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庆幸的是石柯“教学 ”完成后没有再回到拍摄房间，而是下了房车后直接开车离开了。
沈清脚步虚浮地回到灯火通明的拍摄内景里，各部门已经配合好，沈清赶紧脱掉浴袍重新钻回被窝里。
心脏还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从黑暗中来到明亮的房间里，沈清有种无所遁形的窘迫。
尽管没有人知道刚才的十几分钟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沈清掩盖不住的心慌。
李大海示意各部门准备，场记过来打卡，导演喊开始。
“小冉，你的脸好红……你是不是——”谭宇赤裸着上身，双手撑在江小冉脑袋两侧，低头看着害羞紧张的江小冉。
“不准说话。”江小冉故作严肃来遮掩内心的慌乱。
谭宇也有些紧张，吞咽一下喉咙乖乖道：“哦。”
两人对视着，双机位拍摄，谭宇突然在江小冉嘴上快速亲了一口，然后重新退回到之前的距离，一眼不错地望着江小冉。
江小冉的脸好像更红了。
全场都很安静，所有人都被俩人间紧张暧昧的气氛吸引到，呼吸声不由自主全部减轻。
沈清看着张墨，慢慢伸出两只手，勾住他的脖子，把人拉到自己面前。
沈清的脑海里闪过黑暗中石柯靠近的样子。
石柯在他的唇上停留多久，他就在张墨的唇上停留多久，沈清的学习能力很强，他临摹着石柯的动作。
石柯进，他则进，石柯退，他则退。
一吻结束，沈清能感受到张墨的呼吸早已凌乱，而他看向张墨时，视线里似乎还有一道石柯的身影。
沈清知道自己作弊了。
他把张墨幻想成了石柯……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做出这种幻想，但只有当对方是石柯时，他好像才能更容易接受这种亲密的事情……
他需要快速进入角色，他只能“利用”石柯。
沈清想着，大概是因为石柯是他身体接受的第一个男人，目前为止也是唯一一个，非要解释的话那可能有点类似雏鸟情节吧。
“小冉……”谭宇眸光里是一片意乱情迷。
“OK!过！”李大海终于满意地笑了，大喊一声。
沈清晕晕乎乎地从床上起身，他不太清楚自己刚才的表现到底如何。
李大海走过来跟张墨和沈清说了几句肯定的话，然后两人跟着李大海一起回到监视器前看着刚才的回放，沈清看着镜头中陌生的自己，心里一片茫然。
难道自己跟石柯接吻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吗……
李大海虽然之前骂得很，但拍摄达到他的要求后，他又会毫不吝啬地夸赞了张墨和沈清一遍。
张墨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都是沈哥带得好。”
沈清根据张墨的思路，心里冒出一句话：哦，都是石柯教得好……
沈清和张墨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半左右了，今天收工比沈清预想得早些，第一天没有出现熬大夜的情况。
两人同住一起，只有一个浴室，张墨很体贴地让沈清先去洗漱，自己则躺在床上看明日的拍摄剧本。
沈清洗完澡出来，张墨指了指沈清放在床上的手机说：“哥，你的手机刚才响了。”
“哦好。”沈清边擦着头发边走向床边去拿手机。
张墨下床，拿着换洗衣服向卫生间走去准备洗澡。
沈清看到手机上有个未接来电，显示人是石柯，大概是因为沈清未接电话，石柯没过多久又发来一条信息。【来我房间】
沈清看了眼时间，距离发来的消息过了两分钟。
沈清敲字过去，【有事？】
石柯没再发送回复，而是直接打来了电话。
沈清条件反射般贼心虚地向卫生间门口望了一眼，听见卫生间传来流水的声音才接通了电话。
“石——”
“过来。”石柯简洁明要。
“……我要睡觉了，有什么事电话说吧。”沈清听着石柯的嗓音，虽然只有两个字，却像一颗小石头扔进湖心，带起一小片波澜。
“沈清，听李大海说你回去后一条过的，”石柯低笑一声，“看来我的教学成果还不错。”
沈清又一次想起了黑暗的房车里，石柯那个勾人又有技巧的吻，他觉得自己脑袋上方冒着热气，快要把他刚洗完湿漉漉的头发给烘干了。
“是……是我自己……领悟能力强。”沈清强撑面子。
“给你两分钟，不然我亲自过去敲门。”石柯说完便挂了电话。
沈清举着手机，心脏狂乱跳个不停，大半夜的，一个男人叫另一个男人去他的房间会发生什么，好像不言而喻。
若是李大海叫沈清去他房间，沈清只会觉得是因为工作。
可是若换成石柯……
沈清犹豫着，终于在还剩最后几秒钟的时间才磨磨蹭蹭离开了房门，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他觉得石柯真的能说到做到，大半夜过来敲门。沈清可不想看到张墨吃惊诧异的眼神。
石柯打开门，手里端着一个轻薄笔记本，耳边夹着手机，给沈清开了门后只撇了他一眼，然后又自若镇定地转身回往房间走去。
沈清犹豫一会，跟了进去，关上房门。
石柯递给沈清一个随便坐的眼色，自己则坐在书桌前，一边敲着笔记本键盘一边通话。
“虽然线下场景转移到线上，甚至绕过院线已经不在少数，但票房跟线下相距甚远，只能说线上院线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所以院线排片占有率我的建议是不低于百分之二十。”
“IP衍生品的生命周期这块再想想，抛开现有的思路，格局打开，联动平台要加强，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合作对象，纳入一个成熟的平台，总之一切都要为了提升全产业链IP 流转和增值能力。”
“也别光盯着大IP看，最重要的是看剧情，爆冷门爆黑马这种事情说不准。”石柯说话不急不慢，声线温和好听，没有平常的冷嘲热讽，整个人竟然显得意外的沉稳老道。
沈清听着石柯的工作讨论内容，看着他平静认真的面容，忽然想到了那句老话：认真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
不然为何平常那么招人烦的石柯此刻看起来也会让人顺眼许多呢。
吊儿郎当的人居然也有这么认真的一面。
大概是感受到沈清的视线，工作中的石柯忽然抬头往沈清这里看了一眼，两人视线触碰，沈清的心跳不知为何又不受控制地突突跳了起来。
像机关枪，烦死了。沈清蹙眉。
“行了，今天就先说这些，再有什么想到的及时沟通。”石柯挂了电话，打开手边的矿泉水喝了一口，他仰头喝水的时候，视线光明正大地盯在沈清的脸上。
沈清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找我来做什么？”
石柯没回答，只是大口大口喝着水，直至一瓶矿泉水喝完，他才朝沈清勾勾手指。
“过来。”石柯命令道。
沈清戒备看着石柯，纹丝未动。
石柯也不催促，倚靠着书桌，两条大长腿交叠，不要脸道：“这就是你对待恩师的态度？”
沈清眉头未展，小声反驳：“你算什么恩师，乘人之危还差不多。”
“乘人之危？”石柯想了想，歪头一笑，“第一次是你被下药求我救你的，第二次是你在姜闻礼面前求我把你带走的，沈清，两次可都是你有求于我的，你自己说说，我什么时候乘人之危过了？”
“可那都不是出于我的本意，我——”
“你的本意我怎么可能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石柯离开桌子上，走向沈清，嘴边噙着一丝坏笑，“我只能从你的本能反应上知道，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很享受。”
“你放屁！你才享受！我没——啊！”沈清急于反驳，却被石柯一把搂住腰，沈清未站稳，跌入到石柯的怀里。
石柯略微低头，看向沈清，眼里有不加掩饰的谷欠望。
“没错，我是挺享受的，沈清，我不得不承认，你确实有两把刷子。”石柯目光落在沈清柔软粉嫩的嘴唇上，轻声道，“让人食髓知味，还想再尝。”
石柯低下头，慢慢靠近沈清的嘴唇，在还剩毫米距离时，沈清觉醒般地用力推开石柯。
石柯的身体太热了，沈清觉得自己被他霸道侵略性很足的气息灼伤了，不然他怎么会满身是汗，呼吸困难。
“你不想要？”石柯挑眉，“在房车上的时候，我以为你快受不住了。”
“你胡说……”沈清不知道自己哪里给石柯的错觉，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能再犯错误。
有些事情再一再二，不可再三。
“不想要你来干什么？”石柯皱眉，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别说你不知道我叫你来做什么。”石柯反问。
“我……”沈清哑口无言。
沈清的迟疑给了石柯最好的答案，石柯看向沈清的目光里多了一份占有上风很是得意的意味。
“我只是猜测……可我没想到你真的会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沈清据理力争。
可是无论他说什么，都改变不了石柯认定的事实，石柯拽住他的手腕，拉着沈清走进卧室。
“你干嘛啊，放手。”沈清见苗头不对，不由挣扎着，可是他的力气没有石柯的大，依然被石柯半拖半拽进了卧室。
石柯反手一甩，把沈清扔到床上，在沈清还未来得及爬起来就彻底压住了他。
四目相对，两人呼吸都不算平稳。
“石柯，你别乱来。”沈清警告道。
“当然不会乱来，我又不是随随便便的人。”石柯大言不惭，但手指已经灵活地解开沈清衬衣上的第一颗衣扣，石柯轻嗅了一下沈清脖颈，“你洗完澡了。”
沈清推搡石柯，一直在挣扎：“又不是为你洗的……你——唔——”
剩下的话被堵在唇间，石柯吻了过来，不像今夜在房车那样，石柯的吻没了挑逗没了迎合，而是单方面的霸道。
好像带着一股浓浓的不满，吻得沈清没有招架的能力，沈清的挣扎越来越轻，手掌虚虚撑在石柯的胸膛上。
石柯的手也没闲着，在沈清的申体上不停邮走着，沈清不知是被亲的还是被摸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
“沈清，”石柯停下亲吻，看着眼尾上挑，自有一番风情勾人的沈清，声音低哑，“你也挺喜欢的吧，你得承认咱俩在这方面确实很契合。”
沈清大脑有些迟缓，他只知道身体在石柯的挑豆下有了反应，有股电流在体内游走，他的心脏从进屋起就突突跳个不停，现在跳得更像是在水滴油锅里，炸开了锅。
而石柯的吻无疑于投进油锅里的那滴水。
“石柯……”沈清在努力找回清明和理智，“这样是不对的……我跟你的关系……不适合做这种事情。”
“什么关系？”石柯不在意道，“都‘老夫老妻’的了，就别装纯了，沈清。”
对石柯而言，同一个人要睡三次的话，确实是老夫老妻了。
“前两次都是错误的……我们不应该再——唔——”
石柯不耐烦地再一次吻住了沈清的嘴，石柯觉得这张柔软的小嘴更适合接吻而不是讲一堆没用的废话。…………
夜很漫长，长到可以让人厮磨鬼混很久。
夜很短暂，短到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厮磨鬼混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