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说的话作茧自缚,容玄握着手里的长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叶天阳专注地盯着容玄,舔吻他的下颚,甚至长腿微曲,挤进两腿间。
明显感觉到硬物抵住腿根,容玄整张脸黑了不少。
“混账!我说的跟这个没关系!我答应不杀你,没说准你乱来!”
容玄收起本命灵器,猛地推开叶天阳,谁知手碰到后者躯体明显听到骸骨咔嚓的声音,真是撤尽了防御,一点也不含糊。
不止如此,叶天阳还有意无意把胸膛迎上去让他能更准一些,这一击实打实落下去,这货性命难保。
容玄陡然一滞,收了指尖灵力放轻了力道,身体却被拽得失去平衡。
叶天阳勾住容玄的腰,嘭地一声,两人一同倒在草地上。
“师父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不明白我说的意思?只要能活着,我不可能什么也不做。是你说了不杀我的,不就意味着我可以追求你了吗。”
叶天阳平躺在草地上,一手环住容玄的腰,目光如水笑意盈盈。
“师父要是疼了,不舒服了,怎么打我骂我都可以,反正我喜欢你,挨打也喜欢。”
“叶天阳!”容玄抵住对方的肩,呼吸起伏不平:“你别得寸进尺,我救你是因为看不惯你所做的蠢事,让你活着还有用,要不是看在你多管闲事把血脉给我的份上,我绝不会放过……啊!”
叶天阳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原来你都知道了。有姬族血脉隐藏身份,再加我的空间手镯,凭师父的本事甚至可以自己坐上神帝宝座,我那时候是这样想的。如果我死了,知道师父秘密的人就没有了。”
“你知道我是……”容玄一顿,知道他是容族,叶天阳还与谷圣子来往,要对付他简直轻而易举,然而这货没有。
“嗯,我早就猜出来了,很庆幸我的血有用。”
叶天阳撑起上半身,把头埋进他颈项,咬住衣袍一角扯开,亲吻光裸的肩,另一只手伸入衣襟,顺着光洁的皮肤向下抚摸:“那师父还记得我是怎么把血给你的?”
容玄恼羞成怒:“你正经点!”
叶天阳轻笑:“这点比不上师父。”
“什么意思?”容玄问完就不说话了,他明显感觉到戳在自己腿根的东西又硬了几分。
有完没完!
叶天阳表情如常,只是舔了舔唇瓣,嗓音低缓格外撩人。
“我只要看到你的脸,听你说话,就成这样了,没有直接乱来,全靠毅力。以前忍得太辛苦,以后我不想再忍了师父。”
还想以后?容玄额上青筋直爆,扯开他的手臂恨不得掰断:“够了!不许再乱来,到此为止,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
“不够。”叶天阳翻了个身,压在容玄身上,低头吻住了他,下边或轻或重地摩擦,有意无意地撩拨:“我不求你原谅,你只要愿意接受我就好,师父不要和自己较劲,享受就行,我会让师父舒服。师父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喜欢,这世上除了修炼变强,除了杀戮和权势,还有其他愉悦身心的事。”
容玄气得不行,冷着脸道:“愉悦的是你,都说了我没兴趣。”
叶天阳表情古怪:“明明上次师父也很……”
“闭嘴!”
“这次就不行吗?”身下之人春光乍现,能看能碰不能做,叶天阳委屈,又蹭了蹭容玄,抱着他的头,把脸埋进他颈项,喘息道:“我难受唔,嗯,师父,我想进去。”
容玄深呼吸,余光扫了叶天阳一眼,严肃地道:“……不行。”
叶天阳神色黯然,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下,快要撑到极限:“师父要是不愿意,那就把我推开,一个人离开这里,我会和雷火解除灵宠契约,日后他会代我为师父效力。我就不走了。”
“你在耍我?”容玄脱口而出,表情几近扭曲: “就凭你也敢耍我!”
这人对他做了那样的事,立马逃得无影无踪,好不容易找到了,却还为无关紧要的人送命,现在他都迎合到这一步了,这人还是要去送死。
“我找来这里想带你走,都让你这样了,还不知足!”容玄衣襟敞开,长发散落,就连生气的样子,也赏心悦目,引人遐想。
“我不是这个意思,师父对不起……”叶天阳看着他,呼吸急促。
没有戏耍,的确不知足。
他想看看师父的底线在哪里,只是这种程度,他当然会欲求不满。
得不到就意味着痛苦,和折磨,特别是得到过以后,这些仿佛全都索然无味,往后看到不能碰,只会更痛苦,更受折磨。
以后慢慢来都行,至少让他看到一点希望,所以这一次哪怕被打到半死,也一定得做到最后。
叶天阳低声道:“一次就好,让我做一次,师父。”
“够了!”
这种恬不知耻的话要用撒娇的语气来说,容玄表情有几分狰狞。
凭什么!是师徒就非得做到这种程度不可吗,他上辈子究竟欠了这人多少,为什么他不希望叶天阳死。
哪怕对方用尽卑劣手段,做了大逆不道的事,他还是不想看到叶天阳死。
现在以他全盛时期的实力,明明有无数种办法可以挣脱,只是会重伤这货,或许会对后者的修为造成不小的损伤。
如果这人又走极端,寻死腻活,想到这个,容玄甚至没让他见血。
解释不通,叶天阳眸光幽暗:“对,就是借口,师父怎么理解都行,反正师父不从我,我就留下,直到战死为止。”
容玄表情有几分狰狞:“不争气的东西!”
明明有能耐,却安于平庸,究竟把命看得有多廉价,碰到不顺心的事就想一死了之。
上一世的叶天阳分明不是这样的!
现在的这个人,毫无追求。
相比于其他有野心有斗志之人,多么格格不入,就像一个争强好胜逆天而行的大版图里一个随波逐流的人,把成仙称帝夺位的宏图远志全都局限在了小情小爱里,所有视线只落在一个人身上,甘做旁人的利剑,指哪打哪,随时都甘愿献上自己的命,再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货说的没错,自己一手把人教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在当师父的没以为然的时候,这人一步步堕落成了个没用的废物!
为什么不希望这人死,这人究竟做了些什么让自己执念深重,就是不愿意看他送命!明知这人成了个废物,被个废物压在身下,却还下不了狠手,为什么!
容玄想不明白!
叶天阳道:“没办法,我最喜欢的是你啊。只要看到你,听到你的消息,我就会按捺不住,我的贪念比你想的要大的多。”
对方的手在他身上大力抚摸,语气带着一抹浅笑,似在安抚,却满是侵犯意味。
容玄抑制不住颤抖,不知是愤怒还是因为别的:“信不信我把你打得半身不遂,再把你绑走!”
知道师父舍不得杀他,叶天阳本该更加兴奋,但这话一出就像冷水当头淋下,容玄怒不可遏的样子,深深刺痛他的眼,叶天阳神色复杂,低笑了声。
“除非你绑我一辈子,一辈子不许我碰你,否则只要一有机会,我还是会离开。”
“你!”
“一次,让我做一次。”叶天阳亲吻他的脖子:“师父,师父……”
烦躁!
脖子被舔吻吮吸的暧昧水声直入脑海,经久不息,一点点啃噬理智,容玄按着叶天阳的后脑,动了动,一脸不情愿地偏过头。
“师父,好不好,求你了……”呢喃语气近乎哀求。
容玄绷着脸,有几分自暴自弃。反正都这样了,而且又不是没做过。
半晌,他叹了口气,撤掉了护体的灵力。
叶天阳的手如愿以偿地触碰到温软的皮肉,难以置信。
不说话就是默许了,叶天阳整片脑海被狂喜淹没,冲溃了脸上的淡然,差点化作眼泪夺眶而出,叶天阳双眼泛红,还说不喜欢他,还敢说不要他,世上哪有当师父的能忍到这一步!
“……你快点。”容玄抬手挡住半张脸,不禁在想怎么会演变成这样,却怎么也想不出头绪来。
暗林草地,毫无瑕疵的身体在昏暗的林中别有一番美感,诱惑人心。
“我爱你!我以后,以后不会再让你失望……师父,我爱你。”
叶天阳要喜疯了,几乎是颤抖着摸上他的躯体,一点点吻遍他全身,与之前的刻意主动完全不同,是那种细致的不带丝毫急切,面对秀色可餐叫人食指大动的珍馐佳肴,还能克制住翻涌的欲火。
视作珍宝,无比怜惜。
树叶交织猎猎作响,林木枝叶交织缠绕,微风吹过,偶有枯叶飘落,无数细小的声音仿佛在耳畔响起,似乎总有什么东西会突然出现,发现这地方秘密纠缠着的春色。
**一堆河蟹爬过**
旧伤新伤一齐爆发,剧烈的疼痛直袭识海,让他眼前阵阵发黑,叶天阳忍到极限,瞪大了眼睛看着身下的人。
容玄紧闭着眼,长发散落在地,露出半张脸,刻意没发出一丝声音,顺着视线望去,脸部轮廓精致,绝美如画。
叶天阳心念一动:“师父,我比你想象的,还要更加,更加喜欢你,比徒弟对师父的孺慕敬畏还要深很多,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
说着说着嗓音渐低,东西还埋在身体里,只是不怎么动了,容玄正想这人又打算耍什么花招,就闻到浅淡血腥味,他猛然睁开眼:“喂,你!”
叶天阳脸色苍白,瘫倒在他身上,失去意识。
容玄:“……”
没见过一开始说得理直气壮,是说重伤初愈还没好全,就是大衍神朝之人助他疗伤也还要几日,说了这么多,还是没扛住,被个病怏怏的人压倒,容玄简直无言以对。
没了叶天阳啰嗦,耳边清净了,容玄沉心静气,没花多久就把欲火平静下来。
容玄以吞噬神火炼药,忙了一宿未眠,实在没什么好脸色,到了隔日清晨,叶天阳还没醒来,容玄等得百无聊赖,已经彻底冷静下来,既看不惯这货猖狂,又见不得他弱得不堪一击,难不成以后这货拿性命威胁,他都得照做?
这都叫什么事!
容玄有种干脆把他带回去丢给谷圣子看着的冲动,不然实在没火气再折腾下去。
此地不宜久留,他之前就察觉出此地不对劲,特别是第二道裂缝太大,只有一头异兽出来实在不应该,外面这么久没有动静,让他不安。
“师父……”微弱的声音从角落传来。
“你醒了。”容玄神色如常,冷漠疏离一如往昔,一扭头见他一脸遗憾,容玄表情古怪了一刹。
叶天阳微微一笑,睁着眼却不知在看哪里,似在失神。
“醒了就再等会,雷火应该也快到了。”
容玄移开视线,他已经做好决定,就算还是师徒,出去后就别再见了,反正没什么交集,那样叶天阳也不会有可趁之机,但容玄没打算现在摊牌,至少先把这货带出去,否则又来一次,他可承受不起。
叶天阳撑着身体坐起,靠在凹凸不平的石壁上,一条长腿伸直,侧着头看向容玄:“师父,我想夺位。”
容玄还以为听错了:“嗯?”
“我没有师父想的那么不堪,我有我的追求,只是太难办到,以前没敢想,也以为没必要。”
然而现在的上界千疮百孔,已经快要撑到极限,无休止的争斗并非决出最强者,走向鼎盛,争端的尽头就是灭亡,霸主级上清仙宗的毁灭就是血淋淋的教训,上界千万年不摧,已经快到了极限,禁区日益扩大,上界领地就会越来越小,摇摇欲坠。
叶天阳缓缓吐出一口气,继续道:“当大衍神帝是为了统一上界,平息内乱,一致对外,我想改变现状,还大世清明。所以……”
叶天阳直视容玄,一字一顿地道:“我要夺位,师父帮我。”
容玄绷着脸站在原地,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