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科男确实对八卦不怎么感冒。

在他们看来，那么好看的一个小姑娘不来自己学校是学校的损失……

完全没有刚刚那个女生说话是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送文件的男生道：“还敢要联系方式？我哪儿敢啊，廖老在旁边呢，我大气都不敢出。”

“好吧，搁我我也怂。”

“对了，这次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个女生是机院的吧？毕竟在咱们学校名单上。她长得到底怎么样啊？”

男生说，“肯定是机院的，而且长得真的好，特别好看。这年头女生怎么都喜欢去画工图做苦力啊！”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我这辈子都没近距离见过这么好看的妹子。”

“方云烟，”数院的男生咀嚼着这个名字，总有种隐隐约约的熟悉感。

他说，“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旁边的女生没有理他们，利用自己的人脉去问机院本科生里有没有这个女生。

他们都是在读博士，研究生都很少。

基本上都是本校直博的，在学校里人脉绝对过硬。

兜兜转转，居然被这个女生找到了机院的辅导员。

清华有一部分辅导员是本校保研的学生，一边读书一边带带学弟学妹们。

这么算起来，倒是跟直博的学生们基本上是同届。

女生原本以为找同学帮忙查个名字应该是很简单的事情。

没想到身为辅导员的同学却拒绝了她。

“没有正当的理由，我不能把学生信息泄露出去。”

女生解释，“我又不调查她的信息，更不想知道她家里情况，只是想知道她是不是机院本科生。”

“……”

那边拗不过她，帮她在学校系统里检查了一遍，几分钟后回复过来，“不是本科生。”

辅导员的权限也就到这里了，查阅不了更多的学生信息。

“好吧，谢谢你，我知道了。”

女生把手机塞进包里，听到旁边男生还在说方云烟到底有多好看，廖老还亲自指点她。

女生清了清嗓子，把颊边的头发挽到耳后。

她说，“那个女生也不是机院的本科生。我刚问过了。”

她朝着音色偏低的女生说，“忆然，就别把她跟墨神和计神相提并论了，肯定不是一路人。”

简忆然：“……我也就是说了一种可能性，这么较真做什么。”

她说话时态度还算不错，但却不知为什么，戳中了最先说话女生的痛点。

那个女生拔高了一点声音，“瞎猜也要有个度好不好，你老是把人家捧那么高，跟墨神相提并论，这不就是捧杀吗？”

简忆然对这个大帽子表示接受无能。

她怎么就成了捧杀？她连方云烟是谁都不知道。

还不是因为这个女生说人家不是研究生也不是博士生，那大概率就是本科生了呗……

她这个推断没毛病的。

简忆然不喜欢辩论这些事情，她沉默着不说话了。

数院的那个男生被‘不是本科生’这一点给提醒到。

他说，“我好像还真的有点印象……方云烟的确不是本科生。”

查到这个消息的女生说，“铁定不是，他们辅导员在系统里都没查到。”

女生重新推测，“应该是实验室的研究员之类的，不是学生了。”

不过，大家的讨论中有个共通点。

那就是方云烟肯定是清华的，不然机院哪会给她买机票，还给她开签证的学术证明。

可数院男生接下来一句话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方云烟，是高中生，今年应该高三吧。”

他说着打开了手机，“我们葛宋老师前一段时间天天挂在嘴边，感慨这个小姑娘没保送数学系。”

其它人：“……”

男生为了证明真实性，还把之前方云烟跟着国家集训队去数院玩击鼓传花的图片找到，给送材料的男生看。

“是不是这个女生？”

云烟的面部特征很好辨认，那种娴静中带着一丝古典美的眼眸真的太有标志性了。

送资料的男生计算没敢多打量云烟。

但这会儿看着这张拍的有那么一丢丢糊的照片，也能认出她来，“就是她，方云烟。”

这下数院的男生确定了，“没错，肯定不是本科生，不过马上就是一字班的新生了。”

今年是2021年，今年清华入学的学生都算一字班。

简忆然原本心里窝着气，她就很不理解自己见识短，还觉得自己就是全世界最厉害的人到底怎么想的。

结果看到这个反转……

简忆然没忍住，笑出声来，“人家是高中生啊？”

数院男生知道简忆然脾气好，把手机递过去，“对啊，我用我的人格打包票，她就是高中生。但已经被保送了，也算咱清的人。”

简忆然之前被怼的窝火，可她没想到打脸来地如此之快，她说，“长得这么好看，太标志了。”

紧接着，她继续道，“之前墨神和计神都是本科跟导师一起参加的研讨会呢，现在方云烟这才高中就参加了。小九你说的没错，确实不能相提并论。”

被称为小九的之前咋呼了半天的女生：“……”

她脸色涨红，眼底满都是狼狈。

但依然倔强的认为自己是对的，是数院的男生记错了。

只可惜现在没人听她怎么说，空口无凭说别人不好，这就是诋毁。

简忆然说完这些，之前被污蔑‘捧杀’的气倒是散了。

也不打算再跟这个女生像小学生一样斗嘴。

大家都是清华的学生，容人之量每个人都有。

只是看多少罢了。

这个‘容人之量’不仅仅是容忍别人的错误，更是得容忍并承认别人比自己优秀。

毕竟，人外有人从来都不是一句空话。

=

另外一边，廖老把男生拿过来的材料给云烟。

“你把这些按照你认为的分类整理一遍，然后放在文件夹里。”

云烟微微一怔，“我认为的分类？”

她拿起那些材料，一份大概三四页左右，都在左上角装订起来了。

这一摞估计有十五份。

云烟大致的扫了一眼标题，感觉这些并不太难。

见廖老给自己点头，她就直接上手。

大概用了五分钟，就分好了类别，一一放进文件夹里。

还用便签纸在上面写了每一类的主要内容。

廖老把文件夹收起来，夸道，“之前的专著没白看，还记着呢。”

这一堆大部分是跟网络有关系的，云烟之前看的专著中有一章专门讲这个。

她按照细类的拓扑结构等一一分好，自然是没毛病的。

云烟唇角弯弯，“都是师父教的好。”

廖老说，“还是云烟丫头学得扎实。”

云烟有点震惊了，她想，廖老现在大概真的认可她了。之前她只见过师父这么夸计师兄。

那会儿云烟倒是没什么嫉妒的感觉。

毕竟师兄是真的强，那么多材料，他头能提炼出现在所需要的。

然后跟远墨大佬相配合。

可她这才只是记住了一点基础的概念，就被师父这么夸。

云烟有点受之有愧。

廖老见云烟有些害羞，解释道，“如果有本科生学完这一科目，过半年还能把这东西五分钟内整理好，我也这么夸他。”

学习功底扎实，代表了云烟进步的空间很大。

廖老自然会鼓励学生更加努力。

现在的学生大部分学习科目太多，大部分学生都是过完期末就把学的东西从脑海里一一抛出去。

廖老见得太多的。

不过再怎么说，学习也是一个重复的过程。

人都是有记忆曲线的。

云烟到现在还能记清楚这些，证明她有定时复习。

这就真的难能可贵了。

说话期间，已经到了登机的点。

廖老跟着云烟一边去登机口，一边跟她说着。

完全没看到刚刚赶过来的一个中年男人听到这些话后那惊讶的眼神。

尤其是听到云烟一声‘师父，我知道了’。

男人咋舌，“这是又有小师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