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么……”楚暮不由并拢了下腿, 雪腮泛着薄红。
沈斯年轻抿了一下唇,紧盯着楚暮,如同再窥视着自己觊觎已久的猎物。
他的手掌有些薄茧, 摩挲着楚暮白嫩的腿肚,缓缓托住他的腿弯。
楚暮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他微皱起眉头, 小声道:“可以了吧。”
沈斯年一手捏着棉签, 动作缓慢, 他只问道:“疼么。”
楚暮抬眸:“嗯?不疼。”
沈斯年吹了吹楚暮膝盖上的伤口,热气让楚暮感觉到有些痒。
沈斯年问:“暮暮,为什么你现在还是很怕我?”
楚暮抽回了自己的腿, 用浴袍挡住接近走光边沿的诱人春色。
“我以前做过什么伤害你的事么。”
沈斯年又即刻打消这个猜测, 又捧上了他白嫩赛雪的脚踝, 目光灼灼, 喃喃道:“也不可能, 你这么好, 我应该是很喜欢你的……”
楚暮红着脸低声反驳:“才不是。”
以前沈斯年确实很喜欢。
喜欢到偏执病态, 只一心想将他困在牢笼里。
沈斯年拿着干净的毛巾, 替楚暮擦干净脚踝上的水珠, “我怎么舍得伤害你。”
楚暮的心跳加速,在确认沈斯年就是秦沉之后, 他比以前更迷茫了。
沈斯年俯身,在他白洁的脚踝上落下一个吻。
楚暮心颤了下, 缩着小巧的脚趾, 把腿缩了回去。
“我、我要睡觉了。”他急忙转身, 扶着梯子就爬上了床。
楚暮不敢回头看身后,跪趴在床上, 因为爬得急,未曾发觉沈斯年眸底阴幽的目光。
楚暮连忙拉上了床帘,手机开着电筒,透出微弱的光。
楚暮心慌得厉害,他越是看见沈斯年,相比以前的害怕,更多的是在逃避。
他在逃避沈斯年对他的这份偏执又让人窒息的感情。
他躺在床上,隐约听见了水流声。
沈斯年应该在洗澡。
他看着漆黑的天花板,仿佛都能听到自己快速的心跳声。
他听着洗手间的门被缓缓拉开,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两人寝的宿舍环境奢华,空间很宽敞,但声音去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暮暮。”沈斯年像是走在了他的床下方,声音低缓,“你睡了吗。”
沈斯年缓缓拉开他桌前的椅子坐下,他身穿白色的浴袍,宽肩窄腰,健硕的腹肌隐隐若现,抬眸看着他紧闭的窗帘。
“别这么叫我。”楚暮躲在被子里闷声说。
“我记得我以前都是这么叫你的。”沈斯年一手撑在楚暮的桌上,回忆着自己的梦中的记忆,“我记得我生病的时候,你还照顾过我呢。我们在沙发、浴室、阳台……还有地毯上都做过,你爱哭,但哭的很好听。”
“别说了!”楚暮在床帘中伸出一只手,向外扔下了一个玩偶。
沈斯年接住玩偶,幽声说,“以前这间宿舍里死过人,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么?”
楚暮不由得抓紧了身边的被子,目光晃动,带着些许的恐怖,犹疑着:“怎么死的?”
沈斯年说:“他被拖下了床,分尸后摆回了床上,整张皮被剥下,打成结挂在床头,床上全是血和碎块。”
楚暮骤然感觉一阵阴寒,他缩着脚踝,却感觉一阵刺骨的冷意扼住了他的脚踝,像是可怖的厉鬼攥住了他,想将他往黑暗的深渊拽。
楚暮吓得惊叫一身,奋力拉开窗帘,向下方的沈斯年望去,眼尾吓得泛红:“……有人抓住了我。”
沈斯年站起身,向他伸出双臂,“快下来,来我这。”
楚暮赶紧攥着栏杆往下爬,后腰被沈斯年托着抱下来。
沈斯年的一手托着他的腿弯,以一种抱小孩的姿势,将他圈入怀中。
楚暮如幼猫般吓得炸毛,他目光警惕又胆怯,望向自己的床铺,“刚才,刚才有一只手抓着我。”
“别怕,”沈斯年拿手电筒照向他的床,只见他的床铺上空无一人,道:“你看,什么都没有。”
楚暮攥紧了他的衣摆,那种被扼住脚踝的真切感让他感到后怕,他的眼眸泛着可怜的水光,“真的有,我没骗你,它想把我拖下去。”
沈斯年嗅着楚暮身上的淡香,不着痕迹地搂紧了他,目光灼灼,“别怕,说不定是你太紧张了。”
楚暮在沈斯年怀里下来,光着脚踩在地板上,“不行,我要出去住。”
既有沈斯年,又遇到了这么灵异的事,他已经不敢再睡了,现下毫无睡意,只想逃离这里。
沈斯年拦住了他,“那你想去哪住呢。”
楚暮收拾着背包,回眸,“我要回我住家。”
沈斯年眸色幽深:“我送你。”
“不用。”楚暮背上书包,便向门口跑去。
……
他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一辆车也没有打到。
道路上空无一人,沈斯年的车就停在他身前的路边等着,半开着车窗,一手撑在车框上,揶揄地看着他。
楚暮无奈,站得腿都算了,最终只好坐在了沈斯年的后座上。
沈斯年拧开一瓶水,递给他,“喝水。”
楚暮确实渴了,他打开瓶盖,仰头喝了好几口,因为喝得急,水珠顺着脖颈缓缓往下流,粉红的唇面泛着剔透的水珠,极其诱人。
沈斯年的眸色暗了暗,目光看向前方,一手托着方向盘,神色未明。
楚暮喝完后,睫毛开始轻颤,眼皮耷拉了下来,打了个哈欠。可能是这两天因为完成任务,都没怎么睡好觉,他现在觉得有些困了。
他靠在座椅上,目光逐渐变得懵懂,耳边回荡着风声,和沈斯年低沉温柔的声音,“困了就睡会。”
楚暮迷糊了轻哼了一声,缓缓阖上了眼,小脸斜靠在座椅上。
沈斯年似乎还在跟他说着什么 。
楚暮听不清了。
……
楚暮感觉到脚踝上传来冰凉的寒意,他觉得这种感觉既熟悉又让他畏惧,他蓦地睁开了双眼,微张的粉唇。
只见黑暗的卧室里,沈斯年坐在他的床边,目光温柔地看着他。
“我怎么睡着了?”楚暮皱着眉问,他的意识逐渐由迷糊变得清晰。
沈斯年牵上楚暮的手,在他的手背上落下一个虔诚的吻。
屋内没开灯,楚暮依旧能看清沈斯年的脸,他的五官优越,鼻梁高挺,眼眸如玉石般幽黑深沉,浑身散发着强势的荷尔蒙。
楚暮像是被烫了一下,仓惶收回了手。
黑暗里,他见沈斯年不说话,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感觉四肢有点瘫软无力,也许是他刚睡醒没多久的缘故。
“我怎么在这里。”他说着,想起身坐起来,却不想被脚踝上的金色链条牵动了下。
“?”
楚暮的动作一顿,一手撑着枕头,目光由呆滞变得惊讶。
沈斯年贴心地给他的后背垫了软枕,“暮暮,我好像又想起了一些事。”
楚暮的脚背如白玉般,精美的金链垂在上方,透着些金属的微凉感,就和他此刻的心一样。
楚暮往后缩着,慌张地说:“你想起了什么?”
“我以前也给你戴过这个。那时的你特别乖,每天都乖乖地待在这,只有我一个人能看你,你独属于我一个人。”沈斯年眼中含着偏执和迷恋,在黑暗中轻声说:“……真适合你。”
楚暮觉得现在沈斯年疯了。
不。
他一早就疯了。
“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份新礼物。”沈斯年起身,在卧室的侧边的一面墙前停下,推开隐藏的暗门,“看,这是我为你新建的,虽然还没装修,但是你应该会喜欢。”
楚暮透过暗门内,看见了一间黑暗但却构造精巧的密室。
楚暮对此再熟悉不过。
等装修好后,这里会变成囚住鸟儿的金笼。
即使是删除缓存的记忆,沈斯年也一样会记起来,这个世界就像是交错的轨道,不论他怎么逃避,最终都会交汇成一条线,最终回到故事的原点。
无法改变,也无法逃离。
楚暮不由感到一丝茫然。
“暮暮喜欢什么风格的?”沈斯年走向楚暮,像是在和他共同计划着未来的幸福生活。
沈斯年俯身亲了口楚暮的侧脸,托上他的下巴让他看向自己:“嗯?”