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徐,就是给保安看下背包而已,还能多得一个月工资,你不是刚好缺钱吗,就给保安看吧。”
站在杨徐身后的一个实习生没看到他的脸色,立刻一脸开心地劝他。
“就是啊,程教授对我们已经很好了,实验室出了变故,严格一些也没什么。”
“反正我们问心无愧,没有拿实验室的东西,也不怕。”
“对呀,只是查看一下随身的东西,已经很好了。”
在多拿一个月工资的诱惑下,很多人恨不得再被检查一遍。
说不定又能拿一个月工资呢。
保安以为杨徐同意了,伸手去拿他的背包,拽了一下,没拽动。
他又用力,结果杨徐还是死死地抱着他的背包。
原本热闹的氛围慢慢地安静下来。
不少人反应过来,这种时候杨徐还是不愿意让保安检查背包。
该不会真的有问题吧,他的背包里难道真的有不为人道的东西?
程默眯起眼,声音严厉,充满压迫感:“杨徐,松手!”
杨徐下意识一抖,手劲松了下,背包就被保安给拽过去了。
保安怕他过来抢,二话不说打开背包。
背包的口很大,一打开,里面的东西几乎看得一清二楚。
一支微量移液器正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还有五六个培养皿的样子。
空气霎时凝固。
大家不可置信地看向杨徐,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拿这些东西。
虽然这些东西的价值都不是很高,最贵的就是几百块的微量移液器,但是将实验室的东西带出去,那可是违规的。
众人不由得想到杨徐的家境,大家都知道他是山里出来的,家里很穷。
当初能上大学,据说是家里找亲戚借的,才凑够学费和生活费。
可就算是这样,也不能偷实验室的东西吧。
教授又不是没给他发工资。
程默上前一步,将背包拿过来,在里面翻了翻,突然从一个内口袋拿出几张折叠的纸。
他打开纸看了一眼,目光微凝,看向杨徐。
“你可以跟我解释一下吗,这些东西为什么会在你的背包里?”
“教授,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杨徐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的汗珠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滴落,语无伦次地为自己辩白。
“我是被冤枉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东西会在我背包里。”
“不是你的,为什么害怕被看到?”保安说。
“我真的不知道。”杨徐一紧张就容易结巴,脑子也乱成一锅粥,只会重复一句。
“真没想到,杨徐居然是这种人。”有人嘀咕道。
“是啊,我知道他穷,但没想到他会偷实验室的东西。”
“该不会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吧?”
“难说,这次要不是实验室正好出问题,可能我们一直都不知道。”
杨徐听到大家窃窃私语的话,脸色苍白如纸,眼前一黑,就要晕倒。
往后倒的身体突然被人扶住,好悬没脑袋着地。
“行了,都别说了。”程默冷声打断大家的声音,“具体情况怎么样,我会调查,在结果没出来之前,我不希望有人出去乱说。”
众人一听立刻闭嘴了。
程默又看向杨徐,见他一脸晕乎乎的,“既然你说不是你拿的,那就好好说,如果你现在昏倒,别人只会认为你在逃避,更会把帽子扣在你头上,现在告诉我,你还晕吗?”
杨徐惨白着脸色摇摇头。
“很好,现在可以跟我说说,这东西怎么会在你包里的,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杨徐的心随着程默的话,终于慢慢地冷静下来了。
他将自己知道的说了。
一开始听到教授让保安检查他们的随身物品时,他也抱着无所谓的心态。
快要轮到他的时候,他下意识拉开背包看了一眼,却发现里面放着这些东西。
他当时就吓坏了,想走的时候,已经轮到他。
他怕被误会东西是自己偷的,就不肯让保安查看。
“教授,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东西会在我的背包里,我发誓,我从来没有偷拿实验室的东西,这肯定是有人放在我背包里的,我也是刚刚才发现。”
这些东西都是比较小巧的,他拿到背包的时候,也只是疑惑了一下,但没有多想。
“我知道了。”程默点头,没有再追问,他把那几张纸折起来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教授,那个是什么?”杨徐的注意力被他的动作吸引。
他记得这几张纸刚刚也是从他的背包里拿出来的。
“你没看过?”程默反问。
杨徐回忆了一下,他今天受到的刺激有点大,一时想不起来。
“看过来,是我自己写的手稿纸,都是我自己设想的一些实验数据。”
除了程默的项目,每个人也都有自己想做的项目。
只不过有些是自己私下搞,有些是已经报备过的。
杨徐显然是前者。
但因为实验室并没有出现特别大的材料损耗,所以一般不会太在意。
程默点头,依旧没有跟他说几张纸的情况,“行了,具体情况我会查清楚。”
杨徐愣住了,“教授,您相信我的话?”
程默看了他一眼说:“我相信自己的判断。”
杨徐的眼眶顿时红了,明明他拿不出证据证明,教授还是相信他说的话。
程默没再管他,示意保安继续,他则和袁盛和他们回办公室。
现在事情变得更复杂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确实有人在背后制造这一切。
“为什么你相信不是他做的?”庄月特别好奇。
程默将几张纸从口袋里拿出来。
季余拿起来看一眼,全是密密麻麻的实验数据,他没看懂,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不是杨徐的手写稿。
因为上面的数据全是打印机打印出来的。
庄月还是没懂。
季余便跟她解释:“正常被当场抓包的人,多少会有些心虚,但杨徐没有,真正让我们确定不是他的原因,是这几张纸,他的反应太自然了,如果他知道这几张纸的内容,绝不可能那么淡定,除非他不知道。”
“万一他知道呢?”
“那他不去演戏就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