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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男主女主的足量阳气buff充值到账,再加上叶云楼用自己的血开了道,本不该被活着的兔找到的大铁门还是现了身。
只不过大家好像也不奇怪,毕竟这门的位置在角落里,大部分的探索兔都以为是自己刚才没注意到。
“需要开个门。”
“?开门,没有钥匙啊,我来试试能不能踹开...”
“别别别,别对门下手。”
“那怎么开?”
“也许我们可以用一腔正气来开。”
“嗯,怎么用?”
“果然还是得找把钥匙,联系个锁匠吗?”
叶云楼和陈无极等人渣渣呜呜的探讨着怎么把门打开。
而门里的李新玉满头的问号。
他是真的和世间脱离太久了,他是真的不能理解外面这群兔的脑回路。
这门,是真的不能开。
再说没有钥匙,你们也是真的开不了。
“为什么要想着钥匙呢?”
沉默了很久的秦渊上了线,一开口那可就是令门里的李新玉头上的问号更多了,“这世界上本没有钥匙,被暴力拆除的墙多了,自然也就有钥匙了。”
李新玉:“......”
李新玉:“???”
汝听,人言否?
真是不开口则以,一开口就是老惯犯了是吧!
叶云楼等兔:“.......”
叶云楼等兔的眼神逐渐迷离。
包括陈无极和温宁舒薇这两个男主和女主,他们jio的秦渊这个人真的十分值得结交,看看这脑瓜子转的多快,看看这个不动就是安静的帅兔,一动必定打蛇七寸的风格,我们认为这个朋友我们也可以!
不愧是和小楼贴贴还知道主动捞我们给我们刷存在感的兔,优秀,十分的优秀。
秦渊之前的分析没错,温宁舒薇和陈无极是典型的分则天下无敌,聚则天下皆敌——但是这也符合了原书的设定,即男主和女主在一起就很容易智熄的设定。
虽然智熄的理由出了亿点点问题,不过问题不大,完全可以忽略。
众兔jio的秦渊的发言很好。
众兔jio的这个剧情的走向已经非常明显了。
也就是说。
“我们不破坏门,但是没法律规定我们不能拆墙。”
叶云楼率先啪啪啪小海豹式的疯狂鼓掌,蹭了蹭秦渊的胳膊,“不愧是渊哥哥,爱了爱了~”
秦渊面无表情的一张脸再度浮现出微笑。
小楼表达情绪总是很直白,张嘴是爱闭嘴是喜欢。
也不是不可以,但最好仅限于对自己说这个话。
其他的兔也跟着啪啪啪的鼓掌,大家都认为秦渊的发言非常具有可行性:对鸭,既然不破坏门,诶嘿,我们直接拆墙不就完事了吗?有法律规定不能拆墙吗?
没有!
完全没有!
世界上本没有钥匙,但只要我们拆墙拆的快,那钥匙自动就会出现啦!
“到哪了?”
“好好好,我们马上就来!”
温宁舒薇和陈无极的精英团队露出了智熄的小眼神,温宁家和陈家的拆迁队已经浩浩荡荡的快要抵达,别说墙壁了,今天他们要把这个废弃大楼给夷为平地!
就是吧。
“能问问阿飘朋友们,我们要是把这里拆了,那他们还有地方住吗?”有个人戳了戳茅山姑娘,小声道,“虽然我只信任科学主义,但偶尔的,我也会稍微唯心主义一下下。”
知道,但不能说。
毕竟阴阳有隔,阳间的兔和阴间的兔总是不能有太多的牵扯的。
兔家的兔,讲究规矩。
茅山姑娘:“......”
茅山姑娘:【凝重的小眼神.JPG】
她现在感觉这个剧情有亿点点不对劲,具体哪里不对劲不清楚,但就是不对劲。
就是那种,要给科学主义和玄学神话双方都磕个头道歉表示的不对劲。
但是问题不大。
只要我跑得快,那就没有剧情能够撵上我。
“可以拆,这地方,束缚了他们。”
没等茅山姑娘开口,叶云楼倒是探出了头,淡淡道:“谁不想入土为安,只有将这里给夷为平地,将这里该弄死的脏东西都弄死了,咱们兔家的阿飘兔才能真正的,入土为安。”
众人:“......”
众人:“.........”
众人仰起了头,稍微琢磨了几秒。
然后。
“可不就是脏东西!”
“地是我们兔家的是安静的,东西却是脏的!”
“我们悟了!”
在场的兔都不是笨蛋。
虽然会智熄,但不会一直智熄。
这废弃大楼在建国前可是外来户建的,大家都清楚。
现在自家的阿飘兔不能入土为安,可不就是脏东西太多了吗?
也就是说。
“我去门口等着,我有挖掘证!”
“我也有!”
秘书等兔说了一声后撒腿就往废弃大楼外跑。
还是那句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偶尔也会唯心主义一下的他们决定为自家同胞阿飘兔贡献出一份力量,这地方,拆拆拆!必须要让我们自己家的阿飘兔们入土为安!
茅山姑娘和年轻主播等人也撒腿狂奔,因为他们的手机已经恢复了通讯,现在家里长辈们疯狂发消息表示崽啊你们可真出息,把咱们家的老祖宗都给摇动了啊!
卧槽,老祖宗苏如山亲自来了!
我们何德何能!
很快的,现场就只剩下了温宁舒薇、陈无极、叶云楼和秦渊四个人。
“小楼。”
温宁舒薇侧头喊了一声,意有所指道:“人都走了,现在都是自家兔,不用说两家话。”
陈无极也看向了叶云楼,微微挑起了眉,但对能看出来对自家兔三个字非常满意——温宁舒薇偶尔也会说人话,我心甚慰。
秦渊倒是没说话,只是他侧头瞥了眼破破烂烂生锈的大铁门,令里面的李新玉忽然头皮一紧,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穷凶极恶吃兔不眨眼的怪兽给盯上了一样。
叶云楼笑了一下。
只能说不愧是男主和女主,到底还是智商在线的。
“既然是自家兔,那我就不客气了。”
温宁舒薇和陈无极顿时眉开眼笑:听到没,听到没,小楼说我们是自家兔诶~
我们可以了。
我们又行了。
今天就是刀山火海,我们也敢走。
刀山火海不至于,叶云楼平静的想,命运本给金主李新玉安排了一个普普通通且庸俗至极的垃圾剧本。
只不过天时地利人和,因为男主和女主的联爪下场,所以气运在朝着我方不要钱似的偏移。
命运的天平发生了倾斜。
而现在。
“还是那句话,我收兔钱财,自然要与兔消灾。”
“金主,我不认为你该落一个魂飞魄散的结局,在自家的地盘上,自家兔要被外来户磋磨到底的道理,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会听——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也该有人来抱。”
叶云楼轻轻的扣了扣铁门,笑眯眯道:“金主,吉时要到了。”
李新玉:“......”
李新玉张了张嘴,但没发出来声音,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吉时,他哪里还有吉时?
他的吉时,早就已经停留在——
“!”
——为什么他来了?!
李新玉再次从尸骨堆中站了起来,瞳孔都在地震。
“嘘。”
“现在,金主,你要保持安静了,不然不吉利。”
“哦,现在不能喊金主,不然也不吉利。”
叶云楼看向了秦渊,郑重道:“渊哥,现在组织有一个重大的任务交给你。”
秦渊也跟着严肃了表情,态度端正道:“我愿意接受组织指派的任务。”
温宁舒薇和陈无极也跟着猛点头:是的没错,我们也愿意接受组织指派的任务,至于是什么性质的组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愿意,我们非常的愿意。
“你现在去废弃大楼门口,找到外面年纪最大的一只兔,站在他面前,不要说话,他给什么你就拿什么,然后要笑着回来,记住,一定要笑着回来。”
“好。”
秦渊接下了任务,转身就走。
温宁舒薇和陈无极伸着头:小楼,我们干啥呢?
“你们就跟着我,与我绝不能超过五步的偏差。”
叶云楼掏出了美工刀,轻轻的触碰了一下手指,又有血珠子冒出,然后转身将手指按到了大铁门上。
以指作笔,笔走游龙,写下鲜红鲜红的某个字:囍。
门里的李新玉不明白叶云楼想要做什么,或者说,他隐隐有所察觉,但不敢相信。
秦渊来到了废弃大楼门口。
废弃大楼外的空地上已经有了很多的兔,基本上没什么认识的,秦渊也懒得在意,他只是稍微看了一圈,就找到了叶云楼说的‘年纪最大’指的是谁。
那是一个精神矍铄,腰间别着乌黑乌黑的鞭子,抱着一个包袱站着的老人。
可虽已年迈,但他脊梁挺拔,气势如刀锋,眼睛清澈没有丝毫的浑浊,此时看到秦渊出来,平日里不怎么有表情的脸也挂上了浅笑。
大部分的兔都看不懂眼前的剧情,但也已经找了过来的李家的年迈长辈们却激动了起来,他们很想说什么,却只是嗫嚅着嘴,没说出来,握紧了手中用黑布包着的物件,不给任何人碰。
秦渊面无表情的往老人,也就是茅山活祖宗苏如山的面前一站,伸出了右手。
苏如山笑着往秦渊的手里塞了几个银元。
秦渊脸上浮现出微笑,然后扭头就走,也不搭理苏如山。
苏如山却依然在笑。
是真心实意的在笑。
茅山兔们有一只算一只的都在抖着毛——咩啊,咩啊,咩啊,这剧情我们看不懂啊!谁能来解释一下啊!
秦渊脸上挂着微笑带着银元回了叶云楼的身边。
叶云楼将银元分了分,也不知道是不是恰巧,正好就是四个银元,大家一人一个。
“现在,渊哥,你再过去,还是之前的步骤。”
秦渊照做。
然后第二次带回来的,是一个红色小布袋,里面装了点糖块和瓜子。
叶云楼又将它给平分,因为数量不多,所以没两分钟就吃了个干干净净。
再然后。
“渊哥,再去。”
秦渊依然照做。
这回,他带回来了一个黑色信封。
叶云楼接过了黑色信封,拆开来,看到里面是一张白纸,纸上干干净净,未落半字。
“哦豁,这要是平时,我肯定得刁难他一下。”
叶云楼像是自言自语了一下,然后笑眯眯的敲了敲大铁门,扬声脆语:“祖宗,您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啊?”
李新玉已经泪流满面。
满纸无一字,却满纸皆为字。
【若你想我了,就给我寄一份黑封白纸信函,那样我就知道,你想我了。】
【好。】
【这可是属于你我的才知道的无字情书,别人查不出来~】
【阿玉,离别数年,我一直都很想你。】
你我的情谊不能暴露在天光之下。
可我也想你。
我的想念,从未停歇。
苏如山,山哥哥,我真的很想你。
我一直,一直,一直都很想你。
堆积如山的尸骨似乎感受到了李新玉的心神大动,开始蠕动起来。
“干一行爱一行是我的最高原则,没有之一。”
“吃了喜糖拿了喜钱,送新人出门自然是天经地义。”
“渊哥,等会儿你背着咱们祖宗往外走,无极和舒薇你们一左一右走在渊哥的前方,记住,不管听到后面发出什么声音,一定不要回头,今天这故事,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动我的笔!”
“记住,往前走,莫回头!”
秦渊和陈无极等人知道不能拖叶云楼的后腿,当即应下。
然后。
“祖宗开门!你家钥匙都来了你还不开门?”
嘎吱——
明明没有钥匙孔的铁门真的打开了。
叶云楼风一样的冲了进去,将坐在万千灰扑扑的尸骨最上方的一具大约是天道垂怜,所以此时竟然莹白如玉的尸骨给抢了出来,然后往秦渊的背上一放:
“吉时已到!走!”
秦渊当即就背着白骨往外走。
温宁舒薇和陈无极也目不斜视的给他开着道。
“钥匙,钥匙开门了...”
“%¥#%¥%...”
“天皇...%&%&%&气运!@¥”
“抢夺,抢夺!”
“别想在我们家的地盘撒野!去死!”
阴风大作,万鬼哭嚎。
阴魂们扭成了一团,有想要从已经打开的门出去的,就有拖住它们不让它们出去的。
叶云楼咬破了五根手指,随手捡起一把长刀,将血给染在刀上,脸上笑意分毫不改但眸光沉沉如墨:“今日祖宗大喜,阴阳相逢,不宜见血,但宜大祭。”
“以前拿我兔家的兔做生祭,今日我就拿你们的魂做死祭。”
“要知道,时代变了,杀魂不犯法!”
叶云楼杀疯了。
还是那句话,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动他的剧本。
没有一个亡魂可以从他的刀下逃走,当然,想逃走的都是外来户,本土阿飘兔们都和他并肩战斗。
当日坑杀兔家兔做生祭,今日就拿这群畜生的魂做死祭。
楼内的云楼兔已经杀疯。
秦渊和陈无极温宁舒薇护送着李新玉的尸骨出楼,他们听到了身后各种惨叫,但作为优秀的队友,自然谨记叶云楼的嘱咐,所以他们就真的绝不回头——要学会相信自己的朋友。
而楼外。
茅山兔们纷纷立起了眉眼,急速奔跑将整个废弃大楼都给包围。
普通的兔看不出来,他们还看不出来?
这地方的阴物躁动,有几个窜逃了出来,被茅山兔给打的灰飞烟灭。
非我本土阿飘兔,杀无赦!
这是下飞机前老祖宗发下的唯一命令。
天上的月亮再度提高了亮度,想要看清楚这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奇怪的剧情:怀民,你们醒的是不是越来越多了?
苏如山就站在原地,皎洁月光照在他的身上,令他看起来不动如山。
他不是不想动。
可他进不去这个楼。
【李家可以没有李新玉,但茅山目前不能没了苏如山。】
【他们杀了我们数万的同胞啊,他们要窃走国运窃走生机,我是最好的人选,我会抚平同胞们的怨气,我会镇守在这里,直到这群畜生魂飞魄散。】
【没有人会猜到我将钥匙藏在你的身上,不管是哪方势力都不会猜到。】
【我只是这片大地最微末的一粒火种,不值得被史书铭记。】
【苏如山,我要你定这最后的乾坤,我要你活的名动天下,不然我死了都不安生。】
【万人之中,唯你懂我。】
【这玉镯是我李家传家宝,山哥哥,不要再回这里。】
【走啊,苏如山,我要你走!】
【走!】
阿玉,亡于黎明前最后的黑暗。
阿玉,有着最不屈的意志。
他与阿玉的故事,止步于天光破晓的建国前。
他再也没踏入兔省。
他在最后的乱世行走,他活的名动天下,他活成了苏省的定海神针。
阿玉,我完成了你我的誓约。
阿玉,我懂你的意志。
我继承你的遗志,我活的很好很好,我成为万人敬仰之人。
可是阿玉,我很想你。
这百年来,你竟如此狠心,从不入梦。
阿玉,你有没有想过我?
阿玉,我真的很想你。
真的,很想你。
“吉时已到——”
将整个废弃之地都杀穿杀疯的叶云楼窜在了秦渊和陈无极等人的最前方,大概很耗体力,能看出来他头上全是汗水,但眼睛却比天上的月亮还要亮,语调极高的如是道。
“......”
苏如山抓紧了手中的包袱,他的手在明显颤抖,似乎抓了几下才紧紧的抓住包裹里的东西。
然后。
李家的老人们泪流满面,纷纷将手中一直不让人触碰的东西亮了出来。
尽管已经老态龙钟,尽管可能也已经活不了两天,但是他们继承了先人的意志,长辈告诉他们,李家少当家李新玉,是大丈夫顶天立地,不该被后人遗忘。
唢呐的声音响了起来。
包袱皮落在了地下。
“茅山苏如山,以余生为聘,今日携玉归家。”
火红的喜服被盖在了莹白如玉的尸骨之上,苏如山将白骨抱在怀中,在头骨上落下轻轻一吻,眼眶通红,似哭似笑:“阿玉,我来带你回家,山哥哥来带你回家。”
世人皆知,你我完婚于今日。
从来都没有什么茅山定海神针苏如山,有的,只是阿玉的如山哥哥。
阿玉,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