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暮的脸庞煞白,他的脚步顿住,一阵阴寒的颤栗感直冲心头。
他回眸瞥向秦沉,睫毛轻颤,“我、我猜的。”
秦沉的笑意森寒,让人捉摸不透,他把那枚戒指放回了玻璃盒中,沉默了良久。
楚暮备受煎熬,他感觉过去了半个世纪,秦沉才抬眸说道,“那你猜的挺准。”
黑暗遮住了秦沉一半的脸庞,晦暗不明的光线里,楚暮却仿佛能看清他那双锐利可怕的眼睛。
就像是虎视眈眈的野兽,在窥视着自己垂涎已久的猎物。
楚暮紧张地抿起唇,他拿起了那把斧头,决定下楼完成自己的任务,“我得走了。”
“我看你斧头都拿不动,”秦沉在身后阴恻恻地说,“怎么砍人啊。”
楚暮没回头,拿着斧头就走向了电梯间。
手电随着楚暮的行走间摇晃,明暗交织,气氛恐怖到诡谲。
楚暮屏住了呼吸,他警惕地幻视着周遭,阿白跟着他,让他勉强没有害怕。
他来到优等旅客层的长廊,还没走几步,就见两个光裸着上身的男人架着一个穿JK制服的少女扔在了走廊上。
楚暮躲在拐角处,他赶紧关上了电筒,等人走了之后才敢上前查看。
那个女孩就是刚才开门接他的蜡烛的少女。
少女的衣服破碎不堪,发丝粘在脸上,她的妆容被许多白色的液体晕花,凄惨的瞪着双目,下.身全是鲜血……
楚暮吓得后退了一步,他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少女遮住了最后的尊严。
他小心地绕过少女的尸体,瞥向不远处的楼梯间,他发现了地上有许多拖动的血迹,而血迹的终点,则是巨轮的外舱甲板。
今晚的甲板上已经躺列着五六具女尸,都是身材姣好的花季少女,而令楚暮意外的是,这间中央套房却依旧响着刺耳的音乐。
里面的人们依旧在举行着疯狂的派对,被酒精和药物麻痹,在纸醉金迷的泡沫里光裸着,举行着原始的狂欢。
偷渡、磕药、巨轮滥交、杀人、抛尸……
这些事情发生在一艘已经失联了好几天的巨轮里,似乎又没有那么反常。
楼梯间传来了脚步声,楚暮赶紧躲进了阴暗的角落,只听那两个男人传来模糊的对话声。
“这些妞死了真臭。”
“累死老子了,凭什么脏活累活都我们干。”
“谁让人家是富二代呢。”
等那两个男人走进套房重新加入派对后,楚暮才从明白,原来这艘巨轮并非仅仅是被死亡诅咒那么简单。
不仅是单纯的血腥屠戮,这里也充斥着人性的罪恶和扭曲的欲望。
杀戮每天都会上演。
【滴。】
【激活剧情卡。】
【原来杀戮每天都会在巨轮上演,被冠以死亡之名的诅咒又是否是一种生命的救赎?】
【那么诅咒究竟从何而来……】
楚暮仔细看完剧情卡,刚想再去敲一次房门,却瞥见身侧的玻璃上,竟然悄无声息地趴着一只丑陋的变异怪物。
怪物的皮肤发青,全身溃烂,流着黄色的脓液,参次不齐的肢体附在玻璃上,正在用狰狞恐怖地双眼死死看着楚暮。
等楚暮察觉到它时,怪物继而对他张开了血盆大口,面目狰狞地笑着……
更让楚暮惊愕的是,怪物竟用嘶哑地声音说着“我饿了……给我找吃的。”
随即。
玻璃窗就被怪物拍碎,阿白随即凶狠地对其狂吠了起来。
“汪!汪!汪!”
楚暮不知自己现在应该先捂阿白的嘴,还是应该先牵着阿白跑。
他慌乱了一瞬,抬手拍了下大狗的头,牵着狗往反方向跑。
他跑到长廊之际,累的满头是汗,回眸看向身后,身后的怪物已然莫名消失在了黑暗里。
他坐在地上急喘着气,汗珠粘湿了发梢,抬头一撇,一片黑暗就笼罩在了他的头上。
秦沉穿着那身灰黑色大衣,双手插兜,侧头瞥向地上狼狈的楚暮,“你不是来砍人的么?怎么吓成这样。”
楚暮听出来秦沉语气中的嘲弄意味,他心里有点不爽,抹了把脸上的汗,重新站了起来。
他即使很害怕,却也不能一直害怕下去。
于是他起身,又下次逐一敲了敲每间房间的门。
他没敲开一间房门,就会问一句,“你好,客房服务,请问你们需要帮助吗?”
但却只有寥寥几个旅客开了房门,并且态度烦躁地打发他。
今晚太过于宁静了。
怪物竟然没有侵袭任何一间房间。
秦沉一直没有走,而是站着黑暗的长廊尽头静静地凝视他。
楚暮走到中央套房的门口时,瞬间顿住了脚步,他犹豫再三,还是推开了房门。
室内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迷乱,几个男人围着一个少女或男孩,随地进行着恶心的交欢,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和刺鼻的酒味。
这些被骗进聚会的少女男孩们都被灌了一种药,全都已经失去了意识,像个牵线木偶般被禽兽般的男人们摆动着身躯,被玩死后像个垃圾一样被拖到甲板上。
楚暮走进来环顾了一圈,先确认没人被怪物咬后,就想赶紧转身离开,却不料被一个喝高了的男的扯住了胳膊。
“喂,你新来的啊?”黄发男人的力道很重,“一起玩啊。”
黄发男人一开口,就很快吸引了室内的禽兽们的注意力。
楚暮握紧了身后的斧头,解释道:“我不是,我工作人员,来问问需不需要客房服务的。”
沙发中间坐着一个白衣男人,应该是这场聚会的组织者。
他看着楚暮,恶劣地笑着说道,“脸是丑了点,但屁股看起来挺翘的,来一起喝一杯吧。”
得到了白衣男人的授意,几个男人就站起身来到了楚暮的身前,楚暮的手臂很快被架住。
楚暮惊慌地挣脱着,拿着斧头向几个对他上下其手的男人们砍了过去。
“嘶啊!”
“刘总,这小子他妈的居然拿了把斧头。”
“还带了只藏獒!”
“哈哈哈你们几个怎么这么没用,连个人都架不住。”
刘总跟着嗤笑着,指挥着身边五六个男的,“你们几个一起去抓啊。”
楚暮被几个男人架到了沙发庞,刘总给他倒了杯酒,“你怕什么,请你喝杯酒而已,你这辈子都可能没喝过这么贵的酒。”
“汪汪!”
阿白奋力保护着主人,撕咬着几个人,却抵不过人多,它被铁棍重重砸了七八下。
楚暮抿着唇奋力推拒,却还是被人掐着下巴灌了几口酒下肚。
完了。
他挣脱着,一阵温热的液体瞬间溅在了楚暮的脸庞。
楚暮眸光一怔,抬头瞥见身边架着他的几个男人纷纷倒下,脖子上血肉模糊,刀口清晰平整,血液喷涌着……
秦沉手拿着那把斧头,像割草般动作干净利落,将周围的五六个人的脖子砍断,有些甚至被砍掉了头颅。
很快,奢靡的室内被鲜血覆盖,秦沉就像是地狱中的撒旦,肆意地成为杀戮的主宰者。
就像是他第一次目睹巨轮展开杀戮的那天一样。
秦沉也是杀光了疯狂的人们,一间一间地寻找着藏匿着的他。
秦沉一面说着感谢他的救赎。
一面将他拉入无尽的深渊。
让楚暮被囚禁于他精心布置的牢笼之中。
一滴鲜血顺着楚暮的下巴缓缓流淌而下,他抬手擦了下自己的下巴,药效上头,他的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
秦沉把室内的禽兽般的男人们都砍死了。
室内横躺着尸体,那些还活着的少女男孩们缩在室内的角落,已经无意识地睁着眼睛。
“斧头是这么用的。”秦沉的嗓音透着慵懒,把斧头扔在地上,随手擦了下手中沾染的血迹。
楚暮的目光迷蒙,他感觉自己眼前的一切都在天旋地转地晃动,他撑着身站起来,视线逐渐失焦……
楚暮扶着墙,强忍着不适,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他的全身燥热,感觉身体里有无数只密密麻麻的小虫子在爬。
他爬进了自己简陋的浴缸里,将自己全身浸泡在冷水中。
他单薄的衣服被冷水浸湿,衣服逐渐变得透明,他的皮肤白皙,脸颊绯红,整个人就像是白里透红的蜜桃。
他的意识已经完全模糊,睫毛被粘湿,忘却了自己连门都没关。
秦沉缓步走进洗手间,居高临下地看着浴缸中的楚暮。
楚暮此刻的眼神懵懂,就如同一个牵线木偶。
他身上难受的厉害,缩着双腿,整个人都浸在了冷水里。
楚暮的衣领敞着,湿透的衣服变得透明,连身前粉红的两点都清晰可见。
楚暮难受的紧。
他在天旋地转间,误以为自己回到了过去。
他好像是偷喝了秦沉的红酒,没想到酒精度数比他想的还要高,他醉得不省人事。
秦沉还恶劣地教导着他怎么自/亵。
秦沉盯着楚暮,目光冷凝,他知道现在楚暮中了听话药,是套出话的最好的时机。
秦沉轻声问他,“你真的叫陈小暮吗?”
楚暮皱紧了眉头,背对着秦沉,害羞地缩起来,昏昏沉沉地回答道:“走开……不用你教!”
秦沉的眉眼一怔,莫名楚暮的这句话似曾相识,但是却在回忆里捕捉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只觉得他现在醉酒的模样跟楚暮很相像。
“看着我。”秦沉强势地让楚暮看向他,声音森冷,“我问你,你真的是陈小暮吗?”
秦沉的双眸紧盯着他,满含着热切的期待。
期待着楚暮回答不是。
结果楚暮抬起手臂。
秦沉顺着楚暮的动作往下看去,“……”
他只见楚暮当着他的面解开了裤拉链。
楚暮的脸颊绯红,眯着眼睛,自信的小声嘟囔着,“我自己会。”
用不着你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