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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九十六颗糖呀~

病弱雄虫徒手碎钢甲 积雪下的黑猫 6612 2024-07-25 10:08:40

厉扶青紧紧地盯着兄长的眼睛, 只是还没等他从那双眼睛里分辨出什么情绪,就被一双大手抚上后脑勺按进了怀里。

有力的大手从后脑勺一下一下地轻抚到脊背,即将抬头的厉扶青动作顿住, 他绷紧的身体缓慢地放松,随后低声唤了声:“兄长。”

厄涅斯摸着他圆溜溜的后脑勺, 想着那在他的诉说中, 充斥着浓郁恶意且血肉模糊的过去,身体微微紧绷, 神色带着股近乎凶残的暴戾, 他在愤怒, 在心疼, 只是他的愤怒无处发泄,心疼也无处缓解,于是无数苦涩泛上舌根,听见他的声音后从喉间滚出一声:“嗯。”

听到这声带着些许低哑的回应,厉扶青的心瞬间安了下来。

兄长并不厌恶他, 也没有怀疑他说的话。

厉扶青有点高兴,又有点愧疚,也不知道怎么的,他做了一个自己平常绝对不会做的事。

他拉起兄长的手,将脸放到了他的手上, 很是认真地道:“给兄长捏。”

下午,从医院返回来的厉扶青盘腿坐在窗前, 手里拿着那串不知名的石串仔细打量。

不是他的错觉,星渊送给他的这石串确实能加快他神魂和身体的愈合, 这也是昨天为什么会出现两种不同时期的伤痛叠加的缘故。

厉扶青想着拿起石串对准日光看了看,没看出个所以然后, 就将石串绕了两圈戴在手上,继续研究起了阵法。

打算给留在拉慈维多星域军队、反叛军还有米勒的防护阵和幻阵已经有了些许头绪,就是这命阵还没有进展。

防护阵和幻阵都是最基础的低级阵法,厉扶青当初没破个数百个也破了个几十个,能摸索出来也不奇怪,就是这个命阵……

厉扶青表面上看似平静,其实心里很是困扰。

他深吸了口气平复下情绪,慢慢来慢慢来,阵法这种东西本就不是急就能急出来的。

不过提起米勒,厉扶青倒是闪过一个念头。

米勒的那个系统能不能弄到沧澜大陆上关于阵法的书籍?

想着厉扶青拿出终端向米勒问了一下。

好在在争夺赛的时候,在星盟的帮助下,将他们这边星域网和拉慈维多的网连上,不然想要联系到米勒还要费不少功夫。

问了米勒后的结果是不能,在科学位面系统能拿出来的只能是科技产物,就像是在魔法位面系统不能拿出高科技武器,只能拿出高级的魔法书籍一样,上一次给阿提卡斯翻译那本奇怪的书籍已经是违规了,但那书籍本就出现在这个位面,系统稍稍翻译一下也还能说得过去,再多的就不行了。

得到结果后厉扶青挂断了通话,埋头继续研究。

处理完事的诺恩从军部回来,推开门就看到了坐在窗前的小身影。

他去浴室洗了澡换了身衣服后走上前坐下,歪头看向盘腿坐在地毯上的厉扶青。

阳光从窗外落进,跌落在他苍白细腻的脸上,他穿着一件浅色的短袖,胸前有个圆形的图案,黑色微圈的头发用发圈在脑后扎了个马尾,盘腿坐在地毯上,金色浓密的睫毛微垂,很安静也很耀眼。

诺恩守在他身旁看着他,就像是恶龙盘守在珍宝身旁。

诺恩这段时间没少打架,至于原因,当然是因为他阻挡了其他雌虫靠近阁下的道路。

厄涅斯知道这点,但是他没有插手,他的小阿提卡斯是最优秀的,想要靠近他当然得自己拿出本事来,若是连诺恩那一关都过不了,那就未免太逊色了。

诺恩知道这点,所以他死死地将那些雌虫拦了下来,有时候他也会想,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阿提卡斯阁下的?

他将记忆力所有有关阿提卡斯阁下的画面翻出来,反复查看。

在最初他觉得是在那一次崩塌的虚拟世界中,看见崩塌的虚拟世界在他的一个抬眸中重建,破碎的苍穹复原,金色的阳光重回大地,雄鹰的鸣叫悠长回旋,风声,海浪声,呼吸声混合着心跳声冲击着耳膜,冲击着灵魂。

后来他又觉得或许时间还可以再往前推,或许是他跪在雨幕中时阁下负着伤脸色苍白撑着伞走来的那一幕,也或许是在他将萨尔诃斯丢进反叛军,在漫天的炮火与战舰下准备死在Y03荒星时,阁下从战舰上跳下来向着他奔来,一把扯掉他脖子上遮挡雌奴纹的绷带,宣布他是他的那一刻。

但是在最后,他将目光放在了最初在N91荒星,日光被浓厚的黑烟遮挡,只于零星的阳光从缝隙中落下,阁下站在废墟之间侧头看来的那一幕。

每每想起这一幕,诺恩心里都会浮现隐秘的欢愉,因为他是第一个发现阁下的雌虫。

阁下的过去随着炮火葬送在了N91荒星,而他是阁下新的虫生中的第一个雌虫。

从在荒星上遇见阁下的那一刻,他的注意力就总在阁下身上。

无论是当初被关在黑塔,还是被阁下带回西瑟尔庄园,他其实一直都在暗中在意注视着阁下。

他发现他看似淡漠不好接近,其实心软又护短。

他发现他看似对什么都不在意,其实在吃到好吃的东西时心情会变得很好。

他发现他很喜欢酸甜味的糖果,但又不喜欢全甜或者完全酸的东西。

他注视着阁下,越注视越想靠近,越靠近就越陷越深。

他耀眼强悍,干净柔软,比日轮还要吸引视线,还要引虫沦陷。

他真的好喜欢阿提卡斯阁下,喜欢到恨不得将他揣在怀里,但又怕掩住他的光芒,于是只能小心翼翼又充满占有欲地守在他身旁,向其他雌虫宣告着想要靠近阁下,得先过他这守护着珍宝的恶兽这一关。

诺恩一边漫无边际地放任着思绪,一边开始动手往厉扶青衣服的两边衣兜里塞糖。

厉扶青低头看着他塞糖的动作,冷不丁的嘴里就被塞了颗糖。

含着糖的他抬眼看向诺恩脸上的笑,心里想着的是关于雌虫修炼的基础心法。

诺恩好像不愿意他用现在的这副小虫崽的模样去探索他的身体,他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不过倒也不是不能等一等。

想着他看向手腕上的石串,有这个石串在的话,要不了多久他就能摆脱这副幼小的样子。

塞完糖诺恩起身朝楼下走去,过了一会端着一盘刚烤出来的小蛋糕上来,支了个小桌子放在厉扶青的左手边。

他好像总是热衷于投喂他。

厉扶青捧着个蛋糕腮帮微鼓的想着,不过他也挺喜欢这种被投喂的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心感。

窗外吹进来的风带上了一股水汽,他扭头看去,发现天空微微暗下来一副快下雨的样子,诺恩起身将窗户关上,下一秒骤雨突至。

楼下,哗哗哗的雨声中管家赫伯特正在指挥虫将数量庞大的衣服放入衣帽间。

这些衣服分别是厄涅斯,雷勒,撒利亚,诺恩,雷坦还有法利斯恩赛萨陛下、赫斯安泽等虫给小阿提卡斯阁下置办的。

不只是衣服,还包括了各种搭配的配饰。

诺恩和雷坦两个还没太多资金的雌虫还好,就买了个几十套,像是厄涅斯、赫斯安泽、赫斯安尼等雄虫阁下那是成百上千套的买。

这就导致送上门来的衣物一个衣帽间根本放不下,管家赫伯特又临时带着虫收拾出了三个衣帽间。

他心里有点发愁,也不知道阁下他们都在想些什么,怎么都不约而同的给小阿提卡斯阁下置办衣物。

这么多的衣物,就算小阿提卡斯阁下一天不重样的换三套,没个两三年下来都换不过来。

楼上听到动静的厉扶青出来看了一眼,在沉默了两秒后扭头看向房间里的诺恩。

正常的衣服就算了,那些动物的,长翅膀的,毛茸茸的衣服是个怎么回事?

对上他视线的诺恩走出来,看见那些衣服有点惊讶。

看到他脸上的惊讶,厉扶青收回视线重新看向那些衣服,不是诺恩的话,应该就是赫斯安泽那个不靠谱又爱凑热闹的买的。

诺恩看看那衣服,又看看厉扶青,突然上前从中挑了一套非常可爱的猛兔的衣服,转身看向他时一双眼睛微微发亮:“阁下要试一试吗?”

厉扶青拒绝,迈着小短腿转身进屋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不过他的逃避并不成功,因为赫斯安泽置办那些衣物的时候告诉了厄涅斯,处理完事情的厄涅斯在得知衣服已经送到后,转身直奔他亲爱的弟弟的房间。

反抗失败的厉扶青被夹带在胳肢窝下带去衣帽间,被迫换上一套十分可爱的毛绒熊的衣服,在诺恩笑着喊他看镜头时,绷着脸配合地抬手比了个耶。

下楼时,客厅里的雷坦听见声音抬头看去,就看到穿着身毛茸茸的小熊衣服的阿提卡斯正在一阶一阶地下着阶梯,有着恒温手环这个天气穿着这种衣服也不会觉得热。

雷坦的目光落在那随着走动颤巍巍的耳朵,心里突然萌生一种揉上两把的蠢蠢欲动。

他最后还是没忍住心里的蠢蠢欲动,在吃饭时特意坐在了阿提卡斯的身边,然后伸出了罪恶的手快速捏了两把。

察觉到的厉扶青扭头看他。

雷坦一本正经地吃着饭,严肃的像是刚刚他什么也没做一样。

日子缓慢地向前过着,两个月后的某一天,企图闯入墓星的雷勒被押送回了首都星。

得到消息的厄涅斯一向散漫痞气的神色多了份凝重,不过那份凝重也只存在了数秒,他又重归以往的散漫。

他从书房出来,下楼走出客厅登上悬浮车朝着宫殿的方向驶去。

这么多年来如同雷勒一样察觉到了雄虫诡异的死亡,并且一路摸索到了墓星,又从中猜测出不少事的雌虫有不少,或者说很多。

雄虫的寿命不短,至少在历史书上就明确地书写过雄虫的寿命,倒也不是没想过直接纂改雄虫的寿命,但那些活了四百多岁的雌虫就是一部行走的历史书,篡改的历史蒙蔽不了他们还会引起其他雌虫的注意力。

倒也想过将他们全杀了,但最后不知是什么原因也没这样做,这就导致上面不好在雄虫寿命这上面做什么手脚。

当然大多数知情的雌虫也不愿在这上面动手脚,那总给他们一种在诅咒雄虫阁下的感觉。

这也导致了虫族没有超过两百岁以上的雄虫这件事不好解释和隐瞒,只能尽量地将雄虫的资料隔绝于雌虫们的视野里。

在虫族大多数雌虫一生都没有机会见到雄虫,更不会有机会了解到关于雄虫的资料,唯一能有机会在天网上了解到的雄虫的资料,也大多都是稀缺且负面的。

这也导致了在大多数雌虫的记忆里,雄虫是高高在上且不能得罪的,他们热爱追逐雄虫阁下,但又理智地不敢靠得太近。

大多数雌虫都处在精心布置的信息网里,偶尔会得到一些关于雄虫的信息,但那都是被允许得到的,只是尽管这样多多少少还是留下了一些无法处理的破绽。

这便导致那些本身就处在拥有雄虫的家族中的雌虫、亚雌在接触到的雄虫足够多后,会逐渐地察觉到一些不对劲,当他们察觉到异常并主动跳出被制定好的信息网重新去审视雄虫,他们就会轻易地得到某些被隐藏的答案。

心智足够坚定强大的雌虫在得知真相后,会崩溃痛苦挣扎一段时间,然后再经过一系列劝说和权衡利弊后,他们会一如往常地做着该做的事,唯一的改变或许就是他们看不得其他雌虫说雄虫一句不好,并且时常提倡少生,或者直接不生的政策。

由于脱离了雄虫的虫蛋的诞生都是通过一些科技手段辅助,这导致了这些机构时不时会发生一些或虫为,或意外的灾害,导致即将诞生的虫蛋通通作废。

上面的虫知道这是哪些虫做的,但他们统一地默许了这种行为,只是太过分的话,顶头上的陛下就会出手遏制。

至于心智没有那么强大且性子偏激的雌虫,在得知真相后,崩溃一段时间就转身投向了反叛军,企图杀光所有雌虫来杜绝雄虫所谓的悲惨命运。

虫族就像是一个随时会崩塌却又被一根绳索吊着的高楼大厦,摇摇欲坠地保持着这种状态延续了千百年。

他们不知道这种状态还能延续多久,但除了延续下去没有其他办法。

厄涅斯这一去去了三天,直到雷勒的情绪完全平复了后才带着他离开。

他们离开时法利斯恩塞萨站在窗台上注视着他们的身影,他并没有将阿提卡斯曾经告诉他的他或许有办法延长雄虫寿命的话告诉他们,因为那并不确定,且事实没出现之前,他不想给雄虫们一个虚幻的希望,那对他们来说太过残忍。

悬浮车来到西瑟尔庄园,一路上雷勒都落后两步跟在厄涅斯的背后,他的目光定定地落在眼前的身影上,雄虫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厄涅斯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不是一直以来都将雌虫当做可有可无的玩物的吗?

为什么呢?他想不明白。

他亦步亦趋地跟在厄涅斯身后,恍惚中想起了自己刚诞生时,刚学会走路时,曾有一道不是很高到的身影,也这样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过。

只是那记忆太过遥远迷糊,他不知是真实的,还是在他受到巨大冲击后,一厢情愿幻想出来的画面。

迈进客厅后的第一眼,他看见了坐在沙发上捧着一杯犀兽奶显得可可爱爱的阿提卡斯,他脚步一顿。

坐在沙发上的厉扶青听到动静抬头看来,视线首先落在厄涅斯身上,上下扫了一眼确定兄长没事后,才看向走在后面一点的雷勒,这一看眉头就深深地皱起。

雷勒有些许狼狈,头发凌乱,衣服褶皱,眼里布满血丝,神情恍惚中带着股沉重,像是在承受着某种快要将他压垮的痛苦一样。

厉扶青眉头越皱越深,他从沙发上下来,走上前,将手里的犀兽奶递了出去:“给。”

在难受的时候喝一杯温和的犀兽奶会好过许多。

雷勒下意识俯下身接过,就对上了眼前这双金色的带着些许不悦的圆溜溜的眼眸。

厉扶青仰头看着他,平静的神色中带着股说不出的压迫:“有什么难办的,解决不了的事可以告诉我。”

感觉到了他话语中的维护,雷勒一时有点愣怔,雌虫对雄虫有着极为狂热的保护和追逐欲,他这二十多年来自从意识到雄虫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后,就一直在强行压制着自己疯狂想要靠近的本能,那是一种极为痛苦的与自己撕咬的过程。

如今不用这样了,但是他好像又陷入了另一种更痛苦的本能与理智撕咬的过程。

理智告诉他,只能这样,只有雄虫的这种牺牲虫族才能延续,这事若暴露出去的话,整个虫族都会在顷刻之间崩塌,他不能让无数死去的雄虫的付出白费,且他就算想将这事大肆报出去也不可能,反叛军就是最好的列子,虫族上层对于天网的掌控是绝对的,任何相关的信息都暴露不出去。

他唯一能透露的对象就是自己的朋友、战友、撒利亚和雷坦他们,但他能将他们一同拖入痛苦的深渊吗?

他不能,所以他必须接受这事,并且将它隐瞒,但本能让他接受不了雄虫的这种牺牲,他的血肉每时每刻都在被这件事的真相撕咬得血肉模糊。

沉默了好一会,雷勒蹲下身,他试探地抬手摸向厉扶青的头,见他没躲后就轻轻地揉了下,试图扯起一抹笑的他脸上僵硬的肌肉颤抖着,使得呈现出的表情出现了扭曲的状态:“这句话该我说,以后有虫欺负你,或者遇见了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就告诉二哥。”

对于雷勒的转变厉扶青有些许意外,感受着他轻颤的指尖,他看向雷勒的神情,他像是处在一种巨大的即将被压垮的痛苦中,连对身体和表情的掌控力都完全失去。

他觉得雷勒应该是知道了点什么,就比如雄虫生命力的事。

他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于是只能点头,应下了他的话:“好。”

那天过后雷勒像是恢复成了平常的状态,但雷坦还是觉得他变得奇怪了不少,就比如他居然会下厨试图给阿提卡斯烤小蛋糕?结果考出来的糊的,或硬邦邦的失败品全塞给了他。

还有就是他每次出去回来都会给阿提卡斯带礼物,当然还有厄涅斯的。

雷坦和从实验室出来的撒利亚一度以为他被暗物质污染了。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半个月后,远在拉慈维多的米勒收到了来自虫族的礼物,两张阵法的详细布置图和不少篆刻着能调动天地能量的阵纹的红色晶块,几颗星兽核另还有两个方位微型仪器。

这两个方位微型仪器是撒利亚对阵法感兴趣后,在厉扶青的配合下研发出来的。

阵法这种东西说穿了就是接用外物,以一种奇特的方式调动天地间的能量。

撒利亚研究下来发现,阵法启动时会散发一种奇怪的低频,这种奇怪的低频能与天地间的浮游能量达成共振,然后以某种特殊的规律调动这些能量。

他自己尝试过摆放阵法,发现他摆放的阵法大多数不起作用,偶尔起的作用也大不如阿提卡斯亲手摆放的阵法,数次研究下他发现问题出在那种奇怪的低频上。

阿提卡斯好像总是能轻易地知道,在什么方位布置阵法会出现那种奇怪的低频,这或许就是他所说的什么天地道韵。

于是他在阿提卡斯一次次的配合下,花费了不少时间研发出了两个微型仪器,这两个微型仪器仪也没有太大作用,就是能预测出阵法摆在什么方位,散发出的那种低频的几率大一些。

有了这两个微型仪器,本打算亲自去往拉慈维多指挥军队和反派军布置阵法的厉扶青直接打消了念头。

弄清楚这些东西怎么用后,对修仙很有兴趣的米勒抱着东西转身就出去准备试试看。

在米勒鼓捣着这些东西时,蓝星军校的选拔赛也宣告结束。

这次决定前往虫族交流学习的有晏云、路浮、尼默、乔娜并其他军校各个年级的首席。

这个阵容不可谓不豪华,蓝星参加争夺赛的小队都在里面了。

治疗舱里,路浮的脸上有一道从右边太阳穴横贯到左边下颌的伤口,他呲牙裂嘴地向靠在治疗舱旁的尼默吐槽:“乔娜那母老虎下手未免有点太狠了点。”

尼默哼笑:“还不是你贱兮兮地要去撩拨她。”

路浮委屈,哪是他非要去撩拨她,分明是她不怀好意的接近队长,他这是为了防止队长被害。

另一边晏云查看收到的尼默发来的路浮的情况,发现没什么大问题后,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从终端上收回视线,看向外面随风摇曳的树枝,又要见面了。

想到在争夺赛上被虫族选手淘汰的一幕幕,想到那以一己之力杀穿整个争夺赛的身影,内心就不由自主地战栗。

双S级是拉慈维多星际单兵作战的巅峰,自从一脚踏入双S级后,晏云就陡然失去了目标,失去了需要攀爬的高峰,而眼下新的高峰出现,这让他控制不住的感到战栗和兴奋。

虫族,西瑟尔庄园,厉扶青在册子上落下了最后一个字,这是一本关于人类修炼的基础心法,它会为虫族换来足够大的利益,也会为虫族带来一个足够牢靠的盟友。

他将册子放在一边,起身活动了下僵硬的脖子,就转身迈着小短腿往浴室走去。

从军部回来的诺恩穿着一身军装,刚准备回房间去换身衣服时,就听到阿提卡斯阁下房间里传来的有些异样的声音,他眉头一皱,疾步走上前敲了敲门,没听到回应后就推开门,目光快速搜寻了一番就落在了浴室的方向。

听着浴室隐约传来的水声,脑海里浮现阁下走着走着往下栽去的画面,他快步冲上前一把推开浴室的门。

上锁的门在雌虫的手里显得脆弱不开,用力一推锁芯就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门一推开,一道修长的身影猝不及防地闯入诺恩带着焦急的眼底。

诺恩一愣,握住门把的手一松,阁下他…变回来了。

哗哗的水声中雾气弥漫整个浴室,正在打量着自己手的厉扶青听到动静后侧头看来,水顺着线条分明的下颌一路下滑,诺恩的视线下意识地顺着那股水流移动,眼睁睁地看着它划过湿漉漉的锁骨,胸膛,再分流地滑过紧实的腰腹,然后向着更深处流淌去。

诺恩仿佛是被什么灼烧到了一般唰地一下移开视线,那种看一眼浑身都要烧起来的感觉,让他呼吸瞬间失了节奏。

他控制着体内逐渐沸腾起来的血液,转身就要出去,下一秒就被从水雾中走出来的厉扶青按住了肩膀。

恢复后比原来要高上一个头的厉扶青站在他身后,伸手越过他的肩膀将门抵上。

靠得太近,让诺恩能明显地感觉到来自背后的湿润。

“我学会了。”

“嗯?”紧绷着身体,压抑着自己不要做出什么的诺恩下意识问了句:“学会了什么?”

“怎么在浴室里弄哭你。”

明明是一句很平淡的陈述句,却仿佛能点燃欲、火一般,轰得一声将诺恩的脑海烧得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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