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乎乎的空间,粗重的喘熄声在房间中响起。
是做梦吗?
一股难言之意萦绕全身,莫名的感觉越发明显。
闻铎扯开颈边骚包的红色领结,粗暴的拉开衬衣,微凉的空气平复着身体。
然而,还不够。
他身边是清瘦的少年,微弱的挣扎根本挣脱不了男人的束缚,反而随着动作平息了不少躁动。
这他妈!
整个一混乱现场!
闻铎自小在世家长大,肮脏手段见过也听过,但敢把主意打到他身上,还真是第一次。
还扔个男人上他的床?!
闻铎自诩平日里挺正常的,虽然浪荡了点,但也没怎么暴露出自己的取向过,这哪个人才想出来的。
那少年面容清冷精致,漆黑的眼眸里满是水光。
他无法自己疏解,只能不断忍受着折磨。
闻铎几乎咬碎了一口牙齿,他猛然关掉喷头,揉乱了一头湿漉漉的头发,气急败坏之下,自暴自弃的想,要不就从了吧。
然而,不行。
他低咒一声,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把自己清理干净之后,围上浴巾走了出来。
细微的哭声在闻铎意识恢复的时候,终于传入耳膜,他猛的松开紧紧反剪住少年双手的右手,狼狈的退下来。
伸手可以看见一点五指的地方,他一路磕磕绊绊,听着房间里细微的呜咽,在心里骂道,小爷还没哭,你哭个屁。
他江湖浪迹多年,酒吧里的狐朋狗友也都是食色性也的人物,闻铎的观念倒不那么传统,但把自己的童子身不明不白的交出去,他心里怄得慌。
闻铎捞起床上堆在边角的被子,一把裹住少年,将少年拦腰抱起来,往浴室的方向走。
闻铎艹了一声,这他妈看起来也挺像被强迫的良家妇……男的。
但比闻铎倒霉的是,他的手被反绑在身后,以审核不让过的姿势蜷缩着躺着。
闻铎低头看了眼,平心而论这少年长得挺符合他口味的,如果不是在这么糟糕的情况下的话。
他要看看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敢搞他?
闻铎反手攥住他的手腕,低声开口:“松手。”
啧。
这算是什么事。
闻铎以为是有人搞他,把目光移到了床上,凌乱的房间,少年一副审核不让过的模样。
房间里气息涌动,闻铎摸索着方向转身进入浴室。
这情况……
少年无知无觉,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滚落,落在闻铎的手指。
闻铎最讨厌那些在背后用小手段的人,他坐在地板上,拼命压抑住内心不断暴涨的躁动。
他半瞌着眼,长翘的眼睫沾了泪水在轻轻颤唞,好看的薄唇退去了血色被他咬在牙齿下,妄图缓解身体的不适。
手指紧紧扣在浴缸上,修剪的整齐的指甲几乎尽数折断。
闻铎一手制住他,另一只手掐住少年的下巴,“老实点。”
怕出事,闻铎走上前去解开少年身上的束缚。
他也像是被做了手脚,在床上徒劳的挣扎。
不让描写的感觉侵袭全身,闻铎肌肉紧绷。
妈的,真是气死个人。
他咬牙切齿,拼命按压下内心的暴虐,要是让他逮着了,就把他扔进海里喂鲨鱼!
冰凉的水冲在身上。
放完水,闻铎松手把少年放进去,棉被被他抽出来扔在地板上,闻铎抓了一把头发,转身想要出去。
却意外的被少年攥住手腕,少年羸弱的手和男人的大掌形成鲜明的对比,他抬头看他,那双漂亮的眼睛潋滟,但细看之下漆黑的瞳孔里掺杂着浓厚的阴暗。
刚松开的瞬间,少年浑身颤唞,被药效折磨的不成样子,细碎的声音敲击在闻铎的耳膜。
不是熟悉的酒店。
他按亮房间的灯,突如其来的刺眼让他下意识闭上眼睛,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房间里的布置让他微微一愣。
灯光之下。
闻铎一脚踩在浴缸边上,用大腿撑住,防止他掉下来。
在这般折磨下,迷迷糊糊不知过了多久,闻铎逐渐恢复了清明。
隔着厚厚一层被子都能感受到少年轻颤的身形。
再弄就真的出事了。
到里面,闻铎一手搂住少年,一手往浴缸里放冷水,边放边想骂人。
都当他是泥人做的啊。
少年仰躺在浴缸里,皮肤被冰冷的水冻得发白,也因此逐渐恢复了一下意识,他眨去眼角的泪水,把手从闻铎手里抽出来,缓缓闭上那双漂亮的眼睛。
小屁孩。
闻铎扯了一下嘴唇,转身出了浴室,把浴室门重重关上。
空荡荡的房间带着点闻铎看不出来的风格,像是某种主题酒店,闻铎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劲。
他急着去找自己的手机,但扫了一圈,没有,床上,地板上都没有。
倒是在旁边踢到一个书包。
闻铎一愣,哪来的书包?
他低头把地上的书包捡起来,纯黑色的书包看模样有些破旧,不知道是什么做的,透着一股子高科技感。
上面拉链没拉上,闻铎没注意随手一拿,里面的东西哗啦啦落了一点。
闻铎连忙伸手去捞,意外看到这与众不同的课本。
什么除了常见的语文数学,还有《星际发展史》,《虫族进化理论》,《武器装备学》乱七八糟的,不像是闻铎所熟知的课本,倒像是某种课外书。
可也不是课外书,闻铎随手翻开,懵了一瞬。
什么虫族,雌虫,雄虫乱七八糟的。
这是啥,啥,啥。
闻铎的脸皱成了一张表情包。这地方太诡异了,先是莫名其妙的少年,然后是莫名其妙的房间,再到这莫名其妙的课本。
这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这到底是谁整他。
闻铎也没想走,他倒要看看明天那个搞他的罪魁祸首出不出来,出来看他不收拾他。
更何况,浴室里还有个泡在冷水里的少年。
闻铎把书包收拾好,放在桌子上,在床上躺了一会。
也没想睡,但意识忽然模糊,他看了眼头顶冷白的吊灯,迷迷糊糊闭上了眼睛。
这是一个迥异于地球的宇宙,先进的科技支撑起庞大的星系,强大的虫族在这里繁衍生息,一代又一代的统治着整个星系。 在这里,虫族为主,分为雌虫,雄虫和亚雌。雄虫数量稀少,体质娇贵,因为本身的生育能力和抚慰暴动期的雌性而享受到虫族社会中近乎病态的礼遇。
雄虫可以拥有雌君和众多雌侍,不需要工作就能拥有极高的社会地位,甚至是在法律上也享有非常离谱的特权。
与之相对也是雌虫和亚雌,作为虫族社会的大多数,他们受到社会很大的约束,亚雌因为本身柔弱而美丽的样貌,在雄虫中多受宠爱,情况可能会好一点。但雌虫就没那么特殊,他们参军,劳作,支撑了整个虫族社会,却因为身份而被列于社会底层。
闻铎现在就是一个虫族上流社会中贪婪丑陋的雄虫,这个雄虫歹毒娇纵,看不上家族安排来的雌虫。
在一次和朋友出来玩的路上,看中了一个还刚成年的貌美雌虫。
他心生歹念,在那个雌虫放学之后把他掳走,下了药打算霸王硬上弓,反正后果他也承担的起,大不了娶了当个雌侍,相反那个雌虫会停止学业,如果不被允许甚至会被一辈子拘泥于家中。
哪怕这个少年出身不菲,身为雌虫,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他的悲惨下场。
接受完记忆,闻铎猛然从梦境中挣脱,他坐起来,一手撑在额头上,粗喘出声。
怪不得这个地方哪哪都不对劲,原来是因为穿越了!
还穿越成一个人……不对……虫渣。
闻铎浑身发麻,甩了甩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绪,盯着天花板发了呆。
让他缓缓。
半晌,他穿上衣服,想起来还在浴室的少年,也不知道怎么看时间,怕那小孩冻死在里面,连忙下床。
原主的烂摊子!
他拽个浴巾又从柜子里扯出来条备用被子,急匆匆的推开门进去。
一进去,闻铎大脑一片空白,他看到原本应该在浴缸里的少年,浑身湿漉漉的爬出来跌坐在地板上。
他被冻得浑身惨白,却费力用浴室里刮胡子用的刀片割开手腕。
“你想死啊!”闻铎半跪在地上,夺了他手中的刀片,一把扔出去老远,他浑身颤唞,急得出了一头的汗。
鲜血淋漓的手腕,斑驳的伤口刺出红艳艳的血肉。
还好,他经过药效的折磨又加上这一缸冷水,下手不是很重。
闻铎想骂人,他用被子裹住少年,急忙把他抱出去,床头放着和人类相似的呼唤器。
闻铎翻箱倒柜找到急救箱,先简单处理了一下,拿起呼唤器,“还自杀,你挺厉害的。”
少年偎在他的怀里,神色微微扭曲,他半睁着一双漂亮的眼,薄薄的眼皮微掀,看到一脸急色的雄虫。
男人领口敞开,露出雄虫娇生惯养的皮肤,少了刚才那猥琐下流的颜色,看着也还算正常。
但就是这样一个虫,把他从校门口迷晕,妄图侵犯他。
现在,在装什么。
装成受害者的模样来毁了他吗?
何必呢?
以雄虫的低位,不管怎样,最后受罚的虫只有他一个。
现在死不了,等到后面是能牵连到家族的惩罚。
为什么……不能放过他……
闻铎正急着,好不容易翻到一个看起来像是急救电话的号码,正准备打过去,少年冰凉的唇落在他的胸`前。
沃日。
闻铎如同触电一般弹开。
少年倒在床上,又缓缓起身,裹在身上的被子滑落,露出少年湿透的衬衫下的清瘦身体。
他下了床,跪在地上匍匐在闻铎脚下。
“你干什么!”闻铎连忙往后撤。
少年扯开自己的衬衣,露出精致的锁骨,漆黑的眼瞳被冷光覆盖,看不出半点情绪。
他抬头看他:“如果您还感兴趣,您可以做任何事情。”
“我不会再反抗了。”
他忍住满心喷薄的阴暗,膝行过去,攥紧的手,几乎把指甲嵌进肉里。
闻铎突然想笑,靠,感情刚才那么多白做了。他恶趣味上来,一手掐住少年的下巴,“做任何事?什么事?”
少年面色苍白,他接受是帝星高级军事学院的正统教育,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他会在毕业之后奔赴战场,成为军雌。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
想起还有意识时被雄虫压在身下的威逼利诱,那雄虫粘腻的声音如同附骨的臭虫,“怎么不学乖一点。”
怎么学乖?
他捧起闻铎的手,在上面落下一吻,然后抬头,漆黑的瞳仁深不见底,精致少年缓缓开口“口我。”
操。
闻铎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让你恶趣味,怎么忘了现在不是地球。
闻铎猛然抽回手,把少年扶起来,“起来,我现在不对你怎样。”
“我不需要你这样做,刚才是我脑子有病。”他缓了缓,想起来记忆中关于雌虫的设定,又开口,“我也不会报复你,如果可以,就当做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现在你手腕上的伤需要治疗。”
少年抬头,黑沉沉的眼眸里满是戒备的颜色。
闻铎想了想,举起右手,“我以虫神起誓。”
“如果你觉得不行,你可以报警把我抓起来…”话说到一半,闻铎突然想起来这个病态的社会。
淦,说错话了。
“我可以尽我所能的补偿你。”闻铎表面郑重其事,内心把原主骂了一百遍。
少年面容没有分毫松动,只是扯动唇角。
“不需要补偿。”他抬头,按住手腕的伤口,不知道眼前的雄虫耍什么把戏,但能到此为止,不管他想做什么,他都能接受,“雄虫阁下,我能离开吗?”
“可以。”闻铎多嘴问了句:“那你手上的伤。”
少年低头看着手腕的伤口,“没事的。”
雌虫皮糙肉厚,恢复能力极强,既然被上了药,那就死不了。
闻铎见他低垂眉眼,苍白的脸上还带着稚嫩的婴儿肥,跟小孩一样,又惊又吓,过了这个不大正常的夜晚,闻铎想多嘴说点什么,但在原主这个身份下,好像也没啥好说的。
少年在慢吞吞的穿着衣服,被扯烂的校服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
见闻铎看他,少年眉眼稍冷了一些,但仿佛什么都不在乎了,装作没有看到那个目光,把衣服穿好。
“书包在桌子上。”闻铎指了个方向,说话的声音称得上温柔。
看少年拿了书包要离开,闻铎怎么看他身上的衣服怎么不顺眼。
“等会。”
少年缓缓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已经是一副平静的模样。
闻铎把完整的西服外套遮在他身上,然后一推少年的脊背“走吧。”
少年转身,房门在他面前缓缓关上,里面的雄虫颓废走回屋里,高大的身影看起来有些狼狈。
他漆黑的眼底晕出几分冷漠的情绪,在房门被彻底关上的时候微微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