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夸赞的话，顾枫那是张口就来。
为了让自己表现的更加无懈可击，顾枫甚至自动在脑子里把对方的形象给替代成了，神明中的白月光万人迷。
——财神爷。
这老人家光是想一想，就会让人发自内心的尊敬，甚至还会爱的不要不要的，生怕对方对自己有什么不满。
从顾枫的话语中听出来对方那诚挚的尊敬和爱意，巫灵这才点头算是认可了他。
“你这次的表现很不错。”巫灵从自己的护士服里拿出了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来的药剂瓶，将其放置在自己的眼睛前面。
透过药剂瓶的玻璃，顾枫看到了那在水的折射下显得有几分扭曲的眼珠。
对方的眼睛有一点轻微的变色，从深棕偏黑的颜色变得多出了几分绿色，像是带了美瞳。
“这个世界有太多太多不为人所知的东西，那个救了你，看似和你关系不错的警察明知道你深陷其中，却什么都没有提醒你。
他在把你当饵，或许未来，你的命运就是为他们钓出来一些东西而存在的。”
顾枫挑眉，你这么说就有点人身攻击了。
小赵警官就是一个热血上头的二愣子，他都想好了自己以后遇到了什么麻烦该怎么去麻烦人家呢，你怎么可以直接说他就是个坏蛋呢！
你要这么说，那以后还要利用对方来完成更多巧合的自己岂不是个大傻蛋？
“我觉得小赵警官人不错，他看起来不像是坏人啊？”顾枫脸上带着几分犹豫不决的神情，但他最后还是用力的摇摇头，表示他不觉得对方是个坏人。
“有自己的辨识能力，倒不算愚蠢。”这么说着巫灵眼中的满意程度更甚，一张漂亮脸蛋虽然赏心悦目但并不是不可或缺的，她原本更担心对方性格懦弱，脑子愚钝。
“鬼、妖怪、诡异，无论是用什么样的称呼描述那些存在都不重要，那些东西是源自于人类的各种负面情绪。
当某一种情绪到达了极致，就会产生恐怖的力量。
悲伤、恐惧、憎恨、厌恶、爱意，那些情绪变得量化到达某个阈值和某些灵性物质融合，就会变成不可描述的怪物。
同理，人也可以变成这样的怪物，只要你心中的绝望足够，就会在死亡来临的时候发生异变。”
顾枫的眉头微微挑起，他发觉了一些不太对劲的地方。
来源于人类的负面情绪？
他在之前还一直以为那些怪物就是很单纯的某一种物种呢。
要是这么说的话，鬼是人死之后的产物，灵魂也好情绪也罢，都是执念的产物。
到了那种情绪极端化的情况，不是有多人大量组成的，就是以一人的性命而创造的。
那些怪物本就是人，自然更能够把握人心。
“人难尽知，宇宙之外还有无垠星空，还有世界万物，到达了某一个终点的存在就被我等称之为‘神’。”
你的意思是，‘神’也是人？
顾枫很想这么询问对方，但从对方那崇拜的神情来看，这貌似是一个不能说出的话。
对方也肯定不会把她所憧憬向往的存在，当作是‘人’这种生物。
不过对方的意思他还是懂了的，立足于宇宙的角度来看，就算是蓝星也不过是一滴水，一场超新星的爆炸就足以毁灭一切，一场核污染就足以让绝大部分的人遭受污染变成怪物。
这还是在自己已知的范围之中去理解，就像是人类注视着蚂蚁搬家，有时只是稍微粗重一些的吐息都会直接将其给吹走。
当然，顾枫就自己目前所知的情况，并不认为自己目前所知的邪神有这样的位格和本事。
暂且不说那会害羞和担心自己的触手，光是那个利用教徒来搞传销的家伙看起来就烂透了。
他们看起来更像是拿着上位者的传说来当作自己的未来，以此增加时髦值和正确性。
顾枫不否认这些存在或许有实力，但就自己目前所见，他们并非那种真的高高在上的存在。
“那个以猫咪和传销来拉拢其他人的存在也是‘神’吗？”顾枫询问。
“算是，也不算。”巫灵的回答很是暧昧，她原本似乎还想要再多说些什么，但突然发现和一个一无所知的人去解释似乎有些困难。
“那是一些不入流的教众才会选择的，而那些所崇拜的存在本身就不算于‘神’这么一个概念，当然，我不否认其强大。
只不过那些存在还没有到达‘神’这样的程度。”
顾枫若有所思，对方说的也不知道是齐天大圣不是弼马温这种有编制的意思，还是陆地真仙和玉皇大帝之间纯粹的实力差距。
而且对方还表达了，那些动不动就吃人、吃人灵魂的属于偏门？
可能还有一点邪修，鬼修并不容易修成正果的意思。
努力的拿自己能够理解的东西来做一个类比，顾枫能够勉强理解对方所说的东西。
只不过这个世界的体系和自己之前看过的那些异怪小说都不太一样，更接近于人和人的对打。
区别在于，人杀了人，死人变成了其他的存在之后又反杀回去，带了点因果循环的味道。
也不知道在官方那边的称呼会不会更清晰明了一点，现在他听巫灵的解释感觉还有些懵。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顾枫又询问了对方一些更加具体的东西。
他可以确定，自己之前的冒险举动取悦了他们。
因为吞噬掉了那个图案类似鬼火一样的家伙，确实让他们的‘神’饱餐了一顿。
此刻这个组织里的人应该都把他当成一个还算有用的同伴。
祭品的身份他们并不在乎，正如巫灵之前说过的，他们很少做活祭，如果不是之前发生了一些事情，也不会安排这么一场活祭。
按照巫灵的意思，他们一直表现的虽然不算是那种多么正派的，却也不属于邪恶阵营，处事都还符合基本法。
既然被纠缠上了，一味逃避并不会真的逃脱，那么就迎难而上，获取更多自己所在意的东西。
顾枫从巫灵的口中得知了许多的东西，正如世界不是非黑即白，存在着这种非自然能力，自然也会滋生更多的黑暗。
有些存在是依靠吞噬其他而增加力量，濒死时爆发出的那种绝望是一味很好的食材。
“当然，既然有非自然力存在，也是有晋升路径的，只不过这个你并不需要。
我该走了，像这次这么莽撞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你取悦了神，但保留有用之身才是最重要的。”
顾枫的视线和对方对上，能够很明显的看出对方对于自己的担心，顾枫很自然的点点头。
“我记住了。”
记住，但会不会照做那就看情况了。
并不知道顾枫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巫灵对于顾枫的满意又上了一个台阶。
乖巧的孩子谁不喜欢呢？
简单的叮嘱了他几句，巫灵就直接走出了房门。
而在房门合上的一刹那，顾枫和外面的人脸上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顾枫抬手按着嘴角，他能够确定，巫灵在最开始进门的时候，瞳孔的颜色是没有变化的。
那么中途出现了变化是因为什么？
就像是她飞在半空一样，是她的某种能力施展的前提吗？
考虑到这么一个可能，顾枫就不得不再多思考一点‘为什么。’
她这是在对自己的最后一个考察，并且在以此确定他是否值得信任？
那么对方的眼睛发光，是在最后一次排查他身上的问题，或者是读心？
不，应该没有这么厉害，如果是能够做到短暂读心的话，那对方该做的不是像自己讲述那些，而是会像自己之前和那个宣传猫猫教的男人说的一样，不停的提起相关内容。
以窥伺内心深处，像是心理医生一样准确的把握他人心里。
这么想着，顾枫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她的能力应该是判断一句话的真伪，她在确定这种基础的知识，我是否真的不知道。
有趣，这也就是说，在她看来，我应该知道这些？是来源于哪方面？”
顾枫的视线很自然的看向了大门的方向，没有脚步声。
对方还想要再确定些什么？或者是准备在这里钓鱼，看自己是否会联系其他的什么人吗？
顾枫再次回忆了一下自己记忆中有关巫灵的表现，又给出了几个备用选项告诫自己，不能太想当然。
她拿到这份力量的时间也就在这几天的时间，不然她不会突然之间的拥有了某种底气。
顾枫可还记得，对方当时在祭台上哭的可是很厉害呢。
对方的反应就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人会经历的，她会害怕，会有不舍，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在那之后，他再见到对方的时候，对方的情绪变得激昂，骄傲，甚至还隐隐的有些得意。
所以对方才会悬浮在自己的窗户外面，那是一种对自身拥有了超乎寻常能力之后的炫耀心态。
不然对于拥有力量的人来说，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对方家中，岂不是更能够达到震慑的作用？
就在他思考着这些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一下，巫灵的聊天号给自己发了一条消息，是一个群邀请。
手指揉搓着自己手腕上的镯子，顾枫笑的很是腼腆。
“这是把我当成内部人了吗？这多不好意思啊。”
话是这么说，不过顾枫动作迅速的拿小号去加了群，同时，还不忘把自己带着镯子的手举起，好叫对方也能够清楚的看到手机画面。
“这么多的人都是您的信徒呢，就是不知道有多少人足够虔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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