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来闻言有些窘迫,对着周家的大家长,她其实还是有些怵的,要不然依她以前的脾气,周既说初一不能飞出去旅行她能善罢甘休?还不是因为忌惮周志国才那么听话的么
周既看着脸已经红了的沈来,替她解围道:“没,她这是害羞呢。”
沈来的脸更红了,害羞个鬼呢,被周既这么一说,什么都被扭曲了,她狠狠瞪了周既一眼。
高行芬也趁机打趣道:“是呢,想起当年咱们第一次见来来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的。”
一顿饭下来,周志国和高行芬很给周既面子,对张秀苒和沈来都算是哄着捧着了,谁让他们儿子在人家手里呢?当然这也是因为周既当年做错了事儿,所以做父母的才会低声下气。
席上周志国和高行芬也没提周既和沈来复婚的事儿,就捡着这几年的趣事说了,可以说整个氛围都很轻松愉快,沈来默默地松了口气。
谁知道就在彼此告辞的时候,高行芬会拉住沈来的手道:“来来,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气,不过就算阿姨求你行不行?你就替我管着周既吧,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日子,他过得……”想起这几年的周既,高行芬就眼睛酸。
“一天两包烟的抽,我都生怕他给抽死了。”高行芬抱怨道。
周既站在沈来的身后给高行芬使劲儿使眼色都没管住他妈0的一张嘴。
果不其然张秀苒和沈来异口同声地惊道:“周既抽烟?”
周既赶紧给自己分辨,“我没有,从我再见到来来的那刻起,我就再没抽过一支烟了。”
虽说肺癌和抽烟到底有没有关系还得打个问号,但总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不仅周既,就是张秀苒在重新看到沈来的时候,都再没抽过一支烟。谁说爱的力量不大呢?
高行芬赶紧道:“这倒是,我当时还奇怪他那么大的烟瘾怎么说戒就戒了。”
周既站在沈来背后猛点头,示意高行芬女士可以顺着这个方向再多说一点,比如说他这几年天天住在周家,完全没出去鬼混之类的。
但是高行芬却是见好就收,一句话都不肯再帮这个“给别人养的儿子”周既说话。
饭后,周既也没去送周志国和高行芬,现在他首先得把张秀苒和沈来送回家,毕竟太太还没娶到手,是得殷勤一点儿。
到了张家,张秀苒直接道:“周既,今天你也累了,早点儿回去吧。”
周既哪儿知道张秀苒会来这么一句啊,他就眼巴巴地看着沈来。
张秀苒却道:“来来,你不是早就累了么,快去洗澡睡吧。”
沈来点点头,转身就想走。
周既道:“妈,我这就走,不过我有几句话想单独跟来来说一下,您看,能不能让她下楼送送我?”
张秀苒看着沈来道:“去吧,只要别送了就不回来了。”
一出门沈来就掐了一把作妖的周既,周既翻身把她压在墙上,狠狠地啃了上去。
沈来顺从了片刻,在周既的手开始不规矩的时候一把推开了他,“可以走了吧?”她知道周既所谓的有话说那就是借口,分明是欲求不满。
周既痛苦地道:“来来,你说我都多久没亲近你了?”
简直是睁眼说瞎话,“昨晚呢?”
“我那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周既反正是有话说。
沈来懒得理他,转身就想回去,却被周既拉住手,“来来,跟我去车里吧,今天我都还没机会跟你单独待一会儿。”
沈来除非是傻了才肯送羊入虎口。
周既当然知道沈来鄙夷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他委屈地道:“放心吧,出来得急,我桃都没准备,不会怎么你的。”
这是实话,现在周既要是没有安全措施,是绝对不会对沈来怎么样的。因为沈来的身体不适合怀孕,他根本不敢拿沈来的身体冒险,跟以前那个不管不顾,随时随地都能发0情的周既完全是两个人。
沈来跟着周既去了他上车,靠在他怀里坐在后排,不过可不是为了满足周既的恶趣味来的,她是真有话跟周既说。
昏暗狭窄的空间里,让人更有安全感。沈来任由周既拽着她的手,十指交合,“周既,我这辈子可能都不能生孩子,你真的愿意接受吗?周叔叔和高阿姨呢?”
高行芬想抱孙子的心思,十年前沈来就知道了。
周既沉默了片刻才道:“来来,如果你这辈子回不来,我的下半生也不可能再找别的女人,也不会有孩子。所以,你能回来,我就已经是赚了,孩子的事情你不要多想。我爸妈那边我已经跟他们说过了,老头子年纪虽然大了点儿,我让他抱孙子不如抱儿子,自己生一个得了。”
沈来被周既给逗得大笑,“不可能,你敢这么跟周叔叔说话啊?”
周既道:“我这不是被我妈给逼急了吗?他们那会儿是政策不允许有二胎,现在不正是赶上好时候了吗?”
沈来伸手去掐周既,嗔道:“周既,你能不能正经点儿?”
“我怎么不正经了,如果我爸妈有意见,今晚就不会来见你,来来,你还看不明白吗?高女士是拿我没辙的了,她现在只怕你不肯收我,别的都不在乎。”周既道。
沈来在周既怀里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是吗?我如果死了的话,你的下半生真要打光棍?”
“那是必然的。”周既道。
“骗鬼了吧,你们男人的生理结构就注定你们不可能甘于打光棍好吗?”沈来促狭地突然在周既耳边吼道。
周既怎么可能承认,这不是自己作死么?他使劲儿搂住沈来道:“沈来,这几年我可是一直安分守己,守身如玉的,不然你去找我妈问,问她我是不是每天都回去睡了的。”
沈来翻了个白眼,“周既,你哄小孩呢,那种事又不是只有晚上才能做,而且也花不了几分钟,随便一辆车就能搞定。”
周既做出龇牙咧嘴的模样,“几分钟?几分钟?有你这样寒碜人的吗,沈来?不行,下次你得给我计时,然后把这句话给我吞回去。”
被周既这么缠着,一个小时呲溜一声就不见了,沈来看了看手机,“不行了,我得上去了,不然我妈得发火了。”
周既替沈来把衬衣重新扣好,在她嘴巴上啄了啄,“来来,我们什么时候能去把证扯了吧,我都快被你憋死了。”
沈来心想,憋死才好了呢。
沈来临时接了个电话,是老同学桃桃打来的,她和曾佳敏回江城了,约她出去吃饭。虽然是高中同学,但如今早已各自天南海北,能在江城聚会其实挺稀罕的,所以沈来不好拒绝,何况上次在云南,桃桃特别热情,也不好意思拒绝。
这个年纪都是拖家带口的了,人家是一家子来,沈来总不好形单影只,结果周既那天刚好要飞首都参加一年一度的股东大会,早在一个礼拜之前就跟沈来报备过的。
周既看着沈来噘起的嘴立即果断地道:“那我不去了,让南婷替我去。”他在沈来面前一直就硬气不起来,什么原则都能往后放,当年要不是他这样无原则的妥协退让,最后也不至于反过来又怪沈来任性。
可惜周既明明知道应该吸取教训,但是一看到沈来不高兴,他就忍不住什么都以她为先。
沈来噘嘴是噘嘴,不过早已不复当年的任性了。“不用,你那边缺席也不好,这边我一个人去她们指不定心里还羡慕我呢。”哪个结了婚的女人能不羡慕单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