”尤禾没听清,还在笑他呢。
“我说,姐姐这么清楚的话,得把我教会才行。”
尤禾继续笑,原来是来她这里偷学啦?
“很简单啊,就是不要惹女孩子生气,多照顾她的情绪,经期的情绪很不稳定的,会突然莫名其妙地发火,然后还有个很直男的,就是真的要多喝热水,记得监督她喝热水,准备好暖宫贴,贴贴小肚子。”
贺洲像个乖学生,点了头:“还有吗?”
“嗯…有些女孩子疼痛感会比较强烈,可以帮忙揉揉腰,轻轻捶一下腿之类的。”尤禾说着,“总之呢,只要你想关心,你想去做的事情,用心就好了。”
哪儿有严格的公式啊。
爱没有公式。
“知道了,学会了。”贺洲说。
“不错,名师出高徒,不要让我失望哦。”尤禾看着他,语重心长,“早早地在我这里攒到了哄女朋友的技能,我这个当姐姐的只能帮到这里了…”
贺洲听她这么说,就知道她又误会了。
算了,不解释了,先偷学着。
现在解释没有人什么用,搞暗恋就得有搞暗恋的样子。
…
为了庆祝他们的二连胜。
施千亦又买了个蛋糕来基地跟大家一起庆祝,只是现在已经开赛了,其实都忙不过来,不能像上次那样聚餐。
简单吃了个饭,施千亦就跟着他们屁股后面跑,说是想看一会儿他们打排位。
她搬了个凳子,就坐在贺洲跟尤禾中间。
有一种,双厨狂喜的感觉。
施千亦看得很认真,左一下右一下,对两个人的游戏都要进行点评。
“不愧是Desire!你这操作也太细了吧呜呜呜,我就知道我没有粉错人,不愧是妈妈的好大儿!”
贺洲:“?”
不是,你在网上发这种疯就算了,现实生活中是怎么说出口的。
而且施千亦小小只的,一米五几,结果在后面大叫——
“我儿真厉害啊!!!”
贺洲第一次觉得,很痛苦,而尤禾听着,就一直笑,还跟施千亦搭着话。
“有什么想看的,快让贺洲玩给你看。”尤禾挑眉,“这可是机会难得啊。”
贺洲回头看了她俩一眼,他记得施千亦刚才的分析也挺厉害的,至少他打的操作,她都能说出个所以然。
其实这游戏看着简单,但很多人就跟新手看足球赛一样,看不出什么细节技巧,就只知道是不是球进了。
但施千亦看得很准确,感觉她自己应该也是玩得不错的。
于是贺洲毫不知情地说了一句:“对了,基地是有多余的电脑的,你可以一起玩,有什么不懂的还能就在线问我了。”
施千亦跟尤禾本来在说笑着,她们俩突然哑了声。
沉默的两秒。
贺洲立马察觉到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好在施千亦还算个乐观派,她自己哈哈笑了几声,说:“我之前手伤啦,现在不玩这个游戏了,负荷太大了,我承受不住。”
其实当时医生并没有说,她再也不能玩英雄联盟了。
只是说,能玩,但不能玩太多。
施千亦索性就把这游戏戒了,她逼着自己远离这个游戏以后,就开始关注更多的比赛来作为自己的精神寄托。
那会儿,Desire这位选手就横空出世了。
施千亦真的是养崽崽的心态,看着贺洲成长的,因为都是辅助位,她一眼就看准了贺洲的前途无量。
自己不能实现的事情,总有人会去实现吧。
所以那会儿ED队伍出问题的时候,施千亦也是真的每天急得要死,在尤禾那儿吹了不少耳旁风来着。
也有人问过她。
为什么不打了,医生不是说,可以玩,但是少玩就行吗?
施千亦也只是笑笑,打了个比方:“你说,你要跟一个人结婚,在一起一辈子的话,只是喜欢可以吗?”
那当然要深爱才能结婚。
所以游戏也是,很喜欢的游戏,要么就是能一直打下去,要么就是根本不碰。
人的热爱,不管是人还是事业还是追求。
都不能将就的。
这会儿虽然施千亦说得很轻松,尽量缓和着氛围,但贺洲还是很清楚,刚才自己那个随口一说,对她来说是冒犯的。
他敛了敛眸,“抱歉。”
“没事的啦,你又不是故意的,而且这事过去那么多年了,我也没那么在意了…”施千亦这么说着。
谁都知道,所谓的没那么在意,就是安慰自己的借口。
这边说着话。
陈然和教练突然敲门进来,说:“你们手上的对局打完停一下?刚才我跟教练分析了一下,觉得下场打MI,还是有点压力的,我们开个会吧。”
因为战队人不够,陈然甚至在兼职当战队的数据分析师。
每次还要跟教练一起分析一下阵容。
“好。”
大家都应了声,施千亦则是转了转椅子,想了一会儿,犹豫许久,忽然抬手跟陈然打了个招呼,随后出声:“我或许能帮一些忙?”
陈然也愣了下,“什么忙?”
“你们的前几场比赛我都看了。”施千亦说,“其实今天大家今天的排位,我也大概看了看,下一场打MI的话,MI是下路比较强的队伍,就算打四保一,效果肯定没有前几场好的。”
她简单一说,倒是点到了关键。
陈然有些讶异,但还是挑眉示意继续说说看。
正好教练也在,大家都能听听。
“四保一的容错率是很低的,如果下路没有打开局面,就会变得很难打,这毕竟还是一个AD统治的版本,就算我们这边拿到了优势,这个情况下也很容易被对面打碎。”
“所以不如把重心稍微做一些调整。”
“并且MI现在应该也觉得,你们下一次还是会打四保一的,至少第一局是留着观察的,我个人觉得打MI的话,我们尽量第一局就拿下。”
如果第一局输了,打MI可就没有那么容易让一追二了。
施千亦说得句句在理。
“所以。”施千亦看了一眼钟一的位置,“上单可以继续打保护流,稍微给下路一些保护,这个版本上单基本都是功能型上单,拿保护型也不会让卢子明在线上太难受的,但中单可以加强一下。”
钟一突然被点名,他回头看了施千亦一眼,随后又继续操作了,但听她说话,也变得认真了几分。
“做BP的时候,拿一手摇摆位的中上,选加里奥是可以中上摇摆迷惑对面的,他们一定觉得是中单抢的,最后给中单拿一个游走性强,输出也不错的英雄。”
比如,卡牌大师。
这个英雄的出场率并不高,前面也基本没有队伍用过。
施千亦又说:“我也看过了,钟一的英雄池里,其实是有卡牌这个英雄的,他完全可以这几天稍微练一下,后面拿出这手。”
等施千亦说完,教练都愣了愣神。
怎么说呢,就是她的分析都很准确并且研究得很透彻,把他们队伍里谁玩什么英雄都研究清楚了。
卡牌大师的出场率那么低,她都知道钟一是会玩的。
尤禾这边率先结束了排位。
她转动椅子,转过身去,手轻轻搭在施千亦的肩膀上,没说话,但是在源源不断地,给对方一些力量。
教练看了尤禾和贺洲这边一眼。
他们队伍是这样的,以前基本有什么事情,都是教练和贺洲做主,后来尤禾来了以后,她也加入了这个做主的队伍。
其他三个人都自己习惯当咸鱼了,没有什么意见,听安排为主。
所以现在教练也是想看看尤禾的态度。
这会儿一看她的姿势就明白了。
尤禾是完全信任施千亦的,也不知道她这位朋友到底什么来头,这分析能力的确有点强……
刚开始还以为是什么普通水友呢。
果然,尤禾身边的人,都不会是什么泛泛之辈的。
尤禾没意见。
其实教练也没什么意见,他只是又问了句:“Desire,你觉得?”
“我觉得是对的。”贺洲应着,“她说得没错。”
陈然:??
本来要好好开个会,结果这事儿,就这么简单?这么简单?
怎么感觉尤禾来了他们队伍以后,本来很多事情是困难模式的,现在都开始变成简单模式了?
施千亦见大家都没说什么,还是想多嘴补充几句。
“其实这支队伍,一直有个致命伤。”施千亦忽然开口。
大家又不约合同地看看向她。
所谓忠言逆耳利于行,他们很久没有听到过别人真正客观的评价了。
网上的声音真的非黑即白,要么就是无脑捧,要么就是无脑黑。
施千亦这么一说,大家倒是来了兴趣。
施千亦认真地开口:“Desire是很厉害不错,但大家不要忘了,这是五个人的战场,七个人、八个人的游戏。”
数据分析和教练的BP选择也是游戏的一部分。
“ED整个团队,之前都太依赖于贺洲一个人了,从团队内核到外在,全都是他一个人在撑,但其实,很多人,包括你们自己都忽略了——”
“我们的中上和ADC,本来也是厉害的玩家不是吗?”
训练室忽然陷入一阵沉默,但这是情绪爆发之前的宁静,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其实是的。
卢子明本来也是很厉害的选手,只是团队一直重心在下,他没有什么发挥机会,唯一一次发挥了,就是训练赛的时候,尤禾直接来抓上路。
他的配合,没有出问题,他是能打的。
周伟其实也不用说,他当年可是跟MG的打野选手许嘉年一个青训队出来的,当时在青训队伍里,他们那支队伍可谓是乱杀。
被买到ED那会儿,ED也是开了很高的价格拿下他的。
中单么。
钟一是出道就来了ED,在来ED之前,是很出名的路人王,有几个英雄玩得出神入化。
“本来,你们每个人都是锋芒毕露的选手,只是为了团队不断地在改变调整自己的风格和属性,但不要忘了,你们本来,也很厉害。”
最重要的,是选手自己要有这个意识。
前面尤禾也是这么跟周伟说的。
这俩人不愧是好朋友,她们好像,都能发现和激励到一些,他们这些糙汉子发现不了的事情。
“如果你们相信我的分析,也相信中单的能力,就给一个机会,下把直接给他拿卡牌大师。”
有人忽然就觉得感动地说不出话了。
选手们都没怎么吭声。
陈然把教练拉到一边,两个人还在细说这这件事。
“这姑娘有点厉害的。”教练说,“我都有点自愧不如,她的分析真的很准确,应该是看过很多数据和比赛。”
“是,比我这个兼职的分析师厉害多了。”陈然轻笑了一声,也表示赞许。
只有贺洲。
在施千亦说完这些,终于松了口气,看向尤禾,想问她自己今天表现怎么样的时候…
他的对局也结束了。
贺洲没有开始新的排位,直接转身,他看了施千亦和尤禾一眼。
贺洲问了一句:“你是不是,也很想回到这个赛场?”
问得尤禾和施千亦都一愣。
虽然刚才施千亦的语气已经努力故作轻松,但是贺洲能猜到她真实的想法。
是可惜的,一直在觉得可惜吧。
她分明,也不想放弃的。
施千亦没有回答,只是下意识地咽了一下口水,感觉自己怪紧张的,她因为紧张,伸手牵着尤禾的手,希望尤禾给她一些勇气。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
贺洲就已经低念着:“想回来,但因为有伤不方便吧。”
三言两语,就道出了她这些年来的处境。
那样热爱过这个赛场的人,怎么会轻易放弃呢?谁也不想离开。
以前她也是抱着姐姐大哭的。
说自己好想跟她一起再拿个冠军,可惜以后什么都没有了,队伍解散了可以重组,联赛没了可以找新的机会。
尤禾刚打职业那会儿的愿望很简单,就是能跟自己的队友一起拿下一个冠军。
可是施千亦的手伤不可逆,这辈子都不能再跟尤禾并肩作战了。
这是她俩心照不宣的事情。
她们很了解对方的心情,通常也对这些事情避之不提,但其实,尤禾这些年也一直很在意。
每次要准备比赛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好像还带着属于施千亦的那一份。
贺洲仿佛有读心术,把她们的一切都看透。
他嘴角一弯,说得轻松。
“既然放不下,既然还想跟她一起并肩作战的话,那就回来。”
“也不是没有办法不是吗?”
“你来我们队伍当助教吧,负责数据分析,至于工资——”
大少爷真是财大气粗,他微微点头。
“我包了。”
作者有话说:
贺洲:这点钱我给得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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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我们小破队新增猛将一员
对了,因为我游戏很菜,分析都是乱写的、、、、不一定合理、、、大家假装合理(?)
嗯,看起来很牛逼就行了(逻辑丢垃圾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