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
一个有点大胆又令鲸难以接受的猜测在叶余年脑海中成型, 以至于让他没忍住试探开口：“你……说得这个生物，是不是长得像熊？”
小五有些疑惑，发出了自己的疑惑：“什么是熊。”
叶余年盯着自己面前的小五, 细细打量。
其实早在和小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叶余年就认真打量过他了。
或者应该说, 只要是叶余年见过的虎鲸，每一头他都会认真打量一遍。
宋一留在眼角下的印记太特殊了, 其实很多时候只要稍微看一眼，就能看出来。
但小五的脸上除了虎鲸标志的两块白色外，并没有其他颜色——
叶余年眼睛倏地睁大。
然后小五就眼睁睁看着叶余年朝自己游了过来。
面前的小胖虎鲸被家族的成员养得很好, 他整个吻部都是圆滚滚胖乎乎的。
见他突然往前凑过来，小五没忍住往后退了一步, 然后就打算开口：“你不要离我……”
“你先不要说话！”叶余年突然用略带凶巴巴的语气打断了小五。
小五有些不开心。
为什么自己好好跟小胖虎鲸说话, 他也要凶自己？
不过听了叶余年这句话后，小五确实没有再后退, 而是乖乖地站在原地, 等着叶余年的下一步动作。
但叶余年却没有再靠近了, 他停在了距离小五只有几十厘米的位置，一双眼睛认真地观察着小五，像是看不清楚一般, 他还歪了歪自己的脑袋。
小五疑惑地跟他对视了一会儿，忽然反应过来，他是在看自己的眼睛。
自己的眼睛跟他问的问题有关系吗？
小五心里正疑惑着, 他忽然感觉到自己面前有股剧烈的水流涌动——
是叶余年吐了一圈泡泡。
绝大多数时候，虎鲸在水里吐泡泡是用这些泡泡隔绝猎物的视线。
但小胖虎鲸为什么要对着自己吐泡泡？
面前的泡泡众多, 隔着或大或小的水泡，小五对上了小胖虎鲸转身时复杂神色的眼睛。
小五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等到面前的泡泡全部散开后, 小五面前又哪里还有小胖虎鲸的身影？
小胖虎鲸早就跑远了。
虽然小五能靠定位很快找到小胖虎鲸，但不知为何，小五就是觉得自己此时不应该去找小胖虎鲸。
这种感觉其实有些莫名，但是这是直觉。
小五想不明白，可他还是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
而此时的叶余年，这会儿已经跑到了数十海里外了。
叶余年很想放声大叫，又怕自己的叫声会吵到已经熟睡的亲人，只能不停用自己的小脑袋撞着海底的珊瑚礁。
恰好这时候又看到一只海龟，这只海龟就被叶余年直接用吻部顶着在海底一边加速游泳，一边转圈圈。
叶余年在用行动发泄自己内心的情绪。
可直到吻部的海龟都被转得晕头转向，不受重负晕了过去，叶余年心里的情绪还是没有发泄完。
叶余年再也忍不住了，直接从水里冒了出去，然后对着海边喊了好几声——
啊啊啊啊啊——
怎么会有这么狗血的事情！！！
小五竟然是宋一！！！
为什么自己之前没有发现！！！
叶余年此时恨不得自戳双目。
其实也不怪叶余年没有一眼就认出宋一。
实在是因为这一世宋一眼角下的标志太小了。
虎鲸的体型很大，刚出生的小虎鲸都能有一百斤。
三个月大就能长到一两米，体重更是达到两百斤左右。
而小五在两岁之前，他眼下的这块白色标记，只有小小的一个点，大小甚至不到半块米粒大。
叶余年当初第一次和小五见面时，因为各种误会，加上当时的叶余年也在气头上，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这块微乎甚微的白色痕迹。
后面两个家族的关系逐渐变近，叶余年确实有更多机会跟小五见面了，可他们两条虎鲸都是相看两厌的状态！
叶余年又怎么可能没事去欣赏观察小五的长相啊！
并且更重要的是，一见面小五说话就那么不客气，叶余年怎么可能会以为他是宋一！
但现在叶余年是真的确认了，小五就是宋一。
首先他有大熊猫那一世的记忆，其次就是小五眼下的白色印记。
随着小五年龄逐渐增大，他右边眼下的那块白色米粒大小的痕迹也在逐年长大。
当然了，也没长多少，也就从半块米粒大小长成了一粒米粒大小。
所以——
这些年里，宋一竟然一直就在自己身边嘛？
自己竟然和他错过了两三年？！
叶余年此时非常不淡定。
可转念一想，其实这也是有迹可循的。
比如第一次，自己和小五刚见面时，他那一副高冷的样子。
宋一一直是一只有点高冷，性子沉静的动物。
只有在叶余年面前，他才会展露出一些不一样的另一面。
但这辈子的宋一是一只虎鲸呀！
虎鲸这个品种，无论是幼年还是成年，都是一个喜欢说话的话痨。
就算是第一次见面，两条陌生的虎鲸也会很快交谈起来。
所以第一次见面时，小五完全不搭理自己的时候，自己就应该有所怀疑了！
对，还有当时小五说他要去找男朋友！
小五从出生起就没有脱离过家族，那时候他才几岁啊，上哪儿去找男朋友啊？
都这么明显的信号了！
都怪当时自己气上头了！
叶余年有些懊恼的同时，也有点小别扭。
所以不仅是自己当时没有认出宋一，宋一直到现在也没能认出自己？
他刚刚询问自己的生物，明显就是他们的第一世。
“甚至不会游泳”……
所以是想起来自己当初去抓鱼差点被水冲走了嘛？
叶余年想到这里，眼睛瞬间就有些亮。
他从海面上重新潜下来，正准备调头去找宋一，就陆陆续续听到了好几道声音。
叶余年吼的那一道声音不算大，但也不小。
正正好好把两个家族的虎鲸都给吵醒了，艾丝特一行想也没想就准备来找叶余年。
可他们还没有游太远，就遇到了小五。
见状，他们纷纷询问小五叶余年的情况。
小五，也就是还没有彻底恢复记忆的宋一哪里知道叶余年到底怎么了？
不过他想了想还是说：“他没事，你们不用急，我去找他。”
幼鲸发出的声音并不像是遇到了危险，反而像是一种情绪的宣泄。
所以艾丝特一行虽然有点担心，却不算特别着急，但现在听到宋一这句话，他们各个都有些着急了。
奥莉率先开口：“你又惹小宝不开心啦？”
维纳斯：“要不我们还是过去看看吧？”
小五：“……”
他怎么就惹小胖鲸不开心了？
分明是他突然吐了自己一脸泡泡然后跑了。
不过宋一的情绪还算稳定。
既然他们都不想自己去找小胖鲸，那自己就不去呗，反正他也没有任何损失。
却不想就是这时，叶余年的声音忽然从远处传来：“小五——你过来一下！”
听到这句话，在场的虎鲸都愣了一下。
特别是爱玛和奥莉，她们不可思议地看向自家的小虎鲸。
小五什么时候和小宝关系这么好了？
别说他们震惊了，就连艾丝特也很震惊。
分明昨天一起迁徙的时候，自家小宝都不愿意搭理小五，怎么这会儿跟小五说话的语调都放软了呀？
丽萨用自己的胸鳍戳了戳希维尔，用八卦的目光询问怎么回事。
希维尔又怎么可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于是他小声地说：“舅舅晚上好像没睡觉？”
在场的几道视线瞬间落在了维纳斯身上，像是在问，晚上没睡觉做什么去了？
维纳斯：“……”
维纳斯转过头，用自己的大脑袋撞了一下希维尔，嘴里骂骂咧咧：“怎么了？！我晚上去谈恋爱还得跟你报备吗？”
呦呦哟。
谈恋爱哟。
所以是跟谁谈恋爱呢？
一行虎鲸八卦的视线到处巡视，也就暂时忽略了叶余年和小五。
而小五在短暂的困惑了一下后，最终还是决定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毕竟随着和叶余年的相处时间越来越长，其实现在的小五也没有那么讨厌这只小胖鲸了。
只不过自己还是得和他保持距离，毕竟自己是一头已经有男朋友的虎鲸了！
抱着这个念头，小五朝叶余年的方向快速游去。
叶余年正待在一处浅水区。
越接近夏日，晚上的月光越发地亮。
月色透过海洋落进海底，照得海底的生物身上似乎也洒了一层光辉。
小五刚游过来，看到的这是这样的一幕。
其中最吸引他目光的，自然就是最难以令虎鲸忽视的叶余年了。
小胖虎鲸远远地就注意到了自己，但他却没有直接扭头看自己，而是在逗弄两条五彩斑斓的小鱼。
就在小五靠近的瞬间，叶余年忽然张嘴，一口将面前的两条小鱼吞进了肚子里，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我很喜欢吃鱼。”
小五有些不解。
就听叶余年继续问：“你的男朋友喜欢吃鱼吗？”
问这个问题时，叶余年已经转过头，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小五。
小五认真地想了想，半晌他才说：“我不记得了。”
“那你描述的那种动物，为什么不会游泳还会掉进水里？他们肯定是在抓鱼吧。”叶余年说。
小五看着面前的小虎鲸，短暂思考了一下，他觉得叶余年说的很有道理。
是啊，如果不是为了吃鱼，为什么会掉进水里呢？
这么一看，面前的小胖虎鲸还挺聪明的。
于是小五恍然大悟：“没想到你还挺聪明的！不过你肯定没有我男朋友聪明。”
真是事事都不忘拉踩自己呢！
若是换做之前，叶余年这会儿早就忍不住生气了。
可一想到面前的虎鲸是宋一，而宋一嘴里的男朋友就是自己，叶余年瞬间什么脾气都没了。
甚至看到面前的小五还在刻意跟自己保持距离，他现在心里只想笑。
宋一现在应该只有一点模糊的记忆。
但仅凭这点记忆，他两岁竟然就敢脱离族群来自己，叶余年是真的有点感动。
他当然可以现在就戳穿自己的身份，直接向宋一坦白自己就是他的男朋友。
但这么做也太无趣了叭！
是的。
叶余年承认。
他就是有点恶趣味。
就是想趁着宋一还没有恢复记忆，好好逗逗宋一。
叶余年眼珠一转，很快就有一个主意。
“是啊，我没有你男朋友聪明，所以你怎么还没有找到你的男朋友？”叶余年问。
小五似是没有料到叶余年竟然会这么轻易地承认他没有自己男朋友聪明，略为惊讶地看向叶余年。
不过听到后面这句，小五又有点不开心：“我会很快找到我男朋友的。”
叶余年憋笑。
找到宋一算是了却了叶余年心中的一件大事，虽然现在宋一还笨笨的没有认出自己，但只要知道他平安无事，还这么有鲸德，叶余年就心情大好。
但这会儿见到小五垂着脑袋，有点丧气的模样，叶余年还是不受控制地心疼了。
算了。
宋一本来就和自己不同，他原本就是动物，是因为跟自己在一起后，思维才开始变得活跃。
这一世他一出生就拥有记忆，估计他当时也迷茫了很久吧。
想到这里，叶余年更心疼了，自然也舍不得再逗弄宋一，所以他换了一个话题：“对了，海豚肉呢？”
刚刚叶余年太过震惊，所以到嘴的肉也忘记了，这会儿一切尘埃落定，自然要好好享受宋一送给自己的美食呀！
不过不是自己一只虎鲸。
小五用自己胸鳍指了一个方向。
叶余年往前游了一段距离，见小五没有跟过来，便停下来等他。
小五见状，整头虎鲸更震惊了。
为什么还要等自己？
那头海豚自己不是已经送给了叶余年吗？
叶余年却非常有耐心：“你不饿吗？我自己也吃不完。”
小五恍然大悟了。
原来如此。
确实。
那头海豚肉快有五百多斤，叶余年吃不完也正常。
浪费食物并不是一件好事，所以小五也跟上了叶余年。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小五总觉得，叶余年刚刚跟他说话的语气有点……温柔？
并且态度好像也和之前不一样了。
为什么？
这只小胖虎鲸难道不是应该很讨厌自己嘛？
更让小五想不明白的事情还在第二天。
两个家族在短暂地休息了一晚上后，第二天就继续了他们的迁徙。
往常叶余年是见到小五，直接视而不见，完全当小五不存在。
但今天刚见面，他竟然主动跟小五打招呼了！
这下不仅小五震惊了，两支鲸群的所有虎鲸都震惊得久久说不出话来。
所以两个宝宝鲸的关系还真的变好了？
一晚上时间就变好了？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所有虎鲸都很八卦。
丽萨更是直接开口：“你们俩怎么回事？”
叶余年面不改色：“什么怎么回事？”
丽萨看看小五，又看自家的宝宝鲸弟弟：“关系呀！你怎么突然和他关系这么好了？”
叶余年没有准备回答。
倒是一旁的维纳斯忽然说了一句：“说起来，昨晚小五是不是给小宝捕猎了？”
众鲸鱼听到这里，惊讶的同时又有些恍然大悟。
所以小宝就是因为猎物就被收买了？
丽萨更是震惊：“就因为一条鱼？”
“我的宝贝弟弟，你未免有点太好……唔……”最后这个词，丽萨斟酌了很久，也没有找到一个准确的形容词。
倒是叶余年很是无语地看了眼自己姐姐：“我是那种因为一条鱼就被收买的虎鲸嘛！”
维纳斯补充：“我记得是一条海豚。”
丽萨震惊：“海豚！”
其他虎鲸自然也有些惊讶。
这……如果是送海豚的话，一切好像也能理解了？
叶余年：“……”
算了。
被误会就被误会吧，反正叶余年不打算解释。
再看自己身旁的小五，他张了张嘴，似乎在组织语言。
犹豫了半晌，小五才开口说：“那不是特意为他捕猎的海豚。”
小五捕猎海豚，是想磨炼自己的捕猎技巧，当然啦，更重要的是，他觉得自己的男朋友应该对海豚肉会非常感兴趣。
若是往常，叶余年听到这句话，肯定会阴阳怪气两句。
但今天他却半点没生气，反而用温和的语气对小五说：“我知道，所以不是因为海豚肉。”
这下换其他虎鲸懵了。
不是因为海豚肉，所以是因为什么呢？
但接下来无论其他虎鲸怎么追问，叶余年都不回答了。
话痨的虎鲸们最怕寂寞，叶余年不说话，于是话题很快就从他身上岔开，变成了其他话题。
傍晚时分，他们两个家族到了一座海岛附近。
越往北走，海水的温度越凉。
想要捕猎，他们就必须要记住这片海域的鱼群分布。
虎鲸每天都需要进食50公斤左右的食物。
白日都在忙着赶路，两个家族都没怎么进食，于是到了晚上，他们就开始一起捕猎。
捕猎的队伍由艾丝特带领。
艾丝特是一只经验很丰富的虎鲸，不多时，他们就找到了一群小型鲨鱼。
虎鲸其实不喜欢吃鲨鱼肉，毕竟鲨鱼肉有点酸，口感实在称不上好。
但鲨鱼的内脏确实不可多得的美味。
含有高脂肪的肝脏，是虎鲸们最爱的食物之一。
所以在发现了这群小鲨鱼后，艾丝特没有丝毫的犹豫，就下达了围堵的命令。
叶余年一边围堵鲨鱼群，一边不忘观察小五。
果然。
无论是在陆地又或者是在海洋，自己的男朋友都是聪明绝顶！
不过才五岁多年龄，捕猎时就已经能和家族成员配合得很完美了。
当然啦！
自己现在也很优秀！
想到这里，叶余年突然往前一冲，大大的尾鳍一甩，一只落单的鲨鱼就被叶余年一尾巴给拍出了海面。
等到鲨鱼再次砸进水里，叶余年才加速冲了过去，一口咬住鲨鱼的尾巴，拖着它在海水里转圈。
当鲨鱼晕头转向后，叶余年又是一尾鳍用力拍。
落水的鲨鱼已经濒死，叶余年这才上前一口拽出了它的内脏。
宋一最喜欢的部位就是内脏，所以叶余年想也没想，就把这块内脏丢到了小五面前。
看着面前的肝脏，小五先是一愣。
然后看见叶余年松开了嘴，他下意识张开嘴，一口接住了叶余年的投喂。
滑嫩的内脏很快吃下。
小五愣了愣，有些不解地扭头看叶余年：“你……”
叶余年却骄傲地甩了甩自己的尾鳍，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小五这会儿是真的有些疑惑了。
虽然说昨天自己确实给这只小胖虎鲸投喂海豚了，但那是因为自己昨天有求于他。
今天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他竟然还主动跟自己打招呼，现在竟然还给自己送食物！
这……
是不是有点不对啊？
小五围猎的速度慢了下来。
而这一幕自然也被小五的哥哥姐姐们看在眼里。
大哥金斯利笑着说：“看来小五很快就要有朋友了啊。”
舅舅西蒙很是感动说：“虽然不知道小五做了什么，但小宝愿意和小五做朋友真的太好了。”
奥莉也很欣慰。
高兴地对艾丝特说：“今天我一定要多抓两条鲑鱼送给小宝！”
两个就在的虎鲸都很高兴。
只有小五还在状况外，在听到姐姐琳达问自己“有朋友的感觉怎么样”时，小五再也忍不住开口澄清说：“我没有和小胖鲸成为朋友。”
话音落地，所以虎鲸都是一愣。
嗯？
叶余年也朝小五看了过来。
不过此时的叶余年半点都没生气，同样也用一种好奇的目光看着小五，似乎他也在期待小五的回答。
小五觉得这样的气氛有点奇怪。
可他偏偏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
在对上叶余年看过来的视线时，他忽然又记起了一片碎片式的记忆——
当时的自己一身黑，自己的男朋友一身白，但是白白的男朋友却很喜欢另一只白白的小动物。
当时男朋友是怎么跟自己说的？
哦对。
他说他可以有很多亲人，有很多朋友，但男朋友只会有一个。
他让自己放心，他不会喜欢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同时男朋友还说，自己也可以和其他同类成为朋友。
所以——
自己现在和小胖鲸成为朋友没有问题？
不过为什么他还是觉得怪怪的。
他总觉得他和小胖鲸的关系不应该是朋友。
可不是朋友，他又能小胖鲸成为什么？
于是小五在经过慎重思考后，他终于开口，用很认真的语气对叶余年说：“我男朋友说，我可以有朋友，既然你想和我成为朋友的话，那以后我们就当朋友吧。”
叶余年：“……”
叶余年扭过头，差点笑出了声。
最后他憋了好一会儿，才重新转过头，也用认真的语气说：“我是没问题的，只要你以后不后悔就行！”
小五这时候突然就有些心烦了。
为什么小胖鲸这两天的态度这么奇怪呢？
后悔又是什么？
他会后悔吗？
不会的。
小五心里只有自己的男朋友。
于是小五也认真开口：“当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