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无奇的一个早上,邢云愣是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双鞋子,他记得很清楚,因为是他亲手扔到楼下垃圾桶去的,可是现在,怎么会又一次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他床边,而且,还摆的这样整齐?!
“……”
有个流传很广的说法,不光是他,大部分的人应该都听说过。
脱掉的鞋子,不要把鞋尖对着自己的床铺。
不然的话,很可能就会有什么东西会踩着他的鞋子,爬上他的床。
而现在,眼前摆放着这样一双红色高跟鞋,他愣是被吓的在暖烘烘的屋子里打了一个激灵,只觉得身后阵阵寒意让他浑身冰冷,血液似乎都倒流了。
“……”
急匆匆的跑下楼,这次,他都有点不敢拿手去碰那双鞋子了,把那玩意儿给丢进垃圾桶里以后,他心中仍旧无法放轻松,决定今天晚上直接不睡了,他非要亲眼看一看这双鞋到底是被谁放进来的!
说到做到,邢云转头就买了三四杯咖啡,抱着喝了一晚上,直接想睡都睡不着了。
就这么一直熬着,熬到三点。
他缩在墙角,正在打游戏,忽然间就听到了在客厅里睡得好好的狗子开始不安地起身乱看,不停嗅来嗅去,就好像是闻到了什么令它不安的气味一样。
“胡子?”邢云心跳忽然加速了。
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探头在附近看来看去,但屋子里什么都没有,他把屋里所有灯都给打开了,这里也只有他和狗子两个。
“胡子,过来。”邢云招招手,让狗子卧在身边。
就在这时,他忽然间也闻到了一股香味。
那个味道,他形容不出来是什么样子,只觉得像是一阵花香,但是又没有花那么清爽,味道闷闷的,夹杂着一些很多年没人住过的房子中受了潮的那种味道,让他感觉带着湿漉漉的气息。
“……”
啪嗒、啪嗒。
他眨了眨眼,有些不确定的低头看了狗子一眼:“你听到了没?刚刚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汪!汪汪!”狗子不会说话,只是不停地拿鼻子拱他,一副急躁的模样。
这弄得邢云心里更是紧张。
“嘘嘘嘘,别叫了!”
“……”
轻轻对着狗子的头拍了一下,邢云抓着自己昨天下午从外头买回来的狼牙棒,小心翼翼地又检查了所有的窗户和门,同样没有任何问题。
“真是奇了怪了……”
他忍不住挠了挠头。
结果就在这一转身,他忽然惊恐地发现,那双鞋子又一次出现了!!!
“妈妈呀!!”邢云吓得一阵尿意涌来。
今天晚上他可是全程睁着眼,一直等到现在的,周围没有人,那鞋子怎么可能会凭空出现?!
难道说……是家里有鬼?!
邢云被这个念头吓的整个人一个激灵,之后,二话不说,抱起狗子就开始往外跑!
这个地方,他算是真的不敢住了。
管他去哪里呢,反正,现在是能离这个屋子多远就多远吧……
邢云就这么跑了出来,一路仓皇。
他暗自祈祷着,自己都已经出来了,那些东西可不能再跟着他出来了。
于是这一夜,真的就什么也没发生。
这让邢云不由得松了口气。
虽然他不知道那双鞋的主人是谁,又是怎么会缠上自己的,但看现在这个情况的话,那玩意儿应该是在他的家里,只要他不回家,就不会出事。
“……”
这么想着,邢云开始计划起了搬家。
而且,这段时间,他还买了好多辟邪的东西,看起来好像是挺好用的,反正自从他戴上了朱砂手串以后,身边狗子就安静了许多,也能让他稍微安心了。
一周后,邢云选定了新房,在app上预约了搬家公司的人来帮他回去收拾东西。
而他就趁着这个时机,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
当天晚上,他难得睡了个舒坦觉,还梦见了自己升职加薪的场景,美得直乐呵。
然而就在这时……
他隐约又听到了高跟鞋的声音。
“啪嗒、啪嗒”
“……”
声音越来越近了。
邢云猛然从梦中惊醒,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身上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死死压住了一样,他满头大汗、拼命挣扎,却只能绝望地听着那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直到走到他床边。
好像有一双手掀开了他的被子。
而后,一阵凉意涌入。
那一瞬间,他听到了好多声音涌入耳内,还有一双手死死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那天晚上是怎么醒过来的,只知道他惊慌坐起来以后,便骤然看到,他的脖子上印着一片青黑的手掌印!
而他拿来做护身符的朱砂手串,早就已经断了,朱砂也掉了一地……
也是从那天晚上开始,他每晚都能感觉到,身旁有个人一直在跟着他,好几次,他都以为自己要死了!幸好是疯狂大叫的狗子把住在隔壁的人给吵了起来,然后过来敲他的门,他才躲过一劫。
他来来去去也找了不少“大师”,可是那些“大师”基本上都是骗子,没有一个是有真本事的。
他简直身心俱疲,不仅是精神在一天天的衰弱,钱也损失了不少。
到现在,他几乎已经是走投无路了。
睡觉这件事对他来讲本来是个享受的事情,可是现在,却让他无比恐惧。
他睁着眼,就这么硬生生的熬。
熬到白天再睡,至少那女鬼不敢这么猖狂,可是白天他还要工作……
并且,长时间的紧张加作息紊乱和睡眠不足,已经让他身体出现了不适的反应,他这几天常常会感觉胸闷气短、喘不过气来,而且,肋骨那一片儿还特别疼,他都在怀疑这是不是猝死的征兆!
“……”
听完邢云说的这些以后,留言板再次活跃了起来。
【我的妈呀……这也太吓人了吧?!】
【被子不是结界吗?怎么还会有东西钻到被子里去?完蛋了,我的最后一片安宁之地也被毁了!!】
【啊啊啊啊啊啊我为什么要大晚上的听这些,现在我已经爬起来把家里所有的灯都给开开了,还把电视的声音调到了最大,呜呜呜我一个爆哭】
【这么听下来,我就感觉,这个事儿应该就是从那辆公交车上开始的吧??】
【楼上+1】
【这位小哥不是说了吗?往常他们那条路的末班车应该很早就已经结束了,但是那天却忽然间冒出来了一辆不应该在那个时间段出现的车……】
【103,听着好熟悉,小哥哥是哪里人啊?我怎么感觉好像是我们家附近的事情】
【……】
听众们疑惑不解。
霍淮卿也难得皱了眉。
和刚刚小刘的那个事儿一比较,这个事儿似乎变得没有那么好解决了。
他低头,翻看了一下生死簿。
这个邢云已经算是和他建立了联系,但这次的生死簿上却没有显示详细信息,只出现了一个名字。
“苏菱……”他闭着眼思考了一会儿,“这个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我身边连个姓苏的都没有。”
“确定?你要是在这种时候撒谎的话,我可就不一定能帮得了你了。”
“我确定!非常确定!我真的没有撒谎,这个人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我肯定不认识她!”
“……”
那头,邢云的语调听起来格外慌张,他极力否认自己和这个名字的关系,听起来也不像是在撒谎。
那,就奇怪了……
这件事如果要解决的话,说不定,还是得亲自去看一看才能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霍淮卿便道:“好,我就暂且相信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这样吧,今天晚上你不要关灯,我教你一招,让你暂时不用担心周围有别的东西缠过来,然后你先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我告诉你应该怎么做。”
“……真、真的有办法可以让那玩意儿不再靠近我?!”
“只是暂时。”
“暂时也行!暂时也行!主播你要是能帮我把这个事解决掉的话,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我发誓!”
“……”
这人眼看着都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霍淮卿无奈一笑:“好了,我把步骤发到你手机上去,你现在去照着做就可以了。”
“好,好,那我现在要不要先挂电话,还是等你……”
“挂吧,已经发过去了。”
“……”
邢云是看到了手机上有新上的未读信息,才敢按下挂断键的。
嘟的一声,连接断开。
他一目十行地飞快扫过了上头的几行字。
“糯米……清水……碗……”
这些东西并不复杂,都是一些日常家里会有的,不过他现在住在酒店,只能下楼去找前台问,有没有这些玩意儿了。
匆匆忙忙的把东西都给配好以后,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的事儿了。
邢云把糯米小心翼翼地洒在了屋里所有能站的地方,绝对不留一丝空隙,然后,就在这儿等着时间慢慢过去——那个女鬼每次出现的时间基本上都是凌晨三点以后,现在时间还早,他等了一会儿,眼看着转眼就两点五十多了,他困的眼皮都在打架,却还是不敢睡觉,蒙着被子,坐在床上,等时间过去。
“滴答、滴答”
时间一分一秒的往后推移,很快,三点半了。
屋里没动静!!
邢云忍不住一阵兴奋,用力掐着自己的手掌。
这个办法好像真的有用!!!
“……”
慢慢的,他越来越困,再到后来,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是醒过来以后,天色已然大亮,他居然平安无事地度过了一整夜!!
“有救了,有救了,我有救了!!”
邢云猛地拍了自己一巴掌,是疼的,也让他确认了现在自己不是在做梦。
顿时,他双眼就重新有了光。
-
邢云这边,难得平安无事地度过了一整夜。
但在昨晚,另外一头的午夜电台,在邢云挂断电话之后,其实很快又打进来了一通电话。
“叮铃铃——”
“喂,你们可以听到我说话吗?”
“……”
“可以的,你说吧。”
“……”
往常打来电话的最多两个人,也就差不多快要到时间了,但是今天例外。
这会儿拨通电话的,是个声音听起来很甜的女孩子,估摸着年纪应该也不会特别大,十来岁的样子,声音中还带着些许的稚气。
电话一被接通,她那边就特别兴奋:“总是听他们在那说,今天终于轮到我了!”
“主播主播,你头发多吗?”
“……”
上来就问这么个稀奇古怪的问题,所有人都不由得一愣,霍淮卿倒是笑了:“还可以吧,反正不秃,发际线也不高。”
“那说明你保养的好!”
小姑娘嘻嘻一笑,“我有个认识的人,他脱发脱得特别严重,明明今年才十九,但是他那个头发,掉的就跟个中年男人似的,已经地中海了!”
“我今天说的这个事儿,就跟他有关,暂且就叫他徐东吧,名字是假的,一个代号而已,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不过,事情却是真的发生了。”
“徐东这个人,也不知道是因为遗传了他爸的脱发基因还是怎么的,才十来岁,年纪轻轻,头发就掉的特别厉害,本来他长得就很一般,再没有头发,搞得别人看见他就忍不住笑。”
“然后,他就因为受不了这个事儿,所以跑去买了顶假发,我也不太清楚他这顶假发是在网上买的,还是在实体店里,反正,那顶假发买回来以后看着真的特别逼真,戴到头上就跟他原本长的一样,看着也特别自然,不伸手去硬薅的话,没有人能看得出来那是一顶假发,而且,手感也和真头发一模一样!”
“他戴了这顶假发以后,整个人就比从前轻松了很多,不过,很奇怪的是,那顶假发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做成的,他好像对那个材质有些过敏,我之前还去试着拽过他的假发,把假发从他头上拽下来以后就能看到,他没有头发的那一块皮肤上有很多的红点点,密密麻麻的一大片,看着真的特别渗人!”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他现在好像变得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
不太一样?
“……”
“这么说吧,以前我就感觉他属于是那种性格比较内向的人,可能也是有点儿,总被人笑话的原因在……所以,他不是很爱说话,别人跟他说话,他也是爱搭不理的样子。但最近,他变得特别健谈,跟谁都能聊得来,而且,一聊起来,看他那个神采飞扬的模样,就好像是在做什么公开演讲一样!”
“本来我也没在意这个事儿,因为这事琢磨起来好像还挺正常的。”
“可关键问题就在于……”
“他不只是性格变了,连整个人的状态也不一样了,而且,我之前有一次还抓到他大半夜的,在做一些很奇怪的事情。”
“前段时间,我们家不是有个活动、说是促进家庭感情,所以就喊上了他,打算一块出去野餐嘛,我们还带了露营装备!”
“然后那天晚上,我十一点多的时候就睡了,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好像是一点多,我想去上个厕所,结果拉开帐篷以后,我就发现,他坐在小树林的边缘,在那儿对着底下的小溪梳头发!!”
“这件事很奇怪对不对?他一个大男人,头发也不长,却莫名其妙地坐在那梳头发。”
“而且一边梳、他还一边哼着小曲儿!坐在小溪旁边,是为了照镜子!”
“……”
梳头发……照镜子……
大半夜的在河边做这种事情,确实听起来有点不太正常,不过也可能是因为徐东之前被头发的事情折磨的有点过于神经质了,如今,他拥有了一头,虽然虚假但是美丽的头发,做出来一些奇怪的事情,好像也是能够说得过去的。
小姑娘当时被徐东的样子给吓了一大跳,回去以后,把这事跟她爸妈也说了。
等她爸妈安慰了她两句以后,她也慢慢平静了下去,睡了一觉,立刻就把这件事给抛在了脑后。
可是,这件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野餐的事情差不多过了半个月以后,小姑娘已经彻底把这件事给忘了。
但是很快,她又从爸妈那儿听说,徐东好像精神有点不太正常了,这段时间被接回家休息,但整个人还是神神叨叨的,看着让人害怕。
徐东是她表哥,对方生病了,他们作为亲戚,而且,住的也挺近的,理所应当要上门去探望一番。
小姑娘就和父母一块儿去表哥徐东家转了一圈。
但去了以后,她没有见到徐东,只见到了徐东的父母,两人都是愁眉苦脸的模样,一见到他们就大吐苦水——
野餐露营回来之后,徐东就好像是彻底变了一个人一样,突然又不爱说话了,整个人阴沉沉的,坐在屋子里,一坐就是一整天。
有一天晚上徐东的母亲迷迷糊糊睡醒,突然就发现,她的床头,有一个黑影蹲在那,差点没把她吓得心脏病犯了。
开了灯以后,两夫妻才发现,那人是徐东。
他眼神空洞,直勾勾地盯着徐母的头顶,嘴角往上咧开,笑得格外诡异,令人毛骨悚然。
徐母当时还以为儿子是梦游了!
她没有敢把人“叫醒”,只是无比紧张地守在儿子身旁,但是,说实在话,对方盯着她的那个眼神,让她有点害怕。
没过一会儿,徐东自己回屋了。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是第二天,徐东又来了。
这次,他手里拿了一把剪刀,徐母从噩梦中惊醒的时候,一睁眼就看到了一把亮着寒光的剪刀,吓得当场就晕了过去。
徐父慌慌张张地往她脸上拍了冷水,才又重新把她给喊醒。
“……”
儿子这是怎么了?!
两个人全都一头雾水。
但这会儿,他们是真的害怕了。
他们也不知道徐东具体是什么情况,害怕他们两个万一又是在睡觉的时候,对方偷偷溜了进来,下一次,可就不一定是拿着一把剪刀在那看他们了,而是……拿剪刀扎他们怎么办?!
徐家父母第二天天一亮,立马就拉着儿子去看医生。
可是,做了一番检查以后,他没有任何异常。
两个人想不明白了。
索性,就等晚上儿子睡了,俩人硬生生的熬着,想看看儿子今晚晚上又会做什么。
当晚。
大概十一点多的时候,徐东睡了。
徐家父母紧张兮兮地守着。
没过一会儿,他们就听到了隔壁卧室传来了脚步声……
“啪嗒、啪嗒”
徐东微笑着,手中拿着一把剪刀,推开了父母的卧室门。
这次,他依然没有开灯。
他就像是幽灵一样,“飘”到了床边,而后,一手举起手中的剪刀,另一只手抓住了徐母的头发。
“我的……”他说,“都是我的。”
“……”
徐母一声尖叫。
她本来就没有睡,躺在床上也不过是想等等看。
哪里知道儿子真的会拿着剪刀,就这样,直接冲着她的头过来了?!
她吓得忍不住大叫,拿手使劲去推。
可是平时瘦弱的儿子,如今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剪刀划破了她的手掌,有血流了出来,徐东反而更是兴奋,拽着她的头发,似乎是想要把她整个头皮都给扯下来一样。
“我的…!我的头发!!”
“……”
徐东嘶吼着,徐父一个人几乎都要按不住他。
眼看着妻子痛得惨叫连连,胳膊上、手上甚至脸上都有了被剪刀划破的血印子,他只能咬咬牙,心一横,抓起了旁边的烟灰缸就狠狠打在了儿子的头上,直接把人当场给打晕了过去…!
卧室里,这才慢慢安静了下来。
自那天起,他们两个人再也不敢把徐东就这样放在家里了,只能匆匆把人给送到了医院,然后,办理了休学手续。
可是徐东的情况仍旧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
他就好像是着了魔一样。
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剥下别人的头皮……
徐家父母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还是前段时间,家里头请来了一位算命先生过来给他们看,才知道,徐东的异常是因为——
“猜猜看,因为什么?”
“……”
小姑娘说到这儿,反倒是停下来卖了个关子。
【这是中邪了吧?】
【我以前曾经听我爷爷说过,有的人,他可能天生体弱,容易撞到不干净的东西,这种情况下,最容易激发他心底潜藏的欲.望,这种很可能是魇住了。】
【……】
留言板上的听众们开始了自己的推测。
而霍淮卿垂眸片刻,笑了一声:“他的假发有问题,对吧。”
“有的假发它可能是一些黑心商家从死人那里弄来的,这种东西上头有很大几率会带着死者的怨气,戴到头上的时间越久,就越容易会被影响。”
“所以,你表哥的问题解决了吗?”
“……”
小姑娘“哇”了一声:“这你也知道?!好吧好吧,本来还想吓唬吓唬你们的,确实是那天假发的问题,不过那顶假发现在已经被处理掉了,我表哥他现在也是正在休养中,虽然还是有点神志不清,但是状态比以前看起来好多了,那个算命先生说,差不多还得再休养个大半年,他才能彻底好起来。”
“那看来,你讲的这件事……倒是比之前的几位听众要幸运的多,至少没人出事儿。”
说着,霍淮卿抬眼看了一下时间。
一点半了。
今天严重超时。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