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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全靠演技 小央 3378 2024-06-24 14:5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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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稚半夜收到张清月的好友申请。

觉得有点倒胃口, 所以没通过。

结果沈河半夜收到张清月来电,可惜他没有给她时刻保持接听的私人号码,以至于来电全都变成未接来电。

助理帮他回过去, 温声细语说:“有什么需要我转告沈河的吗?”

张清月的声音听起来很迟疑。

她问:“沈河本人不在吗?”

助理回头, 隔着窗户看到刚睡着的沈河,扭头回答:“不好意思。假如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带话……”

最终, 张清月还是没有选择让龙日带话, 只是交代他转告沈河自己打来过。

助理的回应里没多少热情。她的任何消息对现在的他们来说都纯粹是噩耗, 没有人会因受到坏消息而高兴。

他转头就向习习汇报。

自从去电视台商讨过《结婚的男女》的录制事宜后, 沈河已经恢复以往的状态。大家都为付工资的人不至于过劳死而松了一口气。

张清月想跟沈河谈谈沈稚的事,但无奈地震那一次过后, 沈河就明确地告知“别烦我”。

她不太明白沈河的意思,还想追问,这回轮到沈河的经纪人,那个头发理得很短、穿中性西装的女人拦在半道上说:“沈河是有家室的, 这方面必须注意些。麻烦张小姐多体谅。”

最后,沈稚还是被迫加了张清月微信。

因为张清月竟然在她们共同的群组里@她。

沈稚只能佯装之前没看到,通过了张清月的好友申请。

她觉得自己和这位学姐没什么好聊。

仅仅添加到联系人都平添压力。

心里实在不舒服,沈稚忍不住走到冰箱边, 眼角瞥到沈河囤积的罐装啤酒。

张清月起初没多说什么,只是意味不明地与她聊起爱情的话题,说着“最适合滋润女人的就是谈恋爱”, 然后问沈稚:“你最近有在恋爱吗?”

张清月这种好像跟沈稚很熟、两个人可以推心置腹的感觉来得莫名其妙。一则沈稚不觉得自己有熟悉到能她聊这些,二来,这个问题对于一个已婚女性而言,未免太意味深长了。

沈稚什么都没拿, 远离冰箱,将手机盖下去。

然而,下一秒,手机又震动起来。

张清月发来三个字——

“我正在。”

还嫌不够似的,又补上两个字:“恋爱。”

-

沈稚看着屏幕上的寥寥几个字。

张清月好像有着过于强烈的掠夺者本性。

也许是曾经拥有世界,却又失去的太多,以至于如今报复性地想要夺回。不论是否真正想要,不论这种占有是否合乎常理。

所有人都讨厌受到伤害。这是人之常情。然而自己受伤并不是伤害别人的正当理由。沈稚想着,将聊天界面截图发给丁尧彩:“有人自曝谈恋爱,公司都不管管吗?”

丁尧彩则幸灾乐祸:“下次例会我来问问他们。”

刚刚才因感情问题给公司添了麻烦的人,竟然一声不响又公然跟同事宣扬自己在恋爱,虽然说没指名道姓,但她不太寻常的异性关系早就惹人注意。到时候免不了又有几个人下不来台。

沈稚也笑,笑着笑着,表情又消失了。心中取而代之的,是对自己的质询。

——为什么她会这么讨厌张清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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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的剧团来演出,沈河费了一番力气弄到视野优良、座位私密的两张票。翻来覆去在手里看了半天,助理进来问他要不要用车。最后的最后,他还是摇头:“你送我过去就行。”

“你和约好的人在那碰头吗?”助理关切地问,“最好还是不要太光明正大,到时候被堵,习妈又要骂人。”

沈河不置可否,只靠点头蒙混过关。

提前很多到场后,他环顾一周,拢紧外套直接使用贵宾通道。

两张票,只有一张得到使用。

他一个人在两个人的位置看完整场戏,散场时已经彻底浸润在夜色里。沈河留在原地不动,好久之后才起身。

助理及时驾车来接他,随口问:“玩得开心吗?”

休息状态的沈河伸手拂过额头,将今天没做任何造型的前发往后压,笑着说:“闭嘴吧你。”

新建的剧院不在城区内,开回去需要好一会儿。沈河仰着头,身体随着轮胎碾过郊区的地面而微微颤动。他不知不觉阖上眼睑。

就快震落到梦乡中去,电话铃声将他从高台推落。沈河醒过来,微微蹙眉,低头翻出随身携带的手机。

看清来电人的一瞬间,他已经接通。

助理不由得透过后视镜观察表情。

“喂?”沈河说。

电话那头安静了很久很久。

沈河心中暗暗做最坏的猜测,眼神示意助理采取措施,随后以平时不用的方式开口:“亲爱的吗?”

终于听到她的声音。

沈稚说:“你到底有几个亲爱的?”

她的语调平稳,语气舒缓,假如撇开那稍有些咬到舌头的部分来看,说她没醉也有人信。

在娱乐圈混迹了这么多年,应酬时常有,可沈稚的酒量并没怎么上涨。

龙日和沈稚的助理小秋聊了几句,确认沈稚现在安全地在家,这才轻声答复沈河。

确认没出什么意外,沈河当即安下心来。

只是喝醉了而已。

“我敢有几个啊。”他索性拿出哄小孩的口吻,“地上凉,躺到床上去好不好?”

助理得到回家的指令,当下改变行驶方向。电话里的沈稚却不买账:“不好。你能不能说实话,你是什么时候跟张清月好上的?”

“少喝点,”沈河回答她说,“我跟她没关系。”

“你和她没关系,那她为什么……”沈稚顿了一下,随即很快说下去,“她为什么一直一直来烦我?是因为我太讨厌她,所以出现幻觉了吗?为什么她一直要来让我不高兴?”

愤怒地发泄一通之后,沈稚就把电话挂了。

她坐在地板上,不断按掉接二连三打来的电话。啤酒罐空了几个,柜子里藏的红酒也被翻出来了。有一瞬间,沈稚意识到自己不该说那些,但就算逐渐清醒,不舒服的感觉也迟迟没有散去。

几次想立马打电话给张清月破口大骂却被助理阻止,沈河杀气腾腾地回到家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沈稚躺在地上玩手机。

说是玩,就只是不断重复面部解锁,上锁,然后再解锁,再上锁的流程。

沈河什么都没说,先上前将她抱起来往卧室送。喝醉的沈稚一动不动,直到放下来,他才发觉她攥着他的外套。

“放开,我去倒水。”他说。

她装作没听到,甚至加重力气。

于是他更换语气:“听话,先放一下。我回家就是来陪你的,别担心。”

然而并不奏效。

沈河伸手,握住她消瘦的手指,想了想,还是松开。他把外套脱下来,又调节了空调的温度。

回来时,沈稚抱着他的外套在闻气味。

沈河沉默了许久,总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的既视感。他进门,给她喂了水,之后不动声色抽出她已经解锁的手机,行云流水般查看关于张清月的消息。

在张清月的“我正在恋爱”之后,沈稚还回复了她。

“那太好了,什么时候能喝喜酒?我和沈河都会祝福你的。希望那时候我们已经有个小天使,可以来做学姐的小小伴娘。”

你恶心我,我恶心你。

她的回复很周到,很得体,无懈可击,完美无缺。

沈河却无缘无故地感到悲伤。

男人坐在灯下,静静望着自己影子里女人。他仿佛自言自语一般说:“你喜欢女孩?”

紧闭双眼地沈稚是醒着的。

“说出来刺激她而已。”她冷静地回答。好像只不过挥去半空中一片独角兽般梦幻的云,不费力,也不经意。

为什么这句话能刺激到张清月?

事实上,沈河并没有搞明白这一点。

但这不妨碍他知道,沈稚被冒犯到了。

沈河轻轻顶了一下她手肘,说:“别闻了。你是变态吗?”

她睁眼,支起身来,看到他正在发消息给谁。不是张清月,而是习习,话说得有些无厘头,几乎让人怀疑喝醉的是不是他。“帮我联系一下张江南,就说这礼拜、下礼拜都没法去探病了。”前半句还挺正常的,后半句就变味,“张清月脑子有问题,整天有事没事到处跳。我就想老婆孩子热炕头,求她放过我——”

当然,与沈河共事多年,习习肯定会进行一番合理的解读与美化,将这些信息以一种能被人接受的方式传递出去。

沈稚盯了一阵,忽地道:“你怎么不自己发?”

“没她账号。”他说。

刚刚路上太危险,为了阻止他,助理硬生生搏命将手机抢了过来,把张清月的联系方式全删了。

她听完以后哂笑。

然后一了百了躺下去。

见沈稚没什么大碍,沈河起身:“那你睡吧,我泡个澡。”

她点头,闭上眼睛,灯黑下去的一瞬间,又猛地重新睁开。

她今天也还没洗澡。

因此,最后,情况演变成沈河与沈稚分别坐在浴池两侧,白色泡沫如同滚滚云朵簇拥着身体。他们对视,一言不发,什么都不做,就只是看着对方。

当初装修公司有给他们提议,面积这么大的住宅,修建一个大型的圆形泡池才不掉价。

可惜的是,掉价不掉价这种说法在普通家境出身的沈河与沈稚听来根本不重要。赚再多的钱,也该把每一分钱都用到真正想用的地方。这种薛定谔的生活质量,他们并不关心。

直到最终,他们也只让步到购买一个尺寸小一些的矩形浴池的程度。

出人意料的是,它却成为了最受欢迎家具的前十名之一。

除此之外,还有种种其他事物。包括家居智能系统、小型影院、多功能料理机等等等等。他们搬过几次家,眼下是居住时间最长的地方。

沈稚甚至想象过自己在这里终老,她跟丁尧彩形容时有点陶醉,结果却被迎头浇了一盆凉水。丁尧彩问她:“那时候沈河在哪?是已经成为你的前夫、在财产分割时把房子留给了你,或者到那时候都还是你老公?假如是后面那一条,你的人生还真是戏剧性……”

面对如此之煞风景的打击,沈稚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只要活得比沈河久就行了。

夫妻关系不就是这样吗?

不论真假。

沈稚说:“张清月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不喜欢她?”

沈河说:“你搞错了。张清月不喜欢我。”

沈稚懒得和他纠缠这个问题,继续问:“没别的意思,我单纯好奇而已。那你喜欢她吗?”

沈河倏然发笑,像听到什么有趣的笑话。

窸窸窣窣笑了一阵,他反问:“你是不是打算和良宜解约?”

她皮笑肉不笑地望着他。

她刺探他的情报,于是他回击。他们不该聊这些。沈稚起身,先一步冲洗完,随即裹上浴巾出去。

“他们会不会针对你?”他还在背后追问。

一句句精准打击,沈稚险些趔趄摔倒。

沈河打扫完卫生才回房间。

那时候,沈稚已经躺在他床的一侧。她床上都是酒臭味,所以顺理成章来他这边睡。这一晚什么都不做,两个人都是这么打算的。

沈稚徐徐入睡,又忽然记起没吃药。想动弹,却感觉腰间好像桎梏似的,牢固得挣脱不开。

沈河从背后紧紧环着她,仿佛就这么死去也不会放手。

“你有毛病吧?”她低声骂道,伸手去打他。

他隐约醒过来,这才收回力气。

她又重复一次:“你有毛病吧?”

“嗯。”微弱的灯光里,能看清他面无表情。沈河十分直白地回复,“我是变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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