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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我们去给祖宗们烧纸上供吧。”
秦渊根本不在意即将倒大霉的位面和系统们,他只是不想让大家将注意力过多的集中在奶牛花色的系统身上,毕竟他绑定的系统他知道,脑子对正常两个字过敏。
简单的讲,不要靠近奶牛花色系统,不然一定会变得不幸。
秦渊的发言的确引走了大家的注意。
当然了,001和049多少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警惕感,但是问题不大,毕竟奶牛花色系统已经不在现场了,听它那个意思又是要去和位面过不去,那它们还有什么好多说的呢?
只能说只要莫挨老子,那死道友不死贫道,我们就会过得很舒服~
“烧纸上供没什么问题,问题是我们几家的祖坟相距甚远,总得有个顺序才行。”温宁舒薇看了看叶云楼,提醒了一下秦渊,“尤其是秦家和独孤家,你俩家是对角线,用南辕北辙四个字来形容不过分。”
叶云楼:“......”
叶云楼有些震惊:“距离这么远的吗?”
那为什么秦家子还一天到晚的要和独孤兔贴贴啊?
不是,都南辕北辙了啊!
“反正现在也到了秦岭,那我也就不瞒着了。”
“小楼,除了咱们家的渊渊,秦家子向来是一百斤的体重里有一百零一斤的反骨。”
温宁舒薇瞅了眼面露赞同之色的秦渊,和叶云楼解释道:“独孤家自古出尽美人,你若是仔细看看,独孤家的人其实基本上都是在已有的固定漂亮模版上再随意发挥,所以美的各有千秋。”
“不管性别,独孤家的人,都可以用漂亮两个字来形容,这本就是一个中性词。”
“秦岭不知道多少家族想要将独孤一族的门槛踏破,以前的媒人向来以能够说成独孤家的亲事而为荣耀。”
众人:“......”
众人仔细的看了看叶云楼,对温宁舒薇的话深信不疑。
就连见多识广挑剔无比的陆鸿都无法反驳,虽然脑子可能有的不明显,但若是说起相貌,那叶云楼这颜值也确实能打,就连他那个以前被奉为蓝颜或祸水男性妲己的明镜台相比都显得逊色两分。
若是不说话往那一坐,倒真的像是神仙下凡。
要再多些慈悲眉眼,更像是普度众生的菩萨。
...当然,这得不说话。
可现实就是,这一张嘴啊,不能说没有仙气,只能说这仙气接到了地狱去。
陆鸿默默的扼腕叹息。
叶云楼眨了眨眼。
“秦家子和独孤家的渊源只有这俩家知道,但大家都知道的是,独孤家大门口立了个牌子,上面写着‘狗可入,秦家子不得入’几个字,还有就是独孤家养的狼狗藏獒之类的是全秦岭最多的。”
“......”
众人沉思了三秒,然后看向了秦渊,眼神略凝重:渊渊,虽然你的人品很好,但你怎么说也是个秦家子,作为秦家子,你有没有什么想要辩解的?
秦渊:“秦与独孤两族自古关系极好,非要说的话,这牌子更多的倒是多了几分亲昵感,至少在秦岭,也只有秦家有这个待遇——从某种角度来说,也是独一无二。”
能捞捞就捞捞,好歹也是自己的族人,总不能真的一点脸都不给他们留吧?
当然了,这是针对于独孤家,换其他的家族敢立这种牌子,秦家子能连夜把他们家祖坟都给刨了。
众人沉思三秒,又看向了嘴角似乎微微抽搐了两下的温宁舒薇:你继续,让我们看看渊渊还能怎么捞秦家。
“然后其实就没什么了,绝大多数的秦家子都盯着独孤家的人不松口,在秦岭有句话叫做得罪了秦家也许能活,但若是得罪了独孤家,那就绝对活不了。”
温宁舒薇侧头似乎回忆了什么,用肯定的语气道:“以前好像有个小家族吧,不知道哪个省来的底子不干净的暴发户,看上了独孤家的兔。”
“结果追求不成就想用些下作手段,独孤家好像都还没来得及生气呢,就被秦家子连同骨灰都给扬了。”
“真·扬了,一整个家族,落狱的落狱远走海外的远走海外,听说本来修的金碧辉煌的祖坟一夜之间就变成了废墟,总而言之连浪花都没翻出来一朵,就没了。”
众人:“......”
这个行事作风,可以可以,我们给满分。
“可重点其实并不是这个小家族,而是那个为小家族做了某种担保,就是把地皮的使用权卖给他们的大家族。”温宁舒薇看了眼众人,慢悠悠的补充道。
“他们家也是倒了大霉,听说全族上下三年之内没睡过好觉,家里整天不是闹耗子就是闹蛇,族长出门必断腿,族人出门必被野狗追着咬...”
“全族有一大半的成员往外发展努力往外调,结果听说就算比较争气的子弟调去了中央也不行,依然是睡觉闹耗子,还动不动的被邀请参加什么拳头交流会。”
“后来我听爷爷们说,除了肉·体上的折磨。”
“有小道消息称这家的祖宗也经常入梦骂他们,破口大骂的那种,说秦家子现在动不动就招魂,还每次都特么只招一半,鬼都受不了之类的吧。”
“反正就是白天不安生夜里也不安生,后来族长的精神状态实在是太堪忧了,瞅着太可怜,温家和宁家想着这也折腾的差不多了,就联手找上了独孤家,独孤家又找了秦家,这才息事宁人。”
温宁舒薇说着说着突然就把自己给逗乐了,笑眯眯道:“以前没感觉,现在感觉温宁两家是块砖,独孤家是消防栓,秦家一冒火大家就得搬砖的搬砖熄火的熄火。”
“......”
众人再度看向了秦渊,眼神略凝重,那意思:渊渊,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若是清清白白,自然万事无忧。”
秦渊微微一笑:“说到底不过是冤有头债有主,横的碰到了更横的,秦家子的行为可能有一点点的超前,但让我们抛去过程只看结果,这也算是个好结果。”
“至少从那时候起,秦岭的各个大中下的家族就更加每日三省吾身,尽可能的做光明磊落的家族。”
“水至清则无鱼,有欲望不要紧,但得控制在一个差不多的范畴。”
因为秦岭的家族都知道,秦家子不是嘴上说说而已,他们更多的是直接付诸行动。
说刨坟,那肯定连块砖头都不给你剩。
说摇你家祖宗,那必定是一日三顿加宵夜的招魂,还次次都只招一半。
说和你家过不去,那你家上上下下老老小小连同你家里的耗子洞,那肯定是不偏不倚全都过不去。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反杀,之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家族,但前提是你家的战斗力,或者说你家祖宗的战斗力要比秦家更强。
不然就会出现也试图只招秦家祖宗的魂招一半,结果对方根本不care活人,而是掉头就去暴打了亿顿自家的祖宗,又让祖宗连夜组队入梦疯狂骂不肖子孙的悲哀情况。
打又打不过,讲道理也没得讲。
大家最后只能选择和自己达成和解,即尽可能的不和秦家过不去,毕竟大家都要脸面,总不能真的让祖宗都躺不安宁,然后托梦来挨个骂,连家里的耗子都不放过吧?
啊?
这你们自己看看合理吗?
阿弥陀佛福生无量天尊,世界如此美好,我们要淡定。
再说了,其实只要不做踩着底线疯狂蹦迪,比如说叛国又比如说杀人放火的事情,其实秦家子也不会真的就闲得无聊找自己的晦气,他们一般只找有问题的家族的事儿。
秦岭的家族都和自己达成了和解。
久而久之的,秦岭又出现了一条不成文的原则,即如果秦家又逮着某个家族不松口开始疯狂折腾,那么十之八·九·九·不离十,这个家族必然是踩着底线了。
这时候,就算大家跟在后面偷偷的喝一口汤瓜分一下这家的好东西,秦家也不会多说什么。
所以。
“并非是我给秦家开脱,实则秦家真的是在干最多的活,但总是挨最多的骂。”
秦渊微微叹了口气:“其实说到底,还是秦家子的作风与世俗大家不太相同,只能说有得必有失,秦家子只要无愧于心就好,其他的,也不重要。”
叶云楼殷勤的给秦渊递了一杯水:对滴对滴,咱们只要无愧于心,那就是最好的兔兔。
“......”
众人陷入了沉默。
众人陷入了沉思。
众人露出了一个极其凝重的小眼神:坏了,我们怎么感觉渊渊说的很有道理,秦家子是干最多的活,但却是在挨最多的骂啊?
就因为行事作风不走寻常路,但说到底,白猫黑猫,抓到耗子的才是好猫猫。
要是讲君子之分,指不定现在秦岭是谁当家呢。
可要是说秦家子一点问题也没有吧,这动不动就去刨别人家祖坟,这已经躺平了祖宗还会组团暴打别人家的祖宗什么的...在兔国,这也属实是有点过于不讲究了。
也就是说。
大家缓缓地将视线挪动到了陆鸿的身上,满眼期待:祖宗,您jio的呢?
“......”
我不觉得。
我甚至没有任何想法。
陆鸿眸光异常平静,是那种看透红尘,大彻大悟的平静。
这家风他不予评价,只能说家学渊源,秦家都这么特立独行,他也不指望秦渊多正常。
但是吧。
“君子论迹不论心。”
陆鸿虽然略嫌弃秦家子,但因为秦渊,他到底还是稍微偏心了一点秦家子,道:“尽管看上去颇有微词,但至少在我看来,在这种讲究家族价值,在这块家族多如狗,权贵满地走的地方,这是最好的手段。”
“在要脸和不要脸之间,秦家子选择了蒙着脸。”
“双兔傍地走,谁能辨他是个什么脸?”
“当要脸解决不了问题,那就不要脸,当不要脸无法树立起威严,就必须蒙着脸。”
“树要皮,人要脸,不要皮不要脸既没命又丢面,故而蒙脸则天下无敌——特例特说,这也只能因为是在秦岭这地方,也只能是秦家才能用的手段。”
“因地制宜因人而异这八个字你们给我记到脑子里去,听听就好,莫要学。”
陈无极那明显已经竖起来的并不存在的兔尾巴缓缓地耷拉了下去。
温宁舒薇翘起来的两根呆毛也缓缓地降落。
哦,不能学啊,那就听听算了。
陆鸿在心里擦了擦汗。
现在教育这群兔崽子的时候得格外小心,因为他们是真的敢学敢上,他就怕自己不小心失言,然后就引发了无数的后续问题——这祖宗,太难当了,真的太难了。
“不是,我们的话题是不是歪了?”
黑皮鬼童搂着白虎纳闷道:“我们不是在讨论上坟的顺序吗?为什么变成讨论秦家子的作风了啊?题歪了,让我们赶紧把话题给抓回来啊。”
众人恍然大悟。
然后。
“其他的都先往后推推,这上坟顺序的二三四需要动脑子,但第一肯定不要动脑子。”
叶云楼双手合十,一脸严肃道:“我们现在可是桃源陆家的兔,这第一是谁我不接受任何的反驳。”
话音落,现场针落可闻。
众人陷入了沉默。
众人陷入了沉思。
众人的头上缓缓地亮起了一个闪光大灯泡。
半晌后。
“没有中间商赚差价的感觉真好。”
“祖宗保佑,祖宗保佑嘎嘎嘎。”
“嗷呜呜呜呜(祖宗,虎今晚想吃大猪腿,虎还想有个对象,虎还想不愁吃不愁喝~)”
“天灵灵地灵灵,祖宗祖宗快显灵,给我户籍,快给我户籍啊祖宗!!!”
“祖宗你喜欢这个香辣味的香烛,还是这个麻辣味的香烛,还是这菌菇鸡汤味儿的香烛?”
一个一个亲手叠的金元宝堆成了山,一个又一个惟妙惟肖的纸人排排队,一瓶又一瓶的美酒摆的那叫一个齐整,鲜花素饼更是散发着让路过的风都停留吸两口的香味。
桃源陆家的成员虔诚的念着经,烧着香,和祖宗说着贴心话。
这谁看到了都得说一句家风严谨,说一句这全是孝子贤孙。
但是吧。
如果僵僵有罪,可以让老天或者国家来审判僵僵。
而不是大白天的让僵僵在这里落泪。
陆鸿木然的坐在太师椅上,眼圈微红的看着正襟跪坐,满脸写着敬老两个字的‘孝子贤孙’,真是恨不得剥这群小兔崽子的皮:谁让你们做这种乱七八糟味道的香烛的?太辣了,实在是太辣了。
他当初就不该踏足川蜀之地,不然哪有后来这么多的糟心事?
川省,把锅给我背好,这是你的锅!
出身富饶水乡之地,口味那叫一个清淡的陆鸿彻底被辣崩了心态,将被辣到这件事扣到了川省的头上。
不要问为什么。
问就是如果这香烛里没放川省的火锅底料,他敢把陆鸿两个字倒过来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