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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我在灵异副本开连锁[无限] 撕枕犹眠 4666 2024-06-26 12:13:32

……她应该直接吹笛子走人的。

半分钟后, 廖斐手握着笛子,有些懊悔地想到。

她的面前,正站着一个陌生的男人。那个人正对她低声喊着救命, 嘴里还不住地吐着花。

不是花瓣这一类浪漫的东西, 而是整朵的、大颗大颗的玫瑰花, 生生地喉咙眼里吐出来, 每一朵上面,都带着明显的血迹。

……讲道理, 虽然在这种诡异游戏里,出现什么奇特的场景都不奇怪,但对于廖斐来说, 现下这个画面还是有些过于匪夷所思了。

廖斐本来打算直接吹笛子走人的,愣是被这场景惊得顿了好一会儿。等她回过神来时, 眼前却出现了更为匪夷所思的画面——

那个男人的右眼, 在融化。

那颗眼珠正飞快地萎缩着,化为一滩液体, 顺着男人的脸庞滑落。而几乎是同一时间, 一朵花从男人的右眼眶里长了出来……

那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

男人的呼救仍在继续着, 声音却越来越微弱, 身体也摇晃得愈发厉害。廖斐眼睁睁地看着那朵花一点点地往外生长着, 花瓣颤动,缓缓向外打开——那个过程看上去很慢,但实际只花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而就在那朵玫瑰完全绽放的一刹那,男人的口中涌出了大量的鲜血。跟着, 只听“咚”的一声, 他的身躯倒在了地上。

廖斐:“……”

“刚才那个是什么?寄生物吗?”她喃喃着, 探头朝地上的男人看了眼。后者双目圆睁, 胸口已无起伏,看上去似是已经死了。

方才的事情发生得太快,廖斐几乎都没怎么理解眼前的一切。她怀疑这个男人可能被孤岛上的某种神秘生物给寄生了——因为担心被传染,她一直与男子的躯体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却又捺不下自己的好奇心,忍不住频频探头张望。

“不太像。”

缩到只有巴掌大小的火焰版付思远从她的口袋里探出头来,观察了片刻后说道。语毕,他又似有所觉地抬起了头,目光看向男子身后的茂密树丛。

“斐斐,有人在往这边看。”他小声对廖斐道。廖斐闻言,下意识侧过身体,挡了挡手中的笛子。跟着便见她抿了抿唇,若无其事地将马里奥之笛仔细收好,绕过了地上的男人,大喇喇地靠近了那片密林。

果然,只见一个娇小的身影正躲在树后,紧张地朝他们营地内张望——见到廖斐过来,她明显吓了一跳,想也不想地转身就跑,被廖斐厉声喝住。

“做什么的?转过身来。”廖斐说着,一手放进了口袋里,握住了匕首的刀柄。

那女孩瑟瑟发抖地站在原地,闻言当真缓缓转过了身,脸孔煞白。

她的状况看上去很不好,头发凌乱,脸颊上有很多道擦伤。廖斐注意到她的大腿上,正蔓着大片的血迹——难怪她会那么听话地站住。拖着这么个伤口,估计跑也跑不远。

尽管对方带伤,又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廖斐依旧没有放松警惕。她双眼紧盯着那小女孩,朝着营地里面抬了抬下巴:“里面那人,是你杀的?”

“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他想杀我……”女孩磕磕绊绊地回答道,“我也没想到触发的会是这个效果……”

……嗯?

廖斐没太听懂她说的话,内心腾起些疑问。就在此时,她腹部的口袋内忽然微微鼓起——付思远两只手趴在口袋外侧,又在试着朝外望了。

他的动作其实放得很轻,但对那女孩来说,却像是个莫大的刺激。她惊喘一声,一边叫着“你想做什么”,一边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刀。廖斐劝哄不及,只得骂了一句脏话,试图触发口吐芬芳的效果,没想到口吐芬芳的技能没中,女孩却像是被她那句脏话刺激到了,脸孔瞬间变得扭曲起来。

“不要过来!”她大声喊着,高高地举起了手中的短刀,然后——

用力地扎进了自己的大腿。

……

……?

廖斐的神情凝固了。这又是什么奇怪的退敌方式?

下一秒,却见一道粉色的光芒从女孩的伤口上迸出,直直击向廖斐。

“!”

廖斐骇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去,付思远顺势她的口袋里翻了出来,落地凝为人型,朝着粉光伸出手去。

大片的火焰从他的掌心喷涌而出,汇聚成一堵厚实的绿色火墙,严实地将他和廖斐挡在后面。那道粉光却毫无阻碍地穿过了火墙,“啪”地打在了付思远的胸口。

稍纵即逝的痛楚自胸膛传来,付思远后知后觉地按上胸口,半是惊讶半是困惑地皱起了眉,身体因为巨大的冲击力而往后退了两步。几乎是同一时间,“哔——”的一声刺耳声响从他身后传来——

廖斐借着火墙的掩护,飞快地掏出了马里奥之笛,重重吹响。

下一瞬,火墙散去,原本躲在火墙后面的两人已不知所踪,只剩下那个一脸惊慌的女孩,维持着自扎大腿的姿势,愕然睁大着双眼,东张西望。

*

廖斐他们这次的运气不错,第一次传送,就顺利传到了蜻蜓庄园。

彼时道格拉斯正带着那只巨型仓鼠,一同照料着庄园内新种下的恶魔奶树。见到廖斐出现,他微微张大了嘴:“你这次副本结束得那么快?”

“没,遇到点事,先过来避避风头。”廖斐说着,转身扶住了付思远,紧张地打量着他,“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付思远脸色微微泛青,强撑着想要摇头,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晃了下。廖斐握了握他的手掌,发现他掌心竟烫得厉害。

“……我觉得,头有点晕,身体也有些烫。”付思远见瞒不住,只得说了实话,“胸口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了。”

“那人的技能那么厉害?”廖斐有些慌了,“你该不会也要开始吐花了吧?”

付思远小幅地摇了摇头,安抚地拍了拍廖斐的手背:“我……‘看’到了她的技能。吐花只是她技能效果中的一种……一种技能效果,不会连着出现两次,这是她技能的限制。”

廖斐却还是放心不下来。她一边扶着付思远往主宅走去,一边拧眉问道:“她那个技能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有吐花才是致命的吗?”

“这我也不清楚。”付思远说着,“我只知道,当她割伤自己大腿的时候,她会随机释放出一种技能效果。每一种技能效果,都是由一种叫‘同人梗’的东西演化而来……”

廖斐:“……???”什么梗?

付思远显然也不太理解自己描述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神情茫然之中又带上了几分困惑。廖斐见状,便不再多问,叫来道格拉斯和其他员工,帮着将付思远扶上了楼,搬进了他自己的房间。

付思远的身体依旧在发烫,人也愈发昏沉。等到被廖斐放到床上时,他基本已经没什么意识了,整个人萎靡到几乎缩成一团。

廖斐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心脏不由紧缩起来。她有心想要冲回副本找那女孩问个清楚,一时却又不敢离付思远太远,只得先打“电话”进行场外求助。

她第一个联系的就是让夫人。后者对她所描述的技能也是一头雾水,不过对付思远的情况,倒是推测得胸有成竹——

“他现在还是人型吗?还是变成了火焰?”她问廖斐。

廖斐撩开付思远身上的被子看了眼,又往他身上各处捏了捏,确定道:“是人型。”

“那问题就不大。”让夫人的声音从标记里传了出来,语气笃定,“你可以先等他醒来再看看情况。如果他身上有哪里变成了火焰,你再来联系我,我帮你想想办法。”

“麻烦夫人了。”廖斐认真道了谢,收起标记,转身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付思远,轻轻呼出口气。

让夫人的话就像一粒定心丸,让她一下子冷静下来。她坐在床边,盯着沉睡的付思远看了一会儿,又摸了摸他的额头和脸颊,发觉是没方才烫得那么厉害了,内心更是松了口气。

她替付思远掖了掖被角,起身舒展了下肢体,打算在这儿先陪他到醒。有风从身后吹过来,廖斐转头,看到半开着的窗户,心中忽然一动,快步走了过去,探头向下望去。

只见那窗口下方的土地上,一大片的玫瑰花株正迎风摇曳,其中不少花株上,已经长出了红色的花蕾。

道格拉斯这家伙,办事还是很利索的嘛……廖斐不自觉地勾了勾唇角,仔细想想又觉得有些惊异——

从她将这事委托给道格拉斯,到她现在重返中间,这中间相隔的时间不过短短数天。这么短的时间内,居然已经有了这么一大片……道格拉斯这是直接把林子里的花都铲回来了吗?

廖斐一边思索着,一边进一步地探长脖子向下看去。就在此时,下方的某个花蕾却像察觉到了她的视线一般,轻轻摇晃了一下,有些害羞地将花骨朵往叶片下面藏了藏……

等等。

……害羞?还藏了藏?

廖斐的嘴角僵了一下。

不知为什么,她内心忽然冒出些不太好的预感——她上一次产生类似的预感,是在发现自己又抽到和刘越一组的时候。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见那花骨朵又从叶片下面钻了出来,朝着廖斐,仿佛微笑一般地,缓缓舒展开了花瓣——

花瓣内,红色层层叠叠地铺开,看上去倒是意外得正常。

……唯一不正常的,是它的声音。

“啊,爱情!你是生命永恒的赞歌!你是跨越生死的虹桥,你是连接日月的星轨,你是牵起昼夜的梦的飘带。啊,爱情!你如腐烂的百合一般肮脏又圣洁,你如涌动的血液一般腥臭又甘甜,你如死去的天鹅一般完美又残缺。你是矛盾,你是混沌,你是高尚与纯洁,你是最原始的欲望的化身——啊,爱情!倾听我的赞歌!我的花瓣为你而舒展,若它们凋零,我不会哭泣,因为这就是我——爱你的方式!”

仿佛男高音一般的声音戛然而止,盛放的玫瑰轻轻点了下花朵,又张开两片叶子,整个花茎向下一倾,像是对着廖斐行了个谢幕礼。

廖斐:“……”

这,他*的,是什么鬼?!

她只是想要一片漂漂亮亮的红玫瑰而已,这个扯着男高音对着她诗朗诵的是什么鬼东西??

廖斐紧盯着下方,难以置信地微微张大了嘴。

那朵玫瑰却像是误会了什么,花杆一挺,又一次抬起了花朵。

“啊,爱情!你是生命永恒的赞歌——”

“……”廖斐二话不说,迅速收回了脑袋,并毫不留情地关上了窗户。

玫瑰花:“……”

“……你是跨越生死的虹桥!你是连接日月的星轨——”

窗户外,玫瑰的诗朗诵声还在锲而不舍地传来,廖斐抬手揉了揉额角,闭眼深深地吸了口气。

“道、格、拉、斯——”

她顺手把头发一扎,一脸杀气地冲出了门。

而就在房门被轻轻关上的刹那,躺在床上的付思远,眼睫开始了轻颤。

*

五分钟后。

庄园的一角。

“这事儿也不能说是我的错吧。”面对廖斐的熊熊杀气,道格拉斯显得很委屈,“我当时问你了啊,是不是要‘爱情的赞歌’。你点头了的。”

廖斐:“……”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那天道格拉斯与自己的对话,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合着那什么“爱情的赞歌”,原来是玫瑰的品种吗?!

“不然呢?”道格拉斯理所当然地看着她,“‘爱情的赞歌’、‘爱情的尸骨’、‘爱情的真相’,这副本里的玫瑰花一共就这三个品种。你总不至于是要后面两个吧。”

“……那两个又是啥?”廖斐默了一下,问道。

“‘爱情的尸骨’,是会吃人的。”跟在道格拉斯后面的巨型仓鼠软乎乎地回道,说话时两边的颊囊还一鼓一鼓的,“它们也吃别的怪物。尤其喜欢成双结对地吃……‘爱情的真相’,嗯……”

它停顿了一下,斟酌了一下措辞:“它们的花开得很丑,也很臭。”

廖斐:“……”这可真是残酷的真相啊。

“所以说嘛,相比起来赞歌还是最好的了。既不吃人,也不难看。也就是吵了点……就当娱乐节目了嘛。”道格拉斯振振有词道。

廖斐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伸手扶额。

“辛苦你们一下,还是把那些铲掉吧。”廖斐思索片刻,再次叹了口气,“这也太吵了……”

“其实加层隔音墙也差不多。”道格拉斯还在试图劝说,被廖斐乜了一眼。

“我说,铲掉——”廖斐不容置疑地说道,回头看了眼付思远的房间窗户,眼神微微软了下来,“至于合适的玫瑰花品种,后面我会自己去外面找找看的。”

不管怎样,付思远的小玫瑰,这是一定要给他安排上的。

讨论完了玫瑰的问题,廖斐又顺□□代了一些其它的事情,跟着便匆匆返回了付思远的房间。还没进门,她就察觉到了不对——

她临走前是有替付思远轻轻合上房门的。然而现在,那房门却是半掩着的。

廖斐心里咯噔一下,推开房门一看,付思远的床果然已经空了。

窗户还是关着的,也就是说他是推门走了出去……廖斐飞快地做出判断,一边呼唤着付思远的名字,一边沿着走廊寻找起来。她挨个推开面前的房门,在推到属于自己的那间时,耳朵里忽然钻进了一丝细微的抽泣声。

“……”廖斐眉毛微挑,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房门。

只见她的床铺上,被子如小山般高耸着,表面还在小幅度地起伏。

廖斐不敢相信地皱了皱眉毛,走上前去,轻轻地将被子扒拉开——被子的下面,露出了付思远的脸。

付思远,裹着廖斐的被子,坐在了她的床上——最诡异的是,他的双眼通红,肩膀还在一耸一耸的。

“……”廖斐用力咬了咬腮肉,愣是把涌上舌尖的“你哭了”给咽了回去,转而关切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不舒服……”付思远低声答道,轻轻抽了抽鼻子。他看上去好像是真的哭过了,眼睛还湿漉漉的。

“我醒来,找不到你……你为什么不在我旁边守着我?”他半是委屈半是撒娇地说道,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抓住了廖斐的胳膊。

廖斐被他那一声撒娇震得整个石化,过了好一会儿,才艰难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我只是有事要和道格拉斯去说一下,就稍微离开了一会儿……那个,真的只是一会儿……”

“你把我丢下,去见别的男人!”付思远泫然欲泣道,“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廖斐:“……”

这东西是谁?他把付思远怎么了?

廖斐面无表情地在内心吐槽,下一瞬,却愕然睁大了双眼——她想起那个吐花的男人,他的眼睛里,寄生着一朵花。

付思远现在这样……该不会也是被什么东西给寄生了吧?!

廖斐越想越觉得这个猜测很有道理。她慌忙伸手去拿口袋里的标记和马里奥之笛,打算先联系下让夫人问问对策,再传送回副本,找那女孩逼问下情况——谁知她手才刚刚抬起来,一股大力便扑上了她的身躯,彻底锁住了她的行动。

付思远低声啜泣着,两手紧紧地环着廖斐的腰,脑袋侧靠在她身上——在廖斐的记忆里,这还是他们第一次那么贴近彼此。

甚至这还是付思远第一个主动的拥抱……那个容易害羞的家伙,平时做什么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温柔又有些拘谨。

廖斐被这个拥抱一时砸懵了头,直到听见那个抱着自己的人再度开口——

“再陪陪我吧。”付思远轻声说着,“我现在好难受,只有你的信息素才能让我舒服……就当我任性一次,拜托你,再陪陪我吧……”

他的话语间还夹杂着鼻音,平稳又温和的嗓音却又与平时的付思远无异。

廖斐垂眸看了他一会儿,抬起的右手缓缓落下,终是轻轻按在了付思远的背上。

感受到她的回应,付思远默不作声地又将人抱紧了些。廖斐顺着他的背脊温柔抚摸了两下,忽然意识到不对——

“信息素……又是个什么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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