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别墅。
昏黄色的灯开着。
洛林坐在闻铎怀里,雄虫拿过药箱,绕出里面的绷带:“手。”
他手上的绷带也该换掉了。
洛林趴在他的肩头,老老实实把手递过去。
看见雄虫低头解开他手上的绷带,鼻间喷出的热气洒在手上。
一触既散。
像是羽毛一般。
洛林蹭着他的脖颈,眼角红了一点。
闻铎将用过的酒精棉签扔进托盘里,“疼吗?”
“一旦怀疑到你身上,就像是沾上了狗皮膏药。”
“没有什么可以连累到我。”闻铎掌着洛林的后脑勺揉了揉。
“别怕。”
房间里灼热的气息不断升腾。
闻铎拥着他像是没注意到:“今天要早点睡。”
洛林懂得东西比闻铎还多,雌虫微微抬头,黑眸中浮动着微光。
洛林用上好药的手摸进闻铎的衣服口袋里,掏出小机械虫来。
“不会放过你的。”
洛林扣掉机械虫下面的装置,闻言应声:“好。”
闻铎扫了一眼,手指点上去:“下次不能这样了。”
不知过了多久。
少年跪坐在他的身前,漂亮的薄唇上被头顶的灯折射出一点水光,现在的雌虫,像是个妖怪,蛊惑人心的妖怪。
这是他的雄虫,属于他的,会爱他的雄虫。
闻铎就这这个姿势抬头,亲亲少年的唇。
雌虫喉头滚动,长久以来的恐惧争先恐后的涌上喉间,他想起之前那些接连想要把他拖拽回深渊的噩梦。
闻铎伸手揉着洛林眼睑下的痕迹。
“他是雄虫。”
闻铎轻哼一声:“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了。”
闻铎腰间的软肉被洛林冰凉的手指一激,低头看过去。
闻铎叹口气,他并不是害怕连累,按照他的想法,像洛林这样天资优渥的雌虫,天生应该站在制高点,不应该让一个虫成为他身上无法抹去的污点。
洛林想放过他,可又舍不得。
洛林贴着他的脖颈闭目待了会,摊平手心让闻铎看见他掌心的东西。
“跟我一个房间,做噩梦了就把我推醒。”
洛林最近总是不安,精致的脸上时常晦暗,却不在闻铎这显露出来。
“我只是想让您……”
洛林舔舔干燥的唇瓣:“疼。”
似乎是想讨得雄虫的关心,懒洋洋的蹭过去。
闻铎懒洋洋的环住少年劲瘦的腰身,声音有些闷闷的:“更何况,无论做什么,你都不会是我的累赘。”
少年头发细软,温热的指穿梭在沁凉的发间,最后闻铎停住动作。
灯影交汇之间。
房间里的灯光晕开,落在雌虫的头顶上。
这几天睡不好,整个虫也瘦了很多,拥在怀里,空落落的厉害。
洛林的手是冰凉的,骨节分明的手指抚了上去。
可他不想去深渊,雄虫身边太过美好,每一次噩梦的揭露,对于他而言,如同凌迟。
迷迷糊糊中,闻铎按住他的手腕,咬牙道,“起来。”
“我不会连累您的。”
洛林眼睛描绘着雄虫的脸,他什么都不知道。
闻铎没想着刺激他,感觉到怀里雌虫的身体越发紧绷,他的手臂缠绕在身后,如同吃人的藤,不断收紧。
他眼瞳和他一样是黑色的,说话温吞,带着与他截然不同的温柔。
但这样乱来,不太好……
雌虫的手顺着闻铎的喉结处向下,他从闻铎身上下来,膝盖接触到坚硬的地板,冰凉的手指扣住闻铎的腰身。
少年话没说完,雄虫躬身抱住他,滚烫的脸颊贴着洛林冰凉的脖颈,声音带着点哄虫的意味:“不需要的,回房间好吗?”
洛林没有理由拒绝雄虫的话,他蹭上去乖顺的任由雄虫抱他起来。
洛林身上的气息逐渐乱了起来,闻铎控制着精神力一点点抚平少年身上的气息。
窗帘被夜风吹动,照射进来的影,映衬着脊背上剔透的白。
闻铎对这边的精神力控制已经有把握了很多,但是事关洛林还是一再小心。
精神交融的感觉骚动着尾骨,洛林从来不知道这会是一件那么舒服的事。
“您亲亲这……”
洛林扬起脖颈,露出脆弱的软肉,喉头上下滚动。呼吸急促。
闻铎依言吻上去。
雌虫眼角通红,滚落的生理性的眼泪充盈在眼瞳里,连带着眼睫都粘上了水光。
闻铎捏住他的手指,眼角下的泪痣被洛林几近温柔的厮磨。
灰暗之下,雄虫目光温暖,一点一点勾动他的心肠。
“……您是我的……”
少年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如同失控的恶兽,突然撕咬上闻铎的肩头。
滚烫的生理性泪水掉落在闻铎的肩上。
不死不休的纠缠因为洛林的动作多了几分歇斯底里的疯狂。
“……很疼……”
闻铎手指滚烫,捏住洛林的耳垂,低声哄道,“松松口。”
洛林伸手过来:“……抱我。”
闻铎怕刺激他,从善如流的抱住雌虫。
温和的目光一点点扫过他的眉骨,闻铎撩起雌虫沾着汗水的额发。
在上面落下一吻。
“阁下……”
闻铎应声:“嗯,我在呢。”
最后才荡平洛林精神力中最后一丝异样。
同时,精神力连接一起,闻铎感受到雌虫身上腐朽的阴沉和深深地绝望,麻木的情绪铺天盖地涌来。
这么深沉的气息,宛如洪水一般倾泄下来,连闻铎这个旁观者都有些受不了,更何况是直观感受到这些情绪的洛林。
许许多多的画面在闻铎面前一扫而过,被刻意隐藏起来的记忆被挖掘出来。
雌虫在抗拒挣扎,闻铎只能先安抚着洛林的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他逐渐平静下来。
一片冷漠暗沉的灰色在眼前荡开,随后才逐渐显露出来。
闻铎仿佛看见一个被斩断虫翼的雌虫,站在荒星中。
满目荒凉的地方,寸草不生。
干燥的狂风乱动着沙尘,枯死的树木露出下面盘根错节的树根。
雌虫一身狼狈,目光麻木,抬头看过来。
闻铎伸手过去,想要抱住他。
却见大地突然开裂,张牙舞张疯长出来的黑色藤蔓缠绕上雌虫的身体。
闻铎无声说:“快跑!”
可少年如同没有听到,周遭是沉寂的,像是一出默剧,他看着雌虫微微歪头,他没有惧怕那些藤蔓,只是任由藤蔓将他,拖拽下去。
先睡着的是洛林,少年精疲力尽,清洗之后,闻铎点点他的眉心,心想这下应该可以睡个好觉了。
雄虫随之上去,刚刚躺好雌虫缠了上来,少年冰软的身子紧紧贴着闻铎,仿佛是看守自己猎物的猛兽。
屋子里紧紧开着一个床头灯,闻铎入睡很快,拉上被子就窝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夜凉如水。
不大亮的床头灯在墙上透出一片模糊的影子,床上的虫缓缓躬起脊背,被子从身上滑落,搭在腰间。
落在少年那一寸寸冷白的背上,肩胛骨附近,是虫翼生长的地方。
上面有不甚明显的红色印记,这个地方长出的虫翼虽然是锋利的武器,确实虫身上最为脆弱的地方。
雌虫微微喘熄,明明没有触碰到那个地方,却只觉得疼痛穿越时空停留在了身上,如蛆附骨,永远都挣脱不了。
半晌之后,雌虫缓缓起身,赤脚踩在地板上。
闻铎睁开眼睛的时候,房间还是黑的,一手探向身侧却没有发现洛林存在的痕迹。
他脑袋空了一瞬。
虫呢?
雄虫缓缓起身,身侧的位置摸着是凉的,想来已经起床了很久。
可现在天还没亮。
闻铎从床上下来,推门出去,外面是暗的,只有浴室的灯还亮着。
玻璃砂门透出不甚清楚的虫影,闻铎步步逼近。
浴室门没有锁上,闻铎手指用力把门打开。
灯光大亮的浴室里,雌虫赤身裸体,光脚踩在地板上,他身后绽出从来没在闻铎面前露出的硕大虫翼。
光影折射,落在雌虫的虫翼上,带着诡谲的美感。
闻铎微微一愣,试探性开口:“洛林?”
他猜测不出洛林现在的状态,伊莱文的精神力现在是什么影响他隐隐有了猜测,但经过刚才,伊莱文想要控制精神力影响洛林显然是失败了。
他看着雌虫慢吞吞转身,想要在他脸上看到一丝异样。
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雌虫面色如常,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您醒了。”
见闻铎盯着虫翼看,雌虫温吞一笑,“这个是虫翼哦。”
“您看从这里,可以把虫翼整个斩掉。”
闻铎身上披着睡衣,抿抿唇似乎并不关心他虫翼的问题:“你不冷吗?”
洛林:………
雌虫精致的面上显出几分笑来,将虫翼收了回去,苍白的脊背上,红色的痕迹更加明显。
闻铎走上前,把手里拿着的浴袍整个把他包住。
他缓缓靠近。
洛林垂在身侧的手指渐渐握成拳头。 闻铎看着他的手指一眼,揉揉洛林的头发:“回去睡觉,别胡思乱想。”
他手指向下,触到少年的眉间,呼吸片刻,将洛林抱在怀里:“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洛林头靠在雄虫的肩膀,目光有些空,脊背上的疼痛仍旧继续,他手垂在身侧,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回抱住闻铎。
直到雄虫那句话说完,他缓缓抬起手臂,环住雄虫的腰身。
他曾经无数次渴求的救赎啊。
他一次次的希望,一次次的绝望,他以为没有虫可以救他的,心中的恶念疯长,最终放出了隐藏在心底的恶魔。
他有些不懂,雌虫靠近了些,声音嘶哑。
闻铎原来从没听过洛林用这样的声音说话。
像是沙砾滚动在喉间,已经彻底坏掉的风箱重新启动。
“您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
帕萨特再次看到闻铎的时候,这个D级雄虫一副身体被掏空的模样。
一夜之间。
帕萨特啧啧称奇,“真会玩。”
闻铎瞥了他一眼,拳头都硬了,但是并不打算和这个憨批计较。
雄虫揉揉眉心,“你找我有什么事?”
他假都请好了,打算在家里歇一天。
明明最应该歇的应该是洛林。
想到这,他啧了一声,只觉得自己尊严受到了挑战。
帕萨特说:“奥,你上次说的那什么伊莱文买走的虫我查出来了。”
“他这些时间来拍卖场的次数很多,带有的虫却很少,能留下的很是只有极个别的几个。”
帕萨特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话说这虫比我还要滚蛋,那些被他送走的虫,下场可好不到哪去。”
闻铎耷眼扫了一下。
这些被带走的虫身上并没有多么特殊的点,但大多倍受折磨,却未损傲骨。
资料上的照片皆是眼神冷然。
闻铎手指轻点,猜测有点,但没什么头绪。
这么多虫里,伊莱文只留下了两个。
帕萨特说:“这两个虫,有一个你见过。”
“就是原来绑架你的虫。”
闻铎对那个面容清秀的雌虫还是有些印象,无他下手揍虫的时候用的都是死力气。
“另一个不太清楚,似乎是跟着他的雌虫在做事。”
帕萨特凉凉开口:“你说这虫是不是有毛病,怎么专找这样的雌虫。”
闻铎垂下眼睫,眼睛里晦暗不明。
半晌,他抬头。
“我想去看看昨天那个雌虫。”
帕萨特想了想,“他昨天注射了抑制剂,现在应该醒了。”
闻铎随即起身,收拾了桌子上的东西跟他过去。
医院坐落在附近,虫来虫往的地方,满是消毒水的味道。
雌虫应该是刚清醒没多久,小雌虫有些怯懦,睁着一双漂亮的金色眼瞳盯着他们在看,似乎是在辨认眼前虫的好坏。
按照帕萨特说的,这个雌虫年纪不到,本不应该拍卖出去的,但是是伊莱文强烈要求,并立下担保,会承担一切责任。
似乎是察觉到没有恶意,小雌虫却生生的露出个讨好的笑。
闻铎挠挠头,对上这么个小孩有点无能为力的感觉,他拿起桌子旁边的苹果递过去:“要吃吗?”
小雌崽乖乖伸手,瘦巴巴的小手捧住苹果。
漂亮的金色眼瞳在阳光下微微闪烁:“您身上的精神力,我好像在哪见过……”
伊莱文惦记小卡门的原因之一,就是这个小雌虫是研究精神力的天才。
后期雄虫敢那么嚣张,有半数原因是因为他探索出一种精神力药剂。
可以解决后期雌虫身体精神力暴动。
伊莱文本着得不到就毁掉的原则,在和小雌虫接触之后,往他身上搅动了精神力。
这个时候,地位低贱且年幼的他根本就活不了。
快到下午的时候伊莱文才缓缓起来,他被虫发现晕倒在了飞行器附近。
初醒之后就觉得脖颈生疼,像是被虫狠狠敲了一棍子。
屋子里气氛冷沉,蒂尼去上学,西林有自己的事物处理。
偌大的家,仅仅是几个高级机械虫在活动,帮忙照顾雌崽和雄虫。
伊莱文最近被刺激的不轻,再加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星网上关于他的名声越来越坏,所有的一切朝着伊莱文控制不住的方向发展。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叫做洛林的雌虫。
想到这,伊莱文的脸色阴毒了一瞬,他得不到的东西,别的虫也别想要。
他起身下床,隔壁房间门开着,有机械虫在看护,伊莱文也懒得管他。
雄虫拿起光脑,像往常一样翻找关于自己的讯息,眼见上面关于他的评论越来越差,伊莱文“砰”的一声将光脑摔在地上。
巨大的声响在空寂的房间里尤为明显,门开着的房间,睡着的小雌虫被吵醒,他还记得当初被虐待的时候,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伊莱文再也忍受不住,各种烦躁涌上心头,他猛然闯进屋里。
“哭什么哭!”
雄虫粗声粗气,他向来讨厌这些什么都不会只会哭的小雌崽,伊莱文恶从心起,上前狠狠掐了一把雌崽。
本来以为没有其他虫的家里,因为不放心雄虫留下来的西林急匆匆过来,看着眼前的一幕,连忙阻止。
“雄主。”
伊莱文脸色不太好,“你养的好雌虫,再哭老子就摔死他。”
西林连忙把雌崽抱起来:“抱歉雄主。”
雄虫的脾气就像是过山车,一阵好一阵坏,西林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伊莱文被雌崽搅的心烦意乱,恶狠狠的瞪西林一眼,让他出去工作也没干成什么大事,害的他想要名利还得自己动手。
想到这,伊莱文问:“上次让你带着的那个雌虫怎么样了。”
西林抱着孩子的手一紧,小孩细皮嫩肉,胳膊上的一块肉被掐到青紫,听见雄虫这么说,他低眉顺眼:“已经在政所任职了,他做的很好。”
总算是有一件能让伊莱文顺心的事了。
他说:“看好他。”
这可是他手中有用的一个牌。
西林不太明白雄虫现在在追求什么,他对于雌虫的好,没有规矩,从刚开始的他们,到洛林,再到现在这个雌虫。
西林看不清楚雄虫的打算。
出于雄虫的考虑,想制止他,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雄虫现在得罪了很多的虫。
又因为一个雌虫,不仅和雄虫进行较量,甚至还输给了一个D级雄虫。
原来西林给他打造的虫设现在崩的差不多了。
他看着眼前的雄虫,突然想问,您到底要做什么。
——
“雄虫的精神力,不止能安抚雌虫的躁动,还能杀虫。”
这是小卡门说出来的话。
小雌虫已经敏锐的感知到昨天异样的来源,他金瞳澄澈,说出的话让虫有一种莫名的信服。
闻铎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这也确实证明他没有找错虫。
小崽子问:“您会信吗?我没有胡说。”
闻铎点头,他揉揉虫崽的脑袋:“我是相信的,另外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雄虫与生俱来的亲和是其他雄虫所没有的,让卡门下意识很喜欢他。
小雌虫用被子挡住下巴,听见雄虫问,“那被精神力扰乱的虫,会想起一些没发生过的其他事吗?”
小卡门摇摇头:“只是唤醒内心里最恐惧的事情,和精神力□□差不多的。”
闻铎眉头微皱,若有所思。
按道理,洛林也是被精神力扰乱了,唤醒内心最恐惧的事情,但洛林最恐惧的事情明明都没有发生过。
这事情有点怪怪的。
但闻铎还是蹲下`身子给小雌虫道谢,“谢谢,已经帮了我很多了。”
小雌虫小脸苍白,也跟着笑了一下,耳垂有点红,“没事的。”
他该感谢他们的,差一点点,就死掉了。
安抚过小卡门之后,闻铎推门出去,帕萨特在门口等的有一会了。
“怎么样?”
闻铎想了想,“大概有点头绪。”
帕萨特瞅他一眼,笑笑:“还真是对雌虫好呢。”
闻铎没理他,没发生过的事,让洛林恐惧,闻铎突然想起在洛林精神中看到的那个被深渊吞噬的少年。
他“嘶”了一声,却总觉得戳不破那层窗户纸。
帕萨特还是有些不理解,他迪伦身为一个贵族雄虫,有必要为了一个雌虫忙前忙后吗?
简直是无法理解。
闻铎摸摸下巴,觉得自己可以放个监控什么的在伊莱文身上。
帕萨特挑眉,“怎么,还怕伊莱文惦记你家雌虫啊。”
闻铎根本不担心这个,再敢惦记虫腿给他打歪。
闻铎说:“我只是担心伊莱文而已。”
帕萨特:“???”
“你是要揍他的时候留下记录吗?不太好吧,这样是被抓到,你就完蛋了。”
再怎么着,D级终究是不能和B级相提并论,虽然帕萨特并不相信闻铎只有D级。
闻铎心想自己脑子又没病,主动留下把柄给虫抓,他只是担心洛林。
“他很快就要去战场了。”闻铎抬头看看窗外,雄虫侧脸被阳光照射,有些认真,“我不想他再出什么意外。”
他应该在自己喜欢的地方发光发热,而不是被拘禁在一方天地,永远不得挣脱。
就像,他自己精神里的一样。
被拖拽进入深渊,与黑暗为伍。
闻铎想到这,脑子里的东西突突的在跳。
他转头看向帕萨特。
帕萨特一脸警惕,“看我干嘛。”
闻铎抿抿唇:“我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