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
叶余年说这句话时语气很随意, 声音很轻。
但就是这样没什么分量的话语，轻飘飘地落下，却仿佛重重地敲在了小五的灵魂深处。
是啊。
自己都有男朋友, 为什么叶余年不能有呢？
小五张了张口, 想说的话还没有组织好, 被他甩到一旁的约翰就突然冲了上来，再次妄图靠近叶余年。
“直接把我甩出去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约翰故作生气, 然后又说：“对啊，为什么你都有男朋友，不准余年有男朋友呢？”
小五看了一眼约翰, 只觉得这头刚认识的虎鲸真的太讨厌了。
他和小胖鲸的事情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跑上来掺和做什么？
并且更重要的是，自己都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回答小胖鲸呢, 他有必要重复一遍小胖鲸的话吗？
小五虽然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回答叶余年, 但身体已经先一步行动，挡住了约翰, 不让他靠近叶余年。
两头虎鲸就这样开始僵持。
一旁的希维尔见状, 朝叶余年眨了眨眼。
尽管他很想直接开口询问, 但觉得现在还不是个好时机，干脆就游到旁边看起了热闹。
而小五在跟约翰僵持无果后，很快就开始思考自己要怎么回答叶余年的这个问题。
是呀。
虎鲸到了年龄谈恋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虽然自己已经有男朋友了不能再和其他虎鲸谈恋爱, 但余年没有呀，他完全可以等到自己成年后，也去找一头自己喜欢的虎鲸谈恋爱……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 一想到小胖鲸会找一头陌生虎鲸做男朋友，小五就觉得非常不开心。
就好像自己非常不希望余年和其他虎鲸谈恋爱一样。
但这种想法未免有点太莫名其妙了吧？
小五没忍住偏头看了眼自己身旁的叶余年。
早在小五陷入沉默时, 叶余年就想笑了。
这会儿骤然对上小五的视线，叶余年赶紧压下自己眼里的笑意, 重新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小五。
小五忽然就觉得有些心虚。
自己这么想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啊？
怎么就只允许自己有男朋友，而不能让小胖鲸有啊？
于是对上叶余年的视线，小五欲言又止：“那……那你……不是，是你现在的年龄还有点小，我是觉得你可以等再长大点。”
叶余年想笑，但他憋住了。
可旁边看热闹的希维尔却忍不住了。
希维尔早就看出来了，自家的胖弟弟喜欢小五。
虽然不知道这两头小时候不怎么待见对方的虎鲸是怎么突然一下子变得亲密了起来，但这些年间，小五确实也对自家弟弟有诸多照顾。
比如小五知道自家弟弟喜欢吃海豚，他会不远千里去给叶余年追捕海豚。
知道弟弟的喜欢吃海豹，每天也都会陪着弟弟去抓海豹。
小五对叶余年的好，所以虎鲸都看在眼里，所以他们也乐得见到两只虎鲸亲近。
甚至在察觉到自家弟弟喜欢小五时，希维尔和丽萨还怂恿过自家弟弟去表白。
但叶余年却说还没有到时候，不用着急。
当时丽萨还打趣说：“现在不急，到时候小五背着你跟其他虎鲸谈恋爱你就知道着急了。”
叶余年并没有当回事。
希维尔也觉得不太可能。
毕竟小五看着除了和自己弟弟关系比较亲近外，也没有其他关系好的虎鲸啊。
但今天这个“男朋友”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小五很早之前就察觉到了，自己和其他虎鲸有些不同。
因为其他虎鲸从诞生后就清楚地知道他们就是虎鲸。
但小五不一样，他还拥有上几个世界的部分记忆。
所以对于这个记忆中的男朋友，小五也从未在家人面前谈论过，他唯一告知过的虎鲸，也就只有叶余年了。
今天也是着急了，听到约翰要给叶余年介绍其他虎鲸认识，小五才会着急地开口说出了自己男朋友的存在。
一头有男朋友的虎鲸还天天守着自己弟弟，骗的自家弟弟对他芳心暗许，简直欺鲸太甚！
希维尔再也看不下去了，直接上前，拦住了想要继续靠近自家弟弟的小五，开口就是阴阳怪气：“我弟弟年龄哪里就小了啊？他今年也八岁多了，早就可以谈恋爱了，我觉得他现在谈恋爱就很好。”
约翰也在一旁搭腔：“就是就是。”
希维尔继续：“既然你都有男朋友了，我看我家小宝找男朋友的事情也要尽快。”
约翰兴奋：“我的弟弟们——”
叶余年眨眨眼。
虽然逗宋一确实很有趣，但再这样刺激下去，宋一别被刺激得红温了。
就在叶余年准备打断两头虎鲸时，小五忽然开口打断他们：“你的弟弟知道余年喜欢吃什么肉吗？”
约翰一愣：“嗯？”
他弟弟都还没有见过余年，怎么可能知道余年喜欢吃什么肉？
而小五却在心里冷哼一声。
答不上来吧。
他紧接着继续发问：“你弟弟知道他最喜欢的水温和水域吗？”
“知道他讨厌什么天气，最喜欢什么天气吗？”
“知道他什么时候睡觉，什么时候醒，动一下胸鳍甩一下尾鳍是什么意思吗？”
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不仅把约翰问懵了，就是一旁的希维尔都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了。
他们两个家族的虎鲸很多，希维尔就只知道自家弟弟喜欢吃海豹和海豚，至于讨厌什么天气嘛？
雨天？
什么时候睡觉……
这还真的没有观察过。
至于动胸鳍和甩尾鳍……
这些小动作谁没事会观察呀！
见面前的两头虎鲸都答不上来了，小五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重重落地。
哼。
果然不值得放在眼里。
他们都不了解小胖鲸，约翰的弟弟就更不会比自己还了解小胖鲸了。
所以他们都配不上小胖鲸！
想到这里，小五略为骄傲地扬了扬自己胖乎乎的脑袋。
“他最喜欢的水温是十度左右，最喜欢的水域是三十米深的干净水域，讨厌暴雨天，喜欢晴天，最喜欢日落后睡觉，日出时会醒，动一下胸鳍说明他觉得身上痒痒，甩一下尾鳍是因为开心！你们都不了解他，怎么给他介绍对象！”
一口气说完了所有的问题答案后，小五也不管旁边两头还在愣神的虎鲸了，直接朝叶余年游了过来，示意他骑到自己身上。
叶余年看着小五，神情难得有些复杂。
却不想他稍微迟疑的动作却让小五误会了。
小五不可置信地看向叶余年：“你不会真的要和约翰去见他的弟弟……”
叶余年瞬间回神：“怎么可能？”
“那你快点上来，我们走。”小五声音闷闷。
叶余年心里好笑。
也不再耽搁，朝自己哥哥和约翰挥了挥自己的胸鳍，就骑到了小五的背上。
小五用尽全力一个冲刺，瞬间就和原地的两头虎鲸拉开了距离。
能看出来，小五是一点都不愿意让叶余年再和约翰接触了。
但逃离了约翰，叶余年却并不愿意就这样放过宋一。
毕竟自己都陪着他这么多年了，不快点让这头笨虎鲸想清楚，难不成等到自己成年，还真的要去找个陌生虎鲸刺激一下宋一呀？
小五驮着叶余年到了水面换气。
叶余年在海面开心地转悠了一圈，然后忽然凑到旁边的小五身旁，用自己嘴巴亲昵地蹭了蹭小五的嘴巴。
这个动作很轻，并且转瞬叶余年就躲开了。
但小五却僵愣在了原地。
等等。
刚刚小胖鲸对自己做了什么！！！
之前也说过了，小五是一只有记忆的虎鲸，在他的那些记忆力虽然残缺，但其中最让小五印象深刻的就是自己和男朋友的亲亲了。
那刚刚又是怎么回事？
小胖鲸为什么用了和男朋友一样的方式亲自己？！
小五整只虎鲸都僵住了。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叶余年，就看见叶余年开心地甩了甩自己的尾鳍，扬起了巨大的水花，然后快速朝着远处游走了。
不对——
为什么亲了自己就跑？
小胖鲸不是知道自己有男朋友的嘛？
自己都有男朋友了，他还要亲自己，简直太过分了！
小五理智告诉自己，这个时候他应该生气，并且快点追上叶余年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内心里又有一道声音反问他：“你不高兴吗？”
小五其实很高兴。
无论是叶余年愿意撇下希维尔和约翰跟自己走，还是刚刚那个一触即分的亲亲，都让小五心生欢喜。
但就是因为如此才不对劲啊！
小五的男朋友还在等着自己找他，但自己竟然背着男朋友喜欢上了……
小五瞳孔猛地一缩。
所以自己是喜欢小胖鲸吗？
这个发现让小五整头虎鲸陷入了巨大的震撼中，他站在原地，久久都未曾挪动一下。
再看另一边的叶余年。
叶余年当然知道小五没有追上来，并且也猜到了这会儿的小五肯定会陷入混乱。
但这正是叶余年想要看到的结果，如果不快点让小五想清楚，自己还要等到猴年马月呀！
虽然逗自己的男朋友很有趣，但也不能逗得太厉害了。
所以现在的这段时间，就留给宋一好好想清楚叭。
至于叶余年嘛——
他准备去看看北极熊。
虽然叶余年骗宋一说的是有可能会找到黑白色的变异北极熊，但叶余年这些就是胡说的啦。
北极怎么可能会有大熊猫！
不过也因为这些年间叶余年一直在陪宋一看北极熊，叶余年确实也对这种白白胖胖的物种有了一些好奇心。
特别是当叶余年无聊的时候，他就会找一块冰层附近，远远地望着北极熊。
心情好了，叶余年甚至还会去海里抓两条大胖鱼丢到冰面。
当然啦。
警惕性超强的北极熊可没有那么容易被引诱。
这些被叶余年扔出去地大胖鱼，倒是经常引诱海豹和海鸟上当。
每当看到这里，叶余年就会在心里默默地叹一口气，然后趁着它们靠近时，迅速咬住海豹和海鸟。
没办法呀。
本来没有想过钓鱼执法，但谁让海豹和海鸟这么过分，竟然敢偷吃自己送给北极熊的食物！
简直欺鲸太甚！
叶余年作为一头有脾气的虎鲸，当然要把它们全部吃掉呀！
今天也是一样。
叶余年很快就找到了一头胖乎乎的北极熊，他先潜入海底，抓了一条鱼，自己吃了一半，剩下的一大半就被他甩到了冰层上。
虎鲸弄出的动静很大，远处的北极熊自然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但它只是懒洋洋地朝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很快又低下头，准备接着睡觉。
叶余年仔细观察了一下它的肚皮，发现它肚皮鼓鼓的。
好吧。
这是一头刚刚吃饱的北极熊。
那就去找找还有没有其他的北极熊吧。
叶余年把脑袋伸出冰面，重新将半块鱼叼到嘴里，然后朝着记忆中北极熊最喜欢出没的地方快速前进。
不多时，叶余年就找到了今天的北极熊2号。
二号北极熊看着年龄不大，似乎刚满两岁左右。
哎。
是个刚离开麻麻的小可怜呀。
叶余年探出脑袋，把自己嘴里的鱼扔到了冰层上。
小北极熊先是听到了海水里的声音，可它怎么都没料到，竟然会从里面探出一个黑白色的庞然大物。
叶余年的到来明显有点吓到了它，一时间，小北极熊并不敢再上前，毕竟海水上还能看到叶余年的背鳍，这提醒着它，这个陌生的庞然大物并没有走远。
但更让小北极熊挪不开脚的，是叶余年甩上来的这半条大胖鱼。
随着全球变暖加剧，北极的生态圈也遭到了破坏。
特别是北极熊的栖息地，开始逐年减少。
这只刚离开母亲的小北极熊，虽然已经跟着母亲学习了不少捕猎技巧，但栖息地减少后，它们捕猎需要花的时间更多，所以其实现在的它已经饿了有一段时间了。
叶余年扔上来的这半条鱼，对此时的小北极熊来说，是一个极大的诱惑。
而紧随其后跟拍小北极熊的极地摄影师们，自然也把这一幕收入了眼底。
当看到一头大家伙从海里突然出现，摄影师们都被吓了一跳。
他们先是震惊，又有些兴奋：
“是虎鲸吗？”
“是虎鲸！”
“我的天呢，没想到还能再这里看到意外之喜！”
他们很开心。
只是这样兴奋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很快叶余年就把那半条鱼甩到了冰层上。
虎鲸作为海底智商超群的生物，再加上几乎没什么天敌，毫无疑问，他们自然是海洋的霸主。
但这群海洋的霸主的食谱却不仅仅只包括海洋生物，其中也有不少海陆两栖生物，比如海豹、企鹅甚至是海象。
就包括天上飞的海鸟，也有不少会沦为他们的盘中之物。
所以这只虎鲸是盯上这只小北极熊了吗？
在场的摄影师们一颗心顿时就悬了起来。
“千万不要啊！”
“我的天，小宝贝你都到海边了，你完全可以靠着自己成功捕猎的，千万不要去吃那半条鱼啊！”
摄影师们看得分外紧张，很担心小北极熊会经不住诱惑。
事实证明，他们的担心也没有错。
因为这头被饿晕了头的小北极熊，这会儿已经盯着那半条鱼开始流口水了。
叶余年喜欢吃肥美的鱼。
因为大胖鱼的刺会相对较少，肉会更多一些。
所以在抓鱼的时候，叶余年一般会去稍微深一点的海域。
今天他抓的这条鱼，是一条快三十斤左右的北极鲑鱼。
叶余年只是吃了小半截尾巴。
剩下的鱼肉还有很多，如果小北极熊能平安拿到这半块鱼肉，那它可以很大程度上补充它的体力。
但前提是小北极熊能有命吃啊！
摄影师们可不认为虎鲸这个行为只是单纯地为了玩！
他肯定是在钓鱼执法！
浮在水面的叶余年猝不及防地就听到了这群摄影师们的讨论。
叶余年：……
不是。
还真是哪儿都有你们人类呀！
还有，我真的没有钓鱼执法！
他这条鱼是真心想要送给这只小北极熊的！
毕竟北极熊和大熊猫一样，都是熊，叶余年看到它，也会想到自己当初刚被放生时的生活——
嗯。
还好叶余年足够幸运，他遇到了宋一。
虽然北极熊和大熊猫是两种熊，但叶余年就不能心疼一下这个毛绒绒的大家伙嘛！
叶余年很不满，原本他是准备一直在水下偷偷观察小北极熊的。
这会儿听到了人类的蛐蛐声，他再也忍不住，跳出水面，对着人类的方向嘤嘤说了一大堆——
人类当然听不懂叶余年在抱怨什么。
但他们听到叶余年发出的这些声音后，却松了一大口气。
还好还好。
这个大家伙既然自己冒出来了，就说明他不准备在海底下偷袭了。
所以这头大家伙都出来了，小北极熊你可千万不要上当呀！
叶余年听到这里更生气了。
“我都说了我不会捕猎它的呀！你们人类简直太过分啦！”
“还有，没看到孩子都快饿瘦了嘛，我给它抓鱼吃，我好，你们人类拦着不给吃，你们坏！”
叶余年无论是什么动物，都是一个小话痨。
所以即便这会儿他的对话和人类牛头不对马嘴，他也说得非常来劲。
甚至还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往远处游了游。
“你看，我都撤退了，肯定不会捕猎它的！”
摄影师们：“这只虎鲸真的太聪明了，他竟然还知道先撤退降低小北极熊的警惕性……”
“天呐，小北极熊可千万不要上当啊！”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要拒绝诱惑！”
叶余年：“……”
叶余年干脆把自己的整个身子竖着在海里，只露出自己的半截脑袋在海面，用自己黑溜溜的眼睛，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这群摄影师们。
瞪了他们一会儿，叶余年又翻了一个白眼。
你们人类能不能去研究一下虎鲸的声波啊！
然后做个翻译器，但凡你们跟我交流一下呢？
叶余年生气。
但因为他的这些动静，小北极熊这会儿是彻底不敢靠近了。
不行。
不能给孩子真饿坏了。
叶余年想了想，干脆又转进了海里。
没一会儿，海平面重新恢复平静，就连虎鲸的背鳍都看不见了。
摄影师们看到这一幕，是真的震惊了。
虎鲸走了？
难不成他真的要放弃捕猎小北极熊？
不。
叶余年只是重新潜入海底，又去抓了一条北极鲑鱼。
这条鲑鱼的个头比刚刚的鲑鱼个头稍微小了一点，但叶余年并没有杀死这条鲑鱼，而是直接将还活蹦乱跳的鱼给甩到了冰层上。
甚至这一次，他还甩的稍微远了点。
摄影师们都有些懵。
虎鲸这是做什么？
小北极熊就更懵了。
它当然知道海边现在很危险，可为什么海里会不断地给自己扔食物出来呀！
它都已经三天没有进食了。
远处的半条鱼散发出了淡淡血腥味儿，很香。
这条活蹦乱跳的鱼——
一看就很肥美！
小北极熊一开始确实很有意志力，但这些意志力随着时间和饥饿感的不断加深，正在被它逐渐抛在脑后。
最终，小北极熊再也忍受不住诱惑，它开始朝着地上已经不再蹦蹦跳跳的鱼走了过去。
摄影师们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也就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海底忽然掀起一阵波浪，只见另一头比刚刚那头虎鲸还要大的家伙突然蹿出来。
摄影师们眼睛瞪大，他们差点都要不会呼吸了！
但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这头虎鲸并没有攻击小北极熊。
等到他重新从冰层回到海面，冰层上的两条鱼已经消失不见了。
而不远处的海水里，还竖着两个大大的背鳍。
也就是说，刚刚是来了另一头虎鲸，抢走了冰面上的两条鱼？
这是怎么回事？
不仅摄影师们想问，叶余年也想问。
冰层上因为小五溅起来的水已经全部结冰，只留下小北极熊一脸懵。
叶余年看着岸上懵逼的小北极熊，又去看自己身旁突然出现的小五，发现他已经张开自己的嘴巴，一口就将这两条鱼全部嗷呜吞了进去。
叶余年眨了眨眼：“你饿了？”
但就算是饿了也不能直接冲到岸上去抢着两条鱼叭！
叶余年正想再说点什么，忽然就对上了小五那双深邃的眼睛。
这样温柔又专注的眼神，叶余年永远都不可能忘记。
这是宋一望向自己的眼神。
叶余年瞬间心如擂鼓。
他张了张嘴巴，听到自己用有些沙哑的声音喊了一声：“宋一？”
宋一注温柔地视着自己的爱人，晃了晃自己的尾鳍，重重地应了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