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
不是？
这只自大的虎鲸到底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啊？
自己只不过是想跟他道谢, 怎么就扯上男朋友了？
哦。
你还是一条基鲸啊。
那咋了？
我就不是了吗？！
叶余年心里那叫一个生气啊。
可偏偏面前的这头虎鲸刚刚救过自己。
就算再生气，也不能这个时候朝这头自恋狂发火。
我是一只有素质有礼貌的虎鲸！
叶余年默默在心里把这句话默念了五遍，终于重新睁开眼, 瞥了眼另一边离自己远远的小五。
看在救命之恩上, 自己就不跟这个自恋狂计较了。
当然了。
既然他都怼了自己, 那这句谢谢叶余年也不准备说了。
叶余年毫不犹豫地调转身子，朝着深海处游去。
倒是小五, 在旁边等了半晌，没有等来叶余年的回话，一扭头才发现, 叶余年已经晃动着自己胖乎乎的身子，朝着远处游走了。
小五略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叶余年的身影。
这就走了？
按照以往的情况, 这只没礼貌的虎鲸难道不是应该呛自己几句, 或者用异常生气的声音骂自己两句吗？
怎么今天什么都不说？
小五有些疑惑，但也没有追上去。
毕竟现在他其实是有点混乱的。
在小五看来, 自己是一头有男朋友的虎鲸, 虽然目前还不知道自己的男朋友在哪里, 自己也暂时找不到他，但自己肯定是要和其他虎鲸保持距离的！
所以刚刚在察觉到没礼貌的小胖鲸有危险时，小五第一时间是出声呼唤。
但那只小胖虎鲸太笨啦！
不就是卡在了礁石堆里吗？
只要他用力往旁边一歪, 就可以重新进入到深水区，偏偏他像个笨蛋一样，只在原地挣扎。
小五确实是可以用声音指挥的。
可刚刚那只小胖虎鲸明显被吓坏了, 自己在旁边说话他似乎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没有办法。
小五只能硬着头皮用自己的吻部往他身上轻轻撞了一下。
因为他的撞击，小胖虎鲸顺利脱险。
但于此同时, 一股怪异的感觉瞬间袭满了小五的全身。
不知道为何。
在小五靠近小胖虎鲸的瞬间，小五由衷地感到了开心。
这种开心并不是简单的情绪, 而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刻下的烙印。
似乎只是接近小胖虎鲸这一点，就已经让他感到满足了。
但这样的感觉未免有点太奇怪了叭！
这只小胖虎鲸虽然长得胖胖的，很可爱。
但他不是自己的男朋友呀！
虎鲸的智商很高，但现在的小五也不过只是一只三岁左右的虎鲸宝宝，大脑发育还没有完全结束。
再加上他每隔一段时间睡醒后，总会有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钻入脑海中，导致小五自从出生记忆以来，思维一直都有些混乱。
所以绝大多数时候，小五都不愿意开口跟其他虎鲸交流。
不是他不想搭理他们，而是小五现在的大脑还不能处理这么多信息。
这团复杂的信息记忆就像是一团解不开的棉线一般，小五用了两年时间，才从中梳理出来一条很重要的信息——自己要去寻找自己的男朋友。
但男朋友是谁，他现在又在何处。
小五一概不知。
为了搞清楚自己的男朋友到底是谁，小五每天都会花一些时间来整理自己的记忆，也是从一次记忆整理中，小五知道了自己曾经的名字——宋嗷呜。
但宋嗷呜的发音太奇怪了。
小五的所有家族成员都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不过在知道小五给自己取了这个名字后，奥莉他们还是接受了小五的新名字。
只不过叫着叫着，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小五。
“五”和“呜”的发音完全一致。
小五便也没再纠结。
关于他两岁时的那次出走嘛。
其实也是一天小五在梳理记忆时发现，自己的男朋友可能会有危险，所以他才萌生出了外出寻找男朋友的想法。
甚至在出走之前，小五担心母亲奥莉着急，他还特意在心里默默练习了两天说话，才开口把自己的意思传达给奥莉。
可即便如此，那句话说出来后还是有歧义。
不过总归小五是出来了。
离家出走的这半个月时间，小五游过了很多海域都没有找到自己的男朋友。
这个发现让小五有些泄气。
不过他又一次整理记忆后发现，原来男朋友也不是每一次都会遇到危险。
并且自己的男朋友似乎比自己聪明多了。
这也就是说，就算自己暂时找不到男朋友，男朋友也不会有危险？
也就是这么巧，就在小五犹豫要不要继续找男朋友的时候，他第一次遇到了这只没礼貌的小胖虎鲸。
小胖虎鲸的到来，彻底打乱了小五的计划。
不能再外出去找男朋友，小五当然有些不开心，再加上这只小胖虎鲸是真的没有礼貌，小五才会没忍住呛了小胖虎鲸两句。
至于后面奥莉希望他和小胖虎鲸交朋友，小五当然也不是特别感兴趣。
毕竟在小五看来，自己有自己的男朋友就够了！
所以为什么刚刚自己竟然会觉得和小胖虎鲸在一起会有点开心？
小五想不明白。
但脑子还是先于身体反应，说出了那句“你能离我远一点吗？我是有男朋友的虎鲸”。
小五说完后自己也愣了一下，但他却并不后悔。
并且同时还有点期待，小胖虎鲸会怎么回答自己呢？
他是不是还会和之前一样，呛自己两句？
不得不说，这只小胖虎鲸虽然没什么礼貌，但他是真的会骂鲸啊！
那些话小五之前都没有听过，他觉得很新奇。
却不想这一次，小胖虎鲸什么都没说，直接游走了。
没等来小胖虎鲸搭话的小五心底升起了一股奇妙的情绪。
只是现在的小五还不会分辨这点情绪到底是什么，很快就被他抛在脑后了。
毕竟在小五看来，这只小胖虎鲸不是自己的男朋友，那他也不是很重要的虎鲸，所以有关小胖虎鲸的情绪自然也被小五自然而然地遗忘了。
两只小虎鲸的关系进展也被双方的家长看在眼里。
奥莉和爱玛怎么都没想到的是就算给自家幼鲸找了玩伴，他每天说的话仍然不多。
这样的情况一度让奥莉和爱玛很是发愁。
但唯一让她们安心的是，自从小五回来后，他没有再提出要独自外出，更没有要离家出走。
也正是因为如此，奥莉和爱玛认为，让幼鲸和叶余年在一起还是有好处的，所以两个家庭的关系还是一如既往地亲近。
叶余年的母亲艾斯特他们一家是居住在北太平洋的居留虎鲸，可以说他们一家族的居住是很固定的，几乎很少会有迁徙的情况。
但随着近几年温室效应的影响，海水的温度逐年升高，让他们有些难以忍受过高的海水温度。
所以在叶余年四岁这一年，他们的家族以及前两年搬到他们家旁边的奥莉一家，一起开始了迁徙。
爱玛是两个家族中经验最为丰富的女性，所以这次的迁徙也是由她游在前方引领着两个家族。
往后依次是蕾佳娜以及小五的两个姐姐，跟在最后的则是两个家族的雄性虎鲸。
至于叶余年和小五这两只未成年虎鲸，自然是被他们围在了最中间。
这样的安排是最安全的安排。
但叶余年和小五，两只虎鲸都对这样的安排有些不满。
尽管他们已经认识了两年多了，但这两只幼鲸的关系还是有点小糟糕。
平常是能不见面绝不见面，就算见了面，他们也不会主动跟对方打招呼。
这次迁徙的第一天，两只互相间见不惯的小虎鲸就被安排在了一起。
叶余年没有要主动打招呼的意思，小五更没有要搭理叶余年的想法，于是两只小虎鲸就这样沉默地跟着大部队前进。
迁徙是一件漫长的事情，爱玛考虑到他们两个家族里还有两头幼鲸，所以每天都会留下充足的时间给他们休息。
一到休息时间，叶余年就会立即离开小五，去找希维尔或者丽萨一起玩。
也是走到哥哥姐姐身边，叶余年才知道，原来今年迁徙的虎鲸家族并不只有他们一家，还有其他的虎鲸家族也开始了迁徙。
对此，叶余年没忍住开口询问：“那我们迁徙的时候会碰到他们吗？”
叶余年今年已经四岁了，经过前几年的刻苦学习，他现在说话已经不会说错词了。
希维尔说：“有可能会遇到，但也不一定。”
毕竟前往北极的航线又不只有一条，每个家族的安排和行程也不相同。
叶余年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就有些开心。
太好了！
居留虎鲸的领地固定，这就导致他们除了想谈恋爱的时候，其他时间很少会擅自离开他们的领地。
叶余年作为一只还未成年的小虎鲸，自然不可能脱离自己家族独自外出。
再加上这几年的时间里，叶余年为了能尽早脱离自己的家族，每天都在刻苦学习捕猎、生存以及语言。
这四年时间里，他遇到的陌生虎鲸，简直屈指可数。
唔。
非要说的话，其实也就只有奥莉一家。
但这一家人里面，显然没有叶余年想找的宋一。
所以对于这次能遇到陌生虎鲸家族，叶余年充满了期待。
甚至兴奋得晚上都有点睡不着。
家族的其他人都在休息，为了不打扰他们，叶余年决定自己独自去周围的海域转一转。
谁想叶余年刚从族群里游出来，就碰到了小五。
叶余年心说怎么哪里有他，调头就准备重新换一块海域玩，就在他回头的瞬间，忽然看见小五从海里跃到海边，大大的尾鳍拍在海面，扬起一个大大的浪花。
他这是在做什么？
叶余年可不认为小五是在玩，虽然他确实和小五的关系不是很好，但毕竟他们两个家族都在一起生活了两年多了，叶余年对小五还是有点了解的，知道这只沉默寡言的虎鲸，很少做一些多余的事情。
定睛一看，果然让叶余年发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
小五竟然在捕猎！
居留虎鲸的食谱其实很固定。
叶余年也是成为虎鲸一两年左右才明白的。
比如他们的家族生活在北太平洋，他们的食物最主要就是海里的鲑鱼和鳕鱼。
当然也会有秋刀鱼、其他的小型鱼类以及像海龟、魔鬼鱼等。
像海豚这样的哺乳动物，他们很少会捕猎。
叶余年有记忆以来，他们家族也就捕猎过两次海豚。
一次是因为叶余年诞生满一个月，另一次则是因为舅舅维纳斯有点嘴馋，于是维纳斯带着希维尔以及丽萨，一起去捕猎。
叶余年当时因为好奇，也跟着过去近距离看了一次。
虎鲸捕猎的方式很简单。
首先是用速度，如果是大型鱼类，在盯上猎物后，虎鲸就会在海里加速冲到猎物身旁，用自己的大大的胸鳍或者尾鳍将猎物拍晕，或者干脆拍到半空。
等猎物晕厥掉入海水里，就是他们的盘中餐了。
维纳斯他们捕猎海豚，用的也是同样的方法。
但在捕猎其他小型鱼类，就不需要这么复杂了。
有的时候只需要全速朝着鱼群游过去的同时张开嘴巴，都能一口吞下好多鱼。
所以在熟悉了虎鲸族群捕猎的方法后，叶余年很快就知道了小五也在捕猎。
但在这片海域有生活着其他大型鱼类吗？
叶余年有些好奇，摆动着自己的胸鳍，没忍住朝小五的方向靠了靠。
他也没有靠太近，在一个相对不会被波及的位置停了下来。
仔细一看，叶余年就看清楚了，小五竟然在捕猎海豚！
今年的小五已经五岁多了，他的体重也达到了惊人的一顿。
但一只成年的海豚再怎么也有五百斤左右，小五仅仅靠自己一头虎鲸就能捕猎海豚吗？
叶余年很惊讶。
于是同时飞快地在脑海里回忆过去几年和小五的相处。
虽然每次家族狩猎自己和小五也都会参加，但他好像也没有看到过几次小五捕猎啊？
这个大家伙。
别看他平时沉默寡言的，没想到竟然还挺厉害。
那只被小五当成猎物的海豚已经两次被他拍到了半空中，巨大的浪潮涌动，叶余年的身子也跟着海浪晃了晃。
哼。
不过再厉害也和自己没关系。
叶余年扭过身就准备走。
就是这时，身后传来了一道略为冷淡的声音：“你去哪儿？”
骤然听到这道声音叶余年还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这是小五的声音。
周围也没有其他虎鲸，他们两家人都在睡觉。
所以他是问自己？
叶余年在原地犹豫了一秒，决定还是少跟小五聊天得好。
毕竟这只虎鲸每次开口都能气死鲸！
见叶余年不理会自己，继续往前。
这下轮到小五愣住了。
两年多的时间相处下来，虽然他们两只虎鲸之间的沟通交流还是很少，但毕竟两个家族走得近，加上他们两家的虎鲸都喜欢唠嗑，所以小五其实很早就知道了，叶余年最开始跟自己说话，并不是因为他没礼貌，而是因为他刚才学会说话不久。
小五其实也早就不生这只小虎鲸的气了。
但他不生叶余年的气，并不代表叶余年不生他的气。
再加上小五也觉得叶余年不是什么重要的鲸，就干脆放任了他们的关系继续这样。
但今天自己都主动跟他说话了，他不理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
小五只是略微思索了一秒，就再次开口：“你又打算去搁浅吗？”
叶余年前进的身子顿时一顿。
不是！
这头虎鲸为什么每次开口都能触自己的雷点呢？！
叶余年心里那叫一个火。
扭头凶巴巴地瞪了眼小五：“管你屁事！”
小五心情有些微妙。
被他拍上天的海豚早就已经晕了过去，这会儿被他叼在嘴里。
其实小没礼貌胖鲸说的也错，就算他这次又不小心搁浅了，和自己也没有关系。
但想到这头小胖鲸要是真的搁浅了，自己好像也有点不开心？
这种奇怪的感觉似乎又来了。
随着小五年龄慢慢变大，脑海中的记忆似乎跟他的思维达成了共识，这些记忆不会再频繁汹涌地出现，而是隔三差五才会突然冒出一段记忆。
小五最新想起来的一段记忆，便是自己的男朋友似乎是个小笨蛋，他竟然不会游泳！
记忆里的生物是小五从未见过的，但小五就是知道，那个在水里挣扎的身影，已经在岸边着急的身影就是自己和男朋友。
所以自己的男朋友是陆地生物吗？
小五很疑惑，这几天一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甚至思考得都有些焦虑了，所以他才会趁着家人睡觉的时候，自己出来捕猎。
捕猎是他用来发泄情绪的一个方式。
但没想到睡不着的虎鲸竟然还有一头。
尽管现在这会儿叶余年并不想理会自己，但小五却迫切地需要一个跟他聊天的虎鲸，所以小五跟上了叶余年。
叶余年在小五跟上来的瞬间就察觉到。
没办法，谁让小五嘴里叼着一头海豚啊！
海豚肉真的太香了。
叶余年明明都不饿，可在闻到这股血腥味儿后，肚子竟然就开始叫唤了起来。
叶余年顿时有些烦躁。
不是。
我知道你能捕猎海豚了。
但也不用带着你的海豚肉来我面前炫耀叭！
不就是海豚嘛？
我男朋友也会跟我捕的！
叶余年准备加速，甩掉身后的大尾巴。
但小五哪里是那么容易甩开的。
叶余年加速，他也加速。
叶余年停下来，他也停下来。
叶余年终于忍不了了，扭头就吼：“你跟着我做什么！”
小五还没说话，叶余年再次凶巴巴道：“不准跟着我！”
小五：“……”
小五但凡能把叶余年的话听进去，他们俩只虎鲸也不会相看两厌了。
所以小五接着跟着叶余年。
叶余年：……
天呐！
为什么这头虎鲸就是不会好好听自己的话呢？
叶余年有点崩溃，干脆停下来，学着小五之前回自己的话，阴阳怪气：“你为什么还要跟着我？你不是有男朋友不能离其他虎鲸太近吗？我也是有男朋友的鲸，你最好和我保持距离！”
哼。
把别人怼自己的话再次回怼在他身上的感觉甭提多爽了。
叶余年心情顿时大好，再次摆动自己的尾鳍，准备快点离开。
不想就是这时，身后传来一道略微疑惑的声音：“你也有男朋友？你知道什么是男朋友吗？”
“你看不起谁呢？”叶余年重重哼了一声，“我男朋友可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男朋友！”
小五想了想，也说：“我男朋友也是最好的男朋友。”
叶余年冷淡：“哦，所以呢？你都有男朋友了，你还要跟着我？”
小五这才明白叶余年误会了，他说：“我不喜欢你，你放心吧。”
叶余年气笑了：“说得好像我喜欢你一样，你不要这么自恋行吗？”
“那就好，”小五说，“不过既然你也有男朋友的话，那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叶余年这会儿是真的没耐心了。
他只想找个地方好好散散心，或者试图看看能不能再找到其他虎鲸家族，早点寻找宋一。
而不是在这里，和这个自恋狂浪费自己的大好时间。
叶余年转身再次就走。
小五见叶余年是打定主意不理会自己，终于有些着急了。
他思来想去，只想到了一个办法：“我把这只海豚分你一半，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前方游动的胖乎乎身子顿了一下。
小五恍然大悟。
所以海豚是有用的？
“全部给你。”小五说。
叶余年及时转头，飞速游过来一口从小五嘴里抢走了这只海豚，含糊开口：“成交！”
有食物不吃是傻鲸！
虽然叶余年还是不喜欢小五，但他不能跟食物过不去呀！
特别是自己嘴里的海豚肉。
呜呜呜，海豚肉真的好香啊！
为什么他们家族没有捕猎海豚的习俗呢？
叶余年欢快地吞了好几块海豚肉，才偏头看向小五：“你想问我什么？”
小五盯着面前的小胖虎鲸看了两秒。
虽然不知道面前的这只小胖虎鲸是从哪里找来的男朋友，但既然他和自己一样都有男朋友的话，他应该比其他虎鲸了解一点吧？
所以小五犹豫了片刻后，才开口问：“你知道一个黑白色的动物吗？”
叶余年脑袋里缓缓升起一个问号，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小五。
小五：“嗯？”
叶余年又撕下了一块海豚肉，吞到肚子里，然后围着小五飞速地游了一圈，展示着自己的胸鳍。
意思很明显：这不就在你眼前吗？
就为了这个问题，把这么大的海豚肉给了自己？
认识小五这么久以来，这是叶余年第一次怀疑小五是不是傻子。
小五见状，也知道叶余年误会了，于是他开口解释：“不是，我不是说我们，是一种……嗯……”
小五没有见过陆地上的动物，更不了解陆地上生物的名字。
甚至自从他出生以来，他都还没有见过北极熊。
否则此时的小五一定可以更为准确地描述出这种动物的名称。
但此时什么都不知道的小五，只能绞尽脑汁，换了一种自己能理解的词语形容：“他们也是黑白色的，但是他们和我们不一样，他们没有生活在海里，他们甚至不会游泳……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也是黑白色的？
没有生活在海里？
嗯？
叶余年不可思议地看了小五一眼。
他描述地不会是陆地上的生物吧？
但一直生活在海洋里的生物，为什么会知道陆地上的生物。
叶余年心脏倏地漏了一拍。
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